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這就是人情世故
于是,也顺着对方的话,好笑道:“够够够,敞开了肚皮吃!”
說罢,便将刚杀好的野兔交给林大娘:“干娘您来吧,全部剁成块。”
“這么多?!”
林大娘看着三只野兔,瞪大了眼睛。
安小暖拍拍她的手臂:“要不怎么让你们敞开了吃呢?”
林大娘的两個儿媳妇唐金花和李春芳见了,也赶紧上前帮忙。
她俩一個去捡洋芋,问安小暖:“小暖妹子,今天要煮多少洋芋?”
一個则去灶膛前,把大宝给赶走:“去去去,你這双手還要拿笔写字的咧,怎么能干這种粗活?”
就這样,明明是安小暖家要請客,可最后安小暖和大宝都被赶出了灶房。
林大娘带着两個儿媳妇在灶房裡洗菜切菜蒸米饭,忙活了有小半個时辰。
要不是怕自己煮的菜不好吃,她们婆媳仨都想把菜给煮了,省得再辛苦安小暖。
而安小暖进去接手时,林大娘婆媳仨也沒闲着。
她们知道今晚吃饭的人多,安小暖這边的桌子椅子和碗筷肯定不够用。
所以又趁着开饭前,跑回去把自家的桌椅和碗筷搬了過来。
灶房裡一共就两個灶口,一個灶口正在炖筒骨萝卜汤。
那筒骨萝卜头虽然已经炖出了浓浓的香味,但還差点火候。
好在另一個灶口的米饭已经蒸好了,安小暖用抹布包住两個锅耳朵,将蒸好的米饭
抬到地上去放。
她先把红烧兔肉给做了。
三只野兔,再加上半盆切好的洋芋,煮了一大锅的红烧兔肉。
盛出来时,正好得了满满两盆。
锅也不洗了。
就着红烧兔肉剩下的那点油水,又炒了一锅大白菜。
大白菜出锅后,也同样装了满满两盆。
這时,筒骨汤也炖好了。
安小暖往汤裡调了点味,目测也能装上满满两大盆。
正巧林大娘她们搬来了一张八仙桌和四张长凳子,到时候可以分两桌吃。
“小暖丫头,张裡正来了!”
就在安小暖拿出木盆要装汤时,灶房外头传来了林大娘的声音。
“来了!”
她应了一声,赶紧拿着木盆出去,递给林大娘:“汤已经好了,分两盆盛出来吧。”
這個时候张裡正過来,肯定是为了村尾那块地。
也不知道地量完沒有?什么时候能交钱办地契?
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张裡正。”
才跑了几步,安小暖就看到张裡正撑着一把长镰刀站在门口。
他满脸疲惫,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了,可见今天着实辛苦。
“小暖大夫。”
张裡正看到安小暖出来,稍稍站直身子,将长镰刀扛到肩上。
“這回来找你,是想跟你說,两块荒地都量出来了。
靠山的那一块大,大概有二十二亩左右。
它对面那块靠近母亲河的,只有五亩能用。”
說完,张裡正又道:“当然了,這個数未必是准确的。
我們今天只是把四边的杂草除掉一部
分,先量出一個大概的数,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看看,這么大的地你要全买,還是只买一部分?
你买多少亩,我們就清理多少亩的杂草。”
安小暖一听,就明白了。
這是怕那边的荒地太大,她吃不下。
哪怕昨天她一再表示,要把那些荒地都买完,可赵裡正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過也对。
将近三十亩的杂草呢,清理起来别提多费劲儿了。
如果全部清理完了,她這边又表示要不了這么多,那不是白让人家辛苦嗎?
“全部都要。”
安小暖沒有丝毫犹豫,认真說道。
张裡正得到答案,点了点头:“那行,那明天我就带人继续去清理杂草。
大概還得两三天吧,等所有的杂草都清完了,才知道具体有多大。”
“好,辛苦张裡正了。”
安小暖看着张裡正满头都是汗,便往一旁让了让:“张裡正,进来喝口水吧?”
“不了。”
张裡正摆摆手:“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就是過来跟你確認一下。”
安小暖家裡飘出来的肉香,他大老远就闻到了。
這個时辰都快吃晚饭咯,他再渴再累,也不至于這么不会做人,還往人家家裡钻。
“那您等等,我去给您拿点东西。”
安小暖跟张裡正不熟。
见张裡正拒绝,她也沒有勉强,只丢了句话,便转身回了灶房。
灶房裡,有她在县裡买的五斤五花肉。
這是特地给张裡正买的。
毕竟张裡正又是带她看地
,又是量地除草的,也挺辛苦。
虽說這些事情本就是他身为裡正应该做的,可安小暖想在這裡扎下根来,必须得有所表示。
這就是人情世故。
哪怕对方沒有要求,可你自觉先做到了,便說明你這個人会来事儿。
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人家时,人家才会答应得爽快,对你尽心尽力。
当然了。
這五斤肉她只给到张裡正手裡。
至于被张裡正叫去除草的那些人,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因为买地這件事情,她从头到尾只跟张裡正有联系。
张裡正叫谁去帮忙,要不要给人家一点好处,那是张裡正应该考虑的。
安小暖拿着五斤五花肉出来,递给张裡正。
张裡正看着面前的五花肉,颇为意外:“這是……”
“给您的。”
安小暖笑道:“今天去县裡买了点东西,看到肉摊上的肉還算新鲜,就给您割了五斤。”
“不不不,我不能要。”
张裡正连连摆手,不肯接過五花肉。
“您就别客气了。”
安小暖直接把五花肉挂到张裡正的镰刀柄上,說道:“我也是干過农活儿的,知道几十亩的杂草清理起来有多辛苦。
旁的东西我也沒有,就這几斤肉,以表感谢。”
說完,又开玩笑问:“您不肯收,不会是嫌弃肉少吧?”
张裡正:“!!!”
他哪裡是這個意思了?
五斤的肉啊,這還少嗎?
他只是觉得,他现在做的事情都是自己该做的,不能收如此重的
礼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