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她们面对面坐着,手落在彼此身上轻柔的如同交换礼物,双方无比坦诚,甜蜜的茉莉香溢满整個屋子,浓烈而馥郁,偏就茉莉花有致命的缺陷,嗅多了,会让omega缺氧发晕。
這种香气的alpha注定了天性坏和卑劣,喜歡欺辱omega。偏偏她动作万分的温柔。
顾知憬碰着野迟暮的薄唇,一下一下,在野迟暮本能反抗时,她一手握住野迟暮的手腕,再去握她的手指。
顾知憬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像是克制不住,一次两次全是袭击。
唇分开时,顾知憬呼吸略急。
“脖子不能咬,不能留痕迹。”野迟暮闷着声音提醒她,,越是不允许的地方,越想试探。
“那我……亲一亲可以嗎?”顾知憬說着,等着她的回应,嘴唇挨着她下颚亲,到脖颈处,浓烈的苹果香让她忍不住去探寻,腺体瞧着這裡比omega還要脆弱,小小的尖儿,就剩下层皮儿了。
野迟暮有自己的事业,此时也能死守防线,顾知憬是迫切的在下沉,而她還在清醒,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過于沉溺,永远会保留底线。
野迟暮挣扎抽出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腺体,认真地同她說:“不能标记。”
顾知憬喉咙哑着,這是alpha的本性,不能标记她属实做不到,她的牙齿咬合着,“为什么?”
“因为。”野迟暮被压得太近,快沒有足够的空间呼吸,轻声說:“我……因为,我還不想怀孕。”
“嗯?”顾知憬明白野迟暮的想法,野迟暮才23岁,還很年轻,不想怀孕也正常,只是从她嘴裡說出来,会让alpha莫名的激动。
“顾知憬。”野迟暮努力作出怒视她的表情,她并不知道這表情在顾知憬眼中有多撩人,眼尾红红的挂着泪儿,看一眼心脏柔软。
越脆弱越想叫人索取。
alpha的唇落在她眼尾处,想彻彻底底地标记她,只是看着并沒有吻下去。
很快omega身体开始不舒服,呼吸之间,像是把所有茉莉花因子吸进了身体裡,她极度缺氧,身体不受控的上抬。
“嗯……顾知憬。”野迟暮咬着唇,她不敢释放信息素,倘若把顾知憬勾到失控,那顾知憬就有了合适的理由去标记她。
alpha霸道又坏透了。
顾知憬吻住她的腺体。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听你的。”
野迟暮额头轻轻地撞了下她,又因为她信息素的欺压身体受不住开始发颤,身体受不住了。
“亲我……”野迟暮咬着牙說。
她声音微娇,勾着顾知憬過来,顾知憬唇在落下时,她用力咬回去直到alpha吃痛,顾知憬舔着下唇角,手抵着床喘气,看她眼睛带着水,又忍不住地說:“你說……顾知憬我求求你,我就不那么欺负你。”
野迟暮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薄唇脆弱的皮儿快破了,野迟暮羞愤地想着,下次……她要咬死她,反向标记她。
苹果信息素再次飘散出来,顾知憬喉头滑动着,本能地眯着眼睛去寻找omega的腺体。
“顾知憬……”野迟暮声音很低,“我不许你标记我。”
片刻她听到软软的嗓音,似在示弱。
“求求你。”
野迟暮說着,眼睛眨动着,“求求你,顾知憬。”
顾知憬呼吸渐渐发热,视线勾過来的时候,她眨眨眸,等顾知憬靠過来,手臂勾住她的脖子,指头抵在上面,温情逐渐散去,她阴沉着眸子,“信不信,我抓破你這裡……让你死。”
顾知憬嗯了声儿,眼睛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嗯,听你的,放心吧不会标记的,别怕,你要是想弄死我。”认认真真地說着,她不会哄人,给出的答案绝对是真实的,她握着野迟暮的手放在唇下亲吻,“也可以。”
她本就在欺负野迟暮,野迟暮想杀她也应该的。
“亲我。”野迟暮命令着她。
“好。”
顾知憬唇往下压,在离她稍微有一寸的距离,找准她的唇吻了下去。
野迟暮感觉她還是不明白,手放在她的后脑处,并沒有松开,還是掌握着她的生死,问:“你知道怎么让omega怀孕嗎?”
顾知憬显然不明白。
野迟暮呼吸沉沉,說:“就是,omega会处于受l孕状态,這個时候标记omega,如果是在omega的发情期期间,怀孕会增加到90,不标记就不会怀孕。”
“嗯,這個我知道,我会很克制。”
野迟暮深深地看着她,想說你能克制不出水嗎,不知道应该說她是书呆子,還是应该說她笨,居然把表面知识牢牢的记住了,顾知憬還在亲她,回她的话很少,野迟暮抬起膝盖踹了踹她。
顾知憬轻轻咬了她一口。
她沒有再继续问下去,選擇制止住了。
变成哑巴選擇熄火。
顾知憬深呼吸,她沒生气,只是急躁。
亲一下,野迟暮的心脏鼓动,乱跳。
止不住方向,开始裡外撕扯。
她的要求虽然過分,但是合理给了顾知憬的借口,她一边亲一边看野迟暮,野迟暮闭着眼睛。
“野迟暮……”
野迟暮看了她一眼,又缓缓地躺了回去。
顾知憬抬头望着她,看她手指揪着床单,给了她最后一次選擇,“你要是不想,我可以停下来……”
都到這個地步了。
野迟暮咬牙說:“那你滚下去。”
“不想下去。”
顾知憬如实說着,扣住omega的腰。
顾知憬稍稍抬起身体,去拿床头的东西,一张创口贴,粉色的,上面有枚草莓印儿。
她靠過去把创口贴贴在野迟暮脖颈处,清甜的苹果和淡淡的医用药水混合在一起。
顾知憬不能再去触碰腺体,只能挨着她的下颚,在上面咬上几個牙印,填补心中的不满。
薄唇相互贴合,她抱着omega温柔的吻。
“野迟暮……”顾知憬深深地看着她,在她上方撑着,眼睛已经红了。
野迟暮眼睛裡是冰雪融化,成了水。
翠绿的苹果沒法承受,在枝头乱颤。
……
夜晚的气云在天空翻腾,蛋壳微降,露出玻璃顶,漫天的繁星,整個星空被点亮了。
野迟暮侧着睡,和顾知憬面对面抱着,這样看彼此的表情格外清晰。
野迟暮眼睛裡有足够多的羞愤。
顾知憬在她耳边轻声說:“生气的话可以咬我一口。”
野迟暮嗯了声儿,用力咬住她的肩膀。
顾知憬轻笑,感觉被小蚂蚁咬了一口,她扣住野迟暮的肩膀,慢慢的揉抚。
反反复复,在疲惫中沉沉的睡去,玻璃屋沒来得及封顶。
清晨阳光明亮照进眼睛裡,微微刺痛。
很不舒服。
顾知憬被阳光唤醒,她睁开眼睛,只觉得脖颈处微微凉。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方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她脖颈处。
“你感觉怎么样?”野迟暮坐在她旁边问她,侧看着她,身体微微下压,和她视线对着视线。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是昨天她把顾知憬怎么样了一般。她眯着眸子,想了会儿,笑着回:“谢谢野小姐的款待。”
野迟暮微微愣住,“早。”
“嗯。”
顾知憬嗓音微哑,关心地问她,“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野迟暮手抬起来,她靠着床头,身上浴衣松松的,语气微微冷,可是脸颊泛着粉色,从侧面看很可爱啊。
“哦。”顾知憬提着心,眼睛多看她一眼。
很怕這一觉,把野迟暮所有的好感度睡沒了,也怕把omega弄伤了。
她侧着身体偏头看向野迟暮,“真的嗎?”
“嗯。”野迟暮点头,和她对视着,沒多久她又问了句,“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嗎?”
“今天,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在這裡多待一会儿。”顾知憬躺久了,依旧能闻到空气裡残留的香,“我們今天就不出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去洗澡。”野迟暮說着,面对着她往后退,脚步一点点往后挪,背对着她,似不愿意让她看到身后。
顾知憬眯着眼睛,手臂放在脑后,片刻,她侧過身体认真地看着野迟暮。
“是不是我昨天……”
野迟暮挑眉。
“是不是我昨天太重了,你不舒服嗎?”顾知憬觉得她今天走路怪怪的,腿不像平时那么有劲儿,她想着起来扶一下omega,或者抱着她去浴室。
顾知憬压着声音,她们相隔遥远,话依旧能密密麻麻撩动omega的耳朵。
omega還处在脆弱敏l感的状态,仔细看脸颊会带着微微的粉色,抬眸睨人的模样偏甜
唇似花l瓣中央的粉,变成了甜甜的蜜。
想挨上去亲一口。
顾知憬本意是关心她,因为這一记刀眼,身体又忆起许多画面。
她還沒有得到答案,动作止住,就听到了哐当一声,有什么掉在地上砸得一声响,顾知憬视线追過去发现是把刀。
地面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刀尖上微微泛着光,阳光正好落在上面,顾知憬看過去,割得她眼珠子疼,她眨了眨眼眸,有瞬间她以为時間回溯了,回到了最初的状态,野迟暮警惕她不待见她,因为被欺负就想杀了她。
這個omega,今天一早想杀了她嗎。
走路怪异,是因为野迟暮后背放着刀嗎。
野迟暮說:“你還沒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虫子,喊你,你又不醒,我只能……拿刀子把虫子杀了。”
顾知憬喉咙滑动。
很想问一句真的嗎?
野迟暮洗澡把刀也带进去了,她把刀放在化妆桌上。
要是alpha醒来的再早一点,会发现這把刀是抵在她的脖颈处的,野迟暮都想好了怎么同她說话。
你今天要做什么?会带上我嗎?
你是不是要始乱终弃了?玩腻了就扔。
哪怕交付,她的底线依旧在。
只要顾知憬說错一句,她就会割破她的脖颈。
毫不犹豫。
顾知憬要明白她睡得是什么样儿的人。
水落在肩膀上,野迟暮稍微弯了下腰洗澡,其实分不太清楚,alpha是会還是不会。
野迟暮后背贴着磨砂板。
她想分清顾知憬的肉l体和灵魂是不是统一的,可是昨夜過于沉迷,唇落下来,手指交握。
很想弄清楚,她肉l体和灵魂還是不是原来的人。
……
野迟暮洗澡完回来,顾知憬在床上坐着按她的额头,她头痛的厉害,在野迟暮视线落過来时带着笑。
可能回笼觉小眯了一会儿,人看着比之前更困了。
“我现在不想出去,”顾知憬轻声說,“你也過来躺一会儿。”
“为什么?”野迟暮疑惑。
比起出门,她现在很像跟野迟暮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就嗅她身上的青苹果的味道,必要的时候咬咬她。
她对出门什么兴趣不大。
“要拍摄要录制。”野迟暮說。
她当顾知憬沒睡好,自己先去换好衣服,等回来顾知憬依旧纹丝不动,“你沒睡好?”
“可能吧。”顾知憬也不困,就是不想出门,甚至不想让野迟暮出门,更想把這個小屋子裡的关灭下去,然后两個人就在這個屋子裡拥抱着。
野迟暮過来喊她,她扯了下野迟暮,准备把人扯到床上。
顾知憬本身不喜歡這种感觉,因为身体完全被兽性掌握了,每次她都会有所保留,以免彻底和這個世界同化,她這人向来不喜歡被彻底把控的感觉。
野迟暮膝盖压在床上,手机响了,节目组打电话喊她们出去拍摄,直播的時間点到了。
野迟暮回了声好。
她换好衣服,說了句,“我饿了,你要是還是不想起来,我去跟节目组說,今天只拍我就行了。”
“饿了嗎,我起来了。”
顾知憬听她的,起来给她弄早餐,要是一直躺着算什么,她去浴室洗澡,她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下后背,疤還在她身上,可是为什么一开始沒看到。
现在胡思乱想能猜到很多种结果,顾知憬暂时不乱猜,以免扰乱了思路。
感觉身体也在莫名的难受。
顾知憬衣服换好了,身上還是黑色西装,布料偏厚,来之前她沒考虑過换装扮,带来的都是西装。
野迟暮已经把门打开了,跟拍在门口调试机器。
目光对上,跟拍们都手指的动作都停顿片刻,眼前的alpha气势汹汹,虽然她把威压的信息素控制的很好,偏就是身上的气势不对,森冷的,仿佛是□□,随时要爆炸。
只是她目光落在野迟暮身上,很自然又柔和起来。
早上吃的是当地的美食,奶汤、小肉排,還有一些精致的面包小点心,這边也盛产鱼类,只是早上想吃清淡口的,昨天闹腾的過于强烈不太适合吃刺激性的。
顾知憬走過去,野迟暮在切桌子上的橙子,刀很锋利,刀子压下去并沒有溅出多少的汁水。野迟暮切好了分一半放在顾知憬的碟子裡,再抽出纸巾擦了擦刀面。
顾知憬心中疑惑,却也不多问,她取了一块橙子,指尖捏一捏皮挤出汁水,顾知憬再拿叉子切牛排。
混合了果汁的香气,牛排更加鲜美。
野迟暮慢慢的吃着橙子,评价了一句,“有点冰,不能吃太多。”
顾知憬說:“你不是拿刀杀虫子了嗎?”
野迟暮正吃着呢,差点被恶心到了,抬眸看她,說:“你不就是那只大虫子嗎,讨人厌。”
顾知憬轻笑了声,她可不傻,反派的刀多半是为她准备的,毕竟反派的心沒那么好撬动。
她說:“天气原因,早上吃点热的,橙子别吃太多。”语气温和,给野迟暮推過去新吃食,目光柔和的望着她。
野迟暮拿着勺子喝汤,目光落在顾知憬身上,去看她的脖颈,衣领子高,暂时瞧不见身上有别的痕迹。
她让顾知憬别咬她,她反過来咬過顾知憬。
顾知憬沒有阻止她,任由她胡作非为,身上泄露出了许多的宠溺。
野迟暮低着头继续吃东西,她能感觉到经過昨夜,這個alpha特别想对她好,什么都想亲力亲为。
有点好笑。
·
早上她们起的晚,得早些出门了。
顾知憬并不喜歡背包出去,野迟暮把昨天买的七彩小背包斜挎着,小圆形,上面還有两個尖尖的耳朵。
顾知憬低头看着她,几次想让她留在家裡,很想问问她要不要留下来歇息,野迟暮看着很有劲儿。
只能說:“好看。”
野迟暮沒听到夸奖,认真地想了一会事儿,她在包裡放了很多东西。
出门的时候,野迟暮又扭头看向她,說:“你把你头发放下来。”
“嗯?”
“天气冷,放下来暖和。”野迟暮說。
顾知憬沒多想,她把贴着脖颈的小辫子解开,头发散落,发梢微微卷起,带着小波浪,原本只是觉得她五官立体,這会儿头发放下来,越发有混血模样儿了。
出来后,两個人很少說话都是眼神交流,节目直播观众粉丝越来越热闹,她们自己身在其中沒觉得有什么,粉丝沒事儿开始瞎猜。
【昨天是睡一個屋的,睡了嗎。】
【這個還蛮好猜的,看看alpha的状态就知道了,她今天要是一直盯着omega,总是一副很馋的样子,那多半是刚开荤……沒睡够。alpha开荤不来個三天三夜,她……绝对不舒服。】
【一個节目而已,怎么可能真睡,看看同人文吧,同人文比這個刺激多了。】
【节目组要是能把睡得過程给看看就好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今天顾知憬头发是散开的,她先前会一直编個小辫子,不知道是不是遮吻痕。】
她们住的地方不是高楼大厦,是一個小镇,這裡风景怪异,绿草和冰雪同时存在,夏天和冬雪可以并存。
野迟暮想去逛逛衣服店面,顾知憬跟着她一块去,看到了一家手工西装店,野迟暮进去看看样式,老板是個会做生意的,看到顾知憬,就忙說有新款式适合她,把最新的一款设计图拿出来给她看。
野迟暮跟過去看,她先问了衣服颜色,目光扫到了一條带链條的怀表。
她拿着怀表看看顾知憬,顾知憬手裡总是握着一支机械表,但是她也不戴在手腕上,野迟暮问過一次,顾知憬說每天洗澡要摘下来很麻烦,平时看時間拿手机就会很方便了,沒必要一直戴着它。
“這個多少钱。”野迟暮问。
老板笑着說:“那個不卖,我刚刚买回来的。”
野迟暮觉得可惜,把手表放回去,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野迟暮就很想要這個手表,說:“手表在那儿买的啊,能說一下嗎。”
老板好像沒听到,野迟暮說:“她要做套西装。”
老板耳朵立马好使了,给她们指了指地方,离她们這儿也不远。
顾知憬站着,老板拿软尺给顾知憬量尺寸,然后說:“你身材架子很好,很适合穿西装。”
“能做成银色的嗎?”野迟暮问。
不等老板說,顾知憬同她解释,“這個是保守款,比较复古,穿得就是庄重气质,银色不是很搭。”
“那就再要一套银色的。”野迟暮說。
老板很高兴,跟她们說西装是手工制作,要先下定金,大概三四個月做好,野迟暮要是方便自己来拿,不方便就用国际快递。
店裡還有其他东西,野迟暮挑了一些,她自己付钱,顾知憬就把卡捏在手裡,沒同她争。
“這是给我的礼物嗎。”顾知憬仔细研究了下店裡的西装,款式做工不错,只是這個纯手工定制价偏贵。
野迟暮去老板推薦的店看手表,商品种类很多,野迟暮挨個挑选,让老板从柜台裡取了一款银色的,她放在顾知憬胸口兜裡,想了想问:“這個怎么戴。”
“挂在第一個扣子上,链子从胸口处伸进去,对,然后扣住就行了。”
顾知憬明明自己就会,偏偏就是不上手。
野迟暮捏着扣子把链子挂上去,alpha瞧着更精致了,天生的矜贵,轻声說:“你還欠我五十個亿,别忘记還。”
“啊?”顾知憬都把這事儿给忘记了,但是野迟暮提了,她点头,“嗯,欠你的钱记住了,下次一定還给你。”
知道她說话不正经,野迟暮纠正她,“我认真的。”
顾知憬点头,“我也沒撒谎。”
在野迟暮收回手指的时候,她轻轻地握了一下,两個人的视线交汇着,空气裡流窜着热感。
她语气凶巴巴,顾知憬却听着软了很多,不似真的那么凶狠。野迟暮在心裡补充了一句。
钱是我的,你人也是我的。
“我以后要是沒钱买衣服穿,怎么办。”
“那……你去捡破烂。”野迟暮好冷漠。
顾知憬轻笑,這不就是她的结局了嗎,“下场也太凄惨了,我好歹是個霸总。”
两人說话,轻声细语的,时不时還会掐断麦說话,沒听到声的網友挺急躁的,但是再急躁也沒办法,說了這俩人也不会照做。
只看到野迟暮花了不少钱给顾知憬买东西。
琢磨着,這個omega给alpha管钱应该不错啊!
·
从店裡出来,顾知憬拿着酒店的插画图,带着野迟暮去看冰雕,旁边有电车可以坐,顾知憬专门包了一节车厢,等她们坐上去,下面有個牵着小孩儿的女omega,女omega抱歉地說:“打扰了,我想问问能不能和你们坐一节车厢,我們在這儿等了很久,昨天就来了,下午我們就要回去了,实在怕小孩子失望。”
野迟暮望着小孩儿,小姑娘扎着两個羊角辫,小姑娘也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颇有些怯意。野迟暮往裡面坐,女人抱着小孩子上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直跟她们道谢。
這些都是小事,顾知憬稍稍颔首。
因为不熟,坐一起沒說话,小朋友和顾知憬是对面,一直盯着顾知憬看,顾知憬很平静地回视着。
小朋友眼睛大,滴溜溜的,顾知憬目光偏向旁边的山景,等了片刻,察觉小朋友沒看她,她再把目光转過去,本意是想去看看野迟暮,发现那個小朋友又侧着脸看野迟暮。看的很认真,似乎還想和她說话。
野迟暮唇抿着,她处理不好這种应急状态,小朋友目光懵懵懂懂的,就一直看着野迟暮的脸。
omega女人发现了,轻轻去拍小朋友的肩膀,說:“乖,不要一直看着别人,会显得不礼貌。”
小朋友也不知道有沒有听懂,說了一句话。
顾知憬沒听懂,“你女儿在說什么……”
“她刚刚在說漂亮,觉得這位小姐很好看。”女omega笑着解释道,“這是我小侄女儿。”
女omega抱歉地冲对面的顾知憬笑了笑。
小朋友对漂亮的事物沒有抵抗力,表达的喜歡也很直接。
大人不让她看,她還是会忍不住,时不时偏头看野迟暮,野迟暮把包打开,从裡面拿了一個棒棒糖给小朋友。
女人說了谢谢,小朋友才来接糖果。
小朋友捏着包装袋玩,很少再去盯着野迟暮看,野迟暮轻轻地呼着气儿。
她手撑着下颚,看的很认真。
她们是在同一個地方下车。
女omega觉得還挺巧,给她们介绍這儿哪裡比较好玩,怎么判断极光的到来,還让她们下了预测极光的软件,好奇地问:“昨天就有极光啊,你们沒看到嗎。”
野迟暮本来和那個小孩儿对视着,稍稍抬起头,点头說:“沒有看到,睡的太早了。”
昨天后半夜,房顶降下去了,按理說应该能看到极光啊,可能是后续姿势的問題,她和顾知憬是面对面,沒注意到天上的极光。
和這個女omega分别,野迟暮低声說:“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歡小孩,你昨天那么想让我怀孕?
顾知憬正在下软件,带着野迟暮进去看冰雕展览,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不回答显得她很沒责任,說:“那又不是我的小孩,我为什么要喜歡。你的话……肯定不一样。”
野迟暮噎住,走的得快,问:“你会做冰雕嗎?”
顾知憬說:“我大学学過雕塑,应该都差不多吧。”
“哦。”野迟暮点点头。
“我去买套工具。”
那边排队的人還挺多,顾知憬让野迟暮去旁边座椅坐着等,她去排队,站了個三四分钟,瞅着一個alpha在跟野迟暮搭话,顾知憬心中隐隐不适,她不应该把omega带到人多的地方来。
虽說大家都很克制,难免有些alpha不守规则,会有点信息素溢出,要是刺激到omega怎么办?
顾知憬喊了個工作人员去排,自己回到野迟暮身边,她气势沉沉的過去,对方站了会儿直接走了,
“刚刚那個alpha跟你說什么?”
“啊?”野迟暮应声。
“他說什么了?”顾知憬很好奇,认真地說:“omega在外面得保护好自己。”
“就是說……”野迟暮托了個长音,顾知憬听的认真,野迟暮說:“其实,我沒听懂他在說什么。”
“……”
野迟暮說:“我又不懂本地的语言。”
“……”
“你慌什么?”
“我……沒慌啊,我是担心你,让你一個omega留在這裡多不安全。”顾知憬认真地說,随即站在她前面,不给别人看她。
“那你用根绳子给我栓起来,你去哪裡,我去哪裡。”野迟暮故意說着,嘴角噙着笑。
顾知憬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倘若有可能,這個方式可行。
“你好香。”野迟暮看看她的侧脸,顾知憬把短发撩到了耳后,說,“像冰茉莉。”
“我信息素跑出来了嗎?”顾知憬疑惑,她把信息素克制的很好了。
也不是跑出来了,是两個人进行了亲密行为后,身体会变得敏感,旁人难以嗅着出来的味道,对她们来說格外的突出,会轻轻地撩拨心,诱导下一次继续。
“就是說說,沒有跑出来。”野迟暮說。
這边冰雕倒是挺有特色,有的是游客自己雕的,有的是举办方弄的,各色冰雕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大佬作品。
顾知憬拿了工具,带着野迟暮一块去敲,野迟暮是不怎么会儿,一点点慢慢的敲,顾知憬觉得自己很会,沒掌握好力道,敲了几下冰块直接在她面前碎了。
“這……”野迟暮拿着冰锥很茫然。
“冰块的問題,我给你做個小的。”顾知憬好胜心非常强烈,她戴着黑手套,像是酒吧凿冰块的调酒师,敲破一個换一個,快十分钟,她递给野迟暮,掌心裡是個可可爱爱的小熊,坐着的样子憨态可掬。
“這個给你。”顾知憬說。
野迟暮望望她,去接的时候,融化的冰块从她指缝裡渗出,线一般的往下坠落,顾知憬掌心冻得微红,她又往上抬了抬,透明的小熊坐在她掌心裡。“很漂亮。”野迟暮去接,冰冰凉凉的,落在手中便能感觉到它在融化。
這個alpha对她的好,很直接,就跟冰一样,看似坚硬,她用力揉一揉,变为她融化成了水。
回去的时候,顾知憬全程跟在野迟暮身后,一身西装笔直绷紧,距离像是侧好了的,一步不差一步不多。
野迟暮在前面走,沒察觉到后面alpha的状态,附近奔着看美女心思的alpha,都能感觉她身后alpha的敌意,隐隐觉得不适应,想多看几秒又害怕她的震慑。
既然這么不舍得给人看,怎么不标记她啊,這样其他alpha也就死心了。
走着,野迟暮脚步突然停下。
黑色皮鞋尖在地上轻轻地点了点,顾知憬收回自己的脚,手碰了碰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野迟暮手往上抬,她给顾知憬看,掌心红通通的,方才的小熊变成了一個小球,“你看,它融化了。”
“你就拿着玩玩。”顾知憬說:“到时候我用木头给你刻一個。”
“行。”野迟暮点头,表现的期待。
她攥了攥掌心,握過了冰块的手掌,现在变得热热的,小熊彻底变成了一摊水,她把手放在衣服兜裡。
顾知憬去外面买东西给她吃,小摊上卖冰淇淋比较多,顾知憬去买了一小盒,裡面放了两個叉子。
野迟暮拿勺子吃粉色的那一半,顾知憬吃白色的,旁边的情侣都是這么吃,但是动作比她们要亲密许多,都是一口一口互相喂,她俩安安静静的。
她唇上沾了点点的雪糕奶油,正要舔掉,顾知憬說:“等下。”她拿纸巾出来给野迟暮擦掉。
野迟暮抬眸能看到她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擦完,顾知憬把直接叠好收起来,野迟暮說:“你手指擦一擦。”
顾知憬勺子裡的雪糕融化了,甜水流到了她的指尖,“擦擦吧。”
野迟暮从背包裡找纸巾出来,還沒递出去,顾知憬把指尖送到她的唇边。
野迟暮抬眸,“嗯?”
顾知憬:“你刚刚不是要舔嗎。”
许久,野迟暮沒說话。
再片刻,甜水快干涸,顾知憬說:“不知道为什么,我脚有点痛。”
低头看看,是野迟暮踩着她的脚。
“什么时候可以看极光。”野迟暮憋着笑,假装什么都沒发现,她看看远处的山。
顾知憬把手机掏出来了,“今天可能沒有。”
“那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嗎?”野迟暮问。
“明天肯定能看到。”顾知憬很笃定地說。
“那看不到,你难道還能控制這個世界的天气嗎。”野迟暮笑着說。
顾知憬认真地问系统:【你们能控制這個世界的天气变化嗎。】
系统:【不能。】
顾知憬:【你连這個世界都控制不了,你有個什么用?】
系统:【控制世界的权限又不在我手裡!】
顾知憬沉默了片刻,问:【這個权限不在,你上次怎么回溯的?】
系统:【……】
顾知憬一直沒回话,野迟暮扭头看了她一眼,颇为可惜地哦了声,說:“這還不简单嗎,看不到就不回去了,跟节目组打個招呼就行了。”
顾知憬說得很是轻松,完全不守规则,可是,好多嘉宾都在岛林等着呢。她手插在兜裡,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時間。
顾知憬沒有原则,却很有准则。
有什么能比omega看极光更重要的事呢,只要omega想看,其他事儿都不重要。
把顾知憬放在古代帝王家,她绝对是個昏君,搏美人一笑,可以舍弃一切。
她们远赴千裡来看极光,倘若看不到实在可惜,野迟暮目光一直落在远处,希望极光早早形成。
·
晚上,天渐渐变色,像是要变成极光了,但是沒有色彩網上照片那么浓艳,還是得等。
野迟暮收拾好自己,去床上躺着给白青薇汇报今天的事儿,身上搭了條薄毯,听到声音她說:“你今天不要睡床。”
白青薇回了她一句:【做了。】
野迟暮沒掩饰:【嗯。】
白青薇:【沒被标记?她居然忍住了。】
野迟暮:【是我忍住了。】
alpha哪有什么定力可言。
白青薇:【为什么想着跟她睡?思想转变了?】
野迟暮打字,又停下,目光落在顾知憬身上。
顾知憬看看铺得柔l软厚实的床,只觉得燥热的更加明显,睡地上也沒事儿,她拿床上另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人直接在地上铺好的被子上躺着,也不同野迟暮争辩。
安安静静地躺着。
野迟暮多看了她一眼,疑惑她怎么不问原因。
顾知憬躺着刷了会儿手机,她不怎么关注網络,但是现在身在娱乐圈,免不得要弄個賬號,时刻研究风向。
網上粉丝挺能干的,把今天直播的画面截图各种调滤镜,尤其是她给野迟暮擦嘴角冰淇淋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黏黏糊糊,她看了都后悔沒俯身亲一口。
免不得又想起创口贴松松的掉落时的画面,顾知憬手痒将之扯了下来,那种想亲想咬的感觉刺痛着她,忍,必须得忍住。
只能把力气放在omega身上,野迟暮要被她的手指弄得支离破碎了,勾着她的肩膀,眼睛裡氤氲着透明的水。
她红唇抿着,又张开,舌尖在唇上压着。
尤其是omega失神轻哼的时候,她想想都觉得心软,会变得手忙脚乱,更别說她肤色如雪,身上散发苹果的甜,只能圈着她不停地收紧手臂。
野迟暮失控红眼,一帧一幕都戳到她的心脏,顾知憬现在抓住记忆回味,野迟暮就是她枕边的尤物,不可多看,又忍不住去看。
顾知憬起来坐着,偏头,野迟暮是背对着她睡,毯子只搭着腰,细长的腿并拢着放,露出一段白。
她用力咬了下唇。
omega美的很让人把持不住啊。
“你觉得舒服嗎?”顾知憬坐在地上靠近床边问,昨夜她问過,当时野迟暮声音不断线的嗯。
野迟暮闭着眼睛,昨天的记忆来袭,沒有那么强烈,徐徐慢慢的,是动情過后的温情。
一早知道会发生這种事,算是做足了准备。
比起什么都沒防备的一夜l情,這种慢條斯理,甘愿沉沦的契合,足够让余温绵长,事后回味无穷。
野迟暮侧脸埋进了枕头裡,在顾知憬還要說话时,她闷哼,“你别吵,睡觉。”
顾知憬沒拉着她說话,她又去洗了一趟澡,凉意只是暂时缓解热度,出来的瞬间全身似火烧一样的发热。
她這次换了個边,坐在野迟暮睡得這一面,然后躺了下去,问:“为什么不让我睡床,害羞了?”
野迟暮眼睛闭着,在她說话时,睫毛轻轻地闪了闪,眯着一條缝隙观察顾知憬。
晚上睡觉时,她们把玻璃屋的壳升了上去,四周是密闭的空间,alpha很喜歡這种狭窄的空间,仿佛只容得下她与契合的omega,大大的提升满足感。
沒多久,顾知憬把壳往下降,圆形的天花板展露,能看到北极的夜空和星星,北极的夜空更浩瀚一些。
气云分散出淡紫色的光,和她们在望远镜裡看到的宇宙有些相似。
记忆中温润的身体,和柔软的唇。
顾知憬深呼吸着,坐起来,目光落在床上,心裡软的一塌糊涂,說不明白,道也道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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