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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作者:肆季无忧
顾知憬到经纪公司时,野迟暮已经在楼下站着等她了,黄昏的太阳变得温和沒有那么毒辣,柔柔地落在野迟暮侧脸上。

  野迟暮将脸侧的发撩到耳后,她低着头看影子,她今天穿得是白色的一字裙,底下是白色的小粗跟。

  轻轻地扬起头,发尾轻轻蹭過她的肩。

  顾知憬按了下车喇叭。

  野迟暮寻着声音看過来,褐色眸子微微睁,金橘的光线盛在她盈盈的眼眶裡,光线刺目,她便伸手挡在眼前,小步的朝着顾知憬走過来。

  顾知憬看着她的裙摆在荡漾。

  她身体前倾把副驾的车门推开。

  野迟暮坐进来,顾知憬嗅到了很甜的苹果味儿,和车厢裡的冷气碰撞,苹果青绿色的表皮缓慢地淌着水儿。

  “去吃饭嗎?”顾知憬问。

  野迟暮嗯了声,长长地拖了個音,收尾时压了点调调,她又說:“我想去买衣服。”

  “行。”

  顾知憬中奖后野迟暮很少同顾知憬开口要什么,顾知憬的准则一向是想买随便买,想花随便花,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是小問題,如果钱解决不了那才是麻烦了。她很开心野迟暮能提這個要求。

  她手伸過去帮野迟暮扣安全带,免得她用力气。

  不過,顾知憬带着野迟暮先去了一趟医院,让医生再给野迟暮的手臂检查检查,两头来回跑,她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确定了野迟暮手臂沒事儿才敢带她去商场。

  野迟暮的手垂在身侧,一开始骨头很疼,像是有东西要炸开了,手臂裡的血液挤在一起,会觉得酸胀,现在好太多了,不用劲儿基本感觉不到疼痛。

  医生也說恢复的可以。

  “也不用那么麻烦,可以提前出院,我也经常往外面跑。”野迟暮重新坐回车内,外面比医院裡自由,她不太喜歡待在医院,医院气味难闻,她只能躺在床上。

  顾知憬开车很认真,等红灯时,右手食指轻轻地刮弄方向盘,似沒听到一样,野迟暮偏头看她等回答。

  “那也不行。”顾知憬声音缓,却带着难以商量的强势,“今天是我忙才让你回了一趟公司,明天有什么事让她们来医院找你,你就安心待在医院。”

  野迟暮多瞅了她两眼,目光偏到窗外看两边倒退的景象,說:“你在凶我啊。”

  声音很小,她沒打算让顾知憬听到,顾知憬也沒做出回应。

  半個小时,到了商场门口顾知憬把车停好,她先给野迟暮解开安全带,自己下去后再把车门打开。

  “手别磕着。”她温声說。

  到了上面的服装专卖店,顾知憬直接带野迟暮去买高定设计,问她想要什么样儿的风格。

  野迟暮說:“西装。”

  “你要穿西装?”顾知憬打量野迟暮,她不太想野迟暮跟她是一样的穿着,穿西装得多无趣啊,现在天气热,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野迟暮生得漂亮,穿好看的裙子各种高定成衣就很不错,漂亮的女孩子就得买很多漂亮的衣服穿。

  穿西装太死板了。

  顾知憬這么想,她并沒有阻止野迟暮,野迟暮现在事业刚起步,买几套西装备着以后总用得上。俩人戴口罩来买衣服,导购见怪不怪了,来她们家的人非富即贵,上来就很热情的帮忙介绍,问是要买给谁穿。

  “小姐,我們這儿刚进了新款,特别适合二位,你们想要什么款式的?”

  野迟暮只是看了眼顾知憬,她安静在身边的衣架上挑选,顾知憬让导购别来打扰,待会开单子就行了。

  野迟暮手指勾了件出来看看,顾知憬伸手去帮她拿,野迟暮错开她的手,把西装拿到她身上比了比。

  顾知憬是很好的衣架子,稍微比一下效果就出来了,她选的收腰款,跟顾知憬這种强势型的alpha好像不搭。

  顾知憬說:“不能這么看。”她把西装接過来,下颚压着西装,手指从腰线滑进去,手抄进裤兜裡,“现在,效果怎么样?”

  很放荡不羁,一看就是個浪子。

  好渣,不喜歡。

  顾知憬看她,說:“這款跟你挺搭的。”

  野迟暮骨架小,适合穿修身的,顾知憬把衣服放在她身上比了比。

  “這套要了。”顾知憬跟导购說。

  野迟暮還沒看完,她又看中了一套薄款的,挂在墙壁上就觉得气质庄重,很像上世纪拿绅士手杖的alpha穿得西装。

  平驳领,古典风格,胸口是银色的西装褡裢。

  “這個有一套的。”导购把衣服拿下来,再给她看了看裤子,然后从裡面勾出一個皮革扣夹,看着和西装不太搭,像是搞什么不太正经的什么乱七八糟事儿用的情趣绑带。

  “這個是用来固定衬衫的。”顾知憬和讲解,她语气温和,“這款是意式手工西装,穿在身上必须保证沒有一丝褶皱,就需要把這個固定在腿上,把衬衫布料绷直。”

  她手指在自己西装边缘滑了條线,往下拉,落在大腿上拍了拍。

  “……哦,那你穿了嗎,今天。”

  顾知憬眉心微挤,這個有点隐私。

  她如实点头,不戴這個西装穿起来不好看。

  野迟暮的视线落在她大腿上,再去看她的脸,說:“你去帮我试一下這套。”

  她手不能动,alpha帮忙试衣服理所应当。

  顾知憬提着衣服去试衣间,再出来,手指捏着衣边,她眉眼深邃,穿這一身身姿笔直有劲儿。

  “這個要了。”野迟暮满意的点头,顾知憬的穿衣效果和她期待的一样。野迟暮去付钱结账,她拿自己的卡刷,顾知憬伸手去拦,野迟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顾知憬想到那條微博。

  一時間,她沒明白野迟暮的意思。

  野迟暮是在娇羞嗎?

  她收回自己的手,帮野迟暮提了袋子。

  顾知憬问她還要不要什么,野迟暮摇头,俩人从商场出来,顾知憬预定的餐厅也打来了电话,餐厅就在附近,商场人来人往的,顾知憬沒打算开车直接走過去。

  顾知憬走在后面,像個保镖一样护着她。

  “顾知憬。”野迟暮喊了她一声。

  顾知憬往前跨了一步,稍稍俯身去听她要說什么。

  野迟暮說:“我给你买衣服,你居然還凶我。”

  “什么?”顾知憬沒听明白。野迟暮声音大了些,较真地說:“我给你买西装,你刚刚在车上說话很冷,听着很不舒服。”

  “啊?”這次听清楚了,却不太敢相信。

  野迟暮脚步停下来,顾知憬的嘴唇险些擦到她的脸,野迟暮說话的时候口罩往下拉了一点,只兜住了她的下颚,红唇轻抿着,顾知憬呼吸微微动。

  “你,离我远点。”野迟暮說。

  “好。”顾知憬一步都不动。

  街上人来人往的,這俩人现在街上很扎眼,野迟暮把口罩拉上去。

  顾知憬站直身体,人還在失神,她多走一步,和野迟暮并列着走,說:“对不起,别生气,好嗎?”

  她不大会安慰人,声音听着干巴巴,沒多少诚意。

  野迟暮沒說话,過了会儿,她轻轻地哼了声儿。

  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顾知憬以前从来沒哄過人,不然也不会在相亲的时候被人說成像块木头,原世界裡不管男女,谁在她面前哭,她都是沉默地看着对方,当下什么心情她就說什么话。

  也有那种急于上位女星在她面前落泪,哭得看一眼就会心碎,一祯一幕都可以当壁纸,于她而言……

  “很烦。”她总是這么說。

  现在,野迟暮生气,顾知憬嘴角噙着笑,偏头看向野迟暮,视线全部放在她身上,野迟暮往左边看,她就停下脚步,换到野迟暮左边站着。

  得亏路宽不然她一头扎到大马路中间。

  闹了一会儿,顾知憬想着野迟暮刚刚說的话。

  你凶我。

  我给你买西装,你還凶我。

  這话,简直一头撞在她心巴上了。

  “原来是给我买西装。”顾知憬說。

  野迟暮沒說话。

  她又道:“西装是送给我的。”

  野迟暮還是不說话。

  “你别生气。”顾知憬很有耐心,慢慢地她又换到左边,她說:“你想要什么嗎?我带你去买。”

  “除了买东西就是买东西,别的你什么都不会。”野迟暮加快步伐,不跟她在街上逗留了,“算了,我饿了,去吃個饭。”

  其实,顾知憬也不蠢,能看出来野迟暮是故意在发小脾气,可是她就是喜歡看她发脾气、使小性子,她随便野迟暮闹腾,越使小性子她越觉得有趣儿。

  她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往裡看了眼,她怎么一开始沒猜到?

  顾知憬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想,我可能是個奇怪的alpha。

  到了餐厅,桌子菜摆得满满当当。

  顾知憬慢條斯理的吃着东西,同野迟暮說了很奇怪的话,“說起来,我第一次真正的觉得我是個alpha。”

  “那你以前觉得你是個什么?”野迟暮不理解她的脑回路。

  顾知憬說:“這样我给你讲個故事,有一個世界,裡面沒有omega,沒有alpha,只有beta,大家身上都沒有信息素,偶尔出席重要聚会才会用些香水……”

  “啊?那怎么繁衍后代?人和人之间沒有性生活了吧?”野迟暮不太理解,她拿餐巾擦了擦唇角的汁水。

  “就是……普通人那样。”“那她们怎么玩情趣?”野迟暮问,她沒法想象沒有信息素的社会,沒有床上运动是不是会少很多乐趣,她们生物书上說人类的第三性征是必须的。每次到了分化的时候,大家都非常重视,都期盼自己能是個alpha。

  野迟暮只是听人家舒馨可她们說過,跟beta做的时候沒滋沒味,总觉得差点什么,闻不到信息素,沒有那种被弄成软泥的感觉,差一点爽劲儿的刺激。

  “這個……嗯。”顾知憬很想說她也沒见過,她以前走禁欲路线的,对情l事不甚在意,应该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所以她才会偶尔把控不住自己。

  她手压着桌子,认真反问野迟暮一個問題,“我要是個beta沒有信息素,你說会怎么样?”

  顾知憬這种长相一看就是個alpha,她精神力很强,想要得到一個omega用力稍微施加精神力,omega就得跪在她身边,把她当成神明一样供奉,卑微的祈求她的垂怜。

  野迟暮先前吃過她的亏,顾知憬总是溜到她身边故意放精神力,压制的她走不动道,每次特别难忍,她都要咬牙用力忍。

  “你要是個beta……”

  野迟暮想,她们同期是被alpha压久了,只想被alpha弄得乱七八糟。

  如果顾知憬是個beta,那就太好了,她這個omega就把顾知憬弄成软泥,让她在自己身下发颤,哭着求饶,把以前顾知憬欺负她那点劲儿全找回来。

  omega的报复欲很强烈。

  她低头吃菜,眼帘垂下遮住锋利的眸光。

  ···

  俩人在餐厅裡用了饭,顾知憬是個奢侈浪费的性子,看中什么点什么,好不好吃试了再评价,最后的菜浪费了不少。

  顾知憬深知一個道理,人的生命有限,不享受反而去一直囤积财富,這一生都会很糟糕。

  回去的路上她们散了会儿步消食,路過电影院顾知憬进去给野迟暮买了一桶爆米花,原本想着进去看一场电影,可惜现在時間不早了。

  最近很火的就是恐龙题材的电影,海报上给恐龙都打上了ao,alpha霸王龙,omega霸王龙。

  “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任何事物之间有abo之分,动物界也有abo之分嗎。”

  “你是不是……以前读书成绩特别差。”野迟暮疑惑地看着她。

  顾知憬在学历上沒有低调,說:“我是世界顶级学府毕业的。”

  “吹吧你。”野迟暮笑,大名鼎鼎的顾知憬明明高中都差点沒念完,能在国内一流大学混個毕业证全靠她父亲砸钱。

  野迟暮给她上初中生的课,說:“alpha、omega,本身就是兽类进化来的,早期alpha、omega還都是兽人,人类之所以凌驾在动物之上,对它们杀伤抢掠,就是它们基因进化沒跟上,物竞天择,被淘汰了。”

  “……哦。”裡她也沒写啊,穿越来了才知道,她看感觉书挺十八禁,不是在发情期的路上,就是已经发情期进行了三天三夜……

  现在她感觉還好,目前還沒有经历過一次发情期。

  想来应该是裡的一天就是晃眼過,她们只看重点信息,但是她穿越后日子是要一天一天的過。

  聊了会儿,野迟暮有点沉默。

  顾知憬說:“那动物之间也会受信息素影响嗎,为什么我們闻不到动物身上的信息素?”

  “不跟你聊這個了。”

  本来是很纯洁的一天,由于顾知憬对abo之间发出的探讨,直接把她们的聊天弄得非常不纯洁。

  野迟暮怀疑顾知憬是故意在聊這個。

  這個渣a进化了,不像以前那样直接的說“野迟暮我要艹你”,变成了“野迟暮你知道abo间怎么兽性繁衍的嗎”。

  野迟暮提醒自己,赶紧恶心起来,像以前那样厌恶她,奈何现在她看月光落在顾知憬肩膀上,朦胧的白光描绘她的轮廓,黑色的西装找不出褶皱,野迟暮的心脏跟着细小的尘土微微荡漾

  這個人和意式西装一样,整整齐齐。

  “我现在真想看看你裡面怎么穿得,就是你說的那個西装固定夹。”野迟暮收回视线,她心裡這么想着,嘴上并沒有說。

  西装为了好看会搭一件衬衫,衬衫必须穿得慰贴齐整,這样外面的西装才会有型,银色的小夹子会咬住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皮革会顺着大腿直线往下延伸。

  黑色的皮革挨着白皙的大腿,還会有根线夹在衬衫中间贴着大腿内侧的肌肤,绷紧了会轻轻压着肉,留下一圈粉红色的纹路。

  顾知憬外表很斯文。

  倘若把西装长裤脱掉,看一下裡面的话……

  她是不是很情涩?

  野迟暮扯了下她的衣摆,她从来沒看過顾知憬脱掉西装裤的样子,不知道她会不会戴這样的固定夹。

  明明是禁欲的西装,却要靠這么情涩的东西来维持表面矜持。

  大概就是外面越正经,裡面越骚情。

  顾知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挨過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野迟暮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皮肤被烫了下,忙松开拽她衣服的手回避她,“沒事。”

  omega天生有服从alpha的基因,她比较特别,喜歡反抗,想让顾知憬脱掉衣服,好看看她的身体。

  刺激。

  禁欲的人,总是能勾起坏人骨子裡的恶因。

  晚上的夜风吹着,熙攘街道上两個人說话的声音很容易被冲散。

  顾知憬依旧干着让人惊讶的事情,一会儿像個情圣买爆米花给她吃,一会儿又给她送到穿着病服,鼻腔全被消毒水味儿占据的医院。

  爆米花抱到医院的门口,桶裡的爆米花這会儿变得软趴趴的了。

  “不想吃扔了吧。”顾知憬說。

  野迟暮喜歡焦糖的味道,她让顾知憬等一下,随即捏着一块放在嘴裡慢慢的咀嚼,尝了最后一口才准备把爆米花桶扔掉。

  她還舔了舔唇角沾到的爆米花,觉得奶香味儿十足,真的很好吃哎。

  顾知憬在旁边安静的看着,這一幕直达胸腔,暖暖的,真的好可爱啊。

  野迟暮扔了爆米花桶,走到顾知憬面前,掌心摊开,她還留了两颗,“喏。”

  顾知憬捻起来吃了。

  “哎,你怎么都吃了,我留两個是你一個,我一個……不是让你都吃掉的啊,好生气……”野迟暮說。“抱歉,太好吃了,我沒注意。”

  ···

  因为顾知憬强烈要求,野迟暮在医院又住了两天。

  每天早上医生会過来给她换药,顾知憬在旁边盯着看,由于盯得太认真了,医生說她,“這又不能吃,你看那么认真做什么?”

  “觉得很疼。”顾知憬压着声音說,她最早出過一次车祸,手臂折了,那半個月疼得她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野迟暮最初整只手臂发青发肿,经過几天的修养,现在手臂上的颜色沉淀,青色地方变得有点暗。

  “這是好了嗎?”顾知憬皱着眉,她很忧心。

  “明天再看就淡了,恢复的不错。”医生先把還有些肿胀的地方涂好药,再把药给顾知憬让她帮忙,将野迟暮的衣领子往下翻,看腺体已经恢复正常了,說:“现在腺体沒疼過吧?這两天alpha還有帮你含腺体嗎?”

  野迟暮脸皮儿薄,突然被问這個哪裡好意思,微微低着头,顾知憬厚脸皮,她說:“好很多了,沒听着她說疼,這几天我就沒有帮她含。”

  医生摇头,“那不行,omega发情期都是一個星期的,怎么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網?”

  這般把alpha训斥了一遍,又故意开了個玩笑,“怎么,中奖了,有钱了,就不把omega放在心上了?”

  顾知憬微笑,“沒有,以后我一定遵从医嘱。”

  医生不提醒她今天也会提出让野迟暮给她含一含,她的确是想了,omega腺体真的很让alpha上瘾。

  哎。

  alpha沒有omega哪裡行噢。

  “你先给她涂药,明天办出院手续,再来我這裡开個药单子,你们是艺人吧,那有很多注意事项。”

  “好。”顾知憬一一应下,把药水倒在棉签上细细的涂抹,她過于小心翼翼,让人瞧了有几分胆颤儿。

  “又不疼。”野迟暮轻声說。

  顾知憬還是轻轻的,本来不疼的患处经過她弄了之后特别的痒。

  她弄得缓慢,她自己腿不颤人不麻的,对野迟暮来說就不是那個事儿,手臂伸出去時間久了,特别酸麻。

  最后一点弄完,顾知憬把棉签丢进垃圾桶裡,她准备上床的时候护士過来了,给了她一個药单子让她明天去拿,省得她们忘记了。

  第二天,到了医院上班的点,医生查完房。

  顾知憬立马去拿了药,秦光晖把出院手续办理好了,她们收拾好东西,就带着野迟暮出院了。

  顾知憬想着,這会是存了让野迟暮跟她一块住的心思,也沒有說给野迟暮送到哪裡去。

  她们提着东西下楼,在门口就跟白青薇撞见了,白青薇也是开着车過来的,她同顾知憬打了個招呼,上去礼貌地伸出自己的手,做了個简单的自我介绍。

  顾知憬打量着她,“……你是個omega?”

  “怎么,omega不能当经纪人了。”白青薇轻笑。

  “沒有。”顾知憬接受了她的握手。

  娱乐圈是個大染缸,omega艺人之路很难走,一般都是beta或者alpha当经纪人,很少会有omega能把艺人带出来,更别說白青薇這样的漂亮经纪人。

  白青薇礼貌地說:“公司那边已经安排了新公寓,房间什么都收拾好了,要辛苦顾总帮忙送過去。”

  听到這话顾知憬沒笑,白青薇打破了她的安排。

  顾知憬眼神很严肃,說:“具体怎么安排,等我看完了才能做决定,我不一定会同意這件事。”

  白青薇只是笑。

  野迟暮沒有說话,她表现的很乖巧,心裡倾向白青薇的安排。

  顾知憬冷声說:“毕竟野迟暮是我看上的人,她要是受了委屈,我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

  “那是自然。”

  白青薇打开车门,野迟暮前后看了看,她坐进了白青薇的车裡。

  顾知憬俯身,往车窗裡看,表情冷如冰,冰尖還带着锋利的刃,活像要强抢民女。

  “注意安全。”顾知憬冷冷吐出几個字。

  說罢,她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顾知憬把主驾驶位让出来,让秦光晖上去给她开车,不然她一恼火得气出事儿来得不偿失,她坐在后面,秦光晖就瞅了她一眼,不敢从后视镜裡多看她。

  “你說,我能不能把野迟暮抢回去?”顾知憬突然這么說,反正她是個人渣,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您可别了,野迟暮小姐刚刚对你的态度好了点,你再表现的這么差,人家不得觉得你又变坏了?对你信任度一下从0又降低到负一百。”秦光晖建议着說。

  “为什么不是一百降到0?”

  怎么說,顾知憬看着是变好了,但本质還是很坏,坏透了好吧,就最近她干的事儿,沒人不骂她。

  车子停下,白青薇领着野迟暮去新的住址。

  野迟暮的新经纪人明显能干,裡裡外外都布置好了,房间、包括平时用的、吃的,她都要管。

  顾知憬站在门口,她抱着双臂听着。

  白青薇跟野迟暮說:“你有很好的资本,以前都沒有发挥出最好的状态,从今天起我会让营养师给你定食谱,小蝉会每天来给你送吃的,還有,舞蹈老师、演绎老师、唱歌老师,你声音好听,唱歌一定要练起来。噢,对了還有健身,你自己找個操,先活动活动筋骨,你的時間表我也给小蝉了。”

  一串說下来,顾知憬成了個空气,還不如野迟暮的新助理小蝉有存在感。

  野迟暮偷瞄了她一眼,有些担心她会发脾气,然后限制她的工作,野迟暮什么苦都可以吃,只要她能爬上顶尖她做什么都愿意,她必须抓住這個机会。

  白青薇把钥匙给了野迟暮一把,“這個给你,一把给小蝉,我自己留一把。”

  “给我一把。”顾知憬开口,她冷飕飕地看着,說:“白小姐,看在你照顾野迟暮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過,我是什么人你清楚。”

  蛮横不讲理,望着白青薇的表情不那么友好。

  這位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白青薇沒怂她,她把钥匙拍在野迟暮掌心,“你是個omega,在饿狼环伺裡娱乐圈裡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怎么保护自己,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危险,我、小蝉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野迟暮点头,她把钥匙塞到兜裡,再看看alpha,手裡的钥匙并沒有给她。

  沒拿到钥匙的alpha脸色特别差,她手插在裤兜裡,指腹压着指腹轻轻地摩擦,后背和白墙贴在一起,黑色的西装衬得她气势沉郁。

  晚上八点,顾知憬从公寓楼上下来,脚步很急,人看着是生了气。

  秦光晖跟在后面安慰她,說:“大小姐,人家說的也沒错,你想想,你一個alpha要omega的钥匙太不矜持了,太不绅士了,我觉得你得放长线钓大鱼,徐徐图之。”

  秦光晖给顾知憬分析,她先前绅士有礼,特别让人着迷,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有一种天然的贵气,他敢說中心市所有名媛alpha都不及她半分。

  顾知憬手放在兜裡,无言。

  在小区门口,目光四看,比起那個破烂单元楼,這個公寓楼安保和建设强了许多。

  “我刚刚很渣嗎?”顾知憬自以为她很克制了,换做以前她心裡不爽,早早冷漠的让人滚出商圈了。

  秦光晖那句“她不矜持”让她格外在意。

  秦光晖轻轻說了句实话,渣入骨了,都怕她想不开在這裡闹,好歹克制住了。

  她们踏着月色出了小区。

  白青薇站在楼上,她捏着一边窗帘,落地窗把外面漆黑的夜和屋裡明亮的白分割开。

  白青薇說:“刚刚顾知憬在我沒全部教给你,還有几句话要送给你。”

  野迟暮在落地窗后,瞧着顾知憬的身影变成一小点,然后這個人慢慢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那些觊觎你、想让你当他们的床上宠的alpha,以后都得成你的裙下奴隶,趴在脚边跪求你,摸到你裙边就要感恩戴德。”白青薇說的直白,那些觊觎野迟暮的人,往后都得跪在地上仰望她,“之后你学的东西有很多。”

  野迟暮点头。

  白青薇又說:“课本上說我們omega是被人艹到哭的货色,但是,你要记住哪怕我們omega被艹到哭,也是我們给alpha的恩赐,alpha不過是我們的玩具。”

  “好。”

  野迟暮并不期待其他alpha如何膜拜她,她期待的是……后面這個。

  白青薇推了几個联系方式给她,都是后面她要联系的老师。

  “好好学。”走时她再三叮嘱。

  ·

  对于白青薇,顾知憬倒是不讨厌,从工作能力以及处理方式都很符合顾知憬的预期,倘若白青薇一上来让野迟暮和她贴在一起炒作,迫不及待地露出要贩卖omega的意思,顾知憬怕是要大发雷霆,她会直接让白青薇收拾东西滚蛋。

  顾知憬交叠腿,手放在扶手上,她看看旁边的空下来的座椅,黑夜裡的霓虹灯落在车窗上。

  她气的点大概在于她沒有受到优待。

  但是,顾知憬一向认为自己是個很沉得住气的人,不至于因为缺少优待对谁发脾气。

  理性上对白青薇是欣赏,私心比较愤怒了。

  顾知憬回到家,顾世昌去参加酒会了,屋子裡空空的,管家叔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情正放到女主娘家问婆家要一百万彩礼,婆家一巴掌扇過去,新郎去追落跑的新娘路上出了车祸,一场戏哭了三集。

  “野小姐今天沒過来嗎?我在冰箱裡留了些烧仙草和豆花,想着你们回来晚上可以吃,解解暑呢。”

  顾知憬心情不佳,只是嗯了声儿。

  她给野迟暮发了信息,等了十分钟沒回,顾知憬去洗澡,她喜歡把手机放在桌上,一切准备好才沐浴,這次把手机拿到了洗浴间,就为了听個响儿。

  她洗完澡,头发也吹了,那边回信息:【明天要去学唱歌,暂时不练舞,经纪人也說先养伤。】

  顾知憬:【明天我去接你。】

  野迟暮:【明天要开始上课,课程很满,有事儿打电话。】

  顾知憬:“……”

  夜裡她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看,有事打电话,那么問題来了,什么叫有事儿?

  现在睡不着,算有事儿嗎?

  顾知憬觉得口干,她起来倒了杯茶放在旁边,喝了口更睡不着,咖l啡l因刺激她更兴奋了。

  本身這句话就有問題。

  有事打电话?

  谁有事儿打电话,她還是她?

  想着,顾知憬又渴了,她抿着唇压制着动作,按理說是omega发情期,不受控制的是omega。

  怎么她一個alpha像是被勾得受不住了,对omega的信息素上瘾了?

  顾知憬翻来覆去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哦,对了,你要跟我一起上综艺嗎?】

  砰砰砰,心脏跳动。

  顾知憬知道問題在哪儿了。

  昨儿她還沒来得及去理。

  野迟暮在微博撩她,還给她买了套西装。

  现在邀請她参加综艺?

  野迟暮……什么意思?

  顾知憬起来把西装拿在手裡看,然后她惊讶地发现:這两件西装比她自己买的都要好看!

  ···

  所有事安排好,白青薇陪着野迟暮一块去原来的公寓收拾东西,小蝉手脚勤快弄了几個打包箱過来帮忙。

  她们到了出租屋外闻到了一股很劣质的啤酒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裡面腐烂发臭,很像谁死在了裡面。

  白青薇很淡定,见怪不怪地說:“是有什么人的未来完蛋了吧。”

  野迟暮让她在外面等会儿,自己进去收拾就行了,白青薇拿了纸巾给她,自己也抽了一张捂住鼻子,她倒沒嫌弃這地方跟着野迟暮一块进去了。

  客厅裡,舒馨可横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乱糟糟,内裤揉成团扔在她手臂旁边,脸上妆還沒卸,油乎乎的全融在一起,活像是酒吧裡脱衣女郎刚陪客消遣完。

  “包含欣?”舒馨可喊了声儿,嗓子哑哑的,以为是另一個同期回来了,看到是野迟暮冷哼了声。

  白青薇疑惑地皱眉,野迟暮跟她解释是她另一個同期,她们当时一起签到公司,這俩人开始都比野迟暮强,有什么机会立马往上爬,很看不上野迟暮。

  她们都沒想到野迟暮会有今天,乌鸦变凤凰,心裡难免不服气。

  野迟暮进屋子裡收拾东西,发现了很多沒舍得吃,现在已经過期了的面包,现在一股脑她全装进了垃圾袋儿裡。

  “白姐,薇薇姐,求你帮帮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你也带带我吧。”舒馨可爬起来求着白青薇。

  白青薇语气平静,說:“把你裙子撩起来我看看。”

  舒馨可迅速把裙子往上撩,上面有许许多多牙印的痕迹,白青薇眯了下眸,說:“你這都被玩烂了,哪天给你捧起来,我還得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喜歡干净点的。”

  “我去洗洗,薇薇姐,只要你能看得上我……我真的沒办法了,我现在被分到最最最底层的经纪人手中,每天就跟狗一样到处陪客……”

  “哪個经纪人不是最底层爬起来的?哪個经纪人不是喝到吐把艺人捧起来的,你看不上现在的经纪人,未来火了,能看上我?”白青薇强势,语气咄咄逼人,低头直视着她反问,“我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倘若回到過去你看得上我嗎?嗯?”

  话音儿咬得极其重。

  舒馨可灵魂受到了重击,回到過去她肯定看不上白青薇,她是個omega,omega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捧得起她们?

  “薇薇姐,我看得上,我肯定看得上你,我有一定的粉丝基础,都是顾知憬害的,都是野迟暮,野迟暮也很脏啊,她更恶心……”

  “顾知憬打压了我,我才這样的不温不火,只要你捧我,我一定比野迟暮火。我会唱歌会跳舞,我還会拉小提琴……”

  那边住的地方什么都有,野迟暮收拾的东西都是小件,她给自己买的一些小礼物,乃至先前买的omega安抚用具,全部塞进去。

  每次收拾时她都会偏偏头,目光忍不住往外看,倘若沒有人帮她,她跟外面的舒馨可一模一样。

  或者比她更惨。

  野迟暮又多想了些,她不会像舒馨可那样随便下跪,如果她主动下跪,一定是为了方便她把对方拦腰砍断。

  东西不多,小蝉手脚麻利,一直给她帮忙,三十分钟就搞定了。

  她出来时,舒馨可還在掉眼泪,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求白青薇,喝醉了耍酒疯又像是穷途末路抓最后一根稻草,她抱着白青薇的腿,哭得楚楚可怜。

  可惜白青薇并不是什么好人,“你的资本早就被你消耗完了,而且,我喜歡坏孩子,不喜歡脏东西。”

  白青薇很无情,动作、话语都很残忍。

  她扯了扯自己的裤腿,一点点将布料抽出来。

  “都收拾好了?”

  听腻了舒馨可的苦水,她起身看向野迟暮,眼睛裡沒有特别喜歡的情绪,只是在传递“别让我失望”的信号。

  房门关上,隔绝了出租裡的脏乱。

  白青薇在前面走,野迟暮和小蝉不紧不慢地跟着,野迟暮走得比较慢,白青薇凉凉地說:“不用同情你那個同期,以后也尽量不要和她沾上关系。”

  野迟暮說:“我不是在同情她,我是在记住這個地方,提醒自己要努力往上爬,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那就好,你是聪明人。”

  谁也不是救世主,沒那么多手拉谁一把,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出来的,所有结果都得自己承担。

  野迟暮想。

  她向来不会同情谁,更不会同情对她冷言相向的人,她是在记住這一刻,记住自己从黑暗裡爬了出去,也在回味悲惨世界的凄凉哀嚎。

  听听,多么绝望啊。

  她看到舒馨可都哭了,哭得好丑。她真的好开心。

  从小破楼裡出来,身体接触到了阳光,她却沒有停下来回味,她不喜炽热的光芒,除非是在床上。

  這时,野迟暮才微微愣了下。

  “野迟暮,好了嗎?”白青薇升后备箱疑惑地看着她。

  “来了。”

  箱子放进去,锁起来。

  砰地一声,箱子待在黑暗的地方。

  ·

  虽說,白青薇不建议顾知憬和野迟暮经常性见面,想着让她们两個人保持距离好上综艺,但是不妨碍顾知憬自己去找野迟暮,公司的事儿忙完她有大把的時間。

  倘若她是原来的性子,這会儿她肯定在家裡无聊的发呆,现在有人渣這個人设支撑着,她做人做事她都能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一大早,她换了身薄款黑色衬衫,外头沒搭西装,她从楼上下来时,也沒人看出来她沒穿西装。

  一直等她到门口,顾世昌老神在在地說。

  “今天肯定是高温预警,咱们家裡這個爱面子的,连西装都穿不住了,你去弄点水果放在家裡,晚上她们回来可以吃。”

  管家应了声是。

  刚過九点,气温就上来了,有名沒名的虫儿被热的在草裡乱叫,门口的石子路被晒得油亮油亮的。

  野迟暮很配合经纪人的工作,她表现的很有上进心,用了早餐她就去见老师,练习声乐,踩音准,一遍遍学,不喊苦不喊累。

  野迟暮平时的嗓音比较轻缓,是冷冷的调儿,似冬天刚過料峭春意来临时躲在角落裡不想融化的冰。

  她最早拍戏演了個爱而不得阴狠的反派,戏份不多,但是她演的入戏,剧情和她的人设贴合在一起了。一個小公主,娇媚可人,实际藏着狠毒的心思,屡次设计陷害男女主,男女主也屡次上当受骗,谁也沒想到那么温顺可爱的女孩儿会是反派。

  等到反派暴露身份,所有人都傻眼了。

  主角還在给你煲汤,喊你妹妹,你回头杀的人家全族人片甲不留,再去跟主角身边,贴在她的耳朵撒着娇說:“汤好腥,姐姐。”

  她似淬毒的荆棘,让人不敢靠近。

  她演得太好了,许多人看得真情实感,总有种上当受骗,生出“一汪明月掉沟渠,你负我心剜薄凉”的恨意,就把她往死裡头骂。

  野迟暮跟着唱了很多声,她嗓音很干净,声乐老师主要是让她练感觉,练出自己說话风格,展出能别人喜歡、惊艳的部分。

  教的曲子是特别简单,大家都会唱的小星星。

  她试了几次感觉出来了,冷冷的点,带了些魅惑,“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似,午夜裡的睡美人叼着带刺的玫瑰,唱着温柔可爱的小调调,再把路人哄睡了一口吃掉。

  “嗯,带点冷笑。”老师說,“你很有悟性,再多试几次。”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不错,能感觉出,星星都是你玩在手裡的把戏。”老师夸她,野迟暮腼腆地一笑,她能這么快找到感觉,多半是因为有人說過要给她摘星星玩儿。

  “好听。”秦光晖听得鸡皮疙瘩起来了,难怪說声优都是怪物,一两句念得她起鸡皮疙瘩。

  “白青薇做事不错。”顾知憬评价道。

  白青薇并沒有让野迟暮隐藏自己的性子,她把這块璞玉挖掘出来后仔细打磨,将它的黑色揉搓的更加圆润透亮。

  “顾总。”

  說曹操,曹操到。

  白青薇站在她们身后,她手裡捏着文件,笑着說:“顾总,先前不是答应好了么,說是目前不见面,之后好好营销热度,咱们两边好好配合。”

  顾知憬淡定地回道:“白小姐误会了,我今天過来是来谈谈综艺的事儿,上次說了接综艺,還沒弄清楚接哪個节目。”

  白青薇点头,“行吧,来我办公室吧。”

  說到工作顾知憬会表现的很严肃,白青薇当她沒說谎,让她跟着自己去楼上办公室。

  秦光晖還在看野迟暮,正好野迟暮朝着外面看了過来,秦光晖想去喊顾知憬,发现她们到了电梯口,秦光晖跟野迟暮挥挥手,赶紧小步的追過去。

  俩人讨论的事儿非常简单,上次野迟暮发了微博,很多综艺想邀請她们参加,不止恋爱综艺,還有一些其他解密、美食综艺想让她们去,中间给她们揉出一條感情线。

  白青薇觉得還是直白些,直接选了流量最大的恋爱综艺,两個人都是以单身的身份上去,期间得靠顾知憬自己努力,看能不能打动野迟暮的芳心了。

  白青薇的要求很简单,在综艺上不能对野迟暮动手动脚,偶尔還要根据台本的要求,制造下节目效果。

  顾知憬手上台本很厚,條條框框的她一时半会看不完,对方知道她的性子,邀請她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在台本上一边讨好她一边說废话对她百般要求。

  “你可以仔细看,有什么要求我帮你谈。”白青薇說這话意有所指,怕顾知憬联系综艺,然后自己给自己加戏。

  顾知憬交叠着长腿,把台本给秦光晖拿着,很风轻云淡地說:“节目上我能配合你们,但是有一点要求,我不太喜歡别人在我面前欺负野迟暮,如果出现這种事,我在节目上弄伤弄残谁,那在所难免的,当然你也可以很节目组說,医药费我来赔偿。”

  “這個自然,我也不希望我的艺人被人欺负。”

  达成共识,顾知憬起身,她扯了下西装摆,直径离开了办公室,白青薇還想這人挺老实的,她刚要去看野迟暮综艺的台本,秦光晖跑了回来,敲门說:“白小姐,那個,野迟暮小姐几点下课啊?”

  等顾知憬从楼上出来,顾知憬沒在先前的练歌房看到野迟暮,她皱眉往裡面看看,等了会儿裡头的人說野迟暮刚刚是试音,现在换到专业的练歌房去了。

  秦光晖小声說:“刚刚白青薇提醒我,說上面老师很严不准我們過去,怕我們打扰到了野迟暮小姐。”

  這话对她說了不白說嗎,顾知憬想上去谁也拦不住她,顾知憬问了在几楼,直接按了电梯楼层。

  這次是教唱歌,听說是公司内部自己买的歌,正好给她练练,练好了直接给她。

  這间练歌房隔音效果好,外面听不到声儿,秦光晖把门推开了一條缝隙,让顾知憬听了一耳朵。

  顾知憬以前陶冶情操去听過大师的演奏会,她比较喜歡听恢宏的美声合唱,对现在的流行歌曲不太敏感。

  野迟暮唱了首曲风带伤的歌,“满目星辰不如你,我沉醉在浩瀚星空,万般魅影都如风消散而去。”

  其实,也不错。

  秦光晖要把门关上,劝她:“走吧,咱们走吧,不能成为野迟暮小姐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不然会被讨厌的。”

  “我沒你懂?”顾知憬反问他,“還要你教?”

  說着,她摁住门把,让秦光晖先别关门。

  顾知憬手卡进去,往裡头塞了张黑色烫金的信封,秦光晖踮着脚往裡瞅,怕待会野迟暮看不到,又帮着往裡推了推,“很要紧的事儿嗎?要不要我暗示暗示?”

  顾知憬摇头,她轻嘘了声把门掩上,认真地說:“走了,别耽误野迟暮小姐学习。”

  越耽误,花在学习上的時間越长,下课的時間就得无限延长。

  顾知憬走了之后,野迟暮练完了一首歌,老师给她三分钟休息時間。

  野迟暮拧开矿泉水瓶,她喝了口水,走過去弯腰把东西捡起来,黑色的信封拆开,裡面是白色信纸。

  字迹苍劲有力,上面這么写的。

  :【诚邀,晚上八点半,你居住的小区树林,我会帮你安抚腺体,不见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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