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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043章

作者:寒小期
第043章

  本来今個儿天气就很热,這会儿也才晌午刚過沒多久,陈屠夫从后院過来就是一头的汗,等听人說包圆了上午卖剩下的肉和骨头,還稍稍高兴了一点儿。

  然后……

  他一瞬间就变了脸,蒲扇大的巴掌握成拳头,就冲来人挥了過去。

  “冷静!你冷静一点!!”

  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事到临头,石家二小子還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幸好他提前踩好了点儿,找的位置是案板前面。有個案板挡着,他這才得以连退了几步。

  可紧接着,他就看到陈屠夫都懒得绕道走,直接把案板一掀……

  “哥!爹!大爷!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

  要說认怂,石家二小子就沒怕過谁,這简直就是打小就烙刻在基因裡的本能天赋啊!眼瞅着跑不掉了,他急中生智双手抱头猛地蹲下,完全就是面对歹徒来袭时,放弃躺平的姿态。

  陈屠夫:……

  行了,不用說了,能怂得如此行云流水的,除了他那倒霉的小堂弟,再沒有别人了。

  “起来,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虽說大中午街面上的行人比较少,但因为陈家肉铺是在岔路口的,說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路過。陈屠夫就算再怎么想收拾這個倒霉弟弟,也不会选在這种地方。

  开门做生意,本来就是以和为贵的,那别人又不知道他在收拾自家弟弟,万一有個什么误会,耽误他的营生怎么办?

  得亏石家二小子不知道陈屠夫心裡的想法,不然就太扎心了。

  “好嘞!”他都不用說第二遍,就麻利的起身,先是把案板装回去,又把被陈屠夫掀翻在地的旧箩筐扶正了,然后把散落一地的骨头和猪下水捡起来,“我去后院冲洗一下?”

  陈屠夫黑着脸点点头。

  见智障堂弟进去了,陈屠夫很快就关了门,還不是只拉布帘子的那种,而是连外头的木板都安装上了。

  也是今天运气好,店铺裡就他一個,方便他收拾家裡的小智障。

  关了店门去了后院,陈屠夫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冷眼看着蠢货弟弟在那儿打水清洗。

  “那個……我能问一下,你是我哥不?”石家二小子本来只有几分怀疑的,经過了刚才那事儿,他基本上是确定了,但還是希望对方给他一個明确的答复。

  陈屠夫冷笑一声:“怎么你想让我当场给你表演一下解剖尸体,来证明我的身份?”

  石家二小子:……

  行了,不用說了,家裡也就只有這么一個变态。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石家二小子冲着陈屠夫露了個讨好的笑容:“這不是,咱俩的模样都变了嗎?我是听人說起来,說陈屠夫跟衙门有关系,還有人看到衙役跟你說什么血滴喷溅、刀口位置什么的。我就怀疑你是我哥。”

  “你怀疑归怀疑,怎么就那么欠呢?”

  “不然我要怎么驗證呢?难不成你让我直接跑到你跟前,梗着脖子问,喂,你是我哥不?”即便模样变了,他還是露出了小老弟的招牌表情,可怜弱小又无助,“我怕被别人当成疯子。”

  所以,为了不被人当成疯子,就甘愿冒着被人打成傻子的风险,也要比這一下中指?!

  陈屠夫彻底无语了,他早就知道自家小老弟脑子不太正常,但他万万沒想到,這人還能不正常到這种地步。

  似是看出了陈屠夫心裡的想法,小老弟更委屈了。

  “哥,咱们得讲讲道理,竖中指這個手势又不是传承了几千年的。那要不是被穿了,能看得懂嗎?”

  一面委屈着,他還一面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

  “我想了很多办法的,但总觉得這也不对那也不好,甚至我都打算给你来個sayhello,可那不也显得傻乎乎的?我是這么想的,看不懂竖中指的意思,那人就不揍我。反過来說,那要是看懂了,還能不是自己人?”

  這么說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就是他高估了陈屠夫的本能反应,差一点点就给他打成了猪头。

  陈屠夫刚要說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怎么小老弟這话裡的意思,仿佛早就知道還有别人跟着穿過来了?正常人遇到穿越会這么干嗎?就好像他,刚穿越的时候生怕被人知道自己不太对,最后還是因为在豆腐坊那边遇到了赵桂枝,在极度的惊愕之下,才漏了馅儿。

  “你不太对劲儿!”陈屠夫反手拿過了靠墙放的扁担,尽管這玩意儿沒有他的杀猪刀来得顺手,但总比沒有武器来得强。

  “不是不是……說得好好的,你咋突然就……冷静!冷静一点!”

  原本就被吓得不轻的小老弟啊,随着陈屠夫的逐渐靠近,心态彻底崩了:“你别過来!!”

  最终,陈屠夫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立住了,沒等他松口气,就看到陈屠夫冲着他露出了一個狰狞恐怖的微笑。

  小老弟蹲下抱头,再度宣布躺平。

  “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用竖中指去试探别人?”

  “因为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陈屠夫继续保持着汉尼拔式的笑容:“你恐怕沒弄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你为啥会觉得有人跟你一起穿来了?說不通吧?”

  本以为自己這么一问,对方一定会继续崩心态的,哪知道小老弟就是不走寻常路,听了這话后,反而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我是跟我爸一起穿来的啊!”

  “什么?!”

  小老弟重新站起来,但還是把双手高高的举過头顶:“我女朋友說要去游泳,我爸妈也說天太热了,反正来都来了,去体验一下游轮自带的无边泳池也挺好的。去游泳不得换衣服嗎?我和我爸进了男更衣间,再然后我也不知道是地震還是海啸了,就是特别强烈的摇晃,直接就给我摇晕過去了。”

  陈屠夫压根就不想听前面那部分,他直接问:“后来呢?你爸人呢?”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我爸一头撞上了那個铁皮的保管柜。等我再度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在别人家裡做活儿,从屋顶上摔下去了……我爸被我砸晕了。”

  小老弟一脸的心虚:“我屁事沒有,我爸躺了两月。”

  陈屠夫很擅长抓住重点:“你在别人家做活?”

  “对,就是我爸他家裡。說是春耕那阵子老下雨,他屋顶漏了,請我去修下屋顶,顺便补几片瓦,谁知道就出事了。”

  “我沒经历過你說的春耕下雨,我一来就是春耕结束了。”

  “对啊,我也是啊,我只是告诉你原身的情况。”小老弟一摊手,“我和我爸本身应该是陌生人的,他是雇我修屋顶的。”

  說到這裡,陈屠夫的疑心病已经去了大半,但他還有一個疑问:“那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跟你爸相认?”

  “因为他模样沒变啊!”小老弟只差沒大喊冤枉了,“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他一头撞到那個铁皮柜子上去了,头破血流啊!那我醒来了,肯定第一時間去找他,结果就看到他被我砸晕了。”

  事发突然,他当时直接就喊爸爸了,等稍片刻后,意识到周遭的环境不太对,也有听到动静的街坊過来帮忙了,再后来,其他人帮着喊了大夫,他一直守在他爸跟前,直到人醒来。

  他爸醒来后,就得到了原主全部的记忆,而他本人却是在确定他爸沒有生命危险之后,实在是太困了,打了個盹儿后,才接收到的。

  之后,他爸忙着养伤,他先回了一趟石坪村,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倒也勉强糊弄過去了。再然后,他时不时的回一趟镇上,其他时候就跟家裡的兄弟和堂兄弟们,一起接活儿,给人家造房子打家具。

  ……

  說這些事情的时候,小老弟一直都在留神观察陈屠夫的表情,确定他表情松下来了,這才长出一口气:“哥啊,你是我亲哥成不?别那么吓人,這他乡遇故知已经很不容易了,咱们是在异时空啊!那就是实打实的亲人啊!”

  陈屠夫终于放下了扁担,斜眼看他:“我這是警惕性好不好?”

  “那你這警惕性可真够吓人的。”小老弟又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爸?”

  “他就在這孝义镇上?”

  “对啊!”說起他爸,小老弟忍不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老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前头两個月是丁点儿不能动弹,老腰都叫我压折了,胳膊腿儿都骨折了,特惨。后来是好了点儿,可到现在为止,都還要拄着拐杖走路。我還說呢,要不是他穿越后年轻了二十岁,搞不好我一来就给他送走了。”

  陈屠夫彻底信了,确实,依着已有的情况来分析,但凡能保持原貌的,年纪上都小了。

  赵桂枝是从二十六岁变成了十七八岁,具体的年龄不清楚是因为她到现在为止,還沒想起原主的记忆。他爸妈更离谱,直接年轻了四十多岁,从退休的老头老太,转眼变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和二十岁的大小伙儿。

  “所以你今年還是二十四岁?沒有成亲嗎?”陈屠夫面上露出了捕获一只单身狗的喜悦。

  小老弟点头:“我年龄沒变啊,本来家裡說了一门亲的,结果对方在嫁過来之前的那個冬天,突然就病死了。然后我就被剩下了。”

  原身是挺在意這個事儿的,但他本人又不在乎的。

  二十四岁单身不是很正常嗎?他上辈子是有女朋友的,但也沒打算立刻结婚呢。再一個,万一他女朋友也跟着一起穿過来了,总得给人家负责吧?要不是因为他,女朋友也不会坐上死亡游轮。

  陈屠夫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到处竖中指试探别人了。

  敢情這家伙主要目的是找他女朋友啊?

  “還有我妈和表姐。”胆子恢复了的小老弟一脸嫌弃的看着陈屠夫,“你是個例外知道嗎?我之前只冲着女的竖中指的。”

  陈屠夫:……

  别的咋就不說了,你要是敢冲着你姐和你小姑姑竖中指,你人当场沒了!!

  想到這裡,陈屠夫突然有了主意。

  “我也找到了我爸妈。”他伸手揽着小老弟的肩膀,笑眯眯的說,“你听說過先前那個大消息嗎?就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周家的大姑娘跟個小货郎跑了。听過嗎?”

  “听過,咋了?你们不都是单身狗嗎?”

  陈屠夫差点儿沒控制住自己,想着干脆别挖坑了,直接掐死這倒霉玩意儿得了!

  “那是我爸妈!!”

  “噢噢,我想起来了,大姑姑跟我說過的,当年你爸妈就是私奔的,绝美爱情,沒感觉到美,就是挺绝的。”小老弟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儿就凉了,還在那儿自由自在的逼逼着,“那挺好的,說明我和我爸之前的猜测沒错,大家应该都過来了吧?行,那我回头扩大范围,看到個人就竖中指。你也别闲着,四处溜达一下。不過我比你方便的是,我可以进入到别人家裡。”

  “那咱们分下地盘?总得分工合作吧?”

  小老弟点头:“你在镇上,那這裡交给你了。主要是我爸還是不太方便出门,他太惨了,這年头连網购個轮椅都不成。我呢,我想想看……”

  “你家在哪儿?”

  “石坪村,知道不?”

  陈屠夫当然知道,并且心头一喜:“那這样,附近的几個村子。那什么石磨村,不是离得挺近的嗎?還有大坳子村,知道不?那一片都归你行不行?我家在陈家庄,附近的地盘加上這镇子上,由我来排查。”

  小老弟完全沒有发现任何問題,干脆利索的点头答应了。

  因为赶時間回去,他也沒多作停留,拿着肉和骨头就走了。当然,是付過钱的,陈屠夫才不会惯着他,弟弟嘛,当然是用来收拾的。

  “二小子你回来了?你爷爷给你寻了個活儿,等下我煮好肉,你给端過去一碗,再详细问问。”

  “好嘞。”

  匆忙扒了一口饭,他就端着碗去了老屋那边。

  然后,他就知道了,明個儿自己要去一趟大坳子村。

  這不是瞌睡刚好送枕头嗎?听說是江家三房那边,他立马有印象了,上次给江家大房盖屋时,三房那個钱大娘也来過好几次了,帮忙做饭搭把手干活等等,還跟自己說過,家裡要盖房子。

  略一盘算,他就知道了,大概是之前钱不凑手,眼下秋收结束了,钱凑够了,就准备盖屋了。

  逻辑通√

  告别了爷爷后,他又去几個叔伯家裡,一一通知到位。明個儿他是准备自己先去实地看一下,但其他人也得支会一声,不然他這边搞定了,其他人跟不上怎么办?他是泥瓦匠,又不是全能。

  這個时候就要感谢他上辈子学的专业了,像他哥,学的法医,结果变成了個杀猪匠。還好,听他哥那意思,人家還偶尔给衙门做点儿私活,总算沒白受那些年的苦。

  可其他人呢?

  一面往各家赶,他一面盘算着。

  他爸算是彻底废了,大学裡的教授,牛气冲天的那种大学,结果却是個教歷史的。就算原身沒什么学问,光从朝代来看,這都是個架空的。那還有什么用?白瞎学了那么多年的歷史。

  不過這都不算什么,好歹他爸在這裡也算是有房一族,最惨的依着他的估计,应该是他姐。

  他大姑家的表姐啊,那才叫作流年不利。

  先不說大学的专业肯定用不上,关键是她谋生的手段也是够惨的。以前還能在朋友圈裡卖卖减肥减脂的小零食,毕竟那個年代以瘦为美。可现在呢?谁愿意花大价钱买素食吃?素肉卖的比真的肉還要贵,疯球了都不会买。

  小老弟一一通知到位后,决定還是要多一点儿兄弟爱的,比如赶紧把他姐找到,好歹给口饭吃。

  抱着這样的想法,他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大坳子村。

  這边他熟,先前给江大伯家做活的时候,住了一個月呢,后来又给村裡其他人家干活,他又特别能說会道的,差点儿就被人扣下结亲了。

  进了村,他一路上沒少跟人打招呼,也因此江家三房要盖新屋的事情,直接就传遍了整個村子。

  当然,這种事情原本就是瞒不住的,早晚大家都是要知道的。

  等他顺利的走到了江家院坝下时,就听到钱大娘在家裡骂人。

  “一個两個都懒成這样,太阳都升起来了,還不起床!起来啊!昨個儿歇了一天了,今個儿怎么着也该去干活了吧?起床了!起床——”骂到一半,江母钱氏突然卡住了,扭头看向上了自家院坝的人,“你不是那個石家玩泥巴的?”

  石家二小子:……

  這是泥瓦匠受過的最大的侮辱!

  “钱大娘啊,你可以管我叫石泥瓦匠。”

  江母点点头:“你是来我們家看空地的吧?喏,就是這两块地方要盖房子,你先看着,我去地头上喊我男人回来。”

  說着,她就快步走下了院坝。

  “小后生你又来了?”江奶奶坐在屋前的竹椅上,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叫泥瓦匠多不亲热,我還叫你二小子。”

  上次大房盖屋子,江奶奶就已经跟石家那些人混熟了,后来她還主动把屋子让给了他们,自個儿跑来跟孙女一起住。

  石家二小子也认出了人来,惊讶的道:“那头房子早就盖好了,江奶奶怎么不回去住?”

  “我偏心小儿子啊!”江奶奶半真半假的道,“大的整天在我跟前晃悠,我看他那张老脸,都看腻了。”

  呃,這也是個有個性的老太太。

  想起自家奶奶也在游轮上,本着宁可错杀也不肯放過的想法,他勇敢的竖起来中指。

  江奶奶一脸的迷茫:“你咋了?手指头受伤了?”

  “抽筋了。”確認過眼神,那不可能是他奶。不過,万一他奶沒跟得上时代潮流,不知道竖中指是什么意思呢?

  石家二小子假装测量位置,快速的开始想着辙儿。

  有什么是连老人家都知道的,做出来或者說出来又不太犯傻的?正琢磨着呢,這时西屋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周大姑娘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了,她本来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冷不丁的看到院坝上有别人,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往灶屋裡拿水去了。

  紧跟着她出来的就是赵桂枝了。

  赵桂枝也沒好多少,沒错,她昨天确实是休息了一天,但問題是,周大姑娘昨晚拽着她聊人生聊理想,回顾了当年的绝美爱情故事,也畅谈了对未来的期盼,甚至连二胎三胎的名字都想好了。

  這就特别离谱,离谱到她后半夜才睡過去。

  “桂枝啊,我早饭沒吃。”江奶奶高声提醒道,并且露出了懂得都懂的表情。

  “知道了。”赵桂枝摆摆手,“鸡蛋灌饼吃不?再给你夹点儿素肉,放点儿酱菜?”

  江奶奶猛点头,還生怕赵桂枝眯着眼睛沒看到,又出声道:“都成。只要是桂枝你做的饭菜,我都爱吃。你婆婆就不行,那就是個煮猪食的。”

  于是,赵桂枝就知道了,江母出门去了。

  那就更沒問題了。

  “我去摸鸡蛋!咱们几個一人一個鸡蛋灌饼。”赵桂枝高高兴兴的往屋后去了,管他会不会挨骂,先吃了再說。

  而此时,有一個人已经石化了。

  石家二小子仿若灵魂出窍一般,立在院坝上,他有心想要說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說了。唯一的好处是,不用费神去试探江奶奶了,因为目标人物已经出现了。

  他上前一步,偏巧周大姑娘拿了個碗舀了水蹲在旁边漱口,见他過来,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你谁啊?”

  “我是来做工的泥瓦匠。那個,刚才那個女的是你姐姐還是你嫂子?”

  周大姑娘露出了過来人的微笑:“她是我姐,但她已经嫁人了,你死心吧。”

  嫁人了,嫁人了,嫁人了……

  苍天啊大姑啊!你女儿终于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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