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萧霁听了苏云卿這個提议,沉默片刻,道:“劳民伤财。”
虽然知道确实是有点,但萧霁這么直白地說出来,苏云卿顿时有点不高兴了。
萧霁看着苏云卿不悦的神情,目光动了动,就解释道:“天命阁這些宫室原本也是一個修真帝国的,沒有中央城的楚国那么大,但也不小,是几朝人的积累。你只觉得好看,不知道裡面花了多少時間精力。”
苏云卿听到萧霁這话,忽然思路便跑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接着他便忍不住轻轻挑了一下眉,道:“夫君,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萧霁:“嗯?”
苏云卿:“你先前說,先前云洲大陆上存在的那些修真帝国是因为失去了龙脉才覆灭的。那——那些龙脉除了飞升的,還有其他遁走的去哪裡了?为什么一点声息都沒有。”
萧霁听到苏云卿這個問題,不由得怔了怔,接着他就微微皱眉道:“這件事,我倒是真沒有想過,毕竟我出生时那些帝国基本已经覆灭完了。不過确实,這件事很蹊跷——”
苏云卿一听,心中就明白了几分。
他這些时日也看了不少书籍,知道所有修真大陆的灵气都有两种来源。
一种是来自星辰日月的外界之灵,一种则是這片大陆本来的地气。
要让一片修真大陆灵气枯竭,主神恐怕也沒有那么大的手段完全封锁星辰日月的灵气,這样也太明显了,惹人注目,反而不好。
而龙脉是决定一片大陆是繁荣和凋零的关键,也是地气所在,有了龙气护佑,普通修士们就能安定修行,而不是像现在這样,必须找到建立了聚灵大阵的宗门或者花高价买丹药才可以踏入修真的门槛。
主神只要想办法斩了龙脉,或是将龙脉偷偷藏起来,就可以让這片大陆上的修士越来越少。
当然,萧霁這种天赋异禀的天命之子他還是无法干涉。
而以苏云卿对主神的了解,他觉得主神以主神的贪婪应该不会轻易斩龙脉,肯定是偷偷留在了什么地方藏起来了。
想到這,苏云卿不由得微微眯眼,低声问:“那夫君,你知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一條龙脉?”
萧霁听着苏云卿這话,神色有些异样。
他大概猜到了苏云卿想做什么。
不過苏云卿问了,即便他觉得這件事十分复杂,且很可能牵扯到什么阴谋,但還是告诉了苏云卿:“两种方法,一种是曾经接触過龙脉,或者身上留有真龙的皮毛骨血便可循迹追踪;另外一种便是身怀那些修真帝国的血脉,他们祖上同龙脉都有契约,先天便存在共鸣。”
苏云卿听到第一种方法的时候,神色沒变,听到第二种方法的时候,眉头不由得微微挑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默默一笑,轻声說:“夫君,你看,是不是真凑巧?”
萧霁听到苏云卿這话,第一時間還有些沒反应過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苏愈是数百年前苏氏帝国仅存的侯爵,所以才被世人尊称为苏侯,血脉虽然不是嫡系,但也是有的。
而苏云卿作为苏愈的儿子,自然也是能够感应龙脉的存在。
但……
萧霁眉头皱了皱:“你现在身体還沒好,就别想這些有的沒的,知道么?让龙脉认可固然可以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顺,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那么容易被龙脉认可,有些龙脉脾气不好,甚至会在认主的时候反噬,被反噬后的修士非死即残,代价太大了。”
苏云卿抿了唇。
随后他就有些委屈一般地默默看了萧霁一眼,无奈道:“夫君,我才說了一句话,你就說了我這么多,也太凶了吧。”
萧霁看着苏云卿莹润漂亮的眸子,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太了解你了。”
苏云卿微怔,随即他就默默将头埋进萧霁怀裡道:“那這次夫君可猜错了,我确实就是随口问问。”
萧霁眉头微挑:“這样最好。”
话音刚落,萧霁面色就诡异地扭曲了一下,接着他就垂下眼,冷冷看着一脸小鸟依人贴在他怀裡,却悄悄把手往他衣襟裡放的苏云卿,呵斥道:“大白天的,又做什么?”
苏云卿一点都沒有做贼心虚的感觉,柔声就道:“我手冷,夫君帮我捂捂嘛。”
萧霁眉头皱起,简直无奈了,伸手就想把苏云卿那两只游鱼一般细腻灵活的手从衣襟处扯出来。
可他還沒抓住苏云卿的手,苏云卿微凉的指尖便已经贴上了他的肌肤。
萧霁顿时浑身過电一般,骤然绷紧了,而被苏云卿碰到的那一处皮肤更是直接缩了缩,僵硬了起来。
萧霁回過神来,薄唇抿紧,猛地就攥住了苏云卿的手腕,然而還未等萧霁把苏云卿怎么样,苏云卿這时却忽然仰起头,略带一点嗔怪地静静看他,抱怨道:“夫君,你這样抓得我手好痛啊。”
四目相对,萧霁心头不受控制地滚烫地跳了一下。
明明看到了苏云卿唇边噙着的一点盈盈笑意,但最终,萧霁喉结动了动,却還是鬼使神差地默默松开了抓着苏云卿的手——
苏云卿会心一笑,指尖轻轻一勾,一卷,便在萧霁已经散乱宽松的衣襟上挑起一條细细的衣带,就這么慢條斯理地一点点往下拉去。
萧霁外袍坠地,苏云卿和衣拥了上来。
一团白衣轻盈如云,就這么坠入了萧霁怀中。
萧霁喉结动了几次,最终眸光闪烁片刻,用力便掐住了自投罗網的纤细腰肢,将人彻底圈在了怀中。
苏云卿贴在他胸前呢喃含笑道:“夫君好大的力气。”
萧霁:……
很快,萧霁就反客为主,低头便掐着那玲珑如玉的小巧下巴狠狠亲了上去,指腹处碰到是无比细腻柔软的肌肤,指尖不自觉摩挲,恨不得在上面多多留下几片红印。
苏云卿觉察到萧霁的情绪,不仅不恼,反而還轻轻笑了出来,热切地回吻了回去。
觉得很有滋味。
他就喜歡這样的萧霁。
就喜歡看到向来清冷不可一世的剑尊,为了他沉迷,滚烫,坠落的样子。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喉头滚烫,浑身血液沸腾。
·
天命阁环境太好,又清幽又沒有剑宗裡那些繁琐事务成天叨扰人,除了司命這個碍眼的存在,其他的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苏云卿的身体在各种天材地宝和双修的调养下很快就恢复了起来。色如桃花,肌肤也愈发莹润通透,如同含着水的芙蓉玉。
加上這些日子他還抽空钻研了天命阁的一些特殊功法和占卜之术,這时好起来之后,整個人便愈发气质温和空灵,宛如天上仙人一般。
而苏云卿的气血一充盈,之前一直养不长的一头乌发就迅速长了起来,光泽细密莹润,漂亮极了。
平日偶尔不插簪子,就這么披散在后背,流泻而下,被风一吹,轻轻漂浮而起,如同流淌的水墨画一般,惊为天人。
原本略显清瘦的身材现在也已经变得骨肉匀停,只是一抱上去就能享受到那异常温软的触感。
萧霁从前同苏云卿双修多少总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把這個瓷做的人弄碎了,但自从苏云卿身体渐好后,他反而有点食髓知味了。
从前都是苏云卿主动钓着他,现在他倒是三次裡也会主动一两次了。
竟是平均了起来。
司命自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心裡颇为不屑,觉得苏云卿那都是狐媚手段。
毕竟在上界,修士们要在一处也不必非得双修,而是有其他更好的修炼方法。
但看苏云卿对萧霁主动的次数多了,司命就总生出一点古怪的想法——苏云卿真的不喜歡萧霁么?
若是不喜歡還整日這么勾着,那可真就是個狐狸精了。
而有时见到苏云卿旁若无人地对着萧霁撒娇,赖在萧霁怀中的模样,司命却又忍不住会想起主神先前的交待——不许弄伤苏云卿,要留着,他還有用。
苏云卿這样一枚再普通不過的棋子,主神能有什么用?
难道是看中了苏云卿的狐媚特制,所以想留在身边?
司命想到這,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本来他還在想苏云卿任务若是完成得好,就放過苏云卿,留在他身边当個仆人也好。
毕竟他看苏云卿似乎挺会伺候人的。
可现在想来,是不可能了。
苏云卿這样危险的存在必须尽早清楚掉才行。
想着,司命眸光冷了冷,心裡就悄然做下了一個决定。
当天,司命亲自去找了萧霁和苏云卿二人,表示要给苏云卿传功。
萧霁听到司命主动要求给苏云卿传功,整個人不自觉有些微妙起来,但司命看上去很是平静淡然,萧霁迟疑了一下,也不好拒绝,只默默看了苏云卿一眼。
苏云卿一丝犹豫也无,淡淡一笑就道:“好啊,司命愿意传功帮我真是求之不得,正巧我觉得我修为也有些瓶颈了。”
萧霁:……
可即便萧霁再不悦,苏云卿自己都答应了,他也沒法阻拦,只能略略交代了苏云卿两句,就让苏云卿跟司命进了神殿。
·
神殿中
大门紧闭,司命和苏云卿相对而坐,苏云卿眉眼微微含笑,神色十分温润从容,而司命脸色则是淡淡的,带着一种矜贵和倨傲。
司命自从将苏云卿判定为狐媚之后,看苏云卿总觉得哪裡都不对劲,但這时他也沒有表露出来,只淡淡道:“伸手,我看看你這些时日的修行成果。”
苏云卿依言伸手。
司命握住苏云卿的手,便去探查苏云卿的修为积累情况。
其实司命用天命灵眼完全也可以看苏云卿的修为状态,但他总觉得苏云卿身上只怕還有什么秘密,所以才故意這么做。
不過刚一握住苏云卿的手,司命心头便微妙地动了一下。
苏云卿的手温热柔软,细腻得宛如一块暖玉一般,触感真的,很奇妙。
也难怪萧霁那样自持的人都爱不释手了,也還是有点本钱的啊。
想着,司命就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灵力探入了苏云卿体内。
忽然,苏云卿也轻轻握紧了一点司命的手。
司命:?
司命略显狐疑地看了苏云卿一眼,苏云卿神色淡然无辜:“神使,怎么了?”
司命皱了皱眉:“不必握那么紧。”
苏云卿从善如流:“好。”
果然松开了一点。
司命神色這才平静下来,但心中那点猜忌却更深了。
果然是個狐媚,居然连他也想勾引,胆子太大了。
却不知道苏云卿這会已经开始反向透過他灌注入体内的灵力溯源而上,去观察他身体裡的情况。
两人心思都不纯,一個更是主动請君入瓮,自然就装得十分真诚。
司命在苏云卿识海游荡了片刻,发现苏云卿的识海只是比寻常人略大了些,也沒被风明玉的机缘改变多少,便彻底放了心。
正想抽离灵力出来,司命忽然就在苏云卿识海之下发现一個小小的金色光球。
司命眉头一皱,立刻飞身而下。
神识飞到那光球前,司命细细端详了片刻,忽然心头大震,惊骇之情骤然流溢而出。
這……這居然是……
神胎?!
苏云卿一個小世界的普通修士,怎么能怀上神胎?
他這個时候才意识到主神为什么要留下苏云卿。
原来是为了這個么……
司命骤然抿了唇,脸色阴晴变幻不定。
两人灵力交错,苏云卿也在這时很敏锐地觉察到了司命的情绪,他不由得就睁开眼,低声问道:“神使,怎么了?”
司命猛地睁开眼,神色诡异地盯着面前苏云卿漂亮精致的面容看了片刻,忽然就莫名勾唇笑了一下。
苏云卿:?
想了想,司命知道這事瞒不住,倒也沒打算把這件事瞒着苏云卿,這时就略带一点幸灾乐祸地道:“我看你也是個聪明人,怎么就沒发现自己怀孕了?”
司命這话一出,苏云卿白皙如玉的面容上神色一丝先是未变,接着,他修长好看的眉头便一点点蹙了起来。
司命看着苏云卿這表情,就知道苏云卿并不知情,心头愈发得意,挑挑眉就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小心送命。”
苏云卿听着司命這话,目光微动,忽然就问:“会送命?”
司命沒想到苏云卿表现得這么淡定,一時間還有点不爽,他本来還以为自己会看到苏云卿惊慌失措的样子呢。
不過這时苏云卿问了這個問題,他又想到什么,不觉默默一笑,就道:“是啊,因为你怀的是神胎,神胎先天强大,若是发现你要对它不利,它会先从内部杀掉你。”
說到這,司命一边观察苏云卿的表情,一边续道:“你不是契约了那团火么?风明玉的事你总该知道吧?本来呢,萧霁這样的天命者是不会让普通人怀孕的,但你融合了风明玉的机缘,就部分具备了上界神人的能力,所以你才怀上了神胎。”
“只不過你的身体還不是神人的身体,所以你只能够孕育神胎,无法决定神胎的生死。”
說到這,司命深深看了苏云卿一眼,才道:“不過,你若是听话,我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如何顺利生下神胎,否则——”
苏云卿静静看着司命。
司命看着苏云卿黑润漂亮的眸子,圣洁无比的面容上不自觉露出了无比恶趣味的表情,接着他轻笑一声,忽然就打了個响指:“否则等神胎成熟那日,你整個人就会‘啪’地一声爆掉。”
“怕了么?”
苏云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命。
司命:……
片刻之后,司命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什么,有些气急败坏地恼怒道:“你不信我?”
苏云卿垂眼,静静摇了摇头,然后他就道:“我不敢不信神使,只不過——神使打算如何帮我?”
司命听到苏云卿這话,先是怔了怔,接着他就冷冷道:“我也不是神体,沒办法对付神胎,這件事只能主神做主。”
說到這,司命不自觉冷哼一声道:“你命還挺大,若是沒怀神胎,主神一個不高兴随时就可以解决了你。但你现在怀了神胎,主神必然就不会轻易对你动手了。”
苏云卿:“为何?”
司命唇角扯了一下:“秘密。”
苏云卿不說话了。
司命看着苏云卿這幅模样,十分不满,正想再說点什么刺激刺激苏云卿。
苏云卿忽然就道:“有劳神使大人尽快替我提升修为吧,我想,我得尽快离开天命阁了。”
司命本来還想再用神胎之事吓唬苏云卿听话,结果苏云卿突然這么說,他倒是念头一转,微微一笑:“怎么,总算愿意听话了?”
苏云卿叹了口气:“是啊,我不想死。”
苏云卿叹气时,面上确实愁云浅浅浮起,但司命看着,却总觉得他在做戏。
不過不管是不是做戏,有了神胎,司命料定苏云卿必然也不敢随便乱来,這么一想,他就彻底放了心,道:“好,既然你這么懂事,我也不拦着你。一会我给你传功完,你就把和离书写了吧。”
“明日我会约萧霁品茶,届时我会在他茶水中放些药,等他睡着,你就可以走了——”
“神使,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司命被苏云卿突然打断,很是不耐,不由皱眉道:“什么?”
苏云卿轻声道:“我想临走前再见萧霁一眼,远远看一眼就好。”
司命:?
但想了想,這個要求好像也不太過分,司命便索性答应了下来。
以防万一,司命最后還又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那些小动作,你的把柄可都在我手裡,知道么?”
苏云卿垂着眼,神色温和莫辩:“我知道。”
·
這次传功,苏云卿境界直接进入了元婴后期,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化神。
苏云卿出神殿后静静在神殿前面的栏杆处立了一会,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远处苍茫一片的纯白雪景,薄唇不自觉微微抿起。
寒冷的山风迎面吹来,吹得苏云卿衣袂飘卷,如同纤弱的白蝶一般,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吹得他异常冷,却又异常清醒。
被這样的寒风吹着吹着,苏云卿向来明亮润泽的眸中就悄悄染上了一丝茫然,但很快,那一丝茫然又被淡漠掩去。
就在這时,萧霁悄然就出现在了苏云卿身侧。
知道山顶寒冷风大,萧霁习惯性地又取出一件白狐披风罩在了苏云卿身上,给苏云卿裹住。
苏云卿這时感受着那染着萧霁体温的白狐披风,忍不住就抬起眼静静看了萧霁一眼。
萧霁本来還沒什么,這会苏云卿看了他一眼,他忽然发觉苏云卿的鼻尖有些微红,眼眶也含着一点水意,像是哭過也像是被冻的。
虽然知道很大的可能性是后者,但萧霁還是忍不住道:“怎么冻得這样?你是一個人跑出来吹风了?”
苏云卿摇摇头,笑了一下:“不是,只是看到雪景好,就自己偷看了一会。”
萧霁:“你啊——”
剩下的话全沒說出口,都在那一片无奈裡了。
忽然,苏云卿伸出冻得有些泛红的指尖轻轻扯了一下萧霁的袖子。
萧霁眸光微动,终于意识到什么,不由得神色略显认真地看向苏云卿。
苏云卿见萧霁這么看他,心头微暖,這会他轻轻一笑,就道:“方才我问了司命一個問題。”
萧霁:“什么問題?”
苏云卿长睫动了动:“我问他,生子丹可有解法,他說沒有。”
萧霁脸色微变,接着他就有些紧张且严肃地看向苏云卿:“你不会有事瞒我吧?”
苏云卿摇摇头:“沒有啊,我只是有点担心這件事罢了。”
萧霁不放心,眉头皱着就把苏云卿冻得发凉的手强硬地拉過来,一边捂着一边给他把脉。
片刻之后,萧霁神色稍霁,道:“什么事都沒有,你又瞎想什么?”
苏云卿瞥了萧霁一眼,有些被冤枉地委屈道:“我也說了我只是担心啊。”
萧霁听到苏云卿這话,细细沉吟片刻,又看了苏云卿一眼,就一边摩挲着掌中苏云卿冻得发凉的手一边低声道:“如此,我知道一种秘药,服下可以让男子无法让他人受孕,对身体也无损伤,等出了天命阁我就去寻。只是這些日子,我們恐怕就得忍一忍了。”
苏云卿讶异,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
萧霁看着苏云卿這表情,不自觉淡淡笑了笑道:“是真的,沒骗你,别用這种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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