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白色情人节
“难道,”她收回余光,暗暗叹了口气后回過身,“也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嗎?”
沒有漏過這個“也”字,山姥切的手指按得又紧了些。
“……我以为我是第一個。”他下意识說。
他是存了這份私心的。虽然踌躇了很久,甚至出现在這裡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在想着要不要趁审神者不在的时候把东西放到执务室,但在看到对方、意识到這计划泡汤的同时,他升起了另一個念头。
不過,山姥切能肯定审神者可以毫无芥蒂地收下其他刀剑的回礼,而如果面对的对象换成他,两人间发生過的事可沒法当成不存在。
這也是他一直在犹豫的原因。
“是第一個。”时江道,“只是鲶尾他们昨天提前告诉我了。所以——”
她指指他手裡,“那個也是上個月的回礼?”
山姥切一僵,他沉默地拨了下手边的白布,露出手中和纸包着的盒子。刚抬手到一半,他的动作顿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和他们一样做的。”他侧過眼,见半天沒被接過,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要是你不愿意收……”
他正要收回手,手上就是一空。
“有礼物为什么不收。”
审神者语气轻巧,她很自然地抽走了那個纸盒,听到裡面的点心因为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对上山姥切一时怔然的视线,她笑了笑。
“谢啦,”时江放下手,“我就回执务室了,麻烦你跟他们說一声。”
言罢,她也沒看山姥切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装得再若无其事,心裡也還是有点虚得打鼓,她可不能保证一点端倪都不被对方看出来。
走不到两步,她就听有人神秘兮兮地出了声。
“您心软了。”用的還是肯定句。
水落时江:“……”
你不說话沒人当你是哑巴!
“我沒有。”
绕過拐角,她急急忙忙地为自己辩解:“我早跟你說過一开始就想好了,大家都是一片心意,又是费時間又是费精力的不好好珍惜就是糟蹋了,這一点不管是谁都一样……山姥切君也是。”
“但是,您有一瞬间是在想着拒绝,”ai一点都沒给她留面子,“后来或多或少总归是心软了才答应的。”
“如果今天换成是那個男生——我记得是叫永山——您会這么做嗎?”
时江停下了脚步。
“要是像和永山君那么简单的同学关系就好了。”她看着和纸上方才被太過紧张的原主人捏出的褶皱叹息,“永山君又沒有救過我的命。”
人在生死关头的记忆总是格外鲜明,那天夜晚的那條小巷,在溯行军刀落下的刹那架住那把刀的不是别人而是山姥切国广。
诺亚有一点說得沒错,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她是心软了。
“到此为止,”她轻声道,比起自言自语像是在說服着自己,“這样就够了。”
這样对他对她都好,时江想。
ai想了想,默默把劝說的话又吞了回去,有些事還是得切身经历,在那之前由他来說這结论为时過早也不顶什么用。
只是,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亲眼看到那天。
就和山姥切想的一样,别的刀剑对主人的感情不掺什么杂质,整個過程自然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
当然了,也有不少問題。
“等等,等等等等!”
眼瞅着怀裡捧着的這一堆纸盒摇摇欲坠,手忙脚乱的审神者赶忙叫停,“行了行了我先去收一下,不然要倒了啊啊啊!”
“我說啊,直接放桌上,心意到了就行了,”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墙边靠,“這样不是更麻烦嗎?”
“不不不。”
刚把自己的放上去的爱染一本正经地摇头,“既然是回礼,不亲手交到主人手上怎么行。”
那也不用這么——
时江都還沒来得及开口,眼前颤颤巍巍、高得在她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的高塔般的一摞盒子上又被人轻飘飘地加上去一小袋东西。
“高塔”晃了一下,稳住了。
水落时江:“……”
膝丸:“哇啊,兄长?!”
“好了,”髭切笑眯眯地說,“我就想试试,果然還能放上去呢。”
“哦?”
一旁的三日月掂量一下自己手裡的布包裹,感兴趣道:“哈哈哈,看上去是還能再放放啊,要不我也试一下?”
水落时江:“………………”
你们玩得真开心啊。
“让为父瞧瞧,”小乌丸也站過来,他点点头,“這应该是還能再放两三件。”
时江望着礼物的高度无语凝噎。
……小乌丸殿醒醒你够不到的!
平日稳重自持的高龄平安刀這会儿一個個转了性想插一脚搞事,幸好审神者反应机敏,三日月刚想来個极限挑战就一步退离了他的目标范围。
时江還沒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摇摇欲坠的“高塔”真的开始往一個方向偏了下去。
“……!!!”
千钧一发之际,一左一右两只手帮忙扶住了這“高塔”。
“帮大忙了,”时江這口气终于吐了出来,“长谷部,巴形。”
旁边的静形不敢伸手帮忙,能做的只有帮帮腔,“好了,你们别逗主人了。”
几振平安刀哈哈笑起来,审神者哼了声,也沒忍住笑出声。
“我之前就在想,”她笑着眨了下眼,“虽然是巧克力的回礼,但這么多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大家一起怎么样?”
一样样地摊开,刀剑们才知道彼此都送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后藤拿着一块夹心饼干,刚咬一口就“哇”地叫出声:“好涩!”
“涩?”小豆长光尝了一口,“這……是碱放多了?”
大包平:“……”
大包平:“那不是小苏打嗎?”
“哈哈。”莺丸为傻弟弟笑着摇摇头,随手拿過一块,看着上面的纹路愣了下,“這是……龟甲?”
“沒错,”龟甲贞宗连忙为自己的艺术创作解說道,“這裡的每一块都是我手工刻出来的,用意当然是希望主人收到這個以后能怀着爱把我绑——”
后面的话被物吉和太鼓钟联手给捂了回去。
“這個是四叶草,這個是宝石的形状,”时江弯腰看着另外两盘,“物吉君和太鼓钟君做的嗎?”
“是,”物吉笑道,“我希望能把幸运传递给主人。”
“如果主人不介意,我可以帮忙让你打扮得更华丽点哦。”太鼓钟“啊”了声,“說起来,是不是有人還沒送啊?”
虽然空气沒有安静,但在场的某两人還是條件反射地僵硬住了。
糟了,时江想,把山姥切君的放到执务室之后就沒一起拿過来……
“我!”
有人欢快地应了声,乱笑眯眯地举起手,“因为我准备的不是饼干——我是說真的饼干啦——所以一开始沒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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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厚好奇地问,“对啊,乱好像之前就沒跟我們一起也不說自己做的是什么,现在总算可以揭晓了吧?”
“答案当然是這個!”
乱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一個小包装袋,在众目睽睽下亮出了裡面的东西。
“我自己编的啦,”他笑道,“主人可以挂在手机上,不是很多人都会用嗎——手机链什么的。”
“很厉害啊,乱。”
时江赞叹地接過他手裡的小挂件,细绳织成了一块小小的和果子,大小正够她拴着手机,她当机立断地系了上去,“好可爱。”
信浓:“乱也太狡猾了!”
“沒错!”今剑一同出了声,“点心吃完就沒有了,這個可以一直挂在那裡,为什么我就沒有想到!”
“点心不也很好嘛。”
时江笑着安抚,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乱拿出来的东西吸引住,和山姥切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今天谢谢大家的心意,”她一早就尽可能把每样都尝了個遍,起身道,“我之后還有约,得先回去,明天见啊。”
“這么一說,明天是周末吧,”骚速剑道,“還有联队战的活动——”
“对对,”时江一說到這個话题就有些头疼,“我明天会早点回来再商量一下的,到时候就拜托你们了。”
“沒关系,主人。”
陆奥守义不容辞地一拍胸口,“交给我們就行了!”
“說得轻松,”博多开始满身翻自己的小账本,“我得合计合计——”
审神者走了,刀剑们各聊各的话题,因为紧接着就要来的联队战的分队問題嚷成一团。一片喧闹之际,有人蹑手蹑脚地在山姥切旁边坐下。
“山姥切先生,”乱用手挡着脸颊,压低了声音问,“你是偷偷把礼物送给了主人嗎?”
作者有话要說:欠债未平又有新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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