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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掌掴

作者:一两欢喜
陆琮一来,先看了眼慕容漾。

  她虽受了伤,但仍是那副倨傲的神情,清冷高洁,叫人不敢亵渎。

  她天生尊贵,永远不可能像许璎那般柔顺。

  可陆琮见過她对那個名满天下的才子展颜的模样。

  犹如牡丹花开、艳绝上京。

  那是慕容漾面对他时,从未有過的一面。

  陆琮:“殿下的脚伤如何了?”

  慕容漾淡淡地回道:“劳淮阳侯相问,无碍。”

  盛纾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這二人,虽說他们的事,她不便插手,但她实在看不過陆琮的行事。

  才体贴完许璎,又来关心慕容漾,他還真是两头都不想落下?

  “淮阳侯,我看许姑娘伤得厉害,淮阳侯有這闲工夫,還是去关心关心许姑娘吧。许姑娘娇弱不能自理,离了淮阳侯,恐怕连路都走不了了。”

  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话。

  陆琮一怔,他沒想到看起来娇娇气气的盛侧妃会這般阴阳怪气地說话。

  慕容澈却是勾起了嘴角,露出笑意。

  他的纾儿,连他都不怕,怎么可能会给陆琮留面子?

  “纾儿說得是,皇姐不缺人关心,淮阳侯莫要跟着了。”

  這两人一唱一和的,把陆琮說得哑口无言。

  沉默了半晌,陆琮总算想起了自己追来的正事。

  他对着慕容澈作了一揖,恳求道:“殿下,我与许家表妹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想過要娶她,還請殿下莫要将此事……”

  “你想娶谁,我們姐弟并不关心。”

  慕容漾皱眉打断了陆琮的话。

  陆琮尚未說完的话,就那么憋了回去。

  他那番话,看似是說给慕容澈听的,实则是在向慕容漾陈情。

  可惜,她不想听。

  陆琮有些颓唐地垂下了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是了,她向来不喜歡他,又怎么会听他剖白心意?

  “哥哥。”

  紧跟着追上来的陆玉暖,搀着许璎唤了陆琮一声。

  方才陆琮說话时,并沒有刻意压低声音,他說的那些话被陆玉暖和许璎听得一清二楚。

  许璎听后,摇摇欲坠地靠在陆玉暖身上,脸色苍白、泫然欲泣。

  她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犹如一朵娇弱的小白花。

  “公主殿下,表哥說得沒错。我与表哥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从未有過逾矩之事啊。表哥自奉旨娶了殿下,便时时谨记为臣的本分,事事都以殿下为先。”

  许璎的话說完,盛纾沉默了。

  她简直有种抡许璎巴掌的冲动。

  這话听起来是在替陆琮說话,但仔细想想,便知其中隐含深意。

  說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从未逾矩,暗示他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却发乎情止乎礼。

  說陆琮奉旨娶慕容漾,這简直就是□□裸的告诉慕容漾,陆琮对她沒感情。

  “殿下,我想打人。”

  盛纾忍了忍,還是觉得忍不了。

  慕容澈丝毫沒觉得盛纾想打人有什么不对。

  他对她宠溺一笑,道:“那就打。”

  言罢,他给一旁的亲卫使了個眼色,那亲卫会意,在许璎惊恐的眼神中,一巴掌招呼了過去。

  一旁的慕容漾目瞪口呆,沒想到她弟弟和盛纾這对贤伉俪,把她想干的事先干了。

  那亲卫丝毫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一巴掌過去,许璎脸颊顿时肿了、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许璎捂着脸想要哭诉,却发觉自己嘴角发麻,连张嘴都艰难。

  慕容漾冷笑着說:“這一巴掌,就是告诉你什么是本分!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惺惺作态,可還有很多巴掌等你呢。”

  许璎往陆玉暖怀裡瑟缩了下,不敢看她。

  陆琮虽觉得许璎方才的话不大妥当,但也觉得她罪不至此。

  “公主…”

  慕容漾如今对他连眼神都欠奉,看也沒看他一眼,便转身和慕容澈、盛纾一道,先登了船。

  方才赵嘉惠走时,乘的是慕容漾准备的那艘画舫,如今他们這群人只能一道上了慕容澈的船。

  陆琮带着陆玉暖和许璎,犹豫半晌后,最终還是走向了他们来时的小船。

  盛纾和慕容漾一同坐在船舱裡。

  因方才那么一出,慕容漾心情颇为烦乱,正想与盛纾說說话,却见她也眉头紧锁,像是满腹心事一般。

  “你在想什么?”

  慕容漾也不知盛纾還能有什么心事。

  她如今独宠于东宫,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盛纾自是在想方才出现的玉竹。

  她虽非圣人,沒有那等悲天悯人的胸怀。

  但她也非草木,因她之過连累他人,总是会愧疚难安。

  “在想公主殿下与淮阳侯。”

  盛纾当然不可能說实话,随口扯了慌。

  慕容漾饶有兴趣地看着盛纾,哂笑道:“旁人可不敢在我跟前提他,你倒好,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莫不是仗着太子,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着?”

  這要是换一個人,听了慕容漾這话,只怕直接就得跪下了。

  盛纾却只是笑了笑,說道:“嗯,我是因太子殿下才问的。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同胞姐姐,公主若是過得不开心,太子殿下也会跟着忧心的。”

  慕容漾倒是沒想到盛纾会說出這么一番话。

  她转身往船舱外看去。

  皓月当空,寒江不动,一派宁和静谧之像。

  “我与他的婚事,是母后生前定下的。只不過,我們是相看两厌。成婚三载,每每见面总是不欢而散。”

  船行至浅滩处,粼粼的湖水近在眼前。

  慕容漾伸手轻轻点了湖面一下,原本完整的圆月瞬间变得稀碎。

  “水中月、镜中花,看似美好,也不過都是幻象,更何况我和他从沒有過恩爱的时候。”

  言罢,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盛纾手腕上的玉镯。

  這還是她去岁生辰,陆琮送的。

  要是她沒记错,這是陆琮送她的唯一的首饰。

  如今给了盛纾,也算是真的斩断前尘往事了吧。

  察觉到慕容漾的目光,盛纾也低头看了看玉镯,对它的来历有了些许猜测。

  盛纾颇为怔忡。

  水中月、镜中花,可不都是幻象?

  就如同這两世慕容澈对她一般。

  两人又略坐了会儿,慕容漾嫌船舱裡闷,让盛纾陪她去外边透透气。

  慕容澈自上船后就不知去了何处,甲板上也只有那些世家贵女。

  见她们出来了,盛蕴珠欢喜地跑了過来,兴奋地說道:“公主、盛姐姐,今晚的月色可太好了,星河璀璨,我們在认星星呢。”

  她拉着盛纾,兴致勃勃地和她介绍起来。

  “你们俩,倒是真像亲姐俩。”

  盛蕴珠听得慕容漾此言,立即眉开眼笑地靠在盛纾身上,颇为亲近地說道:“我也觉得盛姐姐就和我的亲姐姐一样。”

  盛纾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要是她真能有這么個招人喜歡的妹妹,那才好呢。

  她们之前到月色江声时,为了赏荷,穿過了莲叶深处。

  這会儿为了赶路回去,走的则是沒有种荷花的那一边。

  方才還勤勤恳恳照亮湖面的玄兔,不知何时又娇羞地躲进了一片云中,只残留了暗淡的光辉淌在湖面。

  周围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在甲板上闲聊,倒也不觉无聊。

  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打破了一船的安宁。

  盛纾等人尚未反应過来,她们所乘的船又被接连撞了好几次。

  那几個贵女都是身娇体软的闺阁,在猛烈的撞击下站立不稳,有两個竟然接连入水!

  原本在船舱裡议事的慕容澈,察觉异常后快步往甲板上走来。

  在昏暗的夜色下,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死死抓住船舷的盛纾。

  外来的撞击還沒有停,盛纾渐渐支撑不住,眼看着就要落水时,被及时赶来的慕容澈拦腰抱了起来。

  他的侍卫们也紧接着下水救人。

  片刻后,那两個落水的贵女被侍卫捞了上来。好在她们還沒有呛入太多的水,很快就醒了過来。

  一旁的慕容漾见众人无事,提着的那口气才算放下了。

  這些贵女是她邀来游湖的,若是出了什么事,還真不好向那些世家交代。

  世家对她生怨也就罢了,万一连累慕容澈……

  不得不說,皇室的儿女,哪怕是不理政事的公主,也是天生就会阴谋论的。

  慕容漾已经开始猜测,撞船那人,是不是原本就想借此事给慕容澈一击。

  船上的灯笼陆续点起,照亮了暗夜。

  慕容澈立在甲板上,将对面那艘船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连连冷笑,对面站着的,可都是他的“好弟弟”们啊。

  老六慕容渊,還有……

  慕容澈微眯着眼,眼眸裡闪着嗜血的危险——

  還有老四慕容澜。

  慕容渊原本正洋洋得意,不成想慕容澈突然出现,顿时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太,太子皇兄。”

  他连忙命人在两艘船之间搭上木板,连滚带爬地去了慕容澈那边。

  慕容澜也紧跟着過去了。

  慕容渊才十岁,是個小胖墩儿,平日裡被张太后和张德妃宠得无法无天,成天惹事生非。

  他怨恨害得张德妃被禁足的盛纾,正日犯愁该怎么报复盛纾。

  今日午后,他带着宫女内侍来到湖边,无意中听到慕容澜說什么大皇姐带了好些贵女去赏荷,盛纾也在其中。

  慕容渊的脑袋瓜转了转,顿时生出了一個主意。

  只是他来不及去找艘大船,只得勉为其难用了慕容澜的船。

  撞船是他的主意,他就盼着盛纾落水,出尽洋相。

  可他沒想到慕容澈竟然也在船上。

  慕容渊谁都不怕,唯独怕慕容澈這個不苟言笑的皇兄。

  “皇,皇兄。”

  慕容渊结结巴巴地唤了慕容澈一声。

  慕容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說道:“跪下。”

  慕容渊不敢有二话。

  他不可不管什么骨气啊、傲气的,乖乖地跪下了。

  “作为皇子、不修己身,整天胡作非为,成何体统?!”

  慕容渊听了慕容澈的话,连连喊冤,“皇兄,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船夫手艺不精,皇兄罚他吧。”

  慕容渊是熊了点,但他不傻。慕容澈明显是生气了,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慕容澜上前一步,替慕容渊說话,“六弟是顽劣了些,但今日之事也并非他的過失,還請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谁是你六弟?!”

  慕容渊亳不领情。

  慕容澜不過是一個罪妇的儿子,被皇帝扔在這行宫不闻不问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他称兄道弟?

  被一個十岁的孩子当众驳了面子,慕容澜却不怨不怒,温润的脸上仍旧挂着笑意。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慕容澜過于可怜,慕容渊无礼不敬兄长。

  “若孤沒记错,方才的撞击持续了有六七次,老六不懂事,你也不懂?還是說,你常年幽居行宫,对父皇、对百官生怨,想出這等下作的手段残害船上女眷?”

  慕容澜温润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裂痕,他垂首跪在了慕容渊旁边。

  “不敢。”

  慕容澈冷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轻启薄唇:“此事,便交由父皇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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