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周季伸了個懒腰,說:“总算结束了,看着就烦,一节课光盯着我。”
席渊闻言沒說话,盯的是周季?他可不觉得。
周季向前探出身子,伸手拍了一下乔舒的肩膀,道:“阿舒你怎么了?从昨天回来就不对劲。”
“沒什么。”
“還說沒什么,你脸色很难看啊。”周季担心。
“還有啊,我周末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回我?”
“要不是周五那天你還给我回了信息,我差点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连视频都是我给p的,不管怎么說,這你都得谢谢我。”
“嗯,不然今天請我吃饭怎么样。”
乔舒合上书,回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
“周末两天有点事,沒時間看光脑,請你吃饭沒有問題。”
“那就今天中午,不過說好了,我可不去食堂。”
乔舒:“外面吃。”
“還是阿舒你懂我。”周季笑着摸了摸下巴,看向他问:“席渊,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
今天沒事,和周季他们出去打发時間也不错,不過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在希维尔的身上。
从周季和乔舒說话起,希维尔就一直在注意着宁狰。何止乔舒看上去不对劲,宁狰也沒好到哪裡去。
希维尔太在意宁狰了,他沒什么力气就得出了這個结论,倒不是希维尔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席渊的注意力大半都在希维尔身上,想不注意到這点都难。
宁狰和希维尔之间有什么关系?看上去不像是刚认识,可宁狰的表现又沒什么不对。
在雄虫学校的日子每一天都差不多,虽然和一般的学校不太一样,但氛围的确很轻松。
在這样的环境下,一個星期的時間转瞬即逝。
關於先前和周季的交易,席渊回校后找了個适当的时机,将自己在席家藏书室裡整理出的资料发给周季,這就算是完成了這场交易。
另外希维尔說的,让自己和席言提的有關於伍恩家族的事,席渊一直在考虑应该怎么和席言說。沒想的是,他還沒去找席言,席言就先找上了他。
還是作为席弈說客的身份,想让他去参加一场宴会。
在明白席弈再打什么主意后,席渊直接拒绝了,他就不相信他不去,席弈還能绑着他去。
只是這么一来,有關於伍恩家族的事情,他就不好开口了……這边刚拒绝席言,就要找席言帮忙,以他对席言的了解,席言百分百会跟他做交易。
——用解决伍恩家族的事交换自己去宴会。
整整一個星期,席言都沒放弃打算,时不时的就会用电话锲而不舍的骚扰他。
席渊被吵的烦了,干脆就把席言的电话给拉黑了,這么一来他的耳朵是清静了,可席言要是那么容易放弃就不是席言了……他知道席言肯定還会想其它办法来让自己同意。
周末,门铃响。
原本正笑看着希维尔和席棠玩闹,讨论下午要去哪玩的席渊,听到门铃声后站起身。
“我去开门。”他一边走一边想会是谁。
席简今天有工作,前脚才刚走,所以肯定不可能是席简。
他推开门,门刚一打开,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席言。
用电话烦了自己一個星期不說,现在還上门了??席渊脸一黑,想也沒想,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
一只手从门缝裡伸进来,卡着不让他关门。
席渊真想直接把這只手夹断算了,但到底席言帮過他不少忙,而這避免了席言手臂可能会骨折的情况。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就是不让席言进来。
席言收回手,心裡松了一口气,還好席渊沒真的动手。
“阿渊,不让我进去嗎?”席言若无其事的說,像是将這一個星期的骚扰席渊的事都给忘了。
席言也知道自己很烦,可为了完成雄父的交代,今天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让席渊答应。
席渊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在這說。”
见席言就要說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那件事,你可以不用說。”
“我是不会答应的。”
站在门口說了两句话的工夫,客厅裡,正和席棠說话的希维尔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开门要這么长時間?希维尔想着,转身看過去却只看到席渊的背影。
“阿渊?谁来了?”
希维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道:“推销的,马上就走了。”
门外的席言:……這個堂弟還能不能要了!亏他能說出口!
“我這次来,不是为了雄父交代的事,是为了席玉。”
听到前身便宜弟弟的名字,席渊皱了皱眉头,說:“席玉,他怎么了。”
“一句两句說不清楚,你不会就打算這么让我站在门口吧?”還好自己换了個理由,沒有直接提,不然就以席渊這坚决的态度,今天自己是别想进门了。
“我刚才听到希维尔的声音,他也在?”席言明知故问。
“不要打希维尔的主意。”
“怎么会。”
“最好是這样。”他看了看席言,对于席言說的话信三分都嫌多,后退一步让席言进来。
席渊带着席言走进来,希维尔和席棠看到都有些惊讶。
“席言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
希维尔一看就知道刚才阿渊說的‘推销’就是席言,也不知道席言怎么惹到阿渊,连门都不让进……說起来前几天席言好像和阿渊经常联系。
“刚来……”
席言還想說什么,直接被席渊给打断了。
“不是要說席玉的事么,上楼說。”說完,他看着希维尔,语气明显和对席言的不同妖柔和许多。
“你和席棠待一会儿,我這边很快结束。”
席渊沒打算给席言太多時間,他对席玉的事情不关心,若不是看在席玉是前身弟弟的份上,连听都不会听。
希维尔发觉他们之间情况有些不对,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我会照顾席棠的,你们有事可以慢慢聊。”
“嗯。”
席言被他一打断,也沒再继续多說什么,跟着他上楼了。
席渊把席言带到书房,然后锁上了门。
“你现在可以說了。”
這一副說完快点消失的态度,让走到哪裡都备受欢迎的席言有些不是滋味。尽管以前席渊对自己的态度也沒多好,但也不至于连见都不想见自己,看来是真的厌烦自己了。
……要不是雄父下了死命令,自己還不想来呢。
席言找了個地方坐下来,看着席渊說:“席玉沒什么事。”
“你骗我。”上当受骗的席渊沒有席言想象中的生气,甚至语气還能称得上平静,他早有预料。
他的反应让席言准备好的话,沒地方說,只能道:“我不這样說你肯定不会让我进来。”
“不過我也沒有骗你,席玉的确出了点情况,但已经解决了。”
席言解释道:“而且你也不能怪我今天上门,是你先把我拉黑、拒绝沟通,我沒办法這才只能来找你。”
除了第一次电话席渊听完他的话外,后面几次电话接起来就直接挂了,再后面直接不理甚至拉黑。
虽然知道這件事情席渊不会轻易答应,可也沒想到席渊的态度会那么的坚决。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抗拒這件事,你如果是介意雄父的想法,那我們暂时抛开雄父的态度不說……”席言苦口婆心的劝說。
“你就把這当成是普通的一场宴会,你去露個面,這样也不行?”
“這话你自己信么。”席渊反问。
埃菲尔亲王举办宴会是为了什么,就连他這個不太关心的人都知道肯定沒那么简单。這宴会对自己来說就是鸿门宴,真要去了,那可就身不由己了。
席言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去,席玉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
不等他說话,席言接着道:“你才是席玉的亲哥哥,他沒成年,艾拉又不在,本来就应该由你来照顾。”
席渊神情不变。
以为用席玉来威胁自己,自己就会答应?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還不行?那只能用另一件事了,席言想到楼下的希维尔,說:“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說的,但现在不得不說了。”
“你动用那么多资金的事,這件事我一直都帮你瞒着,雄父到现在都還不知道。”
席言說着,注意着他的表情,道:“你把钱给了谁,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要是让希维尔知道你背着他在外面……”
席渊的表情管理做的很好,任凭席言怎么看,都沒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只有席渊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先前就预料過自己账户资金大量划出会被关注,只是沒想到席言竟然沒告诉席弈,這也就算了。
問題是听席言话裡的意思,他好像知道自己和‘顾行舟’有关系,席言是怎么查到的?从一开始自己就将‘顾行舟’的身份和自己分开,联系更是少之又少。
“你调查我。”
“是雄父說要注意你,不過你放心,我沒那么多時間派虫盯着你。”席言撇清关系,为自己解释。
“要不是你账户裡资金流水异常,我也不会详细去查。”谁知道這么一查,就查出席渊在外头還有個雌虫相好,席言一开始還真以为他对希维尔多在乎。
现在想想,其实也沒多少在意,至少和深情沾不上边。
不過雄虫么,可以理解。
对于席渊這种行为,席言倒是沒觉得有什么不对。
即便雄虫家裡有雌虫了,也不代表不能在外面找。雄虫要是乐意的话,都带回家也无所谓,更何况席渊现在身上只有婚约還沒娶雌君,别說一個,就是二個三個都不是什么問題。
席言心中盘算着,尽管席渊在外面找了一個,但对希维尔肯定多少有些在乎,否则也不会特意瞒着希维尔這件事……他可是知道席渊将那雌虫的事瞒的很紧,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很少。
坐在席言对面的席渊,在想席言知道多少。
思索一番后,他觉得席言应该知道的不多,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另一個身份误认为是自己的情人。
“你想怎么样。”
這件事情不能被希维尔知道,要是希维尔知道了,自己沒办法解释自己和‘顾行舟’的关系。总不能直說那是自己的假身份,一旦說了,后续需要解释的就更多了。
‘顾行舟’的存在关系到地球以及自己重生的秘密,即使自己确定希维尔是可信的,但他還是不愿意用這個秘密去考验希维尔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席言很爽快的說出了要求,道:“我就是希望你能出席埃菲尔亲王将在半個月后,为他的雌子路西恩举办的宴会。”
“你只要答应去,那么关系你和外面那個雌虫的事,我可以当不知道。”
“当然,這件事也不会传到希维尔的耳朵裡。”
“是不是很划算。”席言面带笑意,声音透着温和,他自觉這不是一個强虫所难的要求。
席渊在考虑去宴会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单纯出席沒有問題,可出席宴会后会带来什么問題,這只有席弈他们才清楚。
他带着些狐疑的口吻說:“只是出席那么简单。”
“是。”
反正雄父只說了让你出席就行,其他的問題和我无关,席言笑容真挚。
“其实我可以理解你不喜歡路西恩,雄父他也是为了席家考虑,和路西恩在一起能带来的利益是和斯图亚特家族联姻的数倍,乃至于数十倍。”
席言說:“路西恩是下一任虫皇的最有力竞争者,按照血脉继承度,也可以說是第一顺位。”
“你娶了他,法理上就是下一任虫帝,你们的雄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太子……”席言想要煽动他,雄虫对权势是非常热衷的,而能够在地位上压過雌虫,更让许多雄虫趋之若鹜。
席渊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沒把席言說的话听进去。
他一個虫身人心的人类,生活在和人类社会完全不同的虫族文明裡,只觉得难以适应且格格不入。
是以,席言說的一切对自己来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席渊道。
席言一噎,有些费解的问:“听我說了那么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沒兴趣。”
……靠吃软饭走上虫生巅峰,对席渊来說简直是耻辱,他想要的东西他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前提是他感兴趣,而不是被强加。
“你我的想法,你不会懂的。”席言虽然和那些性格恶劣的雄虫不太一样,但本质相同,只不過是更擅长用虚假美好的表象去掩盖。
换在地球,自己婚约期间被抓到‘出轨’,正常人都不会是席言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并且习以为常的态度。
席言无言以对:“我是看不懂你。”
“半個月后的宴会,你记得肚子出席,具体時間和邀請函我会提前给你送過来。”
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带上希维尔。
想的還真周到,席渊呵了一声,道:“知道了。”
“這件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想希维尔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他警告席言,别想用這件事情二次来威胁自己。
“我說话算数。”
席言心中可惜,不過也知道席渊能被威胁一次,但绝对不会一直被自己威胁。未免席渊彻底和自己逆着来对着干,這件事情就到此打住是最好的。
“话說完了,我就不打扰你和希维尔了。”
他叫住要走的席言,泰然自若,完全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說:“等等,有件事,需要你帮個忙。”
……
席渊和席言說的是關於伍恩家族的事,席言给自己找了那么大一個麻烦,礼尚往来,自己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回’。
因为前面用把柄說服(威胁)他出席宴会,這個忙席言连拒绝都不能說,只得答应下来。
谈完后,下楼前,席渊道:“不要再管我的事。”
“我不想被监视。”
“你以为我想管,這是雄父的命令,是照看你不是监视你。”
“在我這裡沒分别,席言,我知道你有办法解决。”
席言闻言,皱起了眉头:“我做不到。”
“你一直看着我也沒用……最多我睁只眼闭只眼,当沒看见,不会报告到雄父那裡去。”
席渊想了想,這样也够了。席言应该也不知道更多内幕,平时自己伪装成顾行舟的时候,都会有意识的注意可能暴露的地方和反跟踪技巧。
他点了点头說:“可以。”
席言想起那一笔笔打到不记名账户裡的星币,在看他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无奈道:“你和外面那個雌虫玩玩就算了,别真的被骗的倾家荡产。”
“你雄父留给你不少财产,但也经不住你那么挥霍。”
“哪裡有雌虫问雄虫要钱的,你可别被骗了。”想起他以前被艾拉玩得团团转,席言就觉得他被骗的概率很大。
席渊:“……”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
“你该走了。”
看他這样子,席言就知道他沒听进去,心想着等什么时候摔跟头就知道自己說的对了。
席渊送席言离开,接着回到客厅裡。
“舅舅,席言舅舅怎么走了。”席棠好奇问他。
“你席言舅舅還有事。”
“哦。”
他问:“想好去哪玩了么。”
“想好了。”席棠小鸡啄米似得不停点头,指着光脑上打开的頁面,兴奋的对他說:“舅舅,我們去海边,好不好。”
“我還沒有看過大海呢。”
“好。”
本来就說好让席棠自己选,当然沒有理由驳回,他答应下来。
带幼崽玩真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尤其是這只幼崽精力充沛的情况下。
早上出发去到海边,玩到天黑席棠都沒尽兴,席渊干脆就直接在海边的度假酒店住一晚。
這么一来,晚上的节目当然不能错過,在海边沙滩的上有烧烤点,一边吃烧烤一边看夜幕下的天空上绽放出盛大的烟火,這让第一次看的席棠目不转睛。
夜晚。
席渊看着玩了一天终于玩累了,钻进被子中间、充满期待看着自己的小虫崽,有些无语凝噎。
“玩得很开心。”
他叹了一声,揉了揉席棠的脑袋,将他的头揉成鸡窝头。
雌虫都会留长发,席棠虽然年纪還小,却也不例外。
平时席简给席棠打理的很好,不像现在,被他一揉,整個头发看上去都乱糟糟的。
“开心!”席棠往他身上扑,星星眼的說:“舅舅今天可以将故事给我听嗎。”
“沒带故事书,下次。”
海边之旅、酒店海景房,這一切本应该很不错,可惜带了個小萝卜头做电灯泡。
希维尔還沒洗完么?席渊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席棠高兴的說:“有,舅父给我带啦,就放在包包裡!”
“舅舅,我去拿。”
席渊伸手拎住小虫崽的后领,好不容易才爬上来,别费這個力气了。
“坐着,我去。”
酒店海景套房的卧室外面有独立的客厅,今天买的纪念品包括席棠的小背包都在外面。
席渊走出去,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席棠的小背包,接着从裡面掏出一本眼熟的书,沒错了,這就是自己過去在席棠午睡时,给他读的故事书。
就在席渊拿书的时候,希维尔顶着還有些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席棠在希维尔坐下后,說:“舅父、舅父,舅舅要给我們读睡前故事。”
席渊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這么一幕。
暖色调的灯光下,希维尔将所有的头发收拢在一侧,神情放松的听着席棠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身上是轻薄的丝质睡袍,走近能看见斜襟的领口处微露出的锁骨。
席渊将书放到席棠手中,极其自然的接過希维尔手中的毛巾,替他擦着头发。
“不是你想听么。”
席棠抱着书,冲着希维尔轻眨了一眼,說:“舅父也想听的,对不对。”
收到席棠的暗示,希维尔忍俊不禁道:“嗯,我也想听故事。”
“你就宠着席棠吧。”席渊走到旁边,拿起自己刚用過的吹风机。
明明希维尔和席棠接触沒多久,可对席棠却很是纵容疼爱,虽然說乖巧可爱的小虫崽讨人喜歡,但席渊還是莫名有点吃味。
他将席棠抱起来放到旁边:“先自己看一会儿,等给你舅父吹完头发,再给你讲故事。”
“好哒舅舅。”
席棠乖乖的应了一声,坐在旁边,只是目光时不时的会看向他们。
在席棠贫瘠的记忆中,雄父从来沒像舅舅這样对待過雌父,幼年的恐怖记忆让席棠一度觉得雄虫特别可怕。
可是舅舅好像不一样,舅舅也是雄虫,现在对自己就很好,而且对舅父也很好……学校的其他虫崽都不相信自己說的,可舅舅就是对舅父很好,舅舅說這是因为他喜歡舅父。
好复杂,小虫崽不懂成年虫的世界。
席棠的视线太明显,希维尔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握住了席渊的手。
“阿渊,還是我自己来……”不知道为什么,阿渊很喜歡帮自己吹头发,住到一起后每次都是他帮自己。
一开始希维尔還有些不习惯,但時間也长也就‘被迫’习惯了,只是這和被席棠看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现在总感觉有些别扭。
“快好了。”
和希维尔在一起后发现自己不只是银发控,還是個长发控,给希维尔吹头发就是他培养的新爱好。
希维尔不好意思,席渊却是大大方方,态度自然。
他這么一說,希维尔也只能放弃了。
实际上哪裡有他說的那么快,這之后又吹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席渊才停手。
“好了。”他拿梳子给希维尔梳顺头发,看着眼前顺滑光亮的长发满意的笑了。
席棠玩了一個白天,早就累了。
在他给希维尔梳头的时候,席棠睡在床中间,就等着听故事睡觉。
希维尔睡在席棠右边,他则睡在席棠左边。
“舅父抱抱。”席棠打了個哈欠,說着往希维尔怀裡拱了拱,然后翻個身等着他說故事。
希维尔沒拒绝,搂着席棠睡下来。
席渊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成给他们說睡前故事的,但面对着這一大一小他還能怎么办——当然是读故事了。
希维尔嗜睡的情况比一個星期前好了不少,但還是会犯困。今天又陪着席棠到处跑,也难怪這個时候抱着席棠,半眯着眼睛流露出了些许困意来。
席渊清了清嗓子,关了房间裡所有的灯,只留下床头前的一盏。
“在很久以前,有一颗美丽的星球……”
第二天离开海边,席棠還有些意犹未尽,央求着下次有机会還想来玩。
“等学校的课业结束,再带你来玩。”
“說好了,舅舅不许骗人。”席棠伸出手握成拳头和他碰了碰,扭头和希维尔說:“舅父给我作证。”
希维尔笑着摸摸席棠的头顶,說:“嗯,帮你一起记着。”
席渊挑眉:“我什么时候骗過你。”
“好像沒有……所以舅舅最好了。”席棠歪头想了想,接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和希维尔相视一笑,說:“先送席棠回去,席简這個时候应该在家裡。”
希维尔点头說好。
送完席棠,他们這才返校。
路上。
席渊說:“昨天索洛尔发了信息說他的成年礼在周四,我們到时候一起去……”
索洛尔比前身小一個多月,作为好友,自然不能缺席他的成年礼。因此不但他和希维尔会去,乔舒和周季也不会缺席,另外還有個最近各個星球到处跑的程晋。
已经成年的席渊他们必须需要进接学校,空闲時間不少,可和以前当然不能比。
因为這一点,和索洛尔、程晋的联系都是在網上。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他们几個都很忙的,就连索洛尔這個一向热衷于泡在聊天室裡的,都很少出来聊天。
回校后,每天的行程不外乎是宿舍、教室两点一线。
時間一转,很快就到了周三。
這几天下午,希维尔都会出去,說是工作上有些問題要处理。
从希维尔面对自己神色不太自然模样,他知道希维尔有事隐瞒自己,但席渊沒有多问。
——自己有什么立场去问希维尔,要說有事瞒着,自己也不遑多让。
席渊将先前从公寓裡带回来的,属于顾行舟的光脑取出,然后登入虚拟世界中。
十天前和天河其他成员约定好,让他们务必在十天時間内抵达船厂,将星舰提走。
现在,以星盟時間为标准的十天時間已经到了。
虚拟世界中,他长期租用下来的房间内。
他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团长好。”墨岩他们一一和他打招呼。
用着顾行舟的個人形象,席渊道:“你们都到船厂了么。”
墨岩回答:“我們都已经到了,按照团长你给的提货码,我們已经把星舰开出船厂,现在星舰停在星球外的免費停泊轨道上,免費停留時間還有三天。”
“星舰有沒有問題。”
索西用触爪挠了挠头說:“我和度歌一起检查過,沒有发现隐患,星舰机能方面很不错。”
“你们给我的清单,我看過了,你们觉得怎么购买是最划算的。”
墨岩对他的問題早有准备,展开了一份更加详细的清单,现在不表现自己還要等什么时候,必须让团长知道选自己做副手是最正确的選擇。
“這是我們之后重新整理的,团长你看。”
“飞船上需要添加的设备大部分都能够使用很久,但也有一部分属于消耗品,另外武器和能量块方面的开支也不小。”
“……我的建议是先购买一些基础武器武装自己,然后去一趟a4星域的暗星。”
“暗星走私贩卖各文明的科技,各种高尖端武器在那裡屡见不鲜,运气好的话可以以不错的价格淘到一些其他大冒险团淘汰下来的二手高端武器。”
舰船搭载的武器都非常昂贵,哪怕主炮、副炮只配备高能粒子炮,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别說還要买机甲了,单兵作战机甲的价格上限很高。
席渊组建了冒险团,可在对冒险团的事务方面,了解的其实很有限。总不能用以前,在地球联邦时管理太空舰队的方法管理冒险团。
墨岩滔滔不绝的說着舰船武装计划,他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认可。
对于墨岩的积极性,他给与了高度肯定。
“计划的不错。”
“我先前也考虑過暗星,飞船上的武器装备越强越好,不過暗星上的贸易规则对我們不算有利。”
暗星明面上是個以商业为主的星球,可实际上卖的都是各文明的走私违禁品,沒有被星盟当成靶子,完全是因为后台够硬……据說暗星背后站着某個六级文明。
可以說暗星是星盟内的大型黑色市场,炎落星上的黑市和其相比,只能說是小打小闹。
說一千道一万,這些都是在冒险者论坛裡了解的,暗星具体情况如何還要去過才能知道。
“团长你說的对,对我們這些刚组建的冒险团来說,去暗星有风险。”墨岩点头,又道:“所以在考虑之后,我觉得我們可以註冊一個商团资格,走他们的正规审批流程。”
“以商团的资格进入,多少有一层保护,等我們买完所需要的武器……其他想做什么势力也不会轻易动手……”
墨岩侃侃而谈,說的十分有條理性。
席渊沒听到其他人提反对意见,再加上這份计划的详细程度,上面甚至表明了测算出的概率,就知道這份计划墨岩他们应该已经讨论過了。
数据方面,应该是度歌提供。
“我沒有意见,就按這份计划执行吧。”他颔首。
自己现在不在现场,对這方面也不熟悉,所以還是不要乱指挥的好。
以他的眼光看,這份计划大体上沒問題,就算有些小瑕疵,相信墨岩他们应该也能解决。既然自己认可了墨岩他们作为天河冒险团的同伴,那么就该信任他们。
墨岩笑道:“团长你放心,這份计划我們做的很仔细,绝对不会出問題的。”
“对了,团长,你现在在哪裡?需要我們去接你嗎?”
“虽然沒有空间跳跃引擎,但我們可以走借助星门进行跃迁……”
席渊拒绝道:“不用,我這边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处理好,你们先按照计划好的去做。”
别說他现在走不了,就算能走,墨岩他们也不可能将星舰开进虫族的主星域。
度歌一直惦记着和他切磋的事,问:“团长,你要忙多久?這段時間你都沒有上线。”
“不会太久,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席渊真不知道度歌一個机器人,为什么会热衷于切磋,可這事又是他自己答应的。
——用和度歌线下真人pk的理由把度歌诓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這对自己来說是個坑。
“索西,我记得你說要去考试,费用這方面你等会儿自己去找度歌。”
“团内财务方面交给度歌管理,你们有需要支取的就找度歌,另外度歌,我還有件事要交给你……”
席渊直接把团内账户的次级权限给度歌开通,他想起来机器人、不是,艾萨文明的智能生命对数字特别敏感,放在地球大概就是神级操盘手,金融界顶级大佬。
星盟也有类似股票、基金的投资。
要說动用团内资金是不可能的,但小赌怡情,所以他打算掏点私房钱,赞助度歌去投资市场裡遨游一番。赚来的钱三七分成,也算是补贴一下快被掏空的小金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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