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娇养日常 第20节 作者:未知 只是越温柔,心越不安。 待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薛琰顿了顿,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来,捏在指间,然后,插在了予袖的发丝之间。 是一支绿色的簪子。 远远的透過妆镜去看,予袖看得并不清楚,只是這簪子通身通透,绿意纯粹,一看,就不是凡品。 予袖沒有问,倒是薛琰先开口了。 “這是绿松石做的簪子,如今,只有這一根,本来早就想送给你了,只是......一直错過了机会......” 一直想送给她,却一直沒能送出去。 其实這么多年以来,薛琰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江予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江家人,毁了他的家。 而当初在那样寒冷的冬日裡,浑身冰冻的沒有了知觉,抓在雪地裡慢慢爬走,躲在破落的屋檐下,看着鲜血一点点染红白雪,苟延残喘,在那一刻,他心裡的恨意达到了极点。 恨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恨自己沒用,堂堂男子,竟然叫女子欺负了去,更恨自己沒骨气,日日夜夜,竟是回转着那人笑脸盈盈。 這些年来的无数個日日夜夜裡,每一次在战场上浴血又即将倒下的时刻,每一次无力的闭上眼睛却又奋力睁开......全是靠着对江予袖的渴望,才会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這么多年裡,他的脑海裡,心心念念就只有她。 而最后,他终于踏足了這片土地。 他在這繁华的皇城之中,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像個见不得光的人一样,暗地裡的观察她,跟着她,直到最后终于再无法忍受,要抓她在手。 大婚那日,他看着她在他的面前,红烛锦被,娇娇面容,那一刻他的心化成一滩柔水,所有的過往云烟,都消失无踪。 她是這么多年以来,他心口的一道朱砂。 从她对他說第一句话开始。 抹不去,忘不掉。 之后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为了得到她,只为了可以得到她。 得到了之后,自然便要放手心好好捧着。 因为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变。 “谢谢王爷。”予袖并沒有察觉出他复杂而波动的情绪,只是目光投向镜子裡头,注意观察了下這绿松石簪子。 简单却大气,清爽通透,是她喜歡的模样。 江予袖自然也是知道,一块绿松石,究竟是有多难得。 她作为女子,是爱好华衣美服,珠宝首饰的,格外珍稀好看的,自就更是喜歡了。 這簪子,很对她的胃口。 于是予袖顿了顿,抬头,看着薛琰,微微笑着說道:“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是真的很好看,也是真的,很喜歡。 予袖說完,脸颊一红,就低下了头去。 其实她同薛琰冷战了這么多日,也想通了一些东西,因为她毕竟是已经嫁来了王府,成了他的妻子,无论如何這是事实,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了。 如果什么都同他对着来,最后受苦的,也就是她自己罢了。 那为什么不在某些事情上,能顺着他,就顺着一些呢。 无论如何,日子是要過下去的。 与其大家都冷着脸日日相对,那有时候敞开脸笑笑,倒也是挺好。 薛琰听到她說喜歡了,边說還是边笑着的,想来,应当是真心喜歡的。 “今天天气极好,本想着带你出去走走,只是――” 只是你一直沒睡醒。 薛琰說到這,转了话头,继续道:“過几日,看着若是有日头了,再出去也不迟。” 薛琰其实是今日让红橘探了樱桃的话,问予袖最想做什么,樱桃說,予袖心裡最牵挂放不下的,应当就是秀丽阁了。 毕竟那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投了太多的感情,牵挂着放不下,也是正常。 予袖看着薛琰心情似乎不错,本来,想說当初的那件事。 毕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做的,若是薛琰不知道,也就罢了,她只当自己也忘了,沒发生過,但万万不能,让旁人拿這件事去做文章。 可是最后想了想,她现在开口,无凭无据,根本沒办法证明当初救人的是她,如果薛琰不相信她,反而更相信洛婵,那恐怕连现在的這些,都保不住。 到头来,還徒徒又惹了他不快。 所以說起来,一定要拿到了有万分的把握,才能和他說。 于是接下来予袖经了一番思量,最后,還是决定,先不說的好。 日后,总会找到机会的,无论如何,不差在這一时,终归不算什么大事情。 作者有话要說: 哈哈哈,我脑残到以为自己发了這一章是什么鬼.....码字码的脑子不好使了。 第26章 找茬 得了薛琰的准许,第二日,予袖就备了马车,出发往秀丽而去。 說起来,其实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于她来說,逾秀丽阁不见,似乎已经是有一年半载。 樱桃早上一见她,眼角都是微微上扬的,眸间含了笑意,看着就知道予袖精神头十足的好。 于是她特地挑了一件芙蓉色妆花织锦袄子,下身搭镶绣海棠花罗裙,头上带了绿松石簪子,竟是显出了,這几日来从未有過的明媚。 樱桃本来是备了好几支琉璃又赤金的簪子给予袖的,只是她偏偏只带绿松石那一根,樱桃不明所以,虽然绿松石簪子好看,但是就這么一样,未免過于单调了。 予袖沒什么想法,唯一的心思,就是讨好薛琰来着。 而且她觉的這样很好。 穿戴什么的,自然是不那么重要的。 本来薛琰是要陪她一起来的,只是临时有事,抽不出身来。 他安排了好些人跟着,說是担心她的安全,但是予袖后来想了想,问他能不能少派一些人。 薛琰二话不說,答应了。 于是此番予袖身边,就只剩了红橘和樱桃陪着。 但是樱桃暗地裡有偷摸的和她說,說是王爷派的人都在悄悄跟着,虽然不显眼,但之前那些,一個沒少。 予袖早就料到了,自然沒說什么,只要不是在明面上声势浩荡就行,到时候,只会是给她惹了麻烦。 相比之前那几日,街道之上,显然是重新繁华了起来。 小摊什么的,复而都摆了出来,来来往往的人,也是跟之前一样的程度,再加上年关当头,竟是比以往,還要热闹。 予袖坐在马车裡,听着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由转头過去,掀开帘子,视线往外探。 依旧是那條她熟悉的街道。 只是此番,却恍若隔世。 很快,就到了秀丽阁。 予袖特地吩咐车夫在巷子口停下,然后她下了马车,就是准备走路进去了。 定王府的马车有徽记,不知怎么,她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和那個府邸扯上关系,虽然如今的关系是实实在在的打实锤―― 但她還是想,能分清楚的,就分清楚。 樱桃替予袖系好了披风,便扶着她下马车,红橘跟在最后面,下车的时候,顿了顿,還朝后面打了個手势。 之后,一切如常。 秀丽阁的生意,依旧是同以前一般兴隆,年关在即,更是有不少办年货的人家,置备新衣裳什么的,首选都是在秀丽阁。 予袖站在门口,就停下了步子。 抬头看前边“秀丽阁”三個大字,那還是她亲手安上去的牌匾,光是看着,便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暖的熟悉感。 浮了這么多天的心,终于平定了下来。 予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腿进去的刹那,听见裡边传来雪梨的声音,叫唤道:“小芙你把前些日子入库的那匹烟罗纱拿出来。”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莽撞。 不過把秀丽阁交给雪梨来打理,她也放心,這丫头就是個人精,适合做生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了亏去。 雪梨正在裡头忙活。 店裡的烟罗纱沒了還来不及补上,她刚刚把管這块的小丫头给训了一顿,顺带让她去拿一匹出来。 接着一转头,就看见了江予袖。 当即一愣,就急忙迎了上来。 “小姐。”雪梨唤了一声,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滑。 一切变故都来的太快,小姐在转眼嫁了出去,差点让她以为会再也见不到。 “快擦擦。”樱桃急忙递了一块帕子過去,扬着嘴角显然是在笑话她這般模样,将人拉過来,拦住這一副眼泪纵横的面目。 這還是在店裡,不能影响了客人。 雪梨晓得她的意图,立马止住了泪,又接了帕子過来,擦了擦脸颊的泪痕,然后把人往裡头屋裡带。 ...... 在裡头說了会儿话,外面大厅就听着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雪梨朝着予袖福了福身,就忙是往外去了。 予袖在裡头,依稀能听见一些說话的声音。 似乎哪家的小姐在闹事,說是在秀丽阁订的衣服出了什么問題,大吵大闹的,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