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番外完結_第3章 作者:未知 “哎哟,我的娘啊!”小的突然钻自己身后去的,老的眼看着就朝自己身上扑,可怜卢有宝,也沒招谁惹谁,却吓得三魂七魄都要从嘴巴裡吐出去了! 得亏是孙氏反应够快,卢有宝可是六太爷爷最喜歡的曾孙,真被她弄得磕了碰了,那就有他们家好受了。孙氏硬生生来了個转向,蹲卢有宝腿后头,披头散发的卢斯都看见孙氏裙下的一双大脚诡异的弯折了一下。 這婆子杀猪似的一声嚎(她前头嚎得也好听不了多少),又是扑通一声坐地上了,带起了满地的尘烟,呛得卢斯差点咳嗽出声。 “哎哟,老姐姐,你這是做什么啊?” “孩子還小,有什么不能好好說啊?” “栓柱啊,還不過来劝劝你二大妈,看给她气……” 婆子大娘又凑過来劝了,還有人对着卢斯說嘴,卢斯嗷的就是一嗓子,他虽然十三了,但這身体现在還沒变声,尖锐的童声刺得這些說嘴的婆子,刚被吓哭的孩子们,都是一愣。 “老叔啊,婶子大妈,叔叔伯伯啊!我二伯不让我活啊!我爹刚死,他就要让我們家断根绝嗣啊!” “你這小……” 卢斯又是“嗷”一嗓子,恰好打断了孙氏的话,她還让自己口水呛到了,這么一看倒是有点心虚的感觉了:“我爹才刚死啊!热孝還沒出啊!!!二伯就让我們一家死绝了啊!” 卢斯是边哭边磕头啊,他沒眼泪,但是会嚎,磕個头抹個眼泪,還披头散发的,偶尔露一下自己擦红的眼睛,那就足够了。 卢家村的寻常老百姓们,是真沒见過這种阵势。大昱的礼教并不十分严苛,官员见皇帝,不是大小朝会,那都不用行跪礼的。老百姓见官若不是当堂问案,也是不用跪的,要是活過六十了,官员還得反過来给老百姓行礼。卢家村的大多数村民,這一辈子也就是逢年過节、婚丧嫁娶的时候,膝盖挨着地面。 看卢斯這样子,所有人心裡想的都是:哎哟我的天,這得多大的委屈啊。 不是這些人好骗,实在是這就跟個骗子突然到了一個人人都遵守誓言的地方說“你把钱给我,我绝对给你一個月内翻十倍,不然天打五雷轰!”,然后大家都觉得“哎呀,這可是来了财神爷了。”一样。 民风淳朴啊,包括孙氏在内都是。 孙氏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卢斯了——他大小也是個读书人啊!咋這么不要脸呢? →_→孙氏撒泼归撒泼,她自认为自己還是很要脸面的,应该說是有脸面的撒泼。 “栓柱,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說。”卢有宝更是麻爪了,幸好這时候卢斯沒抱着他的腿了,他就转過身,一边劝着要把卢斯从地上架起来,一边朝着自己家裡喊:“爹呀!二叔、三叔啊!快出来吧!” 本来說大腊月裡的,不会有啥大事,這才把他這個小的扔出来,但這哪是沒啥大事啊? “咋能叫大爷爷二爷爷呢?!沒事,啥事都沒有!”孙氏缓過来了。 “对啊,這能有什么大事?” “栓柱啊,你爹跟你二伯可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 “回家去吧,這天怪冷的。” 所以說民风淳朴呢,老百姓的想法是瘸着脚面也要绷着劲,胳膊折了就得藏袖子裡,家丑绝对不可外扬。卢家村都是一個宗族的,是個大家,可家家户户的,還有小家呢。兄弟子侄的闹了矛盾,能自己家关着门分說明白了,何必還要闹得沒脸沒皮,人尽皆知呢? 第3章 在场的村民,自认为好心的就都开口劝,想看热闹的见這许多老辈人,也都管住了口舌。 “栓柱啊,你這闹腾什么呢,跟二伯回去!”卢安行拨开人群出来了,其实這是他第二趟過来了,头一趟的时候,就他自己過来,可一看情况不对,卢安行悄沒声的回去了,把自家三個儿子,卢斯三個堂哥叫着一块来了。 卢安行說這话,就带着人朝這边走。卢家村穷,便是卢安行一家生活還好,但四個汉子顶多也就是精壮,沒什么膀大腰圆蛮牛般的汉子。但卢斯知道,他這小胳膊小腿的别說几個堂哥,就是他二伯,他也撕扯不過啊。 卢斯噌的站起来了,他把卢有宝朝前一推,转過头来,一头撞在卢有宝,也就是六太爷爷家门框上了,然后蹭着门框就滑下来了。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還有人想笑——這是想跑沒找准方向? 卢斯趴地上想: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不太好啊?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這就是一头碰死吧?!”在一片寂静中,有人很兴奋地說。不是冷血,是真沒见過,脑袋裡那根筋還沒转過来呢。 這是谁啊?给他点一百零八個赞啊! 轰一下,村民就如炸营的苍蝇一样,乱起来了。有吓坏了要朝后跑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超前靠的,還有真担心出事想過来帮忙的,還有外边天太冷站時間长了要去方便的,外加被踩了脚嚷嚷的、闲着沒事打孩子的、趁机会挤人占大姑娘小媳妇便宜的…… 因为太热闹,都沒人注意,六太爷爷家的门又开了,等有人看见的时候,白胡子、黑胡子、黑白胡子的老爷子,已经排排站了。 于是,场面再度陷入了蜜汁安静…… “爹。”QAQ卢有宝也想抱着他爹的大腿哭了,多少年卢家村都沒大事了,结果他头回被他爹吩咐出来办事,就出了大事了。不是說傻人有傻福嗎?欺负老实人咋地! 卢长德看着自己儿子,他是老大,可儿子出来的却最晚,如今看自己這大儿子一会的工夫,已经灰头土脸的了。心疼的同时又心累,這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咋還這德行。這么想着呢,卢有宝偏偏還吸了吸鼻涕,抬胳膊用袖子揉了揉眼睛——這谁家倒霉孩子?咋不一鞋底子拍死! “都别嚎了,都在這作甚!”卢长德对自家儿子的心理活动不足为外人道,六太爷爷是族长,可是早就不正儿八经的管事了,六太爷爷儿子那一辈的,已经都先走一步了,现在管事的,就是卢长德他们這一代人了。卢长德沒有族长之名,可除了祭祖的时候站在六太爷爷后头,其他也沒啥不同了。 卢长德還是很有威望的,本来就安静,他這一嗓子下来,连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被爹妈捂住了嘴巴。 昱朝如众多前朝一般,皇权不下县,县以下虽有裡正,可实际掌权的是宗族。王法還讲究個秋后问斩,宗族要是說一句点天灯、浸猪笼,却就是這一时三刻的事情。 “长德叔,是這么個……” “我让你說话了嗎?”卢安行刚张嘴就让卢长德给驳了,卢安行也不敢反驳,连一点不痛快都不敢表现出来,规规矩矩退了回去,“有宝,怎么回事?” “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QAQ卢有宝哭唧唧,“我一出来,就看见……然后……再然后……再再然后……” 卢长德挺认真的思考着,当年就不该给听自家婆娘的,给儿子起個小名叫哭包,還說像女孩名,好养活,這可好……還不如叫個花儿朵儿的呢。 “撞门框了?!”听着听着,卢长德也吓了一跳啊。碰脑袋寻死這事,别說他们卢家村从迁過来就沒有,就說整個食谷县几十年了也沒听說過啊! “快!快看看人怎么样了!”“有宝,快去家弄碗米汤子来!” 卢长德两個弟弟也吓坏了,三個老头蹲下来看卢斯的状况。把他头发撩开一看:“哎哟!這、這真有個印子!” 周围围观的村人虽然碍于组长的威慑,不敢朝前拥挤,可也伸长了脖子,各抒己见。 “這是找個郎中去,還是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