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先访食人馆 一
在我穿越之前的记忆裡,如果他不是主角的话,我可能不会注意到,弹丸论破裡還有苗木诚這人。
苗木诚的人物设定,除了擅长发鸡汤,并保持永远乐观向上的态度……好像是個一无是处的家伙。
甚至就连他的才能,看起来都不像很有用的存在。好歹狛枝能随手抽些几百万的奖;苗木同学只能在登上将炸的飞机前,错過班机。
真是的……這才几天功夫,穿越以前還记得的事情,现在已经越来越少。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原来的身份、原来的家人、在原来社会的留念,還有牵挂……
照這個速度继续,也许……我還会忘记,自己是一個穿越者的。
简直是讽刺透顶。穿越之前,我一直都很羡慕弹丸论破世界的生活;现在……每当一天天活得都這么心力交瘁的时候,我竟然开始怀念起,穿越前作为死宅的日子了。
真是的………每次看zero小說,那個“丑女”连名字都记不住的样子,每次都能让我笑得前仰后合。
而现在……真可笑,我竟已经堕落到,快和她差不多的地步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不知何时,塞蕾斯的猫爬上了曾属于五月雨结妹妹的书桌,友好地舔着我的手。
我轻抚着黑猫的脑袋。它友好地闭上眼睛,打個哈欠,露出了微笑的表情,轻叫一声“喵——”。
我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塞蕾斯的位置。后者假装在滔滔不绝地评论着电脑上的每個人,并为他们分着等级除了十神白夜、雾切响子、战刃骸和她自己之外,一概都被划进了c级,全是作为能进希望之峰而不与垃圾般的d级共处的奖励,眼神一直往猫這裡瞟来。
“有意思。那黄樱公一,是什么级别?”我假装随口问了一句。
“哦……他啊,也就a级吧,”塞蕾斯挠了一下及腿的长发,风轻云淡地回答,“对一個邋遢的中年大叔而言,已经不可能再高了。”
“好吧。那么我是几级?”问的时候,我的神态依然漫不经心。
其实……我应该知道答案的。
接下来,从塞蕾斯嘴边划過的那一抹微笑……我真的不敢看了。
“你啊……”她轻轻說,“如果你的话……也就……s级左右吧。”
皎洁的月光穿過了干净的玻璃窗,撒在塞蕾斯的黑色长裙上。海浪般翻滚的乌黑长发下,是一张反射着月光的,白皙如羊皮纸的脸。
也就是在這样皎洁无暇的月光下,這位“血族公主”,才能将自己的倾城容颜,展示得淋漓尽致。
不要看……我提醒已经渐渐失控的脑子和双腿,强装镇定出门。
好在黄樱公一今天不回家。也就沒有人能看见,我靠在卧室门板上,捂着胸口颤抖着喘气的样子。
我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卧室门也开了。這位黑发赤瞳的“血族公主”在卧室门口静静地望着我。
“這么晚了,你去哪?”塞蕾斯說话的语气,如她那张无喜无怒的扑克脸一样,沒有任何涟漪。
“……去办事,”我强迫自己不看塞蕾斯的脸,“办一件大事。”
“……哦。”不知道此时此刻,塞蕾斯是何表情,“還回来嗎?”
“开学见吧,”我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說,“黄樱先生不是免費的保姆。是個人就得有個住的地方,有自主经济能力,不是嗎?”
对不起了,塞蕾斯。你非常聪明,只可惜……在我拟定的生還者名单当中,忘记给你留下名额了。
……
我不是在推脱。无论发生了什么,今天我都该离开這個地方,离开黄樱公一的家。沒有别的原因,我不可以再给黄樱公一添麻烦了。
更何况,接下来的行动,一件比一件恐怖,一件比一件凶险。光一個塞蕾斯,知道的關於就已经太多了;我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真冷……已经四月四日了。虽然已经不是冬天了,东京的夜晚還是冷得让人难以忍受。我突然开始想念五月雨姐妹生前的那间卧室。
但我還是忍住,把车裡那個叫做松平夜助的家伙装进麻袋,绑上石头,扔进了波涛汹涌的河水中。
“松平夜助……嗎……”我自言自语,“真巧了,竟然会是你!”
說真的,每当我一看到那個该死的抖邋遢男的时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承认,這個松平夜助的确是一個好男人,一個为所爱能不顾一切的人,但他這样不值得。
迟早有一天……這個蠢货,迟早会帮江之岛盾子害死所有人的。
当然,我承认,他一定是面带微笑,愉快地去死的。但他沒资格這么做,更沒资格把我們拉进来。
我知道,即使沒有松平夜助,江之岛盾子也能完成洗脑工作。绝望的垫脚石要多少有多少,连它的主人都不心疼,我就更不心疼了。
這就是一辆普通的二手车。车上的东西和小說描述的一样单反摄像机、手机、望远镜、雨伞……
真的……和《雾切草》裡描述的,一模一样。唯一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雾切草》裡的主角是迷路去食人馆的,我是有备而来的。
加上這纸條,一切都完美了。我最后看了一遍上面记载的地点,立刻点起了火柴,将它付诸一炬。
然后我从口袋裡,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二手车的引擎咆哮着,過了好一会才发动起来。
……
“請搭乘出租车,来到图上的這個地点,然后在步行前往這個地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委托给您。這裡是100万日元预付款,完成后,我還会再付100万日元。”
這就是纸條上的內容,收件人写着雾切响子。而他要去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那個“食人馆”。
夜间频道裡,一直轻柔舒缓的乐曲。间或還夹杂着一段段“午夜访谈”节目裡轻柔舒缓的女声,以及时而狂躁,时而平和的访客声。
天上刚刚還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现在已经成为倾盆暴雨了。雨刷器一遍遍,任劳任怨地擦洗着永远看不清的玻璃窗,时不时還发出一两次繁重劳动下的吱吱抗议声。
当一個紫色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肉眼勉强能看见的远方时,我收拾了一下东西,从车裡钻出来,打开一把伞,消失在无尽的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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