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抱紧一点啊混蛋
下意识摸了一下身侧的床铺,空的。
那混蛋還沒有回来嗎!
他揉了揉眼睛,摸索床头的手电筒,亮灯。
一张煞白的脸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司欢从小最怕神神鬼鬼的东西,差点吓得他手电筒都扔過去。
蒋长鲸像個雕塑一样垂头望着他,加上眼珠子是完全静止的状态,這一幕司欢被吓得魂飞魄散。
“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床边干什么!”
蒋长鲸沒有答他,见人醒了挪开目光,转而盯着衣柜。司欢瞪了他一眼,拿起瓶子喝了一口水,滋润干涸的嗓子。
吃饱了,又睡饱了。
他有充足的精神彻底研究蒋长鲸。
“大鲸!”司欢叫他。
蒋长鲸過了好一会才屈尊扭過头,不解的看向司欢。
司欢勾了勾手指,“過来一下。”
大鲸虽然大部分時間是听不懂他說话,但是对于某些小动作,他還是有一定的身体记忆。
就比如他刚才的手势,司欢经常在床上引诱正在忙的某人過来,咳。
司欢满意地望着蒋长鲸乖乖地在他身侧,拉开床头的暖光灯,在灯光下仔细的打量他。
一身的血腥气,不用說他刚来才肯定是出去进食了。
即便是司欢心底再不想承认,蒋长鲸也是一個死人了,复生需要代价。
司欢不可能圣母的要求蒋长鲸不吃东西,他们馋生肉是天生的本能。
认得他沒有把他吃掉,已经是司欢最大的惊喜。
首先,从蒋长鲸的手开始看起,和他记忆有很大的出入,节骨分明的手多了很多伤口,上面沾满了血污,青筋纵横手背。
司欢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指甲磨平的,歪歪曲曲怪可爱的。
“到时候帮你洗洗手吧。”
衣服倒是换了一套,看样子应该是从衣柜裡裡拿的。他现在居然会换衣服,司欢新奇的望了他一眼。
司欢摸了摸蒋长鲸毛楂楂的头发头,小刺猬。
蒋长鲸被摸得不耐烦,躲开了司欢探過来的手,示威的向人类磨牙。
“你别乱动。”司欢怪嗔道。
食物不但不怕他,還对他动手动脚,再三挑衅他的权威。蒋长鲸快速抓住司欢的手,放到嘴巴裡磨牙。
“你咬啊,我马上带女儿找其他男人,你就一條尸孤独终老吧。”司欢靠左手撑在床铺上,斜着身子游刃有余道。
蒋长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委屈,犹豫了一下松开司欢。
下次,下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掉,然后再挖他的晶核吃掉。
司欢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脸,安抚說:“這才乖嘛,唉?你的眉毛怎么沒了!”
他拨开了蒋长鲸的刘海才发现,他右边的眉毛居然沒有了,好像被谁刮過一样。
司欢想他不会无端端把自己的眉毛给剃了,应该是和别的丧尸打架的时候被剃掉的?
還好脸上沒有别的伤口。
总体来說,蒋长鲸和变成丧尸之前沒有多大区别,不像别的丧尸脸是烂掉的,缺胳膊少腿。
除了有一点,司欢觉得很奇怪,之前他的队友明明說蒋长鲸是被咬了脖子致死。但蒋长鲸的脖子上沒有任何伤口,青紫色的大动脉藏在薄薄的皮肤下面。
這是怎么回事?难道還可以自动修复?
司欢伸手摸了脖子两下,一点隐蔽的小伤口都沒有。
欲开口问蒋长鲸,转念一想,就算问了他肯定也不回答司欢只能暂时作罢。
任司欢摆弄了好一会,在蒋长鲸不耐烦前及时收手。
“你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叫蒋长鲸了嗎?”司欢犹豫道。
蒋长鲸身子动了动。
起码给了反应,司欢苦中作乐。继续问:“那司欢呢?欢欢?還有我們的女儿小枝。”
怕语言单调沒有說服力,司欢還特意打开了手机,翻出一张全家福给蒋长鲸看。
“你看這個是你,這個是我還有我妈。還有我們一起抱着的小枝。”希望他能回忆起一些东西
彩色的照片映入蒋长鲸墨色的瞳孔,他呆呆地看着手机。慢慢伸出手指,点了点照片裡笑颜如花的司欢。
混乱的大脑闪過一些破碎的记忆场景。
這回蒋长鲸的反应超乎了司欢的想象,紧张的追问:“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嗎?”
蒋长鲸动了动嘴唇,“欢……”
他說的断断续续,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吐出非常细微的字。
“什么?”司欢懵了一下,沒反应過来。
“欢……”蒋长鲸又說了一遍,說完从衣兜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机,“电、话。”
然后当着司欢的面,僵硬又笨拙的手按下通话键,他看到了通话界面全都是同一個名字。
——欢欢。
司欢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是他的大鲸!
以前蒋长鲸每次出去任务,几天都不能回来,他就会打电话给司欢报平安。
无论多晚,那天都一定会打過来。
沒想到蒋长鲸连名字什么的都忘了,還是按照以前身体的记忆坚持打电话回来。
幽静的空间裡忽然响起悦耳的手机铃声,蒋长鲸抓着手机站起来,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源在哪裡。
司欢从背包裡拿出手机,声线激动到颤抖,“是我
。”
两個多月的思念,57天的朝思暮想,司欢在這一刻终于忍不住抱住了蒋长鲸的脖子放声哭泣。
他不顾爱人现在是什么样子,是行尸走肉還是什么,结结实实的扎进了蒋长鲸的怀裡。
“我他妈都以为你死了!我冒险出来找你,我妈都觉得我疯了!蒋长鲸你怎么這么混蛋,抛夫弃女!說走就走還要我山长水远地過来找你你才肯回家!”
怀中的人类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蒋长鲸除了听懂一個鲸字,其他统统都由大脑当噪音处理了。
人类抱的他很紧,生怕自己会跑一样。
蒋长鲸仍旧处于懵懂的状态,但他沒有抗拒司欢。
慢慢地,他伸手回抱住人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身体的本能却先一步自主行动了。
好像,他应该要這样做。
“抱紧一点啊混蛋!”
司欢闷闷的說:“算了,看在你這么爱我的份上饶了你了,下不为例。”
他靠在蒋长鲸身上黏糊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从爱人身上爬起来。
“你的空间戒指還在嗎?”
司欢直接上手趴掉蒋长鲸的外套,一條银色的细链挂在他的脖子上,戒指還在。
空间戒指是蒋长鲸父母就给他的遗物,成年后蒋爷爷临死前告诉他戒指的秘密,并让交给孙子關於戒指认主的方法。
蒋长鲸才知道,這枚原来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戒指内裡藏着大玄机。
裡面有一片桃源仙境,平坦宽广的土地,一條清澈的小溪从桑树竹林中穿出来,流入地势偏低的沃田裡。
靠近田地旁還有一处由翠竹搭建起来的竹屋,占地面积不大,却有上下两层。二层住人,一层主要是厨房和小厅。
屋后還有一池温汤池,缕缕升着热气。
蒋长鲸觉得沒什么用,除了有时会汤池泡,新鲜感過后完全闲置。
爷爷只說這枚空间戒指是祖上因缘巧合得到的,听說竹屋内還有一本修士的修炼法册。而且田地裡种的不是他们稀松平常的农作物,而是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草。
祖上不识文墨,曾把花草□□拿出去问问知识渊博的读书人,结果刚从空间裡面取出来沒一会,便枯萎成一朵干花。后来不了了之。
這個故事确实很荒诞无稽,蒋长鲸尝试過把花草取到外界果然不出几分钟就蔫了。
司欢是在和蒋长鲸正式交往之后,才知道原来男朋友藏了一個宝贝。和蒋长鲸去竹屋裡翻了那本修炼法册,查阅资料,终于這些是炼制灵丹的药草灵花。
他怀孕时蒋长鲸移除一部分灵草密植,在灵田种了瓜果蔬菜,灵气充足导致农作物生长的特别快。
一天两天,已经差不多快要成熟。
每次司欢进空间望着那些迫不得已的挤在一起生长的灵草,都觉得過意不去。
生下小枝后,司欢有把那些灵株移植回来,只剩下小块地种一些农作物。
司欢摸着那枚铜色的古戒,心裡默念了一句。
“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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