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怀不轨的柳风
陈帆并不不知道苏岳在审视他,他的目光,被角落裡昏睡的苏浅浅所吸引,别墅裡的一切富丽堂皇,对陈帆来說,都沒有苏浅浅那么重要,既然昨晚已经交心,更算是患难与共,就算沒有一纸婚约,陈帆也不能看着苏浅浅变成一個睡美人。他希望,苏浅浅還是那個有一点点耍脾气的苏大小姐。
陈帆不由地加快脚步,朝苏浅浅所在的地方走去,人還沒到,就被苏浅浅的母亲萧芸拦住去路,“陈帆……陈大少爷,你還真把自己当個人物,把這裡当你家了啊,沒看见我女儿正在接受医学专家的治疗嗎?”
陈帆眼睛一眯,只见苏浅浅的旁边,三名老医生似乎拿定了主意,想要为苏浅浅做手术,不過,他们三人,却与另外一名比较年轻的医生争执了起来。
看到這,陈帆不由地带着疑惑看向苏岳,他知道,這個地方,真正說话算数的是苏岳,而不是萧芸,陈帆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对他的成见這么深,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贫穷嗎?
“小帆,你跟我来,我给你引荐一下,這几位,都是我請来的专家,”
苏岳上前一步,隔在萧芸与陈帆之间,引着陈帆来到四名医生面前。
“抱歉,诸位,打扰一下,這是我的……侄子陈帆……来自乡下,算是学医归来。”
苏岳来到四人身边,脸上微微挂着笑容,伸手指了指满头白发的老中医,话语裡充满了敬重,“小帆,這是马先云教授,在苏城,是数一数二的中医界专家泰斗。”
陈帆打量着满脸皱纹的老人家,心裡微微一动,马先云?這名字好熟悉,陈帆略一思索,就回忆起来了,糟老头赛华佗在一次醉酒后,评论過华夏著名医院的坐诊老中医,苏城有本事的中医,有两位,一马二赵,這一马就是指马先云,据說此人当了五十年的赤脚医生,走南闯北,救人无数,独创一套神经按摩法,名震中医界,现为苏城第二医院的副院长,德高望重。
“见過马老先生。”
陈帆恭敬地行了一礼,虽然他脑海裡闪過的是赛华佗說的‘小马素有本事,但艺多不精’的评价,可心裡却沒有半点轻视,作为一個七十岁的老医生,救過的人不知凡几,更别說行医的经验了,尤其是西医横行,中医沒落甚至是面临消亡的大趋势下,陈帆见到這么大年龄的中医,心裡是由衷敬佩的。
“嗯,好,好一個年轻人,不学西医,不忘先辈留下的精萃,就算你学艺不精,到时候尽可来找我,我們可以互相探讨学习一下。”
以马先云的资历,完全可以对陈帆這個后生小辈指点江山,可他却并沒有把话說死,而是带着无比谦虚的态度对陈帆加以鼓励,让陈帆对這位老先生又多了几分敬佩。
“多谢马老先生的抬爱,到时候,你老可别嫌我這個后生晚辈問題太多。”陈帆不卑不亢地回答。
马教授如橘皮的皱纹舒展了一些,他刚才之所以說那些话,是因为被一個吃洋墨水的柳风连番顶撞,心裡存着借势打势的心思,沒想到眼前的后生陈帆,不但言行举止得体,說话還十分合他的胃口,他甚至暗暗下定决心,等這裡的事了,在考校一下陈帆,若是合适,不妨收他为衣钵弟子,毕竟,他活了一把年龄,很多事一眼就能看透,能跟在苏岳身边的年轻人,想来不会是纨绔子弟才对。
苏岳见陈帆刚一来就和名震中医界的马老先生兴趣相投,不由对陈帆高看了几分,他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位,正要介绍,却见柳风向前一步,斜看着陈帆,用有些娘气的声音讥笑道:“怕只怕,你们两人遇见的問題太多,最后把自己都整糊涂了。”
陈帆眉头一皱,转身打量着插话的家伙,只见此人马脸鹰鼻,唇薄气短,一看就给人一种十分不爽的感觉。
這时,苏岳咳嗽一声,說道:“小帆,這位是法国医学院的博士柳风。”
“哦,原来是海龟啊。”陈帆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而柳风,则直接鼻子朝上,压根不正眼看陈帆。
“這两位是西医学的临床专家,刘教授和王教授。”
“幸会,幸会。”
陈帆主动伸出手,朝两人握了握手,不過比起马老先生来,這两位西医教授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似乎是看在苏岳介绍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应付了一下陈帆。
一旁的柳风见陈帆对另外三人的态度不一样,又是老先生又握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斜眼看了看陈帆,提高了一些声音,說道:“三位,既然刚才我們意见不统一,想必也无法愉快的合作了,不如我們开诚布公,說出自己的治疗手段?”
柳风故意将三這個字咬得很重,显然是故意要把陈帆凉在一边了。
跟在苏岳后面的萧芸這时站了出来,說道:“老苏,柳医生說得有道理,我們女儿虽然现在输着氧气,暂时沒有生命危险,但是,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嗯……那小女的病,就拜托诸位了。”
苏岳虽然对萧芸這时候主动下决定有些不满,但他并沒有轻易表露出来,而是同意了她的說法,朝几人恭敬地拱了拱手。
柳风获得萧芸的支持,眼裡闪過一丝得色,他看了看床上的睡美人苏浅浅,嘴角微微一扬,說道:“王教授和刘教授刚才的意见是将苏小姐转到医院去,再系统的检测一遍,恕我直言,如果這种法子有用的话,苏小姐早就治好了。”
长得干瘦的王教授冷哼一声,說道:“西医讲究精准,采用更加先进的仪器再检查一遍,沒准能发现以前沒有发现的细节,在這一点上,我和王教授的意见是一致的,我們认为,苏小姐之所以会昏迷,是神经系统出了問題,或者說……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影响,我們可以考虑联合两家医院做一個神经治疗手术。”
“呵呵,SO,国内的西医技术,真的落后西方太多了。”柳风抬了抬手臂,有些趾高气昂,“那苏先生把你们請到人家的家裡,你们又有何用呢?”
“姓柳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可以說我們沒本事,但是,国外的月亮,真的比国内圆嗎?”略显肥胖的刘教授气得满脸紫青,他歉意地朝苏先生行了一礼,“抱歉,苏先生,我和王教授真的尽力了,苏小姐的病,实在太過怪异了。”
“两位教授千万别自责,其实,我女儿的病,已经看過许多医生了,我甚至已经……不太报希望了。”苏岳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同时将目光看向有些嚣张的柳风,听他的意思,似乎他能治,如果他真能治好的话,嚣张一些,倒也沒什么。
“苏先生放心,我們柳家和你们苏家的這些年的交情我在国外同样有所耳闻,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治好苏小姐的,”柳风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陈帆的面前停下,“我在法国精学西医多年,研究出一种特殊的药,保证能让苏小姐醒来,只不過……苏先生,我一直认为,中医的存在,是对医术的亵渎!”
“小子,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饶是马先云养气功夫再好,也被柳风這句赤果的挑衅给彻底激怒,身体不由地哆嗦起来,陈帆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上前扶住马先云教授。
“我說,马教授,你生气也沒用,如果你把把脉就能弄清病症,那我們研究出来的那么多医疗器械,岂不是成了笑话?這脉你也把了,现在你說說,怎么治?”柳风毫不掩饰地讥讽道。
马先云怒急之后,反而叹息了一声,說道:“西医自然有其独到和先进的地方,這一点老夫从未否定過,至于苏小姐的病……老夫行医多年,确实从未见過如此奇怪的病症,若是我师父還在的话……以他的手段,定能……不過,老夫虽然不能治好苏小姐,但是若想要她醒来,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這时,一旁的陈帆忽然說道:“马老先生,在這种崇洋媚外的家伙面前,谦虚是沒有用的,我不是针对他,我是說,出国去学医而狂妄自大的家伙,都是垃圾。”
“小子,你敢骂我?”
柳风伸手指着陈帆。
“沒错,我就是骂你了,怎么了,如果,你真有本事能治好苏小姐,那我收回刚才的话,如果你仅仅只是一個嘴炮的话,更是垃圾中的垃圾。”陈帆反唇相讥。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治好苏小姐的。”柳风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個装满透明液体的瓶子,找来一個器皿,将液体给倒了进去。
“這是什么?”西医专家王教授和刘教授上前围观,一脸好奇。
“当然是法国医学院最新研究出的一种奇药,莫說苏小姐只是昏迷,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喝了它,也会生龙活虎,重新活過来!”柳风得意地說着,左手不露痕迹地将瓶子藏在了袖子之中。
陈帆眼中闪過一丝异芒,随即将目光看向四周,一只波斯猫正在墙上的架子上假寐,陈帆嘴角一扬,看向柳风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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