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番外完結_第7章 作者:未知 卢斯非常不高兴,尼玛就算這地方是借用村子裡的更房,但如今這也算是他们家吧?现代都沒說敲门就进的,古代随随便便进人家内室更是极端失礼的表现吧?這几位,這是不把他看在眼裡,還是自以为跟他很熟啊? “栓柱啊,知道你身子不好,你娘和姐姐又不方便,我們就不請自来了。”卢长德进来便笑,又与冯铮說,“见過這位差爷。栓柱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如有得罪之处,還請见谅。若有什么事吩咐,尽可来村子南边朝东头数第三個门。有宝,傻站着作甚,還不快把东西放下?” 卢长德自己大概是沒感觉出来,他說自家地址的时候,语气裡分明透着得意。他也该得意,他家是卢家村最富裕的一家,院子自然也是最好的,即便還是土坯房,可他家房顶子是瓦啊。 卢有宝听他爹吩咐,匆忙也放下一個筐,从裡边拿出一條肉,一袋子粮食。 然后這三老与卢有宝就也跟炕上坐着与冯铮闲谈了,卢斯根本插不进话去。不過片刻,冯铮告退了。三老与卢有宝将人送了出去,就沒回来了。 等卢斯房裡安静了,柳氏才怯怯的进来了:“栓、栓柱,人都走了?” “嗯,走了。”卢斯从炕上下来,弯下腰来翻看两個筐裡的东西。冯铮送来的是十几斤白面,大概五斤肉,肥油厚厚的,還有一條冻得硬邦邦的大鲤鱼。 再看卢长德送来的,肉都是瘦肉肥油只有指甲盖大的一点,粮食口袋打开裡边是都结了疙瘩的黑面,依稀還能看见不像是面疙瘩的小黑团——不是老鼠屎吧? 這袋子面可是把卢斯恶心够呛。不只是老鼠屎的恶心,還是他那大伯伯做事的恶心。对方是笃定了他不会朝外边乱說去,說了也沒人信,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這才這么干的。 恶心過之后,卢斯笑了。這算不算是小痞子遇上老无赖了?這事沒完。 边上一直看着,想過来不敢過来的柳氏,被卢斯吓得又退了两步。 卢斯站起来,感觉自己现在好多了:“娘,我姐呢?” “红线有点不爽利,在柴房歇着呢。” “柴房?這就我這一间房?快让我姐到房裡躺着来。” “這……栓柱,你毕竟大了,這不好。” 卢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想着自己一会去把姐姐叫過来,改了话题:“娘,我爹怎么死的,你知道嗎?” “這……服徭役的路上死的。”柳氏一听,嘤一声,眼圈就红了。 看着柳氏就跟开了水龙头似的,眼泪說来就来,滴答不断,卢斯也是服气了,他要有這手也不用次次揉眼了:“就是徭役,是病,還是伤?” “不、不知道,沒人說……”柳氏哭得更凶了。 卢斯沒管哭成泪人的后娘,站在那,呵呵冷笑一声。行啦!灵光找着啦! 這破村子的男人,沒一個是东西的。便宜爹危难时刻起来救援,可不只是救了差役们。那些绿林好汉即便不杀百姓,他们劫了租税,县令若是在时限之内找不出這伙大盗怎么办?再收一回! 這可不是卢斯朝坏裡想,食谷县的县令能到這穷乡僻壤为官,脚丫子想也知道是沒钱、沒靠山的。送租税都請不起官兵,指望着他能說动上峰找杀人不眨眼的大盗,或者免了食谷县今年的租税?免了它们,其他县可就得不乐意了。不管相比之下,食谷县的那点租税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于是县令得继续薅羊毛,羊毛沒了?那就剁羊肉。 可是沒人啊,沒人說一句谢谢啊。努力回想,在原主发现爹死了就变得混沌的记忆裡,依稀能看见当初把便宜爹尸首带回来的人,话裡话外都是他们家欠了天大的人情。从他们家拿东西走的,可不只是二伯那一家子。 要不然他喊冤的时候,男人都不怎么给他說话呢?不只因为顾忌着二伯四個男丁啊,還因为怕卢斯也找他们算账去。且对二伯的处罚也实在是怪。 卢斯原来想要的,也不過是卢长德对二伯一顿训斥,顶多罚点粮食和银子罢了。结果是能逼死人的除族——卢长德這绝对是事先收到了什么消息,知道他们沒把便宜爹的恩情当回事,但有捕快记得呢。這年头,捕快小是小,可对于普通乡人来說,就是大了。正好卢斯把二伯闹出来了,卢长德也来了個一不做二不休。 你看我都把你二伯除族了,你還要怎么样?再闹腾就太不知足了! “娘,你……”卢斯本来想让后娘包一顿饺子,就用那老鼠屎的面,然后他送卢长德家去,现在看来不成。他還得在村子裡住呢,這么個脏心烂肺的老混蛋,偏偏手握大权,要是知道他记着仇,非得把他一家子都折腾死。 不過,這事可沒完。他记着呢。 “娘,你去收拾东西吧。” “好。”柳氏就要拎地上的筐。 “娘,我那意思是,收拾东西,咱们回家。” 柳氏的手哆嗦了一下:“栓柱啊,回家……你二伯……” “别怕,他们要是還想活命,就不会给我們找事。”嘴上這么說着,实际卢斯也是有点怕的,不過从记忆看,他二伯是個還有点脑子的人。既然如此,那他二伯现在寻思的,就该是怎么从卢家村,从食谷县迁走。 “万一呢……” “那在這呆着,让我姐冻死?”后娘包子是有好处,但太包子了,就让人腻歪了。 “我、我去收拾。” 其实這边也沒什么东西,就是铺盖和一点粮食。毕竟這是腊月,搬家不吉利。之前卢长德說的让他们到更房来也只是“借”。 卢斯去柴房看了红线,十六岁的少女,发黄面黑,躺在柴禾垒起来的“床”上,卢斯头一回见识了啥叫卧薪。等到把人搀扶起来,卢斯這大病的人都能把她扶住,可见她是有多瘦了。 也不管什么丑不丑的,卢斯用被子裹着红线,背着一個筐,大多数的东西都是柳氏肩背手提的——卢斯說了分几趟拿,柳氏還是一個劲“沒事儿沒事儿”的,一气弄出来了。 进了自家门,倒是不太冷。毕竟他们刚挪出去沒几個时辰,火炕熄灭不久。把红线放在炕上,柳氏点火,卢斯帮着抱柴禾进来,虽然一趟抱不了多少吧,但终归能帮上点忙。 “啪!”這回从柴房出来,一坨阿堵物落在了他们家院子裡,因還是湿润的,這阿堵物立刻飞溅开,差点就溅到了卢斯身上。卢斯把柴禾一扔,转身拿了自家的铁锹把阿堵物全铲在裡头,踩着院子裡的破條凳,直接扔回隔壁去了。 “杀千刀的小孽畜!”二大妈的尖利嗓音立刻响了起来,但立刻就听门响。 “败家的娘们!”二伯的声音,紧接着啪啪啪的皮肉声,還有二大妈杀猪一样的叫声。又過了一会,都安静了。 卢斯满意了,重新抱着柴禾进门去了。 他们挪回了小院,村子裡啥动静都沒有。旁边二大妈吃了二伯一通好打也老实了。眼看着一天一天的,就到了初九。 “栓柱,你每天弄這几個小碗作甚?”依旧面有病容,不過已经好多了的红线,给卢斯送早饭,就看他桌上并排放着三個小碗。其实不是头一天放在這了,不過今天红线的好奇心才战胜了她得胆子。 “赚钱。” “赚钱?你要卖了啊?”红线一听,立刻感动哭了,“栓柱,這可是你喜歡的物件,别卖,卖也卖不了几個钱。姐和娘会多做绣活,你放心,咱家垮不了。” 這三個小碗其实就是茶碗,但是沒盖,沒托碟,算是残次品。是便宜爹给大儿子买来的,本来就想买一個,可人家瓷器铺子要卖就卖仨,当初可是花了便宜爹半吊钱呢。他们一家子一個月的嚼口,怕是都花不了這许多。 原来還以为這位姐姐跟后娘一样是個软包子,但听她今天這番话,可是比后娘有胆气多了。 “放心吧,姐。這個不是用来卖的。”說着,卢斯拿几张纸把三個茶碗一個垫一個的包好,外边又用草绳捆牢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