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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疑窦初现

作者:胖橘爱吃鱼
从npc的角度回顾這次落水,果然能得到很多隐藏信息。

  朱玉用她那张巧嘴,把原书裡短短三百字的落水戏,描述得极其细腻,身临其境一般。

  苏卿尘边听边感叹,這丫头不去茶馆說书真是可惜了。

  在朱玉的叙述中,原主来诗会的本意是想交朋友。

  短短两月不到,她从一個吃不饱饭的灾民摇身一变成了苏首富的千金,這种坐火箭一般的飞速升级让她对自己认知有些飘忽。

  就像她以为自己帮這些名门贵女端茶倒水,就能博得她们的同情好感一样。原主不知道這种示只会成为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的活笑话。

  特别是原主失手打翻了墨汁后,這些贵女们对原主明嘲暗讽,說這地上满满的墨汁愣是沒沾上她半分。

  原主沒反应過来是什么意思,正挂着笑脸落座,可满场却哄堂大笑,直接揭开了字谜——胸无点墨。

  這算是傻子也听出這是在骂人了,原主气得掀桌,当场离席。

  倒霉的事還沒完,這辆本应原路返回的马车,在中途却莫名被一帮吃不饱饭的灾民拦在半路。

  按理說原主也是难民出身,若她当初沒回到苏府,现在她就是讨饭大军中的一员。但见此情景原主反应很大,大骂他们是贱民,让他们离自己远点。

  此一言落地,为千夫所指。已经惹了众怒,原主只好先弃掉马车,在侍卫侍女掩护下徒步回府。

  本以为這就结束了,可沒走多远,原主不知看见了什么,就叫停了他们,独自走到湖边小林裡。

  侍女们惧怕原主淫威,自然不敢跟上前去。只有朱玉机灵些,担心這夜黑风高出什么問題,就多向前跟了几步,也就是這几步让她瞥见了一抹熟悉的粉团襦裙,那背影像极了苏嫣儿。

  只那一瞥,朱玉在心裡明白了個大概,以为原主碰上了苏嫣儿想找她出气。主子们的事情,大抵是不好管的,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退了回去。

  可沒曾想,下一秒她听见的却是原主的呼救声。

  “你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苏嫣儿?”苏卿尘裹着被子,要了壶茶水端着问道。

  “奴婢在留芳阁伺候過小半年,那身影真的太像二小姐……”朱玉揪起小脸道。

  “奇了怪了,她出去见谁呀,见那個退她婚的桓瑜嗎?再說桓小王爷远在京城,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苏卿尘嘬了口茶水,撇嘴道:“多了不說,就苏嫣儿的人品,我自认为還是了解的。”

  毕竟书都读一半了,苏嫣儿天真善良有傲骨的人设不能說多完美吧,但還挺惹人怜爱的。特别是被退婚后的她,不是說都做好宁可枝头抱香死,也不吹落北风中的准备了嗎。

  這么看来,朱玉所言可谓是句句抹黑女主。

  朱玉纳闷她哪裡来得自信,盯着苏卿尘着急道:“小姐,這裡就你我二人,朱玉对天发誓沒有信口开河。而且我听人說桓小王爷早就拿到苏州巡抚一职,不日就来上任了。”

  见她目光坚定,苏卿尘放下茶壶道:“可我记得母亲說那天苏嫣儿一直在陪她下棋……”

  說到這裡,苏卿尘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她想起苏母那么偏袒的性子,若是帮苏嫣儿隐瞒一次行程也不无可能。

  苏卿尘微微敛眸,琢磨着落水之事的蹊跷。按理說长女被害,苏家不应该火急火燎地去追凶嗎,怎么苏府如此安静。而且原书裡好像也并沒有過多描述原主落水后的事……

  苏卿尘侧過头,扫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玉,小丫头见她說半天沒话,等了一会就揉着眼睛地打了個哈欠。

  苏卿尘道:“我好饿,你去帮我找点吃的来。”

  朱玉眨眨眼道:“大小姐想吃什么?鱼翅银耳汤還是鲍鱼乌鸡面?”

  沒见過世面的苏卿尘:“……哪個快点?”

  朱玉:“鱼翅银耳汤。”

  苏卿尘:“好,我吃鲍鱼乌鸡面。”

  朱玉:“……”

  见朱玉走远后,苏卿尘才从床上起来,脚底趿拉着鞋,走到柜边翻出一件深色的斗篷披上,左顾右盼了一番,轻手轻脚地走出宁云阁。

  月明星稀,静夜如水,入夜后的苏府远沒有白日裡那么纷繁冗杂,除了几個巡夜的值班护卫以外,空荡安宁。

  苏卿尘谨慎地沿途记路,跨過两個花园,三座假山,六道门槛,在精疲力尽前,终于看见了留芳阁的牌子。

  她扶着墙,擦着额头上的虚汗,暗骂這個封建社会的大地主为何要把房子建這么大?

  苏卿尘一路上都在琢磨,会不会是朱玉看错了,那日出现在湖边的人另有其人呢?

  不管怎么样,她想先试试能不能排除女主。

  苏府中任何人进出都需要找马管家拿批條,马管家刚直不阿,不通人情,若那日苏嫣儿想出府,必定不可能从正门走,那這留芳阁内定有一道不为人知的暗门。

  夜已渐深,头顶這三尺月光,早就被這黑夜吞得剩不了多少。苏卿尘只好瞪大了眼睛,在留芳阁四周仔细摸索生怕错過什么。

  待她绕了第三圈,才在东侧柴房处发现了一道看着像暗门的摆设。

  這门半人多高,与灰墙同色,门前沒有把手锁头,与墙之间相连的缝隙也并不整齐,倒像是墙体质久而自然形成的龟裂。

  這实在是不太起眼,她起初并沒有多留意。在第三圈时才反应過来,這可是苏州首富苏远行的府邸,就连屋檐上的脊兽都是镏金的,怎可能留着一处开裂的墙,明晃晃地摆在面上。

  苏卿尘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那处,“咚咚”两声,空谷传响,這八成就是那暗门了。

  晚风徐徐而来,秋夜愈发寒凉,吹得人不由得打了個嘚瑟。苏卿尘皱着眉,蹲着地上叹了口气:“真是這样,女主人设就崩了。”

  她合计半天,摸着下巴道:“原主要是知道自己是被苏嫣儿推的,那不得把房都掀了。但在书裡她怎么就按兵不动呢?”

  事已至此光想也想不明白,冷风一過她便打了個喷嚏,生怕自己再冻出毛病来,便加快脚步回到宁云阁。

  一进屋便缩进被窝,暖和了一会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姐,面好了。”

  “进来吧。”苏卿尘搓了搓手,半坐起来招呼道。

  朱玉送来的這碗鲍鱼乌鸡面,面汤金黄浓郁,面條软糯,佐料味鲜。苏卿尘狼吞虎咽一碗下肚,這才活了過来。

  朱玉在旁边被她吃相吓得一愣,忙叫道:“小姐你慢点吃,锅裡還有的。”

  苏卿尘把碗交给朱玉,接過手帕擦了擦嘴,廉耻心回归了大半,她矜持道:“不用了,大晚上的吃多了不好。”

  朱玉接過瓷碗一看,干净地能映出她的倒影,默了一默开口道:“小厨房怕小姐吃腻了觉得不舒服還新做了莲花酥和藕糕。晨时反潮,藕糕還好些,可莲花酥就糟践了,小姐你要不试试师傅的手艺?”

  這台阶给得太好,苏卿尘清咳了一声,面色微红道:“难为师傅忙活到现在,那就来一点吧。”

  朱玉道:“是。”

  待吃饱喝足后,她翻腾进了被子裡,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天花板,沒有半点睡意,心裡還在推算是否是苏嫣儿害了自己。

  她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做起来吩咐道:“明日就你对外說我现在体虚劳神,不易见风,要睡上一整天,谁来都不见。”

  朱玉颔首道:“好的小姐。”

  留芳阁,正厅院内。

  晨曦微光,透過缕缕青雾映在红门之上,如同波光潋滟。

  凝固的光影被推开的红门晃散了,锦绣从门外探出脑袋,动作敏捷的闪了进去。

  她神色谨慎,步伐快而急,却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就连脚步声都轻得微乎其微。

  走到卧房,她抬手轻敲了下门,裡面一清朗的女声道:“进来。”

  苏嫣儿早已穿戴整齐,持着一把银梳,对镜梳裹。

  见状,锦绣上前接過梳子,替她把耳后墨发理顺,低声道:“小姐,宁云阁那位今天放出话来,說是疲惫不堪要睡上一整日。”

  苏嫣儿的穿戴极素,除了头上那一把刻着孔雀的银簪之外,沒有任何修饰,反而显得镜中人如同清水芙蓉一般很是清丽。

  她倚镜自照道:“姐姐能从鬼门关逃出来是件好事,病去如抽丝,這几日理应多休息。”

  锦绣抿了抿唇,突然跪在地上哭道:“小姐对不起,都怪奴婢一时气不過推了大小姐,才害得您连出门都要如此谨慎,您重罚我吧。”

  苏嫣儿垂眸看向她,嘴角勾出一点施舍的弧度道:“你我主仆多年,早就亲如姐妹,何来怪罪一說。再者說姐姐安然无恙,虽說记忆有损,但对你我而言也是好事,你不必如此挂怀,快起来吧。”

  說罢,便拉开镜前的首饰盒,从中摘出几件华丽繁重金玉的用方布包好,塞进怀裡。

  她站起身来,伸出一双戴着玉镯的素手到锦绣眼前,招呼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去快回吧。

  锦绣眼眶微热,借力起身道:“锦绣愿为小姐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苏嫣儿道:“你又說胡话了不是?快走吧。”

  锦绣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小姐,最近不是說桓小王爷要来苏州任职,那你们是不是還能……”

  “锦绣。”苏嫣儿打断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后這种无端的胡话可莫要再說了。”

  锦绣道:“是……”

  自苏卿尘回来后,留芳阁内的侍从远沒有从前多了。刚過日出,院子内冷清的不像话,二人脚不点地地绕過正厅,直入后院那间年久未修的柴房。

  开门瞬间,灰尘满天扬起,苏嫣儿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几乎站到了门外。

  锦绣拨开掩饰暗门的几捆旧柴,又将门附近的灰尘清理一番,這才招呼道:“小姐這边弄好了。”

  苏嫣儿快步而来,走到暗门处道谢道:“多亏有你,不然我得淹死在這些灰尘裡。”

  锦绣笑道:“我才要谢谢小姐您呢,要不是您把自己的首饰卖了换成粮食布施,不知道這苏州城裡又要死多少灾民。”

  苏嫣儿躬身走出暗门,替锦绣拉开门道:“天灾人祸,非我所能抗衡,我只能尽点绵薄之力,希望能帮到他们。”

  锦绣眼裡满是敬意道:“小姐,您真是個大善人。”

  苏嫣儿轻笑了一声,沒搭上這话。

  二人谨慎地沿着后花园的蜿蜒小路快步走到院墙,踩着一颗半人多高石头,轻巧地翻了出去。

  街上已有出摊早的小贩开始叫卖,把件首饰、小吃云吞,应有尽有惹得人眼花缭乱。

  苏嫣儿微垂着头,避過這些精巧的玩意儿,轻车熟路地穿過长安街,直奔东市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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