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男登门
翌日一点,大概是七点多的时候她就醒来了。這一觉她睡了有整整睡了八九個小时,好久沒睡一個饱觉了。她在后世是一個很努力很拼的人,睡觉的時間通常都压缩到正常需求的最低水平,不然也沒法在他们那行杀出一條坦途来。
她這边刚起,冰墨就领着侍女们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這裡洗漱用的是柳枝蘸青盐,吕颂梨用着有点不习惯。
冰墨在一旁伺候,瞧她今日脸色因睡好了带上了些许红润的血色,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吕颂梨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原先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比例均匀,面部线條柔和,算是骨相极美的淡颜系的长相,气质偏清冷温婉。
她挺喜歡自己的长相的,淡颜系的五官不露锋芒,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攻击性。她本身就是個积极进取的個性,所以不需要拥有一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比如浓颜系的长相,這对她的事业并不友好,会让同性的对手下意识地防备她。
眼前镜子裡的那张脸和她原先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脸色比较苍白,沒什么血色。但头发更浓密一些,可能她在后世时太操心头发掉了点吧。
早饭是肉饼和肉羹以及一碗浓稠香滑的小米粥,另外還有一盅牛乳。吕颂梨根据记忆,這样的早饭很精致了,后世的包子、饺子、豆腐羹等精致食物,那是沒有的。大黎朝接近后汉,饮食水平以及生产力发展和魏晋隋初相当,算是平行空间。
早饭吕颂梨只吃了半张肉饼,半碗肉羹,牛乳只喝了两口,味道太膻喝不下,小米粥倒是全吃完了。她知道,剩下的食物会被院子裡的侍女们分食了,并不会浪费。
吃完早食,她在院子裡走动消食。
十月的清晨,风是凉的,太阳是暖的,晓风小院有下人在打扫泛黄飘落的树叶,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而不炙人。
吕家這座四进带花园的四合院是皇上赏赐的。她爹娘住在正院,两個哥哥选了西北方位的院子,留下了东北方位景致和采光最好的晓风小院给她。
她的這座院落挺大的,光是眼前這一片栽满了各种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院子就足够让人流连忘返的。便是她斥巨资买下的联排别墅,也不如她這座院落,更别提他们整個吕家的宅子還是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长安了。想到這裡,她就神清气爽。人生赢家啊她這是,相比之下,其他的麻烦都是小case。
吕颂梨才活动了下筋骨,主院就来人說,谢家大夫人就携礼上门探望她,谢湛也一并来了,她爹和她娘让她到前院一趟。
行叭,那就走起,在哪不得奋斗啊,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在吕家待客的花厅裡,因为今日非大朝日,吕德胜不用上早朝,吕家三口一起接见了谢氏母子俩人。
双方分宾主落坐后,借着晨光,吕颂梨将谢湛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昨晚她刚穿過来的时候,大概是在水裡折腾久了,眼睛进了水,看什么都比较模糊,加上昨晚光线差,看什么都比较模糊。
谢湛的相貌无疑是英俊的,天庭饱满,剑眉星目,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下颌线如神刀鬼斧般流畅,棱角分明,让人见之难忘。加上他擎长的身姿,或许是出身权贵,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的原因,身上自带一股矜贵气息。执扇而立之时,端的一副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模样。
她心想,莫怪乎京中适龄少女对他趋之若鹜。若非原主与他早有婚约,恐怕谢家的大门槛都要被京的媒婆给踏破了去。便是他有了婚约,他现在仍是长安城少女最想嫁的少年郎君。
仆人们上完茶后,谢大夫人拉着吕颂梨的小手,先关怀了一遍她的身体,然后才语气怜惜地道,“听晚的事我都听說了,谁成想会发生那样的意外。阿梨昨儿個遭罪了。”
吕颂梨微低着头,像原主那样乖乖巧巧的,心中却默默地道,這是注定的注定的。
“唉!此事最受影响的還是赵家闺女和小梨。昨儿個的事不知道被哪個长舌妇传了出去,传来传去,话就特别难听。赵家闺女知道后在家哭得不能自已,赵夫人一大早来谢家請我們拿主意,我們哪有什么主意啊。”
吕颂梨心裡好笑,恐怕难听话多半是冲着赵郁檀去的吧,议论她本人的应该沒她那么多。
吕家三人都不接话。但他们都听出来了,谢大夫人這话话裡有话啊,像是在试探什么。
吕家三人不搭腔,谢大夫人有点尴尬。
“赵家不找秦家拿主意,找你们谢家拿什么主意?”吕德胜不软不硬地问道。
吕夫人:“对啊,赵家這是什么意思?”
谢大夫人:“這——昨晚阿湛那样子救了赵家大闺女,赵家的意思,是希望阿湛娶她,以平息流言蜚语。”
吕颂梨啧了一声,赵家這也太急了吧?她就不信才一晚,這流言能有多厉害,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吕夫人直言不讳,“不是,這赵家也太不要脸了吧?谢湛救了她,她怎么還赖上来了呢?”
吕德胜问,“那你们谢家是何打算?”
谢家還要是脸的,含糊地道,“這事主要還得看你们女方這边,姑娘的名声要紧,要知道如果处理不好,将来赵家大娘子和阿梨会一直被人說嘴的。”
瞧這话說得,“那依大夫人你的意思,你们谢家是完全不介意昨晚的事咯?”
谢大夫人面露难色,“這事出有因,我也知道阿梨很无辜。”
吕德胜夫妇闻言缓了缓神色,可不是事出有因嗎!救人的时候,有点肢体接触怎么了?又不是无缘无故搂搂抱抱。而且他家阿梨确实无辜!
蒋氏:“你们谢家不介意昨晚的事就行。咱们两家亲事不变,赵家想赖上来,那就做小!”
吕颂梨觉得挺荒谬的,就因为下水救人产生的肢体接触,婚事就能产生這么大的波折?但想到她以前听過的话本子和戏文,有富家小姐落水,被個乞丐救了,要么咬人认了,要么就得去庙裡修行。她就忍不住吐槽。
蒋氏的话让谢大夫人一噎,接着她话峰一转,“可是考虑到這事有可能带来的长远影响,我觉得我們几家的亲事還是得慎重。”
“谢大夫人你真厉害,還能做得了赵家和秦家的主。”吕德胜阴阳怪气地道。他心裡憋气,要不是顾忌女儿,他早将人轰出去了。
吕颂梨闷笑,她爹老阴阳师了。
“就是,你们明明介意就直說介意,這当婊子還要立牌坊,我可看不惯!”吕夫人也打了一记直球。
牛啊,她爹娘這战力杠杠的。
吕家夫妇直白的话让谢大夫人狼狈不已。
一直沒作声的谢湛终于說话了,“伯父伯母,這事不止牵扯到我們谢吕两家,我們谢家這边的意思是,改天四家人找個机会坐下来谈谈,尽量降低影响,将這事给解决了。你们觉得呢?”
這话還算中肯,加上他目前還是吕家未来女婿的身份,吕德胜夫妇顾忌女儿,难得沒有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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