第十八章 過隙 作者:章鱼凤梨 章鱼凤梨 於贞嘻嘻地笑,看了眼雪团挪,凑在仪贞并朱氏旁边又把刚刚的话儿复述了一遍。仪贞偷眼看了看可贞,眼裡還有些骇意,显然刚刚可贞对上计氏的举动实在是吓到仪贞了。 朱氏看向林氏并可贞的目光则满是复杂。這才几個月不见,這母女俩的变化都這么大?不過很快,朱氏就撂开手了,這已经第四天了,也不爹爹和大哥有沒有得到消息…… 计氏此时已经說不出话来了,不是她不想骂,而是实在沒有气力骂了。而且因为刚刚激动過头,又脱了力,這会子更是又咳了起来,一口气拖得老长,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漏下去一样。 不過也不计氏的体质是算得上好呢還是不好,很快,她就恢复了,骂了林氏又骂可贞,骂了可贞又骂维贞。若說先头的两次巴掌掴完后,计氏還有些心痛,毕竟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孩子。可自从這次后,计氏对维贞的情分好似也到头了。 林氏抱着可贞也想充耳不闻,可是却做不到,太太无论說,都可以不在乎,可太太不能這么作践蕴儿。听着计氏的谩骂林氏只觉得心在滴血,可是太太始终是嫡母。再一想刚刚可贞說的话,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只好紧紧地搂着可贞在可贞手心写字安慰开解可贞。 可贞林氏的意思,毕竟长幼有序,一個孝字就能压死人,再三表示不会再跟计氏杠上了。可贞也确实任她骂,不再开口了。 其实吧,一来可贞是觉得脾气不好,又不会骂人,說不定還沒着,就被计氏两句话气得又火气上头,豁出去了。二来是可贞觉得计氏的破败身子实在不咋地,要是被气出個好歹来,像是嘴歪眼斜的,那算是倒了血霉了,所以可贞只是暗暗仔细着计氏。 对于计氏這种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可贞還是有些惧意的,谁這种人疯狂起来会干事儿。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防着计氏這個不定时的炸弹是必须的。 维贞也想不理会计氏,可是越听越伤心,越想越伤心。到最后更是几次想寻死,只是都被袁氏等人拦了下来。 计氏被维贞的举动又是气得几次昏厥,可计氏实在是坚挺,每次醒来照旧嘴皮子流利,脑子也好使,不像中风的样子。可贞看着骂人词汇越来越多的计氏实在是无语。 就這么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寻死觅活的,又是三天了。這两天因着外头下雪,可贞等人都沒有被押解出去。 到了第七天雪停了,一众人再次被押解出去。可是令可贞疑惑的是,好像少了几個人。不過可贞也說不上来到底少了谁。 悄悄的问了林氏,林氏在人群中扫了几眼,“是少了两人,一人是你三身边的二等丫头梅子,一人是二姨娘身边的二等丫头宝蓝。”說完又看了看可贞,“宝蓝是死契,梅子是家生子。” 顾家這一辈儿只有两人,主子少,家奴也少,顾浩然身边就只有五六房老奴。家裡头的下人除了计氏进门时陪嫁来的四房人,就是后来陆陆续续买进来的了。 经了松子一事,可贞是不大宝蓝会被家人领走了的。還有梅子,她可是家生女儿,一家子可都在這牢房裡关着呢!她们能上哪去? 即使是生病也是会被拖出来的。就像朱氏,脚上的冻疮已是咧得走不得路了,可那天不還是被勒令跟着一道去了嗎? 可贞不敢想,心裡像压了块大石头…… 以前的可贞是很喜歡下雪天的,虽然老妈常說“落雪狗欢喜”,不過可贞還是乐此不疲。每当下雪就异常兴奋,毕竟南方的雪实在是不多。可现在的可贞真是一次就受够了。连着落了三天的鹅毛大雪,路面上的积雪都压得实实的,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把腿从积雪裡拔出来,再走下一步。 林氏要抱可贞,可贞說也不肯。就這么走走摔摔地,一行人花了比天晴时两倍都多的功夫才到了西门。 可贞已经不抱希望了,一路几乎所有的店面都還关张着,行人也只有寥寥几個。可贞只指望赶紧天黑好回牢房去。 待回到牢房的时候,可贞的脚已是沒有知觉了。上了炕,林氏就把可贞的小皮靴子脱了,把可贞的小脚放在的肚子上捂着。 一时之间,可贞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却不,只是够着抱着林氏。 就這样,老天爷时晴时阴时雪时雨的,又半個月了,可贞等人才被押解出去過三次,可最后出去的那次,又被可贞少了两個女孩子,這样下来,已经有四個女孩子不见影踪了。可贞顾不得了,悄悄问人。俱說是被那胖带走了,就沒有再過。可是可贞觉得她们沒有說实话,因为在问话的时候,有几個年纪大些的妈妈眼神很是闪烁。可有限,可贞根本沒有机会再问下去。 這么多天了,這件事儿在可贞心裡就成了一根刺。 三個女孩子,一個新子,都是十四五六岁的年纪,脸盘子好身段也伶俐。可贞心裡隐隐约约猜到了,却不敢想…… 摩挲着手裡的拿稻草编成辫子打的绳结,可贞心裡烦躁极了,爬起来在通风口够了一点点子雪花塞进了嘴裡。 在牢房裡待了大半多月了,伙食是越来越差,窝窝头的成色越来越黑越来越粗,根本就已经咽不下去了。不過可贞還是庆幸,幸好還是热乎的,幸好還沒有发霉发臭。 两個通风口也成了大家伙的取水口,雪、冰,现在的大伙儿谁還管吃了会不会肚子疼?一有了点雪花就被人捞走了。毕竟十個人呢,就這么两個碗底大小的通风口,哪裡经得起! 不過有总比沒有好,可贞是无比庆幸能有這么两個小口通通风,因为现在牢房裡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有恭桶的臭味,有血腥味。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热气一熏,那味道更是让人欲呕。不過长了,大伙儿也就习惯了。 咳咳,大半個月了,除了可贞仪贞於贞三個還沒来初潮的小姑娘,其他七人中有五人都来過了葵水。這导致的后果除了血腥味,就是這五人身上的中袄都被贡献了出来。 可贞再一次庆幸真是有点狗屎运的。 低头又数了遍绳结。可贞记性不好,只好用了土办法,绳结记事,免得把日子都過忘了。进来這已经二十三天。可贞是从发卖那天开始算的。十一月初五,今儿已是十一月二十七,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看来這個年是要在牢房裡過了。可贞說不上是该庆幸還是该地。 很快,可贞就撂开手开始补起了草鞋,虽然這草鞋早已被林氏补得齐齐整整的了。可贞现在根本不愿意想太過遥远的事情,谁以后会样,哪有那個脑子。 至于這草鞋,是向林氏学的。朱氏的绣花鞋烂了,脚趾头也烂了。林氏拿炕上的稻草试着推了几次才给林氏推了双鞋让她穿在绣花鞋外,虽然看起来沒大用,可至少能让朱氏的绣花鞋磨损的慢些。 可贞瞧着林氏的满手血泡心疼不已,见林氏還要帮推草鞋忙强硬拦了。穿了草鞋脚上确实是多了重保障,可這指裂肉绽的手却办?再說,可贞连的草鞋都舍不得让林氏推,更加不会情愿看着林氏帮其他人推草鞋的,還不如直接从源头就断了其他人的念想。 待林氏手上好些,可贞死乞白赖地求了林氏想学着推草鞋,林氏起先舍不得,可最后還是沒有经受住可贞的软磨硬泡松了口。可贞也怕手上磨出泡来,便一天拧一点推一点的慢慢来。可是可贞的手实在是小,手忙脚乱還是七零八落,几次返工,花了好几天的功夫终于推成了一双草鞋。完工后林氏又帮着加工加工,终于推出了一双结实厚实的草鞋穿在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皮靴外头。 出去過后,大家伙也都看到了草鞋的好处。可有可贞在前,沒有人好意思让林氏帮着推,只好咬咬牙推。最后不管好赖,人人脚上都加了双草鞋。 一天一天,所有人都愈加沉默。 计氏也不再开口骂人了,她的身子越来越差,整天躺着,吃饭喝水解手都要袁氏服侍了。维贞好几次想上前伺候,可到底還是退缩了。 谈氏早已是了原来大老爷一家也是流放的流放官卖的官卖了。哭了两天后,她和维贞一样,把筹码压在了计家身上。不管计氏骂打,始终锲而不舍的求着计氏,直到计氏倒了下来。也自从计氏倒了下来后,谈氏就沒有开口說過一句话。 可贞林氏两相依偎着,說的话也是越来也少。也不是沒话說,只是通常一個眼神一個动作,两人就能对方想做了。 有时候,可贞也会和於贞叽咕上两句。可贞想家了,想爸妈,想二兮,想小姑娘样了。 也不该說這小姑娘是运气好還是不好…… 凤梨的话:古代的女犯人真的是不被当人看的,我看過一些资料,衙门裡的那些书办衙役干脆都把女狱当做免費的ji院,那些官媒就是老鸨。有的還会把女犯弄到外面去玩弄。按官媒她们的话就是,既然想树贞节牌坊,就应该不去犯法;既然犯法进了牢房,還要充贞节!這就是他们女犯最充足的理由。很悲哀!当初看到的时候就恨难過,這次为了码字找资料,又难過了一次。 令:昨天论坛上照旧掐的很厉害,要說前两天還看得很欢乐,掐到现在真觉着沒多大意思了,哎!不過倒是长见识了,才宝宝竟都有的卖,也有些郁闷。倒不是别的,只是我深知是個小气鬼,沒出息,有那闲钱還不如买两株肉,再是舍不得花在點擊收藏推薦票月票上的。 所以,只好向们勒索点子點擊推薦收藏了,捂脸。 是由无错会员,更多章節請到網址: 无错隆重推薦 如有处置不当之处請来信告之,我們会第一時間处理,给您带来不带敬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