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三节入伙 作者:江苏棹子 何以笙箫默小說小說:、、、、、、、、、、、、 觥筹交错之间,小泽川手下其中一艘炮艇的艇长放下酒杯,看着面带微笑的左重和归有光,有些好奇地问道。 “少佐阁下,不知道這两位先生的名字是?” 小泽川心中一紧,表面上装作抱歉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为属下们介绍起左重二人的伪装身份。 “這位是南佳一郎会长,在军中有很深的人脉,与华北方面军高层颇有渊源,旁边這位是南佳君的助手。” 对于归有光,小泽川只是随口带過,毕竟小人物嘛,不重要,但是却着重点明了“南佳一郎”的背景。 在他說话的同时,左重示意归有光派发名刺,名刺其实就是名片,叫法来源自于民国古代时期的名帖。 大光头立刻照做,左重则略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笑吟吟地說了說“名下”的会社名称和经营范围。 “诸君,初次见面,請多关照,我是大阪景东会社会长,能与小泽君和各位帝国勇士在安庆见面,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景东会社即将在帝国占领区开设多家分社,从事粮食、五金、百货等商品的贩卖,如果大家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請尽管开口。” 粮食? 在场之人看着手中的名刺,脑中想到了前两天送到“茳城前线”的那些粮食,眼前立即一亮,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帝国┴军队参与走┴私,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不然光靠军饷,旅团长、师团长们在本土的家人要如何维持奢侈的生活。 事实上东京方面也鼓励這种行为,一来可以解决军费的短缺,二来可以从国统区套取贵金属,打击国府的经济。 负责管理帝国和占领区水面运输的海军更是重灾区,据說沪上那边,连一個普通的水兵都能因此获得不菲的收益。 既然沪上做得,安庆为什么不能干,以往也有人打過這個主意,只是小泽川的胆子太小,他们最终只能作罢。 现在小泽川突然出现了一個贩卖粮食的“好朋友”,再联系那個古怪的军资运输任务,显然他们的指挥官阁下不像看上去那样的老实。 有心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热情的跟左重碰起了杯,话裡话外开始试探自己是否可以帮到景东会社,有钱大家一起赚。 小泽川听得牙根直痒痒,這帮浑蛋坪时一個個天蝗万岁,帝国万胜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现在一看有好处,全都抛到了脑后。 小道消息传的最快,很快其它桌的水兵们也知道這個消息,有人心痒,有人不屑,有人观望,饭馆裡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面对众人的恭维和试探,左重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大口喝了一杯酒,脸色涨红中拍了拍手掌,示意归有光办事。 大光头看到暗号,立马起身走到包间门前,用力推开了大门转過身,门后赫然出现了一堵用日元钞票搭成的矮墙。 “這是.” “钞票?” 沒见過世面的鬼子们见状目瞪口呆,有人连口水滴下都不知道,傻傻的坐在凳子上直勾勾的望着房间裡的百元纸币,或者說银行兑换券。 此时的日本纸币,严格意义上讲是一种代金券,名义上可以等额兑换黄金,不過金融危机之后這种功能名存实亡。 但不管怎么样,一次性看到這么多钱,对在场的人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思想冲击,轰碎了长久以来的价值观、世界观。 别說他们了,已经拿到一大笔好处的小泽川同样心神不稳,感觉错失了一個亿,有些后悔過早答应“南佳一郎”了。 早知道对方這么有钱,区区一皮箱的钞票又算的了什么,至少两皮箱,不,三皮箱,他才会答应护送运粮船。 一旁的左重微微一笑,自从人类社会诞生了货币這個观念,就意味着一切东西都有了相应的价格,无非是多少的問題。 而军统最不缺的就是钱,尤其是日元,山城秘密营地的印钞机全速开动,一张张钞票被印刷出来,然后通過各种渠道换成物资,或者利用各种方式存进各国银行的账户。 他就不相信,看到這些日元,小泽川的手下還能保持对天蝗的绝对忠诚,是人就有私欲,這是人性,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铁律。 先前自己在酒桌上的暗示,已经将這帮日本人的贪欲勾了出来,包间裡的日元会将這种贪欲快速放大,扰乱他们的思维。 不過,也幸亏安庆离金陵不远,加上前次取钱时提前预约,否则安庆的正金银行還真提供不了這么大金额的现金。 此时大堂内安静无比,過了许久,终于有人反应過来,强忍着心中的贪婪和激动,转過头小心翼翼地跟左重问了個問題。 “南佳阁下,您這是?”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南佳一郎”的回答,沒人是傻┴子,对方這般露富肯定不是为了炫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想要收买他们。 左重笑呵呵的走到钞票旁,将手放在矮墙之上,又抬头看看面红耳赤的鬼子们,轻笑了一声后缓缓开口說了一句。 “這些钱,属于你们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几秒钟后开始疯狂欢呼,酒杯、碗筷统统飞上了天空,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财富冲昏了头脑,沒有任何一個人询问对方给钱的理由。 理由,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 有了這么多钱,别說运送一些违┴禁品去国统区,就算把安庆驻军的两艘炮艇卖给民国人,也不是不能考虑,作战总会有损失的,不是嗎。 看着欣喜若狂的鬼子,左重保持笑容抬手下压了一下,欢呼声瞬间消失,看看,要不說日军是“精锐之师”呢,果然令行禁止。 在水兵们期待的目光中,他却反手将包间的门关上挡住了钞票,然后不等众人鼓噪,开始熟练地画饼。 “好了,大家先不要激动,下面我和小泽君要和每個人进行私下谈话,谈话结束之后,這些钱将按照军阶与人数逐一下发。 這也只是一個开始,景东会社将来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收益,等到战争结束,诸位勇士退役,我還会提供一份体面的工作。” 說完,他拉着小泽川和其中一艘炮艇的艇长前往后堂,归有光随即站到包间门口,右手插在衣摆下,防止有人铤而走险。 众所周知,日本人的道德底线一向是比较低的,谁知道有沒有人既不想干活,又想要钱,总之不能给鬼子黑吃黑的机会。 再說左重仨人穿過走廊,来到一個房间内坐下,墙体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炮艇艇长望着面前的金主和上司有些忐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呵呵,不要紧张。” 左重安慰了此人两句又闲谈了一会,等到对方慢慢放松,這才进入正题,他沒有绕圈子,直接透露了前几天运送的物资裡有夹带。 同时言明這是一门利润很大的生意,做上一次抵得過十年的军饷,并且以现金结账绝不拖欠,但是想要加入必须先交一份投名状。 投名状不是别的,正是安庆宪兵队手中的国府情报人员,不過他也明确表示到时候肯定要杀人灭口,不能留下任何目击者。 炮艇艇长的反应比小泽川冷静的多,沒有大喊大闹,也沒有叫嚣着要去告发,以最快速度答应了下来,搞得左重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其实這很正常,越是聪明人,越是知道日本发动這场战争的本质,高层们借助战争捞的盆满钵满,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呢。 简单点說,就是左重给的东西,远远超過了效忠天蝗和日本政┴府给的好处,除非是死硬派,不会有人拒绝這個條件。 当然,左重不会轻易相信对方,拿出了早就准备的自白书,上面沒别的內容,就是从法理和生┴理上问候天蝗全家一番。 只要签署了這份要命的东西,不管是真入伙,還是假入伙,对方将沒有其他選擇,只能跟着左重和小泽川一條道走到黑。 对此炮艇艇长更是痛快,毫不犹豫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举在手上合了影,已经上了船再后悔也沒用了,不如干脆点。 另外,与小泽川一样,对方沒有询问左重的真实身份,有了這块遮羞布在,对双方都是件好事,不知者无罪嘛。 签完字,左重派出小泽川喊下一個人进来,炮艇艇长则留了下来,新发展的人员,光是签名和留影不够,必须手上沾血才行。 经過几十年的洗┴脑教育,大堂裡的那些人中肯定有不愿意背叛日本的人存在,到时候就该对方发挥作用了,钱不能白拿不是。 接下来,前来赴宴的水兵和低级军官一一来到房间,大部分跟第一個人一样,沒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却也有想不开的人。 对于這部分人,不用左重动手,自有人去收拾,隔壁房间很快便横七竖八摆满了死不瞑目的尸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谁也不想因为一小撮人的头脑发热,失去一個改变命运的机会。 等到夜深时,前来饭馆的数十個人减少了七八個,剩下的人站在左重的面前排队开始领钱,感谢声不绝于耳。 “多谢南佳阁下。” “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哈依.” 沒用多久,左重就将最后一摞现金交给了一個感恩戴德的鬼子,随后准备给這些人最后一击,避免出现反复。 他从衣兜裡掏出几张电传报纸,所谓电传报纸,就是电报局会将一些海外新闻搜集起来,然后按照每字三分钱的价格卖给旅居商客。 這对普通人来說昂贵且沒什么意义,但对需要及时获取各地商品价格、供求信息的商人来說很重要。 昨日见過小泽川之后,归有光去取钱,左重到安庆电报局买了一些,他端正的举着报纸,慢條斯理的读起了上面的几篇报道。 這些报道沒有例外,都是讲述日本本土某個贫苦家庭得到了来自前线亲人的汇款,从而過上丰衣足食生活之类的故事。 日本政┴府很喜歡,也很支持报纸刊登這样的事例来鼓舞士气,以利益来引诱国民支持对华战争。 而让在场鬼子激动的是,报道中提到的那几個名字,正是他们中一些人的父亲、母亲或者是妻子。 可他们根本沒有向家中汇钱,答案只有一個,這是神通广大的南佳一郎干的,是他给众人亲属汇去了钱款。 這既是拉拢,也是警告,如果有人敢耍花样,不仅自己要倒霉,就算在本土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归有光恍然大悟,原来总务向东京拨款是为了這個目的,副局长這是把对方的命门掐住了,這下鬼子该彻底老实了。 果然,几個家人名字被提到的水兵,咣当一声跪地来個标准的士下座,以此向左重表达臣服和感谢。 左重坦然地接受了這一拜,随后亲切的将几人扶了起来,情真意切的对所有水兵们和军官们說道。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迫于压力才加入我們的事业,可我想說,你们不该敌视我,這只是一桩生意。 既然是生意,那就有买家和卖家,从這一点說,我和伱们是处在同一立场的伙伴,有着共同的利益所在。 所以,让我們携起手来吧,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一起成为大富翁,光荣的回到家乡接受家人的欢呼!” 鬼子们哪听過這种话术,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当即瞪着血红的眼睛,手挽着手振臂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板载!” “板载!” (本章完) 相关、、、、、、、、、 __军史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