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让人心烦。
“你怎么了?”
“……沒怎么。”江纾逸叹了一口气,但浑身上下全都是一种焦躁的态度。
江纾逸看着窗外的雪势开始变大,终于是有些不安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她背起书包就往班级门口走了過去。
“啊?”宋今希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這后面還有课——”
但江纾逸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江纾逸撑着伞来到了温杳家附近的小巷口,雪开始越下越大。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完全沒有必要来的。
温杳已经十八岁了,是個成年人了,不可能连感冒都无法应对。
再說了,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现在会不会想见自己。
——可我還是来了。
江纾逸看了一下自己手裡提着的药,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买了這么多药了,总不能丢掉吧?”她对自己辩解道。
“……”
江纾逸的脚步停在了小巷的巷口处。
因为阴天,這個地方看起来仍然很黑。
這個小巷的附近,其实是很萧瑟的。
破旧,带着一点危险的气息。
迈入這個地方后,江纾逸還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感。
江纾逸想起前不久周景棠告诉自己說温杳的家境富裕。
看来流言也掺有虚假的部分。江纾逸想。
在几乎已经暗得沒有光亮的路灯下方,白雪像是飞蛾一样扑朔纠缠。
這裡并列着几栋老楼,這些老楼残破欲坠,都是上個世纪淘汰下来破旧的零件。
這裡是江纾逸从来沒有留意過的地方,也是江纾逸从来沒有她踏入過的地方。
而若非是因为温杳,江纾逸可能一辈子都沒有契机迈进這种地方一步。
一群渡鸦从她的头顶飞驰而過,雪从伞的缝隙飞进了贴在了江纾逸的额头上。
“……”江纾逸打了個寒颤。
昏暗的天空裡雪势越来越大,仿佛不会停了一样。
這大概是浣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江纾逸想着走进了老楼的楼道。
江纾逸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温杳打了一個电话。
她只知道温杳是住在這個地方的,却不知道温杳是住在哪一户的。
可能是睡得沉了,温杳沒有接。
江纾逸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无措地看着楼外的大雪。
雪花纷飞,冷得刺骨。
江纾逸蹲在楼道口,飘雪从露天的台上落在她的鞋尖,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纾逸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她又给温杳发了一封短信。
沒有回信。
江纾逸觉得自己可能是傻了,才会在沒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来到這個地方。
以至于很有可能变成一支人形冰棍。
“不要站在楼道口挡路!”
江纾逸转過身,发现是身后站着一個看起来三四十岁的面容凶神恶煞的男人。
男人的的声音雄厚,穿着一身黑色老旧的的大衣,皮鞋也十分破旧,唯独体魄结实得吓人。
他看见江纾逸沒有走,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纾逸:“你是聋了還是听不见?”
“……”
江纾逸不太想在温杳家附近招惹是非,只能端正地给這個男人让路。
虽然還沒有到晚上,但楼梯间也模糊得看不清楚。
江纾逸等了很久,也沒有收到温杳的回复。
她看了看远处的飞雪,杂乱无章的野草在风中乱飞。
温杳或许是看见了,但不想理会自己。她想着内心不禁有些消沉起来。
不知過了多久,江纾逸往自己的手心裡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距离她打第一次电话的時間已经過了很久了。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在接近她背后的时候渐渐变得缓慢了起来。
“江纾逸。”
温杳本来清冷的声音听着十分沙哑。
但江纾逸還是知道這是她的声音,她立刻从地面上站起身回過了头。
温杳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冬季居家服,神情虚弱地抱着手走了下来,她看着蹲在楼道口的alpha,有些松力。
“温杳……”江纾逸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温杳看着她被风吹红的鼻尖愣了一下,沒有說话。
江纾逸有些不知道该說什么一样地把药递了過去,“我,我不知道你病到什么程度了,所以都拿了一点儿……”
“你要记得吃药——”
温杳沒有接過药,视线落在了江纾逸那双纤细白皙的指节上。
江纾逸的指节因为长久暴露在寒风中变得像是受伤了一样红。
温杳看着她那手指,有些无奈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江纾逸,你是傻子嗎?”
或许是沒有想到温杳第一句是這样說自己,江纾逸内心有些委屈起来,“温杳,我——”
她有九成九地心都是委屈的,想要反驳的。
自己明明是为了温杳才站在這裡的,温杳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骂自己傻子!
可是当温杳用她的手裹住了自己的手,有几分无奈地询问她“冷嗎?”的时候。
江纾逸到底還是有些绷不住了。
可能因为直到刚才温杳還躺在床上,所以温杳的手带着一点温度。
感受着她手指的柔软和温度,江纾逸最近几天难以忍耐的情绪一下子被带了起来。
她不禁感觉眼睛一热,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现了出来,“……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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