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玉器
被人羣包圍的女童也就六歲模樣，穿着白色的小衣衫，漂亮的大眼睛像個娃娃，可現在哭成了淚娃娃，可憐。
這是商枝對她的第一印象。
直到她將手中圖冊翻到川柏後面的那頁，幾個大字突兀的出現在她眼前。
蒼梧派川柏尊者親傳大弟子－落葵。
畫冊上的女孩和眼前的女童一模一樣。
“怎麼了？”
同窩蛋，有些許的心靈感應，某些時候，商枝的一些情緒能傳遞給商陸，雖然很微弱，但是能夠被感知。
商枝把圖冊傾斜，讓商陸能夠看清楚:“眼熟嗎？”
商陸看見圖片還有些疑惑，直到看見上面的介紹，神色一緊。
哪裏是眼熟，簡直是記憶猶新。
尤其是他翻閱自己的圖冊到川柏那頁，他們或許沒有見過女童的模樣，但是川柏的模樣，即使過來7年，他依舊記得。
是那次絞殺魔獸的仙人。
那這個女孩……便是魔物手裏的女嬰。
“還有呢！”空青湊過來把圖冊向後又翻了幾頁，一個坐在靈鹿上的粉衣少女便出現在兩個人面前:“這個，御獸宗宗主之女，文元。”
他手指前方粉衣少女，御獸宗宗主之女遇上蒼梧派仙尊之女。
難怪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也沒有人敢上前勸解。
“對不起有什麼用，這個鈴鐺是我孃親送給我的生辰禮物！”看上去有些蠻橫的少女也紅着眼，小手緊緊攥着手中的鈴鐺。
“怎麼回事？”
“說是靈鹿攻擊女孩，結果被人家身上的保護符咒反彈，正好弄壞靈鹿主人的靈器。”
“那欺負一個小丫頭做什麼，這不是靈鹿主人的錯嗎？”
“你小點聲，沒看見那女孩的腰牌嗎？御獸宗的大小姐！你得罪的起？”
……
周圍人竊竊私語，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對不起姐姐，我讓師傅賠給你行嗎？”女童坐在地上，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誠摯的賠償，她身上因爲摔倒或者被攻擊，此時滿是泥漬。
這麼可愛的小孩，被欺負的這麼狼狽，衆人眼裏皆有些不忍。
“你拿什麼賠，
我就要我原來的鈴鐺。”文員也落淚了，她好好的帶着鹿兒回去，這個丫頭卻偷偷跑了上來，平時溫順的靈獸也不知爲何突然發起攻擊，竟然觸碰到那個女孩的護身法陣，直接擊碎了她孃親送給她的鈴鐺。
空青小聲道:“若是靈鹿發起的攻擊，這般咄咄逼人就不太好了。”
商枝在那靈獸上看了一眼，九色仙鹿的後代，鹿角之上還帶着點點靈光，因爲主人在身邊，額外的溫順。
重點，鹿類一般並不是攻擊性靈獸。
“老哥你怎麼看？”
商陸更擔心哥哥的看法。
沒想到在這裏和女主猝不及防的遇見，並且因爲自己的到來讓男配和女主的感情線發生了改變，
她想知道，現在的商陸和書裏的蒼朮是否還是一樣，對着女主有着執迷的信任和偏袒。
商陸抿抿脣，一臉正色:“不可聽他人的一面之言。”
他雖然不清楚原委，但是身爲妖族，對靈獸有着天生的親切感，那靈鹿不像是會主動攻擊他人的。
而且那女孩他見過。
山下的倉促一瞥，側坐在小鹿身上，純真的眼睛也不像……蠻不講理之人。
“師妹，罷了，她還是個孩子。”廣白上前扶起面前的女童，一個幾歲的娃娃，才和他膝蓋一般高。
文員委屈:“憑什麼，若不是她跟上來摸我的仙鹿，我的鈴鐺怎麼會碎……”
文員不理解，自己的大師兄爲什麼要去幫着別人。
廣白是御獸宗的大弟子，更是宗主的關門弟子，從小和小師妹一起長大，見多了她的胡攪蠻纏，卻不想大庭廣衆之下，她竟然公然因爲靈鹿傷人而和一個女童斤斤計較。
尤其這女童被他扶起瞬間，可憐兮兮的模樣，更是讓他對文元反感到了極點。
“是你的靈獸的錯。”廣白冷冷的道。
“可是鹿兒從來沒有主動傷過人……”文元還在企圖辯解，可是誰能信呢，一個畜牲和人…
她看着周圍人，雖然他們沒有說話，可是眼中全是指責的神情。
“元兒！”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廣白心裏突然一驚。
“御獸宗宗主？”
“你看，川柏仙尊也來了。”
“哇，川柏仙尊好帥啊！”
……
“爹爹！”文元見
着父親到來，直接哭着過去:“你看，她，弄壞的鈴鐺。”
“師尊…”落葵本來是窩在廣白的旁邊，見到川柏過來，也撲了過去。
廣白沒想到這點事情竟然牽動了川柏仙尊，只是時機不對，他硬壓下崇拜之情行了禮，又回到了自家的師傅旁邊。“怎麼回事？”文宗主安撫了女兒兩聲，便一臉嚴肅的詢問廣白，讓他照顧師妹，怎麼還把女兒弄哭了。
“師妹的靈鹿突然發起攻擊，結果被對方的護身法陣反彈，便…損壞了師妹的鈴鐺。”廣白說道。
文元哭訴:“不是的，鹿兒從來不會主動攻擊別人，是她，偷偷跑過來才惹怒了鹿兒。”
“不哭不哭哈……”
文宗主明顯對自己的女兒很是寵愛，商枝在一旁吃了個熱鬧，眼神卻也注意到另一邊。
川柏確實容貌絕佳，尤其配上他那副面無表情的神情，光是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怎麼回事？”此時的男主對女主毫無感情，中規中矩的詢問簡直讓人無可挑剔。
落葵剛剛害怕極了，可是師傅到來，才讓她感覺到一絲絲的安全，被詢問，她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葵兒…就是見它好漂亮，我就是想摸摸它…”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靈獸會突然襲擊她，難道她真的這麼不招人喜歡嗎？
好像所有靈獸都有些畏懼她……
事情好像瞬間有了解釋，小丫頭見鹿欣喜，卻反被靈鹿攻擊，結果震碎了文元的護身鈴鐺……
怪誰？一個六歲多的小丫頭，都沒有長大。
對比之下，文元的做法就顯得過分驕橫了，自己的靈獸隨意傷人不說，她還落得個嬌縱蠻橫的名聲。
“原來是個誤會，那就算了吧。”文宗主當即明白了什麼，笑着和川柏道。
川柏一臉冷漠，只是看了看對方損壞的鈴鐺，隨機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玉器送了過去，道:“不可，是她的錯。”
川柏將玉器用靈力送到文元面前:“幼徒頑皮，這玉器我溫養多年，可抵化神期的一擊，送給令愛當個賠禮。”
文元也曾見過川柏的，每次他都坐在仙台之上，一臉的清高，彷彿離他們很遠，總讓人感覺到距離感。
但是宗裏有很多師姐們偷偷喜
歡着他。
那枚玉器落入手心，裏面清冷的氣息傳來，夾雜着一點涼意，瞬間澆滅了她心裏的怒火。
那一刻，她好像知道爲什麼了……
商枝不曾想，第一大女配和女主的交鋒又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爲什麼書中經典畫面都讓她遇見呢？
她看着女主後來乖巧地向女配道歉，還未黑化的女配也點頭接受。
多麼和諧美好的一幕啊。
只可惜，十幾年以後，文元將被女主一劍斃命。
那枚玉器也會染上獻血，被女主的嫉妒毀成灰燼。
自始至終，未曾發動攻擊。
唉……
三日後，各派皆準備離開，商枝兄妹倆也乘坐了仙舟準備去往凌滄宗。
不過他們三始終沒有找到機會下山。
空青躺在軟榻上:“我昨天可和老闆娘通話了，你倆的事情她全知道了，老闆現在非常生氣，表示要揍你倆一頓呢。”
商枝靠在另一旁喫着花生，不解:“爲什麼要揍我，你沒和他倆說我和哥哥也成爲親傳弟子了嗎？”
空青冷哼了一聲:“他倆肯定知道啊，我覺得是因爲你倆不好好闖關的事。”畢竟損壞了那麼多法陣，多少錢呢。
商枝心虛手裏就有點癢，便把空間裏的小狐狸召喚出來，白軟軟的狐狸毛格外的舒服，心裏一下就不慌了。
“讓我也摸摸。”小狐狸被商枝一直藏在儲物器裏，空青都惦記好久了。
結果小手剛伸過去，深度睡眠的狐狸突然哼哼起來，空青的手就被拍掉了。
商枝冷冷的道“它不喜歡你。”
空青喫味:“我懷疑這小東西根本就沒有睡着。”要不然怎麼他一碰就哼哼。
商枝也覺得又意思，道:“你要是喜歡，讓你師傅去御獸宗給你買一隻靈獸不就行了。”空青的師傅就他一個徒弟，天天當個寶似的，啥好東西都送空青這邊來。
不像他們兄妹，親傳弟子的名聲像盜版似的，啥東西沒撈到，還天天被看守。
唉，人比人，難啊。
“那怎麼行？”空青搖頭:“我既然是個劍修，就不能再去養靈獸，萬一被我師傅懷疑我腳踏兩隻船怎麼辦？”
本來他師傅對他選擇自己當師傅就一直感覺沒真實感，恨不得天天跟着自己不離身呢。
想到此處，空青突然又道:“說到御獸宗，上次的大小姐你還記不記得？”
商枝點點頭。
空青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偷偷摸摸的湊過去:“她那個鈴鐺沒有人能修，連咱們宗主都拒絕了，如今掛在外面，報出了天價的維修費，100百萬上品靈石呢！”
商枝眼睛一亮:“當真？”
空青點點頭，躍躍欲試，帶點蠱惑意味:“修不好不要錢，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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