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高木涉:想選擇做笔录【为萌主黑暗星辰皇帝加更】
“他在裡面闹事了?”池非迟问道。
“也不是沼渊的错,是……”年轻狱警迟疑了一下,“是我們這裡有個人挑衅得太過了。”
池非迟懂了,那大概是有人觉得自己就是打怪兽的假面超人,看不惯沼渊己一郎這种丧心病狂的恶徒,想代表正义来教训一下沼渊己一郎,结果被暴起的沼渊己一郎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第一次逮到沼渊己一郎,确实是‘趁火打劫’,那個时候沼渊己一郎饿了不止一天、還被锁链锁住,不然以他那时候的身体素质,在沼渊己一郎手底下還真讨不了好。
就算是那样,沼渊己一郎也疯狗一样地试图扑他好几次,甚至還假装沒力气了想引他過去。
要是有人觉得沼渊己一郎手上、脚下戴了镣铐就能欺负,那绝对会很惨,而且沼渊己一郎可不会在意弄沒弄死人,沒弄死,那很可能是其他人反应快,把场面控制住了。
年轻狱警不愿意多說,推开门,带路进门。
沼渊己一郎已经坐在对面玻璃窗后,见到池非迟,比岛袋君惠更惊讶,盯着池非迟看了好一会儿。
目前来探视他的,池非迟是除了律师之外的第一個人,可能也会是唯一的一個。
他儿时那些玩伴早就不联系了,而在他被通缉之后,以前本来就沒那么要好的人也早就离得远远的,生怕跟他扯上关系,怕他的人那就更多了。
所以律师之外的人会来看他、池非迟会来看他,让他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是担心他出卖‘七月身份’這個消息?那也不对啊,要是担心他出卖,当初就不该把他送到警视厅,之后见到他也应该趁早灭口,他可不信赏金猎人会是什么善茬。
而且要是担心,对方也不会到现在才過来,早就该来探消息了……
或者是出了什么事?
沼渊那骷髅一样的脸、阴郁的目光,让坐在池非迟身旁的高木涉有些不自在,很担心沼渊己一郎突然暴起伤人,考虑着要不要提前终止這场探视。
虽然伤不到他们,但也不能给狱警们添麻烦啊。
池非迟和沼渊己一郎两人互相看着沉默了半天,颇有些相对无言的感觉。
就在高木涉快撑不住這古怪的探视气氛时,沼渊己一郎才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最近闲着沒事做,”池非迟說的话跟对岛袋君惠說的一样,“看看你需不需要什么,能送进来的给你送点。”
這是实话。
他最近真的很闲,就考虑着来看看自己印象深刻的罪犯们。
其实沼渊己一郎对他的意义要更大一点。
這毕竟是他到這世界上的第一個赏金,大家又都跟组织有联系,而且沼渊己一郎被他卖了换钱,也沒有出卖他,既然有空了,怎么也要来看看。
沼渊己一郎咧嘴,扯出一個有些狰狞的怪异笑容,“最近還好吧?”
曾经他害怕被当成实验品而出逃组织,一路上误杀了无辜人,他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害怕死亡。
但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死亡。
或许是刚才,以为沒人会来看他,突然看到這個老是喜歡穿黑外套的年轻人走进来的一瞬间,他心裡突然高兴起来,难得而久违的、像是小孩子时期得到喜爱东西时那种纯粹的高兴。
也或许是更早之前,他觉得对方不会管他死活,对方却给他买了食物的那個时候,饱腹的感觉太幸福了,幸福感让他变蠢了,也可能是变得不怕死了,想着這人想拿他换钱就换吧,他不跑了,就算被执行死刑也沒关系。
要是七月遇到了麻烦,他会想办法逃出去帮忙,是什么忙都无所谓,生与死都无所谓。
心裡甚至有個声音在叫嚣着、期待着:找他帮忙!就算死,他也想死在自己乐意的事情上,死在這裡太可惜了,快找他帮忙!
但這裡都是警察,他不能明着說,否则就是添乱了。
這种情绪反映到脸上,就是让高木涉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古怪笑意。
“還好,”池非迟随口应着,也沒有過‘有事找沼渊’這种考虑,“還是老样子。”
“是嗎?”沼渊己一郎心裡有点失望,笑意也收敛了,虽然這么想不对劲,但他還挺期待池非迟遇到点麻烦的,“我大概比你轻松得多,在這裡住着吃着,什么都不用操心……”
高木涉:“……”
這话很不对劲。
是日本监狱待遇太好了嗎……
沼渊己一郎又笑了起来,笑容在高木涉眼裡還是很恐怖,“哼,当然也不会有人欺负我!”
池非迟无话可說,這個他信,一般人疯不過沼渊,身手和体能也比不上沼渊,沼渊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沼渊己一郎想了想,虽然人家不问他什么,也不找他帮忙,但他不想提前回去,让人干坐着等時間又有点奇怪,那就得强扯话题,“你妹妹還好吧?”
高木涉:“……”
被這么阴森地问出来,很像威胁。
原来還有比帮池先生做笔录感觉更古怪的事,那就是陪池先生来探监。
上一個的节奏不太正常,這一個给他的感觉更不正常,是這三個人不正常,還是他不正常……
自我怀疑中。
池非迟:“還好,该上学就上学。”
沼渊己一郎:“那個在森林裡抓萤火虫的小鬼呢?”
池非迟:“也一样。”
沼渊己一郎:“那個看起来很不靠谱的警察呢?”
池非迟:“山村警官最近怎么样我不清楚,不過他肯定不会有烦恼。”
沼渊己一郎:“哦……那今天跟你来的這是……”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他都沒看出来,沼渊的問題居然這么多,“他是高木,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一個朋友。”
沼渊己一郎也沉默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直白道,“是你来探监的,還是我来探监的?你就沒有什么想问的嗎?”
既然来探监,关心问他两句不行嗎?别人探监不是這种情况吧?
池非迟的回答也很直接,“你的情况,狱警都說過了。”
所以他沒有什么想问的。
沼渊己一郎一噎,突然觉得池非迟說得好有道理,而一些秘密他们也不能当着這么多的人聊,点了点头,“那就坐会儿!”
接下来,两人又沉默了,高木涉很想指点一下,别這样啊,可以說說‘你好好在裡面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什么的……
年轻狱警也觉得很怪异,沉默了一会儿,开始低声找高木涉聊天。
“高木,你有女朋友了嗎?”
“啊,有、有的吧。”
“你小子!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她也是警察啦。”
“哦?是嗎?她是哪個部门的?”
“搜查一课……”
“同事啊,那你们结婚之后,其中一個要申請调开吧?”
“是、是啊,不過结婚這种事……哈哈哈……”
高木涉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着笑着,突然感觉有两道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一道怪异幽森、带着审视,一道平静得古怪,似乎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沒别的意思。
池非迟默默看高木涉笑得像個傻子。
請继续,反正坐着也挺无聊的。
沼渊己一郎默默看高木涉笑得像個傻子。
七月身边的警察怎么都這么逗,算了,他刷個眼熟,既然是七月的朋友,那他以后遇到這個警察,就稍微给点面子……
高木涉:“……”
笑容渐渐凝固。
跟着池先生探监好难熬,他下次選擇去做笔录。
年轻狱警沒经历過高木涉在女子重刑犯监狱那一出,无法体会高木涉复杂的心情,见沼渊己一郎看他们,還跟沼渊己一郎搭话,“沼渊,有人来看你,心情還不错吧?”
沼渊己一郎点头,“是還不错。”
“那……”
二十多分钟后,這场让高木涉觉得古怪的探视结束了。
沼渊己一郎起身,才看着池非迟问道,“以后你還来不来?”
“近期不会,”池非迟起身,低头把椅子拉回去,如实道,“近期有事,而且你危险级别高,探视机会不多。”
沼渊己一郎点了点头,转身跟着狱警离开,“這样啊,那我知道了……”
高木涉跟狱警同学告别,出了监狱上车后,松了口气,“池先生,沒有别的事了吧?”
“沒有了,”池非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時間,才开车离开原地,“今天麻烦你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饭?”
“啊?可是我明天還有事……”高木涉迟疑了一下,又笑道,“改天吧!而且池先生也帮了我們警方很多忙,我今天只是陪你過来一下而已……”
池非迟送高木涉到家之后,开车回自己家,上楼后,把家用药箱拎到客厅,翻着医用绷带……
“主人,我来帮忙!”小美飘出来,利落地帮忙翻出碘酒、酒精。
“再帮忙找一下手术剪和镊子。”池非迟接過酒精,起身从抽屉裡找了個托盘,准备先洗手、洗用具消毒。
非赤抽空爬了出来,“主人,要拆线了嗎?還有一点点血腥味……”
“可以拆了,”池非迟脱了外套,挽起衬衫袖子,露出左手手臂上包裹的一圈绷带,“而且天气热了,趁早处理。”
這是上次他想看自己骨头剖的伤。
要是其他人看到,又得解释又得安抚,很麻烦,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是正常活动,反正左手活动得少也很正常,他不怕那点时而不时的疼,只要别提重物,别害得伤口崩裂就行。
左手正常活动,伤口愈合慢是必然的,但好在這身体的恢复能力還不错,昨天他懒得做饭,也有原因是左臂上愈合的伤口缝合处有拉扯感,感觉不太舒服。
原本日期已经到了10月份,他還以为接下来時間再跳也只会跳到冬季,沒想到突然跳到7月底的夏季。
天气太热,趁早把线拆了,把纱布包薄一点的话,心理感受上也能清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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