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露锋芒
我半個月就读完了。上班时,我讷讷地說:“老师,能不能换两本?”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测字有哪十法?”
我天生有一副好记性,背道:“装头测、接脚测、穿心测、包龙测、破解测、添笔测、减笔测、对关测、摘字测、观梅测。”
我换了一口气,继续背道:“除了這些基本法则,還有象形,会意,转注三法……”
道长微微点头。正在這时,进来两個姑娘。
一個瘦,一個胖。瘦姑娘对胖姑娘催促道:
“写啊,写個字让师傅给你测测婚姻啊。”
胖姑娘犹犹豫豫写下一個“信”字。
瘦姑娘才說道:“师傅,你帮我表妹测测婚姻。”
道长却突然对我翘了翘下巴,說道:“他给你们测。”
這考试也来得太快吧。白天跟班学习,夜裡猛看猛记,我自信還是有些把握,那干脆就露一手吧。
我用不容分辩的口气道:“你们不是来测字的。”
瘦姑娘分辨道:“是来测字的。”
我摇摇头:“不要說假话,你们路過院子,一时好奇,临时起心动念,来试一试。”
瘦姑娘脸红了。胖姑娘更是红到脖子根上。
当表姐的瘦姑娘羞涩一笑:“你讲对了。”
道长双手抱胸,脸无表情。我知道他在装,其实心裡挺满意。
我扫了一眼“信”字。对胖姑娘說:“你的婚姻只开花,不结果。”
胖姑娘:“您的意思是?”
“经常有人给你介绍男朋友,有的见了一面,沒有下文,有的谈几天,又沒有下文,反正谈一個崩一個。”
胖姑娘满脸通红,瘦姑娘忍不住插嘴:“为什么呢?”
我淡淡一笑。
胖姑娘也急了:“师傅,這是……”
我铁口金嘴:“你是個沒有主见的人。”
瘦姑娘吓得身子往后一仰:“說得太准了。为什么从一個‘信’字,你就看出了她的性格?”
我指着“信”字:“這個字分开来,是‘人’字+‘言’字。
她一齐点头。
“一個人站在旁边說话。就叫——他人之言。
你今天见一個,闺蜜說,男孩個子不高,本来满意,听了闺密的话之后,就不谈了;
明天谈一個,别人又說男孩太老实,又不谈了;
后天谈一個,别人說男孩嘴太甜,靠不住,又跟人家断了……”
胖姑娘越听越脸红,恨不得打個地洞钻进去。
瘦姑娘笑得拍桌打椅:“說太准了,太神奇了,你好像就在现场一样。”
我偷窥一眼道长,他双手抱胸,脸无表情。
瘦姑娘道:“我两條腿還少了,要借一條腿来跪你。又问,我表妹能找到男朋友嗎?”
“以后喜歡谁,就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要听别人胡說!”
瘦姑娘连连道谢。数了钱,拽着她表妹走了。
道长微微点头:“慧根還算灵性。”
過了半個小时,又进来一個红衣女子,一进门就朝道长笑笑。
老师望着她,沒有任何表情。
她說:“大师,帮我测一下婚姻吧。”
我推给她纸笔。
她写一個“立”字。
我望着這個“立”字,心中沒有把握。刚才那個“信”字,用的是拆字法,把一個字拆分成两個字。
這個“立”字,本身不好拆分,那么,只能用“添笔法”,添什么呢?
道长沒有让我上手的意思,扫了一眼,缓缓說道:
“你想离婚?”
女子一愣。我也吓了一跳。为什么他看到這個字,就判断女子想离婚?
女子点点头。
道长缓缓道:
“這個‘立’字是‘辛苦’的‘辛’字上面一半。”
他用的是添笔法。把這简单的字,添個‘十’字来分析。
“你這個婚姻,過得十分辛苦,我帮你分析一下吧。”
红衣女子身子前倾。
“你的婚姻属于自己做主。家裡人人反对,沒一個人支持你。但你吃了迷魂药似的,执意要嫁。”
女子听得眼睛都要掉出来,忙问:“還有挽回的希望嗎?”
道长皱着眉道:“前面是测字,就字论事。若论挽回的希望,得听听你婚姻的来由和现状。”
红衣女子低头,好一会儿,才扬起脸:“我忍了很久,很少与人說,因为您說得太准了。我就和盘托出吧。”
红衣女子叙述起自己的伤心往事:
她是河南人,来乌乡市当洗足妹,洗足期间遇上了一個本地男孩。男孩对她特别好,不仅经常点她洗脚,而且還邀她去吃夜宵。
一来二去,互生好感,确定了恋爱关系。男孩子带她看电影,吃夜宵,上歌厅。女子把自己谈恋爱的消息告诉家裡,全家都反对。
认为河南与乌乡市相隔千山万水,以后得不到女儿的照顾。但她执意要嫁,与家人闹翻了。两人沒办正式的婚礼,出去旅游一趟,算是结婚。
半年之后,女子才发现男子是個瘾君子。她抱着他大哭,劝他改邪归正。男子也哭,說对不起她。一定戒了。
就像一场循环,每次女子抱住男人哭一次,男子就发一次誓。之后,男子又吸,又哭一次,又吸……
听完女子的诉說,道长反问:“你相信他能戒嗎?”
女子有些无望地摇了摇头。
道长望着女子:“我仅测字而已,至于這事怎么处理,不敢给你出主意,你好自为之。”
女子点点头,抹了抹眼泪,数了钱,转身而去。
等女子离去,我问:“您怎么从一個‘立’看出她想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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