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预告函
水落时江眯着眼睛试图去回忆一下以前在摄影杂志上看過的类似类型,毕竟她在這方面是真沒什么经验。毕竟长時間专精风景,转人像才是半年前的事,至于毛色要怎么表现嘛……
不好意思,她還真不太懂。
可惜不懂也得硬着头皮去学去想,她在這兀自沉思,旁边有人发现了她的异样。
“一脸苦恼的表情啊,小时江。”桃井打量着她,“有什么事能跟我說說嗎?”
“這個……”
水落时江卡了下壳,“工作的事。”
桃井:“啊,那我就沒办法了。”
水落时江:“……”
虽說她沒办法說实话,但這放弃得也太快了点吧?!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术业有专攻’之类的。”桃井五月看出她神情,笑眯眯地說,“我跟小时江擅长的是完全不同的方面啊。”
“你们两個在讨论什么?”
瞧见她们两個在說悄悄话,坐在另一边的青峰大辉摘下耳机。
“不行,阿大,”桃井立刻道,“现在开始是女生時間,禁止旁听。”
青峰“啧”了声,倒是又把耳机戴了回去。
按理說电车上约定俗成的礼节是保持安静不许說话,任何发出声音的行为都会招致他人的侧目。但他们现在坐的是晚班车,整個车厢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個人,聊聊天也无伤大雅,在這么暗沉的天色下真一言不发反而有种恐怖片的寂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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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来,刚才那场比赛……”
“虽然是想恭喜黑子,”时江接道,“但黄濑那边也很可惜啊。”
wintercup的半决赛,诚凛仍以一分之差获得了胜利。
有人认为,黄濑凉太是“奇迹的世代”中最有天分的选手。他国二才开始接触篮球,短短時間成长到如斯地步,“完美无缺的模仿”甚至能完全再现其他奇迹的能力,尽管時間上還有限制,可他在篮球上的潜力不可估量。
饶是這样,他仍然输给了诚凛。
“不過,哲君他们到最后也沒成功阻止小黄。”
桃井促狭地问:“担心嗎?”
“說一点沒有是不可能的,”水落时江抿抿唇,“不過,上场比赛的又不是我,除了相信也做不了什么啊。”
在海常对秀德的季军赛后,下一场就是总决赛了。
——诚凛和洛山。
“对了。”
桃井戳戳她,状似若无其事地问:“我就好奇一下,如果有人和小时江告白,你会怎么办?”
水落时江:“……?”
“有人跟你求交往了?”這是她的第一反应。
“才不——”桃井一下子提高声音,意识到這吸引了青峰的视线,她立刻挥挥手让他别再关注這边,自己重新压低音量,“才不是啦,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她的想法?
已经从好友的表现认定对方是心虚,时江顿了下,“這种事你问我也沒用啊。”
“就想一下,”她拼命暗示,“范围就限定周围的人,比如說朋友。”
“那更想象不来了。”
时江皱着眉,“而且,总觉得朋友发展成恋人有点……”
“诶,怎么個說法?”
“一旦分手有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就這么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一般都会有這种担心吧?”
“也是,小时江是那种当断就断的性格……但你這样会不会太悲观了?”桃井忍不住吐槽,“反過来想想也不一定会分手啊。而且,不是還有另一种說法嗎,朋友的话,因为已经很了解对方,三观和兴趣也相近,這样反而更稳定。”
水落时江:“……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沒問題。”
桃井:“对吧?”
“反正也是假设,”她摆摆手,“真到那种时候再說吧。”
桃井满脸纠结地望着她,過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我前两天遇到志田学姐,她說摄影部有人……”
时江听懂了她沒說完的话,“你說永山君?”
“哎,你知道啊?”桃井惊讶道,“不過原来是永山君啊,我记得是跟我們同年级的……三班?”
“三班。”水落时江点点头,“太明显了,开学入部的时候明显是才了解点常识的新人,时不时会找机会问我一些摄影方面的事,然后顺着找点别的话题。”
“怪不得学姐說问你就知道是谁了,小时江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毫不迟疑地回答,“他又沒挑明,我這边都半年多沒怎么去部裡了。”
“那如果……”
时江沉默了两秒。
“其实,”她眼神游移,“我可能不是适合恋爱的那种人吧。”
“……哎?”
“从小到大,诗织阿姨也好妈妈也好,有时候会說‘你真像你爸爸’這样的话。最糟糕的是,最近我也开始這么觉得了。”
“但是……”桃井犹豫着說,“小时江不是很憧憬的嗎?”
国中三年加高中一年,好友家裡的事她也清楚一些。
“是啊。爸爸喜歡罗伯特·卡帕——那也是位战地记者,对,就是生日那天黑子送我传记的那個——卡帕說過,如果你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水落时江比出個方框,“所以爸爸也总是冲到最前面,他說,摄影师也是個追求真相的行业……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正义感。”
如果你沒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
她笑笑。
“我在想,如果当初爸爸那份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也会去的。可自己死在不知道哪裡的战场,妻女连尸体都沒见到一面,妈妈到现在都沒走出来……我個人归我個人,要是有一天发生什么,对被留下的另一個人也太過分了点。”
“为什么小时江說得像马上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一样……”桃井哭笑不得地嘀咕。
“未来的设想啊,”水落时江若无其事道,“你就当我以后打算去当战地记者了,所以還是一個人比较自在。”
“你该不会一直都抱着這种想法所以才……”
桃井咬牙,“等等,你才十六岁吧?”
“啊,对。”
“那就别考虑這些有的沒的。”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上对方脑袋,“一定会有的。”
“……诶?”
“知道小时江的事也会理解的人,可以站在你旁边的人。”桃井无奈地說,“所以!要是有机会就去尝试啊。”
“再說……既然会想到這些,已经說明很温柔了,我是觉得小时江不会那么做的。”
“說不准啊……”
水落时江叹气道。
“是是,我会试试的……希望是有那样的人啦。”
“沒准只是你沒注意到。”
桃井五月這话嘀咕得很轻,时江沒听清,疑惑地追问了句“什么”,马上引来桃井的聲明,“沒什么,什么都沒有!”
很可疑啊。
她狐疑地瞄了桃井五月两眼,但還是沒追问下去,转而想起对方方才的评价。
她……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人啊?
“主人?”
萤丸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主人带我去看萤火虫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啊,我也是我也是!”乱举手,“当时买的衣服现在還沒穿完呢。”
“真的假的?”时江惊讶道,“都過去這么久了。”
“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当番嘛。”乱藤四郎笑眯眯地說,“所以平时穿内番服比较多,但是很高兴喔。”
“小老虎们也很喜歡主人。”五虎退怯生生道。
“虽然我沒有提什么要求,”今剑若有所思,“但感觉大家的想法,主公大人都能满足,就像漫画裡那個什么——”
包丁:“人——”
“哆啦a梦!”鲶尾抢過话头。
水落时江:“……”
神特么哆啦a梦。
看来你们平时不出阵当番的时候看漫画看得挺开心啊。
“我就把這個当最高的夸奖了,”她心情复杂道,“之前才跟小狐丸殿說我不是所以請他提要求时手下留情呢。”
“我的前主们都是很好的人。”
才从手入室抽身的药研恰巧经過,笑着說:“大将也是。”
ok,好人卡x1。
“‘温柔’這個形容应该最合适?”前田思索道,“大典太先生這几天跟主君送的小鸟相处得很好呢。”
“偶尔也该让我們为主人做些什么。”
先前未发一言的一期一振笑道。
小狐丸认真思考了两秒。
“比如說公主抱?”
“虽然名字叫小狐丸,但是很大。”他不失得意地宣称道,“我的体格来個公主抱還是绰绰有余的,主人要体验一下嗎?”
“不不不,比起那個。”
完全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公主抱的水落时江啼笑皆非地摆摆手,“要不就這么开始吧,我昨天又回去研究了下,大概有点意思了。”
侧身靠在宽大圆柱上的男子环抱着双臂,一双红瞳望過来时,咧开的嘴角犬齿尖尖,两相衬托下,這笑意怎么都看着有些野性。
黄色的宽大袖摆将他的胳膊遮了大半,另一條只绑了护甲和防具的胳膊倒是裸露出了线條紧实的肌肉。发顶显出了凌乱,胡乱支起的几缕中有两处最为明显,怎么看怎么瞧着像是狐狸耳朵一般。
可除却這几缕,他流泻而下的白色长发就瞧着格外柔顺光亮,一眼能看出是精心打理過的。他的手指随意绕過其中一束挑到面前,這动作在他做来就是再自然不過,非但如此,状似漫不经心的态度下,反而更引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指间缠绕着的发丝。
【這!笑得!也特么太苏了吧?!】
【啊啊啊啊/w\\胳膊和胸口prprprprpr】
【发质真好……】
【想,想摸!!!!!!】
【弱弱+1,我也……】
【我不行了這笑得太撩了,啊啊啊啊啊啊原地升天】
【手手手手感一定很棒(脸红】
【右边說的是哪裡的手感啊滑稽】
【我全都要.jpg】
【帅哥果然是人间的瑰宝啊啊啊才接到今晚又要加班的通知這下又被治愈了,但是說真的!這头发怎么保养的!我的老是干枯分叉啊啊!】
【扔一個铜球,掉头发一薅一大把快秃了的伤不起orz】
【我记得前阵子也有几個长直……发质都特别的好,羡慕嫉妒恨】
【所以說有沒有什么秘方】
楼歪得突然而猝不及防。
水落时江想了一会儿,拿了手机蹭過去默默去跟小狐丸請教。
“我保护皮毛的方法?”看到好一通称赞他毛色的评论,他显然心情甚佳,“其实相当原始了,主人确定要听?”
“当然,有时候這种才是最好的。”
审神者撺掇道:“說嘛說嘛。”
她起初以为小狐丸只会给出些笼统的建议,沒想到他思考了片刻,還真有一說一地列出了一二三四五。水落时江长年刷推手速绝对不慢,跟着他就哗啦啦打出了一长串,半晌,她心情复杂地看着填满了整個編輯頁面的夹杂着汉字的蝌蚪文,毅然改了原本在评论发表的主意,剪切粘贴出一條新的长推特。
在這個大众修仙的时代,切实有用的建议怕是又要火。
“多谢了,小狐丸殿。等我到时候也试试。”
“啊……”小狐丸闻言认真打量了她几眼,“主人是短发,這就要方便些,而且本来也保护得很不错啊。”
“小狐丸殿。”
“嗯?”
时江一本正经地拍拍他胳膊,“太会說话了。”
“我走了啊,明天见。”
明天就又是周末,在本丸待着那就是加倍的休息時間,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揣着這想法,水落时江一进门,觉着气氛不大对。
“小时江。”
森下尚弥难得沉着脸递過個信封,“来,看看這個。”
什么啊這。
水落时江一头雾水地在继父“哎呀你轻点轻点”的肉疼声中拆开那白色的纸质信封,然后看了满眼不知所云的文艺范儿断句。
“‘漆黑的夜’……什么啊這個,”她古怪道,“我還穿過你的黑发我的手呢。”
“看落款。”森下尚弥示意她。
她顺着瞄下去。
戴着高礼帽和单片眼镜的小人脑袋正一脸嘚瑟地冲她呲牙笑。
“所以?”
单片眼镜怎么了,她家巴形也有啊。
“所以?”森下尚弥终于沉不住气了,难以置信地反问,“小时江你居然问所以?這是基德啊!怪盗基德!”
时江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旁边的落款。
“但基德跟我們家有什么关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妈這几年都在做奢侈品這一块,”森下尚弥摇头,“最近新进一批鸽血红,基德要偷的八成就是代表作的挂坠。”
哦……
“道理我都懂,但是爸爸你语气为什么那么兴奋?”
“据說是個帅哥啊,‘月光下的魔术师’,”看到继女依然沒多大反应,他痛心疾首道,“小时江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因为她天天跟一众付丧神待在一起,已经帅哥免疫了……大概。
“你希望我喜歡怪盗基德?”
森下尚弥一愣,想象了一下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過啊,虽說怪盗时髦值很高,但宝石丢了你妈妈会不高兴的。”他道,“已经通知過警察了,明天還会有侦探来。”
正打算明天好好在本丸打发時間的水落时江:“……侦探?”
“最近风头正盛的‘沉睡的小五郎’,好像前几次铃木那边也接到了预告函,也是毛利侦探帮忙解决的。”
时江的表情一时变得十分古怪。
森下尚弥自是注意到了這变化,“怎么了?”
“沒,”她纠结道,“這世界真小。”
她记得她挖毛利藤四郎的时候就意思意思拜了拜這毛利侦探事务所,沒想到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冷清事务所居然混出头了。
“毛利侦探他们明天下午到,小时江明天還要出门嗎?”
“出啊,为什么不出。”
时江估算了下時間,“我中午会回来的。”
也就是說,她還有一早上可以挥霍。
她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冲到本丸后在莺丸笑吟吟的看戏式注视下拽上了大包平。
只不過他手裡捧着的不是瓜,是茶。
“看来你终于明白,”大包平点头,“比起天下五剑,我才是更优秀的。”
他停了一下。
“真不能拍我打倒天下五剑?”
“這個,”时江实话实說,“梦裡什么都有。”
大包平毫不掩饰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我只能退一步了。”
他說。
“把我拍出远胜出天下五剑的风采。”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形容词,還咬重了“远胜出”的音。
水落时江:“……???”
“看着我的眼睛,”她說,“把刚才的话再說一遍。”
她跟大包平,肯定有一個人误会了“退一步”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說:继续社会调查,大包平往后,堀川?sada?信浓?后藤?号叔?极化小酒鬼?
谢谢永久指针(x2)、青女月和擒月的地雷!
谢谢金毛小丸子、风铃、清~清~清补凉、清风明月、夕汐、万年、伊、惨遭蚊子摧残的苦逼、小怪兽~嗷~、喵十四、kry、笙花333、青女月、灰白、你的微笑:)和白夜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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