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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娇枝 第14节

作者:未知
恰到好处的眼泪,令這张哭花了的小脸更加楚楚可怜,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却无力反抗一般。 卫司渊直直盯着這双水汪汪的黑眸,分明看见她眼底划過的一丝狡黠,却又不得不被那晶莹的泪珠勾去心神。 粗粝的手指抹過滑落的泪,算不得轻柔地又在她脸上擦去了泪痕。 卫司渊扯了扯嘴角,忽的泄气般从她身上翻身過去,坐到了床榻边上:“老子和喜歡的女人行鱼水之欢,怎就成了轻贱你了,难不成你们大梁人两情相悦都不干這档子事,传宗接代都靠意念,孩子就自己冒出来了?” 方舒窈瞪大眼,身上沒了沉重的压力,一下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但方舒窈還是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将裡头的风光遮住:“你、你在胡說什么啊,我……” 话未說完,她又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凑上前惊呼道:“王,您方才說,您說我是你喜歡的女人?” 卫司渊气得想笑:“那不然呢?不然我邀你进宫干什么,不然我干什么让你陪我過生辰日,不然我吻你干什么。” 顿了一下,卫司渊又忽然侧過身来面向方舒窈,大喇喇地将腹下一处仍旧明显的部位落入方舒窈眼中:“還有這個,不是喜歡你,老子能亲個嘴都這么大反应?” “啊!”方舒窈一声惊叫,当真是下意识的反应,全然沒法控制得住。 她惊恐地看着卫司渊,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怎么能這样一脸淡然做這么下.流无.耻的动作。 還、還一点也不避讳這些! 卫司渊皱了皱眉头:“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难不成你们大梁真靠意念生孩子?” 這是正常反应,自然沒什么可遮掩的,他要是沒反应,那才该羞愧得遮遮掩掩。 方舒窈脸涨得通红,慌慌张张移开自己的视线,恨不得让自己只能看见头顶的房梁,這才支支吾吾道:“什、什么生孩子,你、你我连婚事都還未定下,我、我們当然不可以行這样的事。” 卫司渊歪着头看她:“沒定下?难不成你不打算和我成婚了?” 方舒窈也是一愣:“可、可你不是還沒同意嗎?” 卫司渊抬手拍了拍脑门,這才想起正事:“本是打算今天和你說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叫你一下扑到我怀裡来,這谁忍得住。” 在辽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過了。 郎有情妾有意,自不会有大梁那么多繁琐的礼节,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而她也同样心悦着他,成婚当然是必然的事。 谁会傻到得了個貌美如花甚合心意的媳妇,還给机会让人跑了的。 至于是先成婚還是先睡觉,那不就是感觉到位了,哪個先来就搞哪個。 方舒窈侧重点并不在卫司渊直白露骨的话语中,只眨了眨眼,惊喜道:“你這是,愿意与大梁和亲了?” 卫司渊侧着身子倾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她柔嫩软滑的小脸蛋,眸底看着那双亮灿灿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笑来纠正她:“ 不是与大梁和亲,是与你成亲。” 那不就是与大梁和亲嗎! 方舒窈沒多想,嘴角也不自觉上扬起来:“王可說话算话。” 她眼底的笑意来得真切,脸上浮现出的欣喜之色也丝毫看不出假象。 看惯了方舒窈算计狡黠的小模样,這会這般当真为了能与他成婚而绽出的喜悦,戳得卫司渊心尖直发痒。 他忍无可忍地缠了上去,大掌扣着她的后颈低头就想去寻她的唇:“這事怎会有假。” 低沉蛊人的嗓音萦绕耳边,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却有灼热粗重的呼吸扑洒而来。 方舒窈霎时回神,一把推开卫司渊慌乱道:“王,不可胡来!這、這是大梁的规矩,還未成婚前,不能……不能那样。” 即使卫司渊已松口答应,但方舒窈心中仍有警惕。 亦或是能拖一天则多拖一天,她還未当真看到父亲获赦出狱,怎能任凭卫司渊就這样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卫司渊脸色一沉,不悦道:“什么狗屁规矩,辽疆从沒有這样的规矩!” 方舒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大梁,洞房之夜才是两人真正结合之日,若在此前破了戒,会不吉利的。” 這些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狗屁歪理听得卫司渊脑门突突直跳。 可抬眼又见方舒窈那一副一本正经誓死捍卫自己的小模样,又舍不得移开眼,不想叫這样一张生动的脸,再度变为方才那副惊慌恐惧的模样。 卫司渊咬了咬牙,气急道:“行,依你,那就等那個什么狗屁洞房之夜,老子再收拾你。” 话语间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侵略感,又隐忍在了他的沉声之下。 唯有那双灼热的眸子带来令人下意识胆颤的惧意。 方舒窈在心头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但眼下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她摸索着往床榻边移动身子,略過卫司渊结实的臂膀,直到双脚落到地面,這才有了几分心安,忙不迭开口道:“那、那既然這样,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刚要迈步,又一把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回头看去,只见卫司渊仍是神色不悦,不满道:“回哪去,過来,今日就睡在這了。” 說着,人已经被他用不大的力道一把给拉了回来。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人他要定了,又哪能再放她走。 方舒窈顿时浑身紧绷起来,跌坐回床榻边时只觉臀部都要着火了。 “不、不行的,方才我才和王說了,若不是洞房之夜,会不吉利的。” “不动你,就睡觉不行嗎?” 方舒窈连连摇头:“当然不行了,這是规矩。” 她死死紧咬着规矩二字,好像這就是她最后的挡箭牌了一般。 卫司渊却充耳不闻,手上将她攥得更紧,不容置否:“去他娘的规矩,在辽疆老子就是规矩,天都黑了,待会雪下起来,马车可送不走你。” 方舒窈张了张嘴,想要大声反驳,话到嘴边,却成了小声的呢喃:“可我会骑马啊。” 她嘀咕的小模样又落入卫司渊眼中,他扬起嘴角一笑,凑上前就将人揽入怀中:“那你也走不了,今日就睡這了,說了不动你,老子說话算话,再咬文嚼字,现在就要了你。” 卫思渊强势霸道的威胁令方舒窈身子骤然一抖。 眼看又要被他轻薄,她隐忍难堪,身体條件反射般抗拒着,只得匆忙在脑海裡蹿出一個算不得多好的借口:“那、那還得沐浴更衣吧,我、我去准备一下……” 說着,一把推开卫司渊,逃也似的朝门外跑了去。 卫司渊被推了個踉跄,顺着那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向后仰了一下,手臂撑在床上,眼含笑意地看着那抹仓皇而逃的娇小身影。 不過片刻,那道身影又哆哆嗦嗦从风雪中奔回,惊愣地瞪着一双杏眸,站在门前不敢置信地看着卫司渊,惊呼出声:“你、你宫中,怎会沒有湢浴,那要在何处沐浴!” 卫司渊勾着唇角笑得越发邪肆,眸底带着几分柔光,下颚朝一旁抬了抬,轻笑道:“那儿,要洗,就唤人烧水。” 第13章 顺着卫司渊看去的方向,方舒窈惊愣地在屋中一道半透屏风后,看见了一只做工精细能容纳两三人大小的精雕木桶。 這是要她在屋裡洗?! 方舒窈不敢置信地转回头去看卫司渊,只觉他在戏弄自己:“王别和我开玩笑了,您、您的寝殿,我怎能在這裡沐浴,宫中可還有别处的湢浴?” 屋外寒风萧瑟,夹杂着风雨,她那孤零零的小身板站在门前瞧着甚是可怜。 卫司渊起身走向她,拉過她的手将人带回屋中,顺手一并带上了房门,隔绝了屋外的寒气。 “你以为我与你說笑呢?王宫中都是些大老爷们,哪有功夫搞這些穷讲究,平时大家都在自己屋子裡沐浴,三两下洗了得了,难不成還得修個大浴池?” 方舒窈沒注意到卫司渊說這话时眸底闪過的一抹暗色,心裡嘀咕着,的确是该修個大浴池的呀。 至少,在大梁的皇宫中,大大小小的浴池就有数十個。 就连普通的平民百姓家中,若是富裕阔绰些,也是会优先在宅子裡修建這样一处既能沐浴泡澡,又能玩水放松之地。 看着方舒窈微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卫司渊拢了拢她的肩,轻笑道:“還洗不洗了?” “要洗的,可是……”可是在這屋子裡怎么洗。 方舒窈未将话說完,转而又抬头看向卫司渊:“那、那您,能不能,出去一下?” 卫司渊气得发笑:“你說呢?” 方舒窈尴尬得想找個地洞钻进去。 卫司渊当然不可能从屋子裡出去,外面天寒地冻不說,這裡可是他的地盘。 “不然我還是回去吧,這会雪還未下大,应当是来得及的。” 方舒窈实在是過不了心裡那一关,让她就這么当着一個男人的面宽衣解带,沐浴更衣她实在是做不到。 更何况,方才卫司渊那副急色的模样给了她不小的压力,只怕自己衣衫一脱,他要是趁机强来,她可沒有半分能够与之抗衡的能力。 這样說着,方舒窈也不等卫司渊回答,忙又朝着门前跑去。 伸手刚一拉开房门,瑟瑟寒风呼啸而来,夹杂着大颗大颗的雪花,寒气直往屋裡蹿。 方舒窈惊愣一瞬,身子在瞬间僵冷地抖了抖,眼前就看见了已是漫天飘雪的景象。 刚才明明還沒下這么大啊,怎就耽搁了這么一小会的時間,那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要将整個天地都笼罩了一般。 卫司渊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夜裡雪大,就是骑马也寸步难行。” 方舒窈未曾经历過這样的天气,大梁本也是不下雪的地,到了辽疆她大多时候都装病躺在床上,也从未在夜裡出過房门。 她忙将房门关上,错愣地回头看向卫司渊:“那、那你還将時間定在這個时辰,這不是故意让我回不去嗎?” 卫司渊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痞气。 倒也算不上故意,只是在此之前他哪知道在他们大梁這么多歪门邪道的规矩。 原本也是打算在今日与她道明心意,定下婚事,而后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她就该住在他的寝殿中,睡在他身旁。 方舒窈闷着头不說话了,一時間左右为难,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事。 “再磨蹭下去,气温降得厉害,烧好的水也管不了多久,怕是洗不成了。”卫司渊出声提醒她。 方舒窈担心自己抗拒的情绪太過强烈让卫司渊察觉出什么来,更怕好不容易敲定的事被這算不得愉快的气氛给搅沒了。 咬了咬牙,還是垂着头低声妥协道:“那、那我去唤人烧水吧。” 刚說完,卫司渊這头站起身大步朝她走去:“坐那等着,外头冻,别出去乱晃。” 卫司渊开门出去的短短一瞬,就又有冷风袭来。 方舒窈拢着大氅打了個颤,忙朝着屋裡火炉旺盛的地方挪了過去,乖乖等待着侍从待会将热水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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