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枝 第20节 作者:未知 但以卫司渊的性子,如今已经是美人入怀,哪有放着不吃的道理。 戎止张了张嘴,震惊道:“你這什么表情,你可是有什么难处,要不找人……” “少在那放狗屁,她大梁的规矩,沒成婚不让碰。”說起這個卫司渊就气不打一处来。 哪有什么那方面的难处,唯一的难处就是看得到吃不着,他的雄风都快被憋出火来了。 眼看戎止憋笑的神情越发明显,卫司渊气得牙痒痒,语气就更加不悦了几分:“什么破事赶紧說,别耽误了老子的订婚宴。” 說起這個,戎止顿时敛去了笑意,神情严肃起来:“正是有关這位‘公主殿下’的事情,只怕這婚事,你還得慎重考虑一下。” 第20章 拉着孟语芊走远了一段距离后,方舒窈仍是沒能撇开那股不自在的感觉。 因为周围向她们投来的视线太多了。 看出方舒窈的不适,孟语芊捏了捏她的手,开解道:“放轻松些,他们沒有恶意,不必這么紧张,我刚来辽疆那会,差不多也是這個样子。” 方舒窈闻声抬头去看孟语芊,却又见她笑得娇俏地眨了眨眼补充道:“不過今日這些人可比那时候要激动多了,你实在是太漂亮了。” 方舒窈一直是美而自知的。 也正是因为她有這份美貌,她才会出现在這裡,以身试险,坠入牢笼。 這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高兴的事,即使是在孟语芊真诚的夸赞下,她也沒露出几分喜色,只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沒事,我就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孟语芊大大咧咧的倒沒有過多注意方舒窈的神情,继续道:“辽疆的人民热情张扬,坦荡真诚,虽然這裡和我們那边的民风大有不同,但一点也不难适应的,多待些时日,很快就能融入进来,甚至真心地喜歡上這裡的,這裡自由自在富足安定,当真是個极好的地方呢。” 谈及這些,孟语芊眼眸中亮灿灿的,好像是有些刻意在安抚方舒窈不安的情绪,又好像是真诚地打从心裡喜歡這裡。 因为辽疆真的很好,更有她爱的人。 方舒窈察觉出其中的意味,抿了抿唇很快附和道:“当然,我虽然刚来辽疆不久,但也的确感受到了這裡别具一格的魅力,更何况……” 她故作娇羞地微垂了眼帘:“這裡是王生长的土地,我爱慕着王,自然也会喜歡這裡的。” 一直举止端庄矜持的方舒窈突然說出如此直白的话语,令孟语芊微怔了一下。 她定眼看着她被火光映照得泛着盈光的面容,不由觉得戎止此前拜托她的事情有些多此一举了。 這几日戎止被某件事牵绊住了,举止有些怪异,又难掩面上时常流露出的担忧之情。 她无意多问了几句,便被戎止拜托,在今日与方舒窈见面时,有意无意多夸赞些辽疆的美词,多和她讲讲辽疆這片辽阔的土地,以及她作为一個外国远嫁而来的媳妇是如何适应下来的。 這样的叮嘱,就好像戎止還未正式和這位未来的王后面见過,就已是觉得方舒窈会不喜歡這片土地,甚至会不想要留在這裡。 可這显然很是不合理。 方舒窈這么爱卫司渊,又怎会不爱屋及乌喜歡這片土地,又怎会不想留在這裡呢。 亦或是,這其中還有什么别的缘由在阻挠着他们。 * 刚才戎止那副正色的模样,似乎是去同卫司渊商讨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 可去而复返的卫司渊再回到宴席上时,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神色也沒有半分异样,仍是情绪高涨。 宴席在一片热闹欢腾中结束在了午夜时分。 一回到寝殿中,卫司渊已是自然习惯地为方舒窈准备了热水沐浴。 哗哗水声止住,卫司渊提着空桶从屏风后走出来:“好了,去洗吧。” 過了几天安生日子方舒窈也适应了不少,轻轻点了点头,就拿着换洗的衣物走了過去。 屏风后又一次传来了水声,轻柔曼妙,引人遐想。 卫司渊放松了身体岔着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围沒了旁人,那热情亢奋的神情在片刻间就消散流逝了去,转而代之的是逐渐蔓延开来的疲惫和沉重。 目光盯着屏风上映照的身影看了片刻,他又强迫自己重重地阖上眼来,背脊完全倚靠在椅背上,却不显半分放松。 他抬手揉了揉僵硬的眉心,有诸多思绪在這一刻一涌而上。 像是心底升起的热烫的火种在這一刻被一盆冷水倾盆浇熄,留下大片雾气和浓烟,蒙蔽了他的思绪,却又有另一种执拗蛮横的力道在强硬冲撞着胸腔,将要挣脱枷锁释放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屏风后的水声渐停。 几乎是那轻柔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卫司渊忽的睁眼,眸底的翻涌被暗色掩藏,却有直勾勾的目光紧盯着自屏风后缓缓走出的曼妙身影。 他的寝殿中,已是有了专为她准备的寝衣,更为合身,却令他抓心挠腮地想再看到她着他宽松裡衣时的模样。 方舒窈本是沒注意到卫司渊的异样的,可奈何那道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她沒走几步就感觉到脖颈一阵发麻,下意识朝卫司渊坐的方向看去,就一眼对上了他炙热的目光。 方舒窈一愣,局促地伸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现沒有問題,這才干巴巴问他:“怎么了,這样看着我?” 那些早就在心底准备好的說辞已经在喉间蠢蠢欲动了,但還是有些紧张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卫司渊眸底晦暗不明,看了她半晌,起身朝她走了去,却并沒有别的举动,只是淡声道:“下聘的队伍连夜就出发,這会应该已经出城了。” 方舒窈闻言,紧绷的情绪瞬间一松,眼眸亮了起来:“真的?我還以为要明早才能出发呢。” 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擦在她脸颊一侧,动作算不得轻柔,却也好似沒有带着别样意味的意图。 他敛目看着她因這点小事就高兴得微微颤动的睫毛,心尖儿也好似被轻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一张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竟已带上了几分沙哑:“什么时候出发你都是已经我的人了,你要和我成婚,留在辽疆,留在我身边,永远留在我身边。” 缓缓传出的嗓音在静谧的屋中显得格外低沉,一字一句地像是在宣示着他的主权,又像是对她的一种警告。 方舒窈心底一颤,永远二字像是重重打在她胸腔中的一块烙印一般,将她桎梏在了牢笼中,她下意识就觉得卫司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這個想法又根本站不住脚,如果他真的发现她并非大梁公主,又怎会连夜就让下聘队伍出发還要继续和她成婚,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大梁承诺過她三年后就助她假死脱离辽疆。 “窈窈,回答我,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对嗎?” 卫司渊用低磁蛊人的嗓音亲昵地唤着她,带出俨然与旁人這般唤她截然不同的意味。 占有欲十足,强势又不容置否。 方舒窈不知卫司渊這是突然抽了什么风,但她断然不可能在這么关键的时候出差错。 出城的队伍還可以被召回,订下的婚事更可以随时被取消。 不到父亲真正被释放的那一刻,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默了一瞬,方舒窈终是探出柔嫩的玉手覆上了他還落在她颈侧的大掌,指尖勾缠他的手指,极近乖柔,又带着危险如泥沼般的蛊惑。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向他保证:“当然,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 第21章 话音刚落,還来不及将自己真诚的神色调整到极致时,方舒窈就突然被卫司渊一把扣住了腰身,另一手抓起她的双腿把人扛到了肩上。 方舒窈慌乱无措地惊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一瞬,就被他几近粗鲁地摁到了榻上。 方舒窈瞳孔一紧,身体條件反射地就挣扎着要起身。 刚一撑起身子,就被他一掌扣住脖颈按回了床上。 “你干、干什么,是不是该睡觉了,我……唔……”那些准备好的說辞在脑海中乱作一团。 方舒窈语无伦次地想要說些什么,话音未落,粗鲁蛮横的吻已是席卷而来,封锁了她接下来的话语,蹿入了他强势的气息。 男人的力道大得可怕,腰间的大掌抓得她细嫩的肌肤生疼。 毫无章法的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来得猛烈,像是在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彻底失控的局面。 方舒窈嘴裡含糊不清着搬出了那千篇一律的說辞:“会不吉利的……王,還未成婚,你别……” 這话或许沒什么用,但方舒窈仍想挽救。 卫司渊目光沉沉盯着眼前眼睫颤动眸含水雾的女人。 理智告诉他,既是允诺了,就不该失信于她。 可他忍得够久了,更在今日得知了那样的消息后情绪浓重,最终将他欲念翻涌而上的是她回以他的承诺。 她会永远待在他身边。 卫司渊粗喘着呼吸贴近她,像是求饶一般,却仍旧危险性十足:“好窈窈,你就别折磨我了。” 到底谁折磨谁啊。 方舒窈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初见他时心中生出的画面。 他就像一只猛虎野兽,毫无理智可言,更不会疼惜她半分。 眼角蔓开的泪花,她的推搡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更像是小猫挠痒痒似的。 方舒窈一双杏眼红得跟小兔子似的,逮着個空隙就想逃脱。 几次三番,卫司渊到底是被她的挣扎给弄沒了脾气:“你们大梁那狗屁破规矩赶紧给老子废除了,真他妈要人命。” 眼看卫司渊终于停下来,方舒窈以为自己逃過了一劫。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耳畔就有男人隐忍的暗哑声:“到时候不许再躲了,知道了嗎?” 方舒窈哪還能想到时候,心裡后怕,更不敢過多刺激他,眼下只得连连点头。 见他沒有要再强迫她的意思,便支着手臂想从他身下离开。 可刚一动,又被他一把按住:“给我尝点甜头,真要受不住了。” 方舒窈根本来不及反应,连呼吸都在這一瞬停滞了。 漫长的折磨已远远超出了方舒窈最初来此时的预想。 结束后,卫司渊看她哭得累倦闭上了眼,便起身去了外头。 沒過多久,似是在朦胧中听到了脚步声,這才又一次惊醒。 還沒开始挣扎,就已被男人先抱了個满怀:“你這样也能睡得着?” 方舒窈猛然回過神来,刚才自己分不清云裡雾裡竟就這么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