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边通吃
仅仅一個“局”,十多万就被老师揽入怀中。何况一路上,吃喝玩乐還有人买单。這钱,来得轻松!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我目瞪口呆。
回到悠然居半個月后,我就接到了兰总侄儿兰少陵的电话,他說三天之后,兰总要来拜访道长。
我转告给老师,他点点头,表情严肃地对我說:“该說的话說半句,不该說的话,一句也不要說。”
我知道他怕我口误,把去神龙架的事情无意中透出来,便认真地点点头:“学生记住了。”
他又对我說:“给石哥打個电话,叫他那天来掌勺。”
我才知道,石哥原来是把炒菜的好手。
……
三天后,上午十点。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院门前,道长带我迎出院门。
兰总轻车简行,只带了兰少陵。
道长把他们迎进书房。我在外面大厅立上“恕不会客”的牌子,进去给客人泡上龙井好茶,摆上果品,点上一炷印度香,在一旁陪坐。
兰总笑道:“车上偶遇,一别半月。我身在兰州,却归心似箭,问了几個朋友,才知道我三生有幸,在车上遇到的是大名鼎鼎的弘一大师,恕我有眼无珠,那天怠慢了。”
道长放声大笑,說:“哪裡,哪裡,人的一生最多记住一千四百多個完整的名字,能让兰总這样的大企业家记住贫道的法号,只能用四個字来形容:您高看了!”
兰总一脸虔诚:“真是有缘。大师名满天下,而我竟然不识,這是我满脑子是钱,沒有文化的表现。”
道长轻轻摇头:“贫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能寻個测字的职业,养家糊口而已。远远谈不上名满天下,只在這方圆百裡,幸有薄名而已。”
兰总环顾四周,见书柜都是楠木的,笑道:“如此养家糊口,是十亿中国人的梦想啊。”
道长见兰总扫了几眼书柜,說道:“虽然食无鱼,出无车,但书還是要好好养几本。這是前年,我给‘南国家私城’邓总测字,他为感谢我,送了一组缅甸楠木书柜。”
兰总立马說道:“我虽不及邓总,有缅甸楠木相送。送辆车给大师代步,還是做得到。說罢,对兰少陵說:把上次订的那辆车送给大师。”
兰少陵马上出门打电话落实。
道长一声长笑:“无功不受禄,免了。”
兰总不以为然:“我送出去的车何止一辆,還少大师這一辆?只是相见太晚,送得迟了,有道是亡羊补牢,尤未为晚。”
道长再想推辞,兰总却换了话题,问道:
“我总觉得上次在车上,大师還沒說透。”
道长忽然记起了什么,对我說:“你怎么不去取烟来?”
我立马出门。进来时,兰少陵也坐在裡面。
我放了两包高档烟到桌上,兰总笑道:“我一直忍着,怕道长闻不得烟味,所以烟都沒带进门。”
道长缓缓地說:“我偶尔也陪人抽一支。”
于是,兰总就递了一支给道长,自己大口地吸起来。
道长說:“在车上,我确实有所顾忌,萍水相逢,交浅不宜言深。今日来了,我還是跟你详解一下。”
道长在纸上写下“烟”字。缓缓分析道:
“你测的這個‘烟’字。我谈了你的妻宫,妻宫很重要。這裡就不多谈了,谈谈你要注意的事项。”
道长說到這儿,望了一眼兰力生。
兰总会意,說道:“沒关系,你尽管說,我這個侄儿,您不必避他。”
道长沉吟片刻,說道:“我是从笔迹学来分析你写的這個字。你起笔的‘火’旁,写得很快,笔迹浅而连笔多,最后的‘因’字,写得很慢,连笔少,一笔一划,极为用力。
這說明你想法多,热情高,遇到什么项目,就想是個机会,立即上马,最后不得不慢慢收场,回到主业。”
此言一出,兰力生目瞪口呆,半晌才說:“大师說得对极了,我的主业是机械制造,早些年听了一位专家建议,就专门成立了一個手机事业部,也想分一杯羹,结果,手机事业部一直亏,早几年才不得不关掉。”
道长淡淡一笑:“专家是不是和你說,每一次人类传播手段的提速,都是一次风口?”
兰总双手一拍:“对,他說雕板印刷到活字印刷,从活字印刷到机械印刷,再到激光照排,从激光照排到互联網。每一次文化传播加速,就是一次赚钱的好机会。叫我赶快做手机。”
道长摇摇头:“你专注于主业就行了。专家的话,少听为好。”
我注意到,兰少陵竟然向道长投来感谢的目光。我猜想,這個侄儿,应该当时是极力劝阻兰总做手机的。
兰总說道:“如果我早点遇上您就好了。不過,尽管亏了,幸好沒伤公司元气。”
道长点点头,继续說道:“這個‘烟’字,還有一点要提醒你。你要注意身体。”
“身体?”兰力生对自己的身体一向倒是自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精彩內容!“对,這個字,纯粹的横笔很少。基本上是由点、垂、撇、撩、弯钩组成。凡是提笔写這种字的,证明身体潜伏着某种疾病,你回去作個全面的体检。”
道长的声音沉稳有力。
兰力生一听,脸都白了,急忙问:“不会有大的問題吧?”
這时,道长反而高声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提醒你有潜伏的病,尚属早期,及时治一治,就沒事。”
兰力生双手作揖:“太感谢大师了,我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忙,想着身体壮实,還真沒上過医院。”
我在一旁听着,心裡想,是道长真的判断兰总有病,還是吓一吓他。如果真能看出有病,那是本事。
如果只是吓一吓,也是一种非常高明的镇人之术。谁经得起医院的检查,进去了,总要给你查出個三六九。
正在闲谈之间,這时,陈姨进来說:“可以用餐了。”
师母和陈姨喜歡吃素,照例不入席。
道长对兰总介绍道:“這位石老师,本业教书,但祖传的卤菜功夫非常了得,你尝尝。”
我给大家倒了红酒,席间大家都敬道长,或者大家互敬。喝得十分高兴。至于石哥煮的菜,那真是色香味俱全。
粉蒸的肉,肥而不腻;
清蒸的肉,晶莹剔透;
蒜炒的肉,香气四溢。
那肘子一咬全是胶原蛋白。那蹄筋越嚼越嚼出三国智慧。那肉汤鲜美,仿佛把红楼十二钗的滑嫩鲜全融在裡面。
兰总咂咂嘴巴,說道:“吃過东西南北中,還是大师家的家宴最合我的口味。”
道长說:“就是這位石老师亲手卤制的。”
兰总說:“我订一批,送一些给重要的客户和首长。”
石哥连敬了兰总三杯,看来他不善酒,喝了几杯就醉意朦胧,拍拍胸脯,說:“我来献個丑,曾经是文艺宣传队的,为大家献首歌助兴。”
众人鼓掌。石哥唱道:
“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边听石哥唱,我边想:我老师的脸——红脸白脸都唱得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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