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它们终归還是要求助苏云卿和壬申的,如果只告诉一個隐瞒另外一個其实也不太现实。
毕竟风明玉的天道本源大部分還是归了苏云卿啊。
想着,魇兽就把方才讲给壬申的那部分话,又给苏云卿听了一遍。
就這样,苏云卿也听完了风明玉死后罪子的遭遇。
听完,他沉默片刻,眯了眯眼,伸出手轻轻地在面前的空中划了一下,却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魇兽和小火焰见状,忍不住就对视一眼,问道:“怎么了,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苏云卿摇摇头:“我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我觉得這件事背后肯定沒那么简单。”
魇兽怔了怔:“這還有什么不简单的?”
不简单的它不是都告诉苏云卿了么?還是苏云卿又看出别的什么了?
正在魇兽狐疑之际,苏云卿却沉吟着沒有說话,過了许久,他才在魇兽好奇的目光裡恍若无事地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道:“头有些痛,等我想清楚了,之后再细细告诉你们吧。”
魇兽、小火焰:……
一看就知道苏云卿在睁着眼睛說瞎话了。
但這会它们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现在它们的希望大半都在苏云卿和壬申身上。
而且也不能排除苏云卿和壬申合着伙来骗它们俩,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聪明,說不定又要跳坑了。
這么一想,魇兽便决定不再多說。
可犹豫了一番,魇兽還是又把修为提升太快就容易被风明玉察觉這件事告诉了苏云卿。
苏云卿听完,唇角微妙地勾出了一丝笑意,就道:“好,多谢你小魇,我知道了。”
苏云卿這個反应又是十分奇怪,但這会魇兽也沒法猜测苏云卿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提醒完之后,自己在心裡嘀咕两声。
恰好這时,壬申的气息靠近了山洞。
魇兽和小火焰生怕自己跟苏云卿私相授受的事情被壬申知道了,连忙就一溜烟跑回了山洞角落,装作什么都沒发生的样子。
壬申进了门,先朝小火焰和魇兽這边看了一眼,目光动了动,明显看出了一点什么,却并沒有发作,只是转身走到了苏云卿面前。
苏云卿仰头微笑看向壬申。
壬申望着苏云卿明净柔润的笑意,神色不自觉柔和了一点,然后他眉头一挑,忽然就对不远处的魇兽和小火焰道:“你们难道想看么?”
魇兽和小火焰惊了一惊,连忙唯唯诺诺离开了山洞。
苏云卿见状,不由得淡笑:“夫君有点凶哦。”
壬申垂眼,从储物戒裡取出一個白玉制成的浴桶,然后将方才在深潭中取来的池水尽数灌注进去。
也不說话,就這么抬眼淡淡看了苏云卿一眼。
什么都不用說,倒是在一個眼神裡把话都說尽了。
苏云卿见状,愈发觉得有了兴味,便拖着懒懒的身子凑了過来,以手托腮,靠在浴桶边缘,望着壬申用灵力加热浴桶裡的池水。
忽然,苏云卿像是想起什么,就仰起头看向壬申,笑吟吟的:“我這样,夫君会嫌我娇气么?”
壬申终于看了苏云卿一眼。
本来他是不太想說话的,但這会他看着苏云卿长睫颤动,一双漂亮眼睛眨啊眨的,倒是也来了一点意趣。
于是壬申眉头微微一挑,就淡淡道:“嫌又如何,不嫌又如何?”
苏云卿唇角勾起,嗓音柔软地散漫道:“嫌也不行,不嫌就更好了。”
“矫情。”壬申如此评价。
苏云卿一点都不生气,還挺开心的。
要知道能让他表现出“矫情”這一面的人可真不多,這难道還不值得开心么?
很快,浴桶裡的水被彻底加热了,雾气弥漫而上,壬申见状,又往裡面加了几味草药,试了试水温,便道:“沐浴吧。”
苏云卿一点都不害羞:“我好累,要夫君帮我宽衣。”
壬申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但想了想,他又看向苏云卿,似乎是在確認苏云卿這话讲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四目相对,苏云卿眸中的光芒明亮狡黠,壬申看了一会,抱臂挑眉。
苏云卿见状,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唇,垂眼道:“算了,我還是自己来吧。”
說着,苏云卿便缓缓站起身来,打算转身走到一旁去宽衣。
壬申就這么神色淡淡地看着苏云卿慢慢地起身走到一旁。
可苏云卿走得太慢了,总带着几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壬申看了一会,从后面看着那一袭雪白裡衣下裹着的纤瘦身躯,喉结动了动,终于忍不住了。
下一秒,壬申迈开大步,两步上前就将苏云卿拦腰抱了起来!
苏云卿瞬间跌入到一個温热滚烫的臂弯中,先是微微一惊,但很快他就适应了過来,眉眼弯了弯就顺手抱住壬申的腰道:“谢谢夫君了。”
壬申目不斜视,伸出手指往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就道:“别耍赖。”
苏云卿一脸无辜:“這不是夫君主动抱得我么?怎么能算耍赖呢?”
壬申:……
又是无奈,又是想笑,又是觉得心裡暖洋洋的。
最终,壬申也還是沒跟苏云卿逞這口舌之快,唇边不自觉地挂着一丝淡笑,就替苏云卿解了衣裳,将怀中這块无瑕白玉轻轻抱着,放入了浴桶中。
可偏偏苏云卿又是個勾人的小妖精,明明已经进到了浴桶,却偏偏還要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颈,仰头去亲他。
那乌墨色的发丝沾了水,白皙的肌肤上水光润泽,跟随着蒸腾的雾气变成一种玲珑剔透的淡粉色,亲上来便是一股温热的甜香。
壬申呼吸微滞,偏偏苏云卿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无意,柔软的舌尖竟然不自觉探出,在他薄薄的唇上轻轻舔了舔。
壬申:嘶——
被苏云卿這么辗转亲了一会,壬申实在有些受不住,便匆忙偏過头,绷紧了脸皱眉道:“再乱来,水冷了。”
苏云卿虚心:“哦。”
果然就顺从地放开了壬申,往后退开,把身子沉到浴桶裡去了。
壬申脖颈上的压力陡然一松,唇边香软在這一瞬间离开,倒是让他莫名怅然若失了一下。
但很快,壬申就收回神来,咳嗽了一声,起身站直了。
苏云卿把這一切尽收眼底,眸中笑意清浅,却又不說破,只回過眼,自顾自撩起水来沐浴了。
壬申:……
静静站了片刻,壬申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慢慢水声,有些忍不住想去回头看。
可虽然壬申知道此刻两人心意圆满,看一看也沒什么,但总觉得自己這样有变身禽兽的隐患。
迟疑了一会,壬申扭头,稍微走远了些,便撩起衣摆,开始打坐。
苏云卿此时抬眼静静看了一眼壬申那边,唇角撇了撇,不太高兴,但忖度片刻,他又把心思放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便垂下眼睫,缓缓将意识沉入了自己的识海中。
·
苏云卿的识海内。
苏云卿這时一袭白衣,赤足而行,穿過识海的边缘,就在边缘处找到了一扇小门。
然后,苏云卿就轻轻推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
一打开那扇小门,令人惊诧的是——裡面居然又是一片一模一样的识海。
苏云卿进入到门内后,就关上了小门,小门在他身后隐匿下去。
接着,苏云卿足尖一点,便悬空飞起,他高高飞到那一望无际的天幕上,往四周一扫,终于就在一处小树上找到了一只正在偷懒小憩的小白猫的踪迹。
那赫然便是系统先前在苏云卿面前幻化出来的形象。
苏云卿微笑,纵身落下。
系统感觉到苏云卿靠近,揉了揉眼睛,醒了。
“咦?宿主你醒啦,你這次怎么又睡了這么久?”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苏云卿囚禁在了另外一片“识海”中。
而先前苏云卿還有壬申同小火焰和魇兽那些關於风明玉和罪子的对话,它是一点都沒听见。
苏云卿笑了笑:“身体不好,自然要多休息。”
系统想想也是,便点点头:“你這次确实够伤筋动骨的,不過你老困在這秘境裡也不是事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帮剑尊收收后宫啊。那样我們也可以尽快完成任务,脱离這個鬼地方了。”
“系统。”苏云卿忽然道:“你能让我见见主神么?”
系统脸色微变,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苏云卿装作沒看出系统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笑了笑就說:“无事,我只是在想,我都拿到了那么多积分,却沒在系统商城裡看到类似返程道具這样的东西,觉得有点奇怪。我想知道,這個任务完成,是由主神亲自兑现承诺,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么?”
系统听到這,怔了怔,默默松了口气,然后它就有些为难地道:“這個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說是可以返程的,但怎么讲呢,這個东西,全看主神心情吧。”
苏云卿眯了眯眼:“全看主神心情?”
系统跟着苏云卿经历了這么多事,這会也有点同情苏云卿,想了想,倒也不舍得一直骗他到最后,就点头道:“嗯,主神是拥有穿梭各個世界的能力。但你所在的世界是個跟主神世界一样的大世界,要穿梭過去花费的能量很多。所以即便你完成了任务,也是只有可能性,沒有确定性。”
但說到這,系统似乎怕苏云卿生气,又飞快地补充道:“但我最开始跟你讲的,只要做完任务就能活下去,這個绝对是真的。只要你完成了任务,靠這些积分,在這個修真界完全可以好好活到老啊。”
苏云卿沉吟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很难见到主神了?”
系统犹豫了一下:“是吧,毕竟据我所知,這方小世界已经有主神的使者了,如果沒有你還可以争取升升职。可有的话就比较难,除非你去另外一個沒有使者的世界。”
苏云卿本来是想试探系统,系统背后主神的秘密。
因为结合他从魇兽小火焰還有风明玉本身回忆,以及系统给他的故事背景等各种东西。
他几乎可以确定,這個主神就是魇兽口中的现任风氏族长,风明玉的哥哥,风明熙。
却不料,系统這会又给他爆了個意外的料。
主神在這個世界還有使者?
真有意思。
想了想,苏云卿故作无意道:“那你知道這個世界的主神使者是谁么?若是有机会见到他,或许我可以請他帮我见见主神。”
系统倒是沒想到這一点,被苏云卿一提醒,還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立刻就道:“是哦。”
可随即它又犯了难:“但是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主神的使者是谁啊……”
苏云卿:……
有点头痛,果然系统太蠢有些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主神确实不会把太机密的消息告诉它。
不過忖度片刻,苏云卿忽然就轻声道:“那這样吧系统,你能不能尽快把我想返程回我本来世界的請求传送到高层,让他们知道我迫切的愿望。這样我回家也希望大一点。”
系统立刻道:“這沒問題。”
苏云卿眸中微微绽出一抹笑:“好,那就麻烦你了。”
系统:“嗯嗯。不過你也要尽快帮我给剑尊收后宫哦!”
苏云卿莞尔:“好的。”
·
跟系统交流完毕,苏云卿就收回了自己的神念,然而一睁眼,他就看到对面壬申一双深邃乌黑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苏云卿心头一动,佯作茫然地轻声道:“夫君,怎么了?”
壬申目光微动:“睡着了?”
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异常。
不過苏云卿经過這些日子相处下来,隐约也发现现在的壬申沒之前那么好骗,這会就摇摇头,低声道:“也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壬申挑了一下眉头:“什么事不能同我一起商量?”
苏云卿哑然。
感情是被自己忽略,吃醋了啊。
想了想,苏云卿觉得既然你這么爱吃醋,那就让你吃個够好了。
于是苏云卿忽然就垂下眼睫低低叹了口气。
壬申微怔。
他沒想到苏云卿会在這個时候叹气。
一時間不知道苏云卿是在逗他,還是别的……
可苏云卿叹完气之后,神色不见变化,壬申一颗心便不自觉收紧了一点。
他几乎已经可以猜到在這個时候能让苏云卿叹气的事是什么事了。
无非就是——萧霁。
果然,壬申這個念头刚落下,苏云卿就面带愁云地再次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他,低声道:“先前我总觉得自己撑不過去了,才要求跟夫君结道侣契约的,却沒想到自己還是撑過来了。”
“虽然是意外之喜……可若是等我們回去,尊上那边要如何交代?”
“我自己倒是不要紧,只怕夫君你被尊上怪罪。”
壬申:……
听着苏云卿如此流畅地改了口,壬申心裡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虽然现在听苏云卿唤他夫君是很开心,但又听到苏云卿唤他原身尊上。
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而這一切,還都是他自己作的,完全怪不得苏云卿。
想到這,壬申薄唇抿了抿,就沉声道:“尊上那边有我交待,夫人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苏云卿還是犹豫:“可……”
壬申果断道:“夫人到這时還要犹豫对我的心么?”
苏云卿微微一怔,就默默摇头,不說话了。
壬申见状,心头微暖,难得头一次伸手抚上了苏云卿柔软白皙的侧脸。
苏云卿看了過来。
四目相对,壬申轻轻抚了抚苏云卿的侧脸,就凑過来,抵着他光洁的额头,在鼻尖和唇上轻轻摩挲了片刻。
呼吸温热,却又不太暧昧,只是缱绻温情。
這么做完,壬申整個人都轻松了不少,然后他就笑笑道:“尊上那边我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的,绝不会让夫人受一点委屈。我說了让夫人别怕,夫人就别胡思乱想了,好么?”
苏云卿似乎有些羞怯地垂眼:“好。”
壬申微微一笑,想要抽回手,可偏偏在這时,苏云卿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壬申:?
然后,他就看到苏云卿将柔软白皙的侧脸十分依赖地贴在他掌心,轻声道:“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件事,只不過觉得太荒谬了,不敢跟夫君你說。不過现在夫君对我這么好,我忽然又想說了。”
壬申眉头微皱:“你对我,還有什么不敢說的?”
苏云卿淡笑,唇角弯了弯:“所以,现在就要說了。”
壬申无奈笑了笑:“你說就是。”
苏云卿忖度片刻,神色忽然一点点变得正经,過了好一会,他才在壬申专注的眸光中道:“其实师兄,我不喜歡剑宗,也不喜歡住在尊上那個洞府。”
壬申神色微妙地变了。
苏云卿仿佛沒看到壬申神色的变化,面容上浮出几分落寞的情绪,便低声续道:“以前我喜歡尊上的时候,可以不在意那些。但现在,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跟喜歡的人一起,走遍修真界,云游四海,哪裡好玩,哪裡好看,就去哪裡。”
“师兄到时候,愿意陪我一起么?”
十分寂静的沉默。
壬申看着苏云卿,眸光有些复杂,他紧紧注视着苏云卿,在猜测苏云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随即,看着苏云卿明润澄净的眼神,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若是苏云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提出這么荒谬的請求?
而且苏云卿先前也确实同他說過,希望去很多漂亮的地方游玩。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苏云卿在剑宗這么不开心啊……
忽然——
苏云卿眉尖蹙了蹙,面色有些担忧地望着神情复杂的壬申道:“夫君,是不想离开尊上身边么?”
壬申猛地回過神来,下意识道:“当然不是。但……”
沉吟纠结了许久,壬申无奈道:“但這事我需要時間,夫人你知道,我储蓄不多,還有一些事未料理,只怕沒那么容易就同你走。”
苏云卿怔了怔,莞尔:“夫君,我又不是逼你立刻就回去同尊上决裂。我只是想,等日后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做這件事都可以。”
“我能等的。”苏云卿望着壬申的眼睛,轻声道。
‘我能等的’,就這么四個字,让壬申不觉心头一酸。
最终,他闭了闭眼,默默向上,握紧了苏云卿的手。
“只要有夫人這句话,无论如何,夫人的愿望我一定会做到。”
苏云卿终于展颜一笑:“好。”
壬申看着苏云卿此刻如明珠一般莹润生辉的笑容,心头只觉得一股春水溶溶流淌而下,以前那些淤积的难受感觉全都消失了。
最终,他伸手用力把苏云卿抱在了怀裡。
苏云卿也伸出手臂,去抱他,并且十分轻柔地将侧脸静静贴在他肩头。
這也是为数不多的时候,苏云卿在壬申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依恋表情。
因为,他确定要去做一件大事了。
而在做這件大事前,他需要確認壬申是否能毫无條件地支持他,跟他走。
如果壬申可以,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
等苏云卿沐浴完之后,壬申便取出雪白的毛巾,将他从头到脚都细细擦了一遍。
過程中就宛如对待一件异常精致珍贵的瓷器一般,呵口气都要小心翼翼。
這会苏云卿浑身裹在雪白的毛绒披风中,只露出细腻柔白的手和足,脚踝和手腕处都透着一点淡淡粉。
莹润如玉的面颊更是湿润中带着一点柔嫩,衬着那墨色沉润的青丝,简直想让人直接凑過去啃一口。
壬申将人抱在怀裡,只觉得无比安定。
方才沒有下定决心之前,他心裡总還是时常会有些不上不下的。
因为剑尊的身份,因为责任……
但下定了决心之后,他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他已经为了這修真界,苦苦坚守了這么多年,为什么還要继续牺牲自己?
牺牲苏云卿的幸福?
现下苏云卿既然已经融合了天道本源,出去秘境之后,必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留在剑宗,未必是好事。
而這些年,剑宗高层和其他宗门首领也屡屡询问他關於巨剑神阙的剑意真纹,背后居心,难以预测。
他也不想再同這些人纠缠了。
就同苏云卿远走高飞,极好。
這么想着,壬申的神色都不自觉畅快了许多。
他怀中的苏云卿自然意识到這一点,也知道這么多年来剑宗对他的束缚有多大,這会长睫颤了颤,却故意道:“夫君为何這么高兴?”
壬申怔了怔,回過眼来,有些异样:“我很高兴么?”
苏云卿:“是啊,都写在脸上了,要我取面镜子给夫君照照么?”
壬申失笑:“那倒也不必,我确实——是想通了一些事,觉得豁然开朗而已。”
苏云卿在壬申怀中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壬申的下巴,笑问:“是因为我,還是别的事?”
壬申:……
不過這会,看着苏云卿眼中的狡黠,壬申已经摸到了他的套路,笑了笑,壬申道:“因为夫人如何,不因为夫人又如何?”
苏云卿目光微动,末了轻笑一声,缓缓道:“若是因为我,就证明夫君心中时时刻刻都有我,就奖夫君亲我一下。”
壬申挑眉:“若不是因为夫人呢?”
苏云卿指尖摩挲上壬申的唇角:“若是不因为我,那就证明夫君還不够喜歡我,就罚夫君亲我一下,多多喜歡我。”
壬申怔了一瞬,大笑。
笑完,他眸光深邃地看向苏云卿,就道:“既然這样,那我就說实话吧。”
苏云卿:“嗯?”
“方才我开心,一半是因为夫人,一半却又不是。”
苏云卿目光动了动,還沒来得及說话,就被壬申一把攥住了放在唇边的手腕,翻身压下,紧接着,一個滚烫的吻把苏云卿剩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唇间。
壬申略带磁性的低笑犹在耳畔。
“那就按照夫人說的,奖一個,再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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