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节重建 作者:江苏棹子 何以笙箫默小說小說:、、、、、、、、、、、、 沪上,法租界。 军统沪上区区长陈恭澍躲在一家名为“五州酱菜”店铺的安全屋中,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胡子拉碴神情异常憔悴。 自从沪上区被鬼子突袭,他已经很多天沒有睡個好觉,一是不知道如何向老戴交待,二是被76号的汉奸追得太紧。 這帮出身漕帮的特务,嗅觉比狗還灵,耳目众多,稍不注意就会被对方盯上,抓起自己的同胞比日本人還要卖力。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看似迷糊的陈恭澍瞬间恢复清醒,一個翻身躲到了屋中的掩体后,手上举起了配枪对准了门外。 数秒钟后叩击声再次有节奏的响起,接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黑影闪身而入,对方反手关上门微微抬起头打了声招呼。 “陈区长。” “左副局长?” 陈恭澍惊喜地叫出声来,他沒想到能在這见到左重,连忙枪将放回腰间走到对方面前,丝毫不担心這是個陷阱。 死在左重手中的日本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谁都可能投降日本人,就是对方不可能,论可靠就算是他也比不上。 握完手后,陈恭澍一把将桌上的花生壳扫落,热情地請左重坐下,然后面带期盼询问山城是不是有新的命令,比如撤退。 說实话,他也是老情报了,可从沒遇到過如此恶劣的工作环境,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回北坪继续当他的站长。 左重闻着屋内刺鼻的酒味,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到凳子上后严肃的看向对方,打破了陈恭澍的幻┴想。 “陈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此次我受局座指派前来沪上,目的是指导沪上区和金陵区进行重建,并不是通知你撤退。 你是局裡的老人,应当知道沪上对国府的重要性,怎么能轻言放弃,作为区长伱必须牢牢记住這点,尽快振作起来。 况且一次两次的失败不代表什么,要知耻而后勇,局座和局本部会为沪上区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你们不是在孤军奋战。” 他沒有告诉陈恭澍自己来沪的所有任务,虽然经過观察可以确定对方沒有投敌,但现在沒有,不意味着将来不会,還是有所保留为好。 陈恭澍听到左重的话,脑袋立刻耷拉下来,是啊,如果是撤退,用电台通知自己就好,左重這個副局长不会亲来沪上。 沉默了一会,他强打起精神向左重汇报了沪上区的损失情况。 由于有局本部的预警,沪上区的大部分情报人员安全撤离,只有副区长郑士松被俘,另有三名特工在撤退途中与日本人和76号交火牺牲。 从数字看人员损失确实不大,可情报工作看的不是人数,特工经营的潜伏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经此一役军统在沪上的情报網基本瘫痪,所有信息渠道中断,沪上区成了聋子,瞎子。 同时,日本人在追查中获得了部分人员的照片,到处张贴悬赏,這种情况下后续的情报工作根本无法进行,情报人员一旦曝光就基本失去了价值,强行启用只会给敌人送人头。 一條條坏消息让左重眉头紧锁,他知道沪上的局势不好,但沒想到会坏到這個地步,看来沒有大量人员、装备补充,沪上区很难重新恢复运作。 問題是日本人对沪上的掌控越来越强,从其它区站或者总部调人,同样有可能被鬼子发现,况且新人对沪上的情况不了解,暴露的风险更大。 必须对沪上区动大手术了! 左重默默下了一個结论,使用常规手段,完成老戴交给自己的任务不知道要多久,国府等不了,前线的军情也等不了。 确定了這一点,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被坏消息刺┴激得有些恍惚的陈恭澍回過神,立刻听到了左重低沉的声音。 “陈区长,沪上区的组织架构必须改变,以往那种复杂繁冗的上下级关系不再适用,否则一個人员出现問題,整個组织都会被影响。 就像這次,陈明楚一叛变,沪上区就陷入了危险,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当然,這不都是你的责任,不過我們依然要重视這個漏洞。” 毫不客气地敲打了陈恭澍了两句,左重直接表达了对這位老朋友的不满,接着不等对方开口解释又继续說道。 “我建议将目前還沒有暴露的情报人员编为若干個小组,人数可以是2個人,也可以3個人,每個小组专司打探某個目标的情报。 比如针对76号可以建立一個小组,有關於76号的所有任务全部由此小组负责,从源头进行隔┴离,避免各小组之间产生横向联系。 至于情报的传递方式,一律改为无线电广播接收任务,完成任务后用死信箱发出情报,在非紧情况下不得使用见面和人力的方式传递。 這样即使单個小组被日本人发现,也不会影响到整体局势,到时该切割就切割,该撤退就撤退,该蛰伏就蛰伏,把损失降到最低。” 陈恭澍边听边点头,同时心中羞愧不已,两人几年前刚见面时,一個是警校学生,一個是戴春峰的侍从,身份天差地别。 结果现在对方成了位高权重的副局长,而他還是在区站工作,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左重沒時間关注陈恭澍的心理活动,在讲完对基层人员的安排后,說起了沪上区中层以及高层的重组计划。 “为了更加灵活的指挥這些小组,沪上区未来将不設置机关驻地,你和其他人化整为零潜伏下来,不再参与具体的业务工作。 相关的武器、物资、经费调配由总务处利用各种渠道下发,人事安排交给秘密人事科,你们要轻装上阵,尽量减少中间环节。 新成立的情报小组享有高度自┴由,让他们自己决定获取什么情报,如何获取情报,正好可以锻炼出一批可以独┴立行动的特工。” 一听這话陈恭澍急了,這样他還算什么区长,吉祥物嗎? 姓左的未免太不讲情面了,自己也算是对方在情报上的引路人,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 沒有人事权和财权的长官算什么长官,谁会在意一個空头上司,左重這是要断了他们沪上区中上层人员的根啊! 想到這,陈恭澍不能再忍,连忙說道。 “慎终,我.” “恭澍兄,不要误会,你听我說。” 他刚准备提出反对,下面的话就被打断,左重摆摆手,换了個称谓向其透露了具体计划。 “這不是要架空你,以后各個小组的情报回收、初步分析還是由你们负责,与山城联络也由你出面,你依然沪上区的区长。” 不是架空? 如果這不算架空,什么是架空。 陈恭澍差点气笑了,按对方的說法他陈某人就是個电台台长以及交通员,连一個站长都不如。 强忍着怒气和怨气,他脸色阴沉的询问,若是小组需要专业行动人员怎么办,毕竟不是所有特工都精通行动技术。 面对陈恭澍的反驳,或者說诘责,左重微微一笑丝毫沒有在意,而是语气温和的给出了解释。 “關於這件事,我觉得我們要向地┴下党学刁,把组织建设在基层,队伍要精干,所有人既是情报员,又是战斗员。 行动技术不行就练,谁生来就是行动高手,這样還能提高沪上区成员接敌的生存几率,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陈区长?” 陈恭澍听完哼哧了半天沒說话,左重的话沒毛病,也沒办法反驳。 他总不能說沪上区的特工就是学不会吧,都是两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张嘴,凭什么别人能,他们不能。 可理解归理解,堂堂一個区长干着电台台长的活,他心中還是有意见,沒有当场翻脸都算是有城府了。 左重将陈恭澍的反应看在眼裡,暗暗摇了摇头,觉得对方有点看不清形势,真是被太坪日子磨坪了往日的棱角。 在局本部已经提前预警的情况下,沪上区還是失陷了副区长和三名精锐,作为区长他难道就沒有责任嗎? 老戴沒有军法处置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对方要是连這点觉悟都沒有,干脆早点辞职,免得连累其他人的性命。 還好,陈恭澍很快调整好心态,闷声表示服从命令,抓紧時間组建情报小组,恢复沪上区运作。 听到這裡,左重进门后一直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微笑,随即又一次变换称谓给了对方一颗甜枣。 “陈兄,我是不可能长期在沦陷区停留的,但情报活动瞬息万变,有时候又需要尽快决断,不然容易贻误战机。 所以我决定向局座和委座建议,将前线的几個区长列为设计委员会的委员,甚至挂名副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做任何事都要有個度,作为沪上区的最高长官,敲打陈恭澍是必要的,拉拢陈恭澍也是必要的。 一打一拉,张弛有道嘛。 再說陈恭澍听到左重的“暗示”,立刻把之前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脑袋点的飞快满口称是。 他最喜歡电台,谁要是不让他当這個电台台长他就跟谁急,委座和局座来了都沒用,他說的! (本章完) 相关、、、、、、、、、 __军史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