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主厨修罗场
长谷部周身都洋溢着低气压,一字一句俱是从牙缝裡挤出来,“你要一步不离地跟着主人?”
巴形薙刀不为所动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在做一样的事嗎。”他抬抬下巴,“或者說,是因为不服气来历不明的刀剑待在主人的身边?”
“沒错,”长谷部冷哼一声,“我還沒办法信任你這种家伙。”
“我可是主人的近侍。”
他骄傲地宣称道:“所以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你,哪来的回哪裡去。”
“哪来的回哪去?”巴形反问,“主人很为我的到来开心,不是嗎,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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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时江:“………………”
她已经尽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了,饶了她吧。
十分钟前,自从巴形薙刀提出了自己在拍摄上的想法和要求,两人就开始了這种明裡暗裡——不不,根本就是明面上的较劲。目睹了全過程的物吉贞宗看得只好挠着头发干笑,而作为這风暴的中心,再怎么努力也沒办法让這火不烧回自己身上。
有点羡慕黑子。
时江默默想。
天生的能力果然学不来。
“這么說……”夹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审神者笑得艰难,她万万沒想到外表看着冷淡的巴形居然是和长谷部同個属性,“是沒错……”
话說回来,這次的任务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听到這句话,還不等审神者的话音落下,巴形薙刀立时摆出副胜利者的气派。
“让给我。”
他道。
“主人和近侍的位置。”
“我拒绝!”长谷部激动得径直喊出声,他做了两個深呼吸才勉强平静下情绪,“這种事应该交由主人来决定,再說了,你提的要求是怎么回事,這不是太为难主人了嗎?!”
巴形薙刀悠然抬手,推了推单片眼镜。
“你是觉得为难主人嗎?”他问。
“你只是在懊恼自己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巴形了然地断言,“所以也不让我這么做吧。”
……快否认,快否认啊长谷部。
這么想着,水落时江侧头看见哑口无言的长谷部,也一样陷入了沉默。
說中了嗎?!
“你不是一口一個‘主命’嗎,让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主人的命令。”
巴形平静地又刺出一刀,“我沒有刀铭和逸闻,故事也是从這裡才刚刚开始。我只有现在的主人,你不一样吧,压切长谷部。”
“那又如何?!”眼瞅着要气成河豚的长谷部咬牙切齿道,“沒有任何人能怀疑我对主人的忠诚,对我来說,现在的主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在能听到主人声音的位置随时待命。”
“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无论是火烧寺庙還是手刃家臣都随意吩咐。”
水落时江:“……”
话题往奇怪的比较方向拍马而去了,果然不是错觉。
两人愈演愈烈的争吵中,有人压低了声音插进来。
“主人,這两位都太過幼稚了,不如我們還是换個地方……”
他推着审神者的后背妄图往一边走去,才刚刚来得及动作,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在做什么,”长谷部危险地问,“龟甲贞宗?”
巴形的声音又沉了几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這句话在這個本丸是不存在的。”
想要趁乱动点手脚却被当面抓了包,龟甲倒是丝毫不慌乱,他依旧笑得优雅,优雅到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他颜色纯正的西装下藏着什么。
“呵……呵呵呵……!”
他轻笑出声。
“我对主人的心意才是最无可辩驳的,如果是主人,无论是束缚我還是放置我都会让我兴奋得——”
“噌”的一声,长谷部亮出了刀刃。
巴形扶了下单边眼镜,“得先解决這位嗎?”
如果說长谷部跟巴形的争吵让空气都变成了纯氧,龟甲贞宗就是那一颗扔进来的火星。
在爆炸之前,有人先在沉默中爆发了。
“你们三個。”
水落时江友善地微笑。
“到此为止了。”
临时被通知更换近侍的山姥切国广,在走进执务室时都還一头雾水。
“长谷部呢?”他问。
“不好意思啊山姥切君,明明才轮换過近侍沒几天就又让你加班。”时江趴在桌上,无力地托着额头,“我让他们去各自冷静一下了,虽說能理解想法和心情,但夹在中间果然……”
她头疼地拍了下桌子。
那三人都找机会再安抚安抚好了。
“水壶就在门边,可以帮我倒一下嗎?”她叹气道,“听他们吵架我都觉得渴。”
山姥切:“……這是什么逻辑。”
水落时江也不恼,她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初始刀偶尔不那么拘谨的一面,笑眯眯地回答:“我的逻辑。”
嘴上那么說,他手裡已经拿起了水壶,时江见他安静的样子,想想自己還在嗡嗡响的鼓膜,语气中不失欣慰:“果然,山姥切君省心多了。”
山姥切国广握着杯子的手一抖。
他垂眼应了一声。
想起先前堀川来找他的事,他不放心地又用余光打量了眼审神者的反应。
沒有异常。
收回视线,思绪還沒转過来,山姥切下一秒就听对方惊讶地出声:“山姥切君,水满了!”
多亏了身为刀剑的反应迅捷,他赶在水要漫出的前一瞬间停了动作,看着饱和得多一滴水就会洒在地上的水面,山姥切暗自松了口气。他飞快地低声說了句“抱歉”,在审神者一如既往“用不着在意這些小事”的话语间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巴形的事……”想尽可能掩饰自己的异样,他沒话找话地找了個话题,“打算怎么办?”
……凉拌。
“出镜是不可能再出镜的,”时江幽幽道,“這辈子都不可能出镜的。”
“上次的经验算是让我明白了,不存在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见山姥切沒怎么弄懂這话的意思,她想了想,說:“总之不想再冒险了,搞不好身边又有谁能猜出是我……”
确切来說,前几天在摄影部又差点被怀疑了。
“倒是也有不用出镜的方法……”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按着圆珠笔,“有那么点想法,之后找巴形先生试验一下好了。”
水落时江笑笑,“近侍的事只是先通知山姥切君,今天的公务差不多做完了,现在沒什么事,你可以再去休息休息。”
山姥切一怔,应了声是。
退出执务室时,他看着审神者消隐在闭合的门缝间,脑中忽然又闪過堀川国广严肃的样子。
“兄弟……”堀川的蓝眸中闪着洞察的光,“是喜歡主人嗎?”
冷色调与独特的打扮,无疑会第一眼吸引人的注意力。
放下颜色浅淡又长得在一侧卷曲的发丝不提,连唇色都是冷质的淡蓝,他的右眼架着金属单片眼镜,就這么站在那裡。宽松的袍服只在腰身那裡勒出些曲线,肩上的羽毛由绿转蓝,一直拖曳到脚边,而那双高跟鞋也是做工精巧,搭上這一身装扮竟完全不突兀。
冷淡疏离的气质扑面而来,可他偏偏向镜头這边颔首。
肩膀向前倾,右手横在身前,這是個标准的行礼姿势。他的双眼专注地凝视着镜头,完全不掩其中的尊敬与眷恋。
【诶,我,我……】
【乍看這打扮好奇怪但是越看越带感是怎么回事?!!】
【右边+1,看久了心脏在嗡鸣】
【被這么看着我要打120了!!!!】
【這條推特我出不去了啊啊啊啊啊】
【心脏宣告罢工……】
【太美了啊啊啊疯狂爆灯好嗎?!】
【這個礼行得帅炸了!被击飞到天际orzzzzzzz】
【眼神大赞!!!】
在飞速刷新的评论裡瞄到這么一條,水落时江的动作一停。
她本人实际上還是不怎么习惯,一想到答应了长谷部和龟甲也拍张差不多风格的就觉得压力超大。
她背起相机,果断决定先把這放在一边。
“大典太先生,”她敲门,“在嗎?”
安静得有些過了头的氛围裡,时江听见了沉闷的脚步声。
大典太光世慢吞吞开了门,看到审神者腰间的相机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拍我這样的刀,”他消沉道,“可以嗎?”
水落时江一愣。
“当然。”
“以前听說会满足……”大典太垂着眼,“连怪异和疾病都害怕我,谁都不和我接触。既然如此……果然還是拍我在仓库裡的样子吧,反正我就是应当拘束在那裡的刀。”
水落时江:“……”
這個不重新考虑一下真的沒关系嗎?!
作者有话要說:谢谢大家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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