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分红
吴昊开车回到家才把钱還给妹妹,结果人家拿一张大团结就乐呵呵跑出去玩了。
兜裡揣太多钱怕丢還花不出去,今年是她愿意给,不是被熊走的就高兴。
吴昊把剩下的钱揣兜裡,本想這几天去见见眼镜妹的爷爷,可是過俩月還得跑一趟。
如今交通不方便,出趟远门比卖菜都累,還不如等夏天去看完老头直接就把眼镜妹接来。
這样一来可以少跑一趟,還不耽误家裡的事。
之前只是和妈妈提一句過年要去京城,并沒有跟眼镜妹說,拿起电话打過去通知夏天会去就行了。
如今的姑娘就算想对方也不粘人,更不会搂搂抱抱不撒手,其实现在处对象挺简单。
也能让人放心,不会像后世一样,去個厕所的功夫都能挨個炮出個轨,可能還会顺便劈两個腿。
娶大家族的姑娘有個好处,哪怕是后世,她们也不会在作风上有問題。
起码大部分是不会的,因为不敢。
因为大家族非常在乎脸面。
吴昊对眼镜妹很放心,家教,家庭背景,加上性格都不会這么做。
他也不会扯犊子,因为老天爷对他很够意思了,以后除了为南边和老百姓做点事。
剩下的就是领家人享受生活。
初六在家呆一天,接下来送菜到四月上旬。
這两個多月時間一共去哈市四次,如今那裡菜价涨到一块五,他還是卖一块钱。
用三辆卡车拉菜,有几毛钱差价在,可以說每次都赔出去二十多间大瓦房。
除了第一次以外,剩下四次给所有大单位都送菜,包括那些大领导家。
還有一些在记忆裡,将来有出息的领导家也会白送。
不收都不好使!
不管是哪伙的,只要他们的大领导收了,下面的就得跟着拿,不然就是不合群。
他也不是靠小杨的关系,也沒有领导会单纯的把他当小杨的侄子。
如今北面這三個省,靠卖菜赚钱出了很多万元户,可以說和他关系很大,功劳苦劳都不小。
直通京城的事,领导只要不傻就得给面子,笑呵呵把菜收了。
如今他可以吹個牛比,黑省必胜客。
谁来黑省,跟他搞经济纠纷肯定不好使。
送完這些菜结交不少人,有些事打個电话就能办。
就算不送菜,前两天省裡也来了电话,等他五一分红时,京城和省裡会派记者過来。
本来已经确定他是劳模,加上那個什么都大的那個代表。
记者采访完,他就可以去省裡等着表彰了。
還有今年省作协会成立厅级单位,他不想管事,可以当個荣誉副会长虚职。
最近太忙,只是偶尔写首诗,小說坚持更新,尽量写完本,又收到报社给邮寄的三十万。
别人写诗赚钱费劲,但是他的诗只要出诗集,那就能拿到钱。
背景在這摆着呢!
昨晚通知于老七带十五個会开四轮车的人集合,今早装了五辆卡车的菜。
家裡需要用车的地方太多,他又跟大司机换了三辆卡车,因为今年富裕了,不差钱。
五辆车就有五個兵跟着,還有哥们都一起去,要趁着界河开化之前把东西都运回来。
還是把车开到界河中间换老毛子,到第一個哨所的时候,前方已经有五辆卡车等着了。
第一辆上面装的挖掘机,還是個大家伙,第二辆装推土机,個头同样不小。
剩下三辆车拉农机和玻璃,后面是一排四轮车,一共有十五辆。
以后不需要用牛犁地,所有耕地和大棚全用拖拉机。
還有农场用的割草机之类的也用四轮车拉回去。
一趟拉不完,接下来的日子,這五辆卡车都不会往回空跑。
来的次数太多了,不用去木刻楞裡和大司机打招呼,直接开车回到界河中间。
张排长看向后面老毛子开的一排车說道:“這回更能装比了,操!比卖车的都富裕。”
现在有太多人家买不起一辆四轮子,這小子却整上车队了。
吴昊摇下车窗旧事重提道:“你就算要升营长了,也不如给我当大总管。”
他也不是开玩笑,将来要有巡逻队,正好让老张当保安队长。
张排长摇头不干,起码现在還不想离开边营。
吴昊也不强求,看向于老七嘱咐道:“爷们,我們先回去,你们开四轮子冷了就笼火取暖,不用着急。”
“你忙你的。”于老七摆摆手招呼村民一起去开四轮车。
张排长他们是来帮忙的,哥几個把卡车让出来,纷纷下车去开农机。
吴昊先开卡车回家,挖掘机和推土机太贵,需要放在车库裡。
去年盖的车库太少,四轮车只能放在外面了,等以后会在农场那边弄個停车场。
他买的农机都是自己出钱,除了四轮子以外,剩下的基本都是自己用。
分红的时候单独占九成,四轮车就给村民免費用了。
小孩对挖掘机沒有抵抗力,抢不到的就去玩四轮车。
小豆包虽然眼睛都不够用了,也有心去玩车,又强忍着,昂着头走路。
拍下胸脯跟几個长工显摆道:“都是本地主的。”
后面几個孩子都不反驳,确实都是人家的。
吴昊不管孩子们玩车,嘱咐别刮花了就行,把东西都卸完接着拉菜。
四月二十七号把好菜都送光,与此同时他的钱都到位。
上面直接扣下贷款利息加上缴税一共七百万,剩下的分别存在乡,县和哈市。
家裡還有不少歪瓜裂枣的菜沒有卖出去,现在乡裡涨价到一块三,哈市价格一块六毛五。
七月份才能吃到新鲜菜呢,家裡還能卖一個多月,他准备再往哈市送一批。
還可以直接去京城。
二十八号早上去乡裡借几個会计回来计算分红,他和吴猛加上村裡的会计帮着一起拢账。
之前一直有统计,今天忙到晚上全部搞定,送会计回去在乡裡下馆子,又给每人十块钱感谢。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领家人出门等不到两分钟,南边路上来了两辆212吉普车。
新修的公路直通他家,吉普车停在西大门,前车下来四個人,乡裡郭建军,镇裡二领导,县裡许军和陪同的人。
后车下来四個男记者,两個是黑省的,還有两個是从京城来的,其中一個上次来過。
互相介绍完,所有人进屋,许军帮過他的忙,也算比较熟悉。
還是最大的领导,坐下后先开口,颇为感慨的說:“沒想到在我管辖的地方能出個万元村。”
吴昊摆手提醒道:“是万元屯,想成万元村,還要再等两年。”
报纸可以形容是村子,严格来說,他们屯子就是個生产队,要加上姥姥家附近的屯子。
包括邓六子家那個屯才能算一個村。
今天村子裡多了不少万元户,剩下的人自然眼馋,這回都敢跟着干了。
他在跟大舅高强研究合同的时候就想到這裡,高强跟村民商量完都同意全村入股。
以他现在做的事和人脉,大舅完全可以往上走几步,按照高强的想法。
這次扣大棚赚了将近三万块,就算给個乡长当,一年才赚几百块钱,不去扯那几把蛋。
吴昊也同意這想法,当個村支书,弄個市劳模就行,大舅的能力最多当個县领导。
他根本就不需要,還不如让大舅在家培养孙子成才了。
现在沒到吃饭時間,家裡已经开始准备了,四個记者想去村裡溜达。
吴昊知道如今的记者,特别是京城的,不会胡乱报导,必须走访了解情况。
他就不跟着了,好像防备意外似的,让于老七陪着去就行。
四個记者应该心裡有数,更不敢胡编乱造扯犊子。
后世媒体,如果不给点好处就不好說了。
特别是那些能通過媒体发言的砖家。
专门在无权无势善良的人身上挑毛病,在有权有势缺德的人身上找优点。
這种人很恶心,也越来越多。
他们也是舔狗,舔狗未必都是男的,也不是只能舔女人。
這种舔病也好治,可惜他真治不了,因为发展方向不对。
晚上领客人去桑拿房,发现裡面太小了,今年就在农场和這边都整两個大澡堂子。
如果有南方的朋友来,就给他们抛抛光打打蜡,省的他们总說天天洗澡非常干净。
关键是嘴還特别硬,等进澡堂子裡泡澡蒸完桑拿,用澡巾一搓就是好几條蚯蚓(泥)。
用东北话来說,浑身全是皴(cun)。
吴昊三天不洗澡,只要出汗身上就埋汰,搓完澡,把许军他们安排在平房裡住,早上起来在门口摆几张长桌。
他和许军坐在中间,两边是记者准备记录,還有两個记者拿着相机拍照。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观察相机的,有些看着侧面那张桌子旁边的两個麻袋,讨论会分多少钱。
吴昊站起来压压手,等大伙安静了說道:“我买的四轮车给屯子裡随便用。”
“但是种子,房子,肥料,贷款,建大棚的成本等各种费用要扣除。”
“你们分红的钱一分不用往出拿了,今年只干活等着再分红就行。”
村民不管他算账的事,就连队长于占峰都沒来,他儿子是会计不得不来。
大伙信得過,但是有些话必须說清楚。
听见不用往出拿钱,村民都挺高兴,也私下裡打听過,大概能分一万多,钱沒到手呢,都有些不敢相信。
吴卫国沒坐前面显摆,但是不妨碍他跟着闺女在旁边来回走,俩人都昂头背手。
多少有些嚣张的意思。
小豆包是把自己当地主了,现在家裡给长工开支,就算年纪小不能坐前面。
那也带入角色了。
吴卫国有嚣张的资本,算屯子裡一共有一千五百座大棚,家裡今年占屯子裡九成股份。
总收入两千三百多万,去掉扣税之类的還剩一千六百多万,小犊子在北面花了将近一半。
买回来的东西也是家底,如今包子才几分钱一個,就算把脑袋摘下来。
用铁锨往脖子裡灌包子,几辈子也吃不完這么多钱。
不和城裡那些非常有钱的比,他家在全国农村绝对是头子。
全国啊!
他当然要嚣张一下子,昂头就在村民旁边转悠。
吴昊等村民议论会才看向另一张桌的哥几個說道:“从最少的开始分。”
哥们五個负责数钱,一人数完交给下一個查一遍免得弄错了。
吴猛拿着本子高声喊道:“张二婶。”
“這呢!”一個中年妇女站起来,她双手搅在一起显得很紧张。
因为有县领导,還有京城记者拍照,对于能拿到多少钱,又忐忑又激动。
旁边有個十四岁的小丫头,正是她女儿,和妈妈表现的差不多。
村子裡最穷的人家不是三嫂,還有两户比她家差。
吴猛先提醒道:“你家只有人和地入股,你闺女也挺能干活,算一個人。”
见张二婶点头,他看向大哥高声說道:“给点一万一千一。”
吴刚对分红钱数有大概了解,一点沒有失态,马上从麻袋裡往出拿钱开始数。
张二婶激动的忍不住惊声又问一遍:“啥?”
“啥,啥?”吴卫国接话,非常豪横的說道:“我家說让你们都能买起四轮子,說到就做到,现在不缺四轮子了。”
“你家拿到這一万多块钱随便花。”
哪成想张二婶“哇”一下就哭了,浑身都在颤抖,泪眼朦胧的看眼吴昊。
然后拉着闺女走到吴卫国身边跪下就磕三個响头,嘴裡喊着:“老吴大哥啊……”
吴昊比她小一辈,给吴卫国磕头就沒問題了。
但是她的腔调跟哭丧一样,把吴卫国吓一跳,往后躲完又急忙伸手去扶。
不满的问:“给你钱,你咋還要把我送走呢?”
“我是激动啊!”张二婶沒起来,拉着闺女哭泣道:“她爹在她出生两年就走了。”
“我赚不了强劳力公分,只能用苞米糊糊把她拉扯大,上你家干活之前,我一年都赚不来几十块钱。”
“這孩子跟我吃太多苦了,都买不起一件衣服,要捡村裡孩子的衣服穿啊,现在终于熬出头了,你就让我给你磕几個头吧。”
她還要磕头,吴卫国可不干了,急忙叫人帮忙把她拉起来。
有些困难户跟着抹眼泪,村裡人想到過去的不容易,脸上都露出一些悲戚的表情。
记者马上对吴卫国和跪着的张二婶记录拍照,這個事真可以报导一下。
张二婶哭了半晌才去领钱,抱着那厚厚两叠钱有些不会走路了,沒去吴昊家干活之前。
家裡都拿不出来一张大团结,现在怀裡有一千多张,還可以随便花,都不知道该說啥好了。
吴昊让人扶她回去,吴猛接着喊:“三嫂家一万三千五。”
土地数量不同,分的钱也不同。
三嫂比二婶强一些,摸着眼泪接過钱,看向吴昊抽泣道:“我也不会說话,不知道该咋感谢你。”
吴昊笑着摆摆手說道:“别舍不得花钱就行,该买的就买。”
他老爷们站在一旁重重点头:“盖房子,买家电,买新衣服。”
吴昊笑道:“放心花,明年還有分红呢,過几天建农场還会来工人,让他们帮你们盖房子,但是钱得你们自己出啊。”
“那肯定的。”三嫂马上点头,又感谢一番才回到人群中。
吴猛继续喊人领钱,大部分都是一万四左右,分两万多的是两三個儿子沒结婚,钱都在一家。
最多的就是老吴家,单户就分两万七八千块,他跟二哥打猎赚不少钱,入股的钱也多,分了三万五。
前几天二哥還给三千块钱奖金,包括总在家裡干活的人家也给這些。
二先生乐呵呵的看着怀裡這一万四千八百块钱,又抬头看看吴猛,露出羡慕神色。
二媳妇脸上全是喜色,推下他說道:“咱家也盖房子。”
二先生摇头否决道:“盖几毛房子,把钱继续入股,下回能多分不少。”
李二坏挤到他爹身边,歪头像看傻子一样,又嫌弃的保持距离,指着他爹說道。
“你這脑袋缺包,但凡像二爷一点,也不至于出门总丢人。”
“呵!”二先生气笑了,看向四周,觉得不能在這种场合动手,反问道:“我咋了?哪裡說的不对?”
“還沒想明白?”李二坏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指着吴昊提醒道。
“小吴刚才都說了,钱拿家去随便花,今年一分都不用出了,你耳朵聋啊?”
“那也沒說不能投钱啊。”二先生压着火气,等這小子哔哔不出来啥就打。
“哎!”李二坏叹口气,撇撇嘴嘲讽道:“签合同时就写好了,只能入股一次,你還入個屁呀?”
“不仅耳朵聋,眼睛也瞎,记性還不好,啥都用二爷操心,你自己說說,要你有啥用?”
“打你的用!”二先生被挤兑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气急败坏的把钱往媳妇怀裡一塞。
刚要捡小棍,二媳妇开口阻拦道:“孩子說的沒毛病,你凭啥打我儿子?是不是给你惯滴?”
“咦?”二先生一愣,媳妇這次沒帮他,這会打儿子容易挨揍,往小板凳上一坐,低骂了句:“操!”
“算你小子识相!”李二坏露出一脸嘚瑟劲,抬脚踢他爹屁股一下,非常横的說:“起来!让二爷坐会!”
“玛德!”二先生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一边和别人唠嗑。
小兔崽子沒大沒小,想管還打不服。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