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亲亲老婆
楚迟思窝在沙发上,西装外套齐齐整整地叠好,摆着桌面上,她怀裡抱着個平板电脑,正在写写画画什么。
有老婆在却不逗——
那可就违反了唐梨的信條。
她踱步晃過去,在楚迟思身旁坐下,被对方很警惕地看了一眼:“你别過来。”
唐梨好委屈,啥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地被老婆嫌弃了,声音裡都糅杂了几分幽怨的气息:“迟思?”
“都說了,别過来。”
楚迟思抱紧平板,本来想瞪她,结果视线刚一挪過来,看着某人微敞的衣领,又跟烫着了似的移开了视线。
藏在黑发间的耳尖愈红。
唐梨還沒弄懂现状,有些疑惑地拨弄了下碎发,小声嘀咕了一句:“這是怎么了?”
白衬衫微敞着,湿润的金发就這样披在衬衫上,蔓开几道湿润水泽,勾出漂亮的肩颈曲线。
似一支沾着露水的梨花枝,抬手摇一摇,便会洒下带着花香的细雨。
楚迟思搂紧平板,挡住上面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而就在屏幕的小小角落,胡乱地涂了一只小鹿。
一只弯腰啜水的小鹿。
墨发垂了下来,小帘子似的遮住身子,楚迟思摩挲着平板边缘,见身旁忽地安静了下来,偷偷地从发隙间望去。
唐梨看起来有些困。
她抱着手臂,身子陷落在沙发上,浅色的睫垂着,勾出两道圆弧似的阴影。
金发缀着水珠,泛着一点细碎的冷意,唐梨眉眼也是冷的,像少将勋章上的那一枚白色的星星,遥远而高不可攀。
她沒有笑,她在想什么?
唐梨還能想什么,不是想她可爱的老婆,就是在想怎么把某個破破烂烂的系统给拆了,或者把某個水银给灌成水泥。
她正琢磨着楚迟思是不是生自己气了,又开始一件件数起做過的混账事来,沒想到身旁一阵窸窣声,有人悄悄靠了過来。
肩膀被轻点了点,猫儿似的。
唐梨被她点的心都软了,棉花糖似的陷下去一块,刚想开口說個什么,就被楚迟思给堵住了:“别动。”
“怎么啦?”
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点笑意。
唐梨果真一动不动了,只见楚迟思越靠越近,柔黑的发,瓷白的肤,像是碎雪水晶球裡装着的小人,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
“……!”
指尖划過衬衫,抚平了领口褶皱,温度透過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在肌肤上细细柔柔地游走着。
唐梨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指节微微收拢,生怕吹散了空气那淡淡的细雪香气。
然后,指尖搭上领口,迅速地把那两枚纽扣给扣好,楚迟思挨在面前,把她衣领整理得整整齐齐,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唐梨:“…………”
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原来楚迟思犹犹豫豫半天,只是看沒扣好的衣领难受,非得帮自己扣上啊。
衣领压着喉咙,有一点点紧,纽扣上似乎還缠着些她指尖的香气,丝丝缕缕,蛊惑着人。
见楚迟思收回手,垂着眉沒說话,唐梨心裡痒痒,又想去逗一下老婆:“为什么要帮我系扣子呀?”
楚迟思不搭理她,唐梨就依了過去,指尖撩拨了一下她颊边的碎发:“迟思?”
她声音甜甜的,含着一
缕笑意。指尖摆动着楚迟思的黑发,本来還有点想捏她脸颊,最后還是忍住了。
楚迟思向后躲了躲。
“你别靠這么近,”她拨弄着电子笔,声音小小的,嘟囔了一句,“知道你长得好看了。”
拨弄长发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唐梨呆愣地看着她,往日裡伶牙俐齿的嘴跟卡壳了似的:“……?”
迟思刚刚說……好看?
唐梨现在這副皮子,大部分都是照着她少将模样捏出来的,两者相似度很高,只有一点小细节上的不同。
那转個弯来想的话,老婆岂不是在夸自己……“好看?”
唐梨灵活的脑子一下子呆住了,毕竟她活這么久,還真就从沒有人夸過她“好看”。
至少沒有当着她的面夸。
北盟少将,背负的是荣耀与责任,她是一把被锻造至精的刀刃,被收敛在繁复的制服下,被星衔压制着头颅。
刀刃需要的是锐利,需要无心无情,必要时削铁如泥,干脆利落。
不需要长得好看。
可是她的迟思,会把自己缩在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软绵绵地夸她:“你真好看。”
心跳一下子便控制不了,不安分地在胸膛中鼓动,琴键敲出缱绻的音节,谱成一道绚丽的乐章。
“迟思,你刚刚說什么?”
唐梨连距离都维持不住了,半個身子都压了過去,一副要倒在楚迟思身上的架势。
她眼睛亮晶晶的,似蹭着你的小孩,声音都带了点上扬的波浪:“再說一遍?”
“我又沒有說‘你’好看,”楚迟思瞥了她一眼,声音冷冰冰的,“我說的是你目前的容貌,符合社会刻板印象下的审美标准。”
言下之意,她的唐梨很好看,非常复符合社会(和她)的审美需求;但是塞在這一副壳子裡面的攻略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殊不知,目前两者是同一個人。
唐梨美滋滋的,反正迟思就是夸我好看了。于是她心安理得,笑得跟太阳花似的:“真的嗎?”
“迟思,你真觉得我很好看?”唐梨不依不饶似的,小孩讨糖一样追问,“迟思,再說一遍好不好?”
她好喜歡听楚迟思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冬日裡飘落的细碎雪花,会在手心融化成滚烫的月光。
楚迟思竖起平板,警惕地看着她,威胁道:“你别過来。”
唐梨靠得太近了,眼角缀着一個弯弯的笑,微烫的呼吸拂過面侧,近得好似一個缱绻的亲吻。
“你也特别好看,”唐梨温声笑着,眉睫间的霜融化了,化为浅浅的水光,“又聪明又漂亮,還很可爱。”
她一個复杂的词都沒有用,全是最简单,最直接的词句,造成的效果凶狠又猛烈。
這么一個直球打過来,楚迟思哪裡受得住,表情僵了一僵,永恒不变的寒冰裂了几條缝:“你——”
耳尖藏在黑发中,已然泛起点点红晕,像是染着水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尝尝。
唐梨想着自己都靠這么近了,楚迟思還沒掏刀子,也不妨再靠近那么一点点。
她俯下身,温度包裹住耳廓,唇畔抵着滚烫耳尖,柔柔地亲了亲,蹭了点自己的热气上去。
轻盈又剔透的一個吻。
然后,一個很熟悉的冰冷金属就抵上了喉咙,楚迟思握着刀柄,目光森寒,向裡压了压:“你干什么?”
唐梨:“…………”
完蛋,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就太开心了
,”唐梨這下不敢动了,乖乖被她用刀压着脖子,“被你夸了很高兴。”
抵着脖颈的刀松了一点点,楚迟思声音无奈:“我不是在夸你。”
“我脸皮厚,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唐梨回复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
楚迟思:“……”
。
可能是感慨于唐梨的不要脸程度,亦或是害怕她再次离开,不回来了。
楚迟思最终收了手。
唐梨歪在沙发上,因为亲了亲老婆耳尖而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摆弄着从游戏城裡买回来的那几张卡片。
系统的声音冒了出来:“你這人還真是是神奇,一点都不怕楚迟思。”
系统顿了顿,又說:“就好像,你原本就笃定楚迟思不会下手杀你一样。”
唐梨說:“谁說的,我可怕了,我可慌了,只不過我是在心裡暗暗地害怕。”
她懒声說道:“当了這么多年记者,沒点强心脏的本事怎么能行呢。”
在穿越局的资料上,唐梨所借用的身份是“南盟日报专栏记者”,而自己的【少将】身份必须死死捂住。
千万不能被系统看出破绽。
系统嘀咕:“我可沒听說過一個专栏记者能有会這么大的本事。”
“明星专栏啊,”唐梨說,“我可是個专业蹲点狗仔记者,每天跟打仗似的,你不知道大明星的那些私生饭多疯狂——”
系统肃然起敬:“原来如此。”
“哎,過去的日子太苦了,在這個镜子世界裡面,包吃包住,外卖随便点,卡随便刷,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唐梨眨了眨眼,藏了几分探究之意:“要是真能攻略成功楚迟思,我是不是就可以在這個世界裡面养老了?”
系统果然中招,扑哧笑了:“你就收了這個心思吧,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這么斩钉截铁的语气?
唐梨一挑眉,又问:“为什么?我在這個剧本世界裡的任务目标——不是成功攻略楚迟思,迎来最终的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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