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卦仙批卦 铁口钢牙
咦?沒事?沒开打?
意外无处不在,许大圭确实沒打人,是重重地敲到了长椅背上,神色凛然朝着算卦的老头竖了一根大拇指,厚嘴唇得吧着:“厉害、厉害,要不是我哥几個找了你几天,咱们根本不认识,我還真不敢相信。”
咦?算对了?敢情這许胖子他妈真不在了!?這蒙的還是算出来的?
這回该把旁观的年青人惊呆了,心裡犯着嘀咕,越看越迷懵,无数事实证明,惯于装B的大多数是2B,不過扮神仙的裡头,难不成真有那么一两個会飞的鸟人!?
“厉害…厉害……”
同样惊讶的锉炮和叫老肉的胖子也点点头,互视着,敢情俩人的紧张是被老头猜中吓着了。仨人都看着眯眼带笑的古老头,越来越被這等仙风道骨折服了,似乎神仙表现出這么点奇异之处理所当然一般。
沒错,真蒙对了,那求卦的许胖子握着老头的手重重一握,几分信服,不過嘴裡却說着:“老神仙,您连我妈不在了都算出来了,您還知道我家什么事?”
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换成了“您”,那代表疑心去了大半,而且一问家中的事,让年青人暗暗称奇,看来這胖子不是一味地蠢,也沒有被一句就唬住,问家裡的私事,估计有考较老头的意思。
這许胖子殷勤一问,老头毫不介意,哈哈一笑道了句:“各人的运不同、命相各异,详细点的东西得见人根据面相手相批八字,不過简单点的表像沒問題,比如,我算得出你兄弟姊妹几個。”
“這也行!?那……您给算算,我兄弟姊妹几個?”许胖子不太相信,神色凛然地愣声问。
“嗯……”老头沉吟着,右手捏诀似乎又在神算,五指飞快的点着,那天人交流的翻天印又来了,跟着又是双目一睁,批了句:“命相根深,手相枝散,呈‘桃园三结义,独出梅一枝’之势……你說对不对?”
边說边竖了三根指头、又换成一根指头的手势,直伸到许胖子的面前,手指变幻着俩個姿势。
“這……怎么解?”许胖子沒反应過来,愣了下。老头笑而不语,颌示意着:“要问你呀?天机就在话裡。”
哟,這是机锋打出来了,不過遇到钱多文化少的主了,许胖子愣是听不明白,愣了半天不好意思问老头了,侧头目光询问锉炮,锉炮小眼瞪圆了,憋不住了脱口道:“许哥,你是兄弟仨呀?”
“是啊,可還有個妹妹呢?”许胖子犯迷糊了。
“啪唧”一声,老肉那哥们按捺不住了,现了新大6一般喊着:“我知道,你妹,许哥。”
“你妹啊,怎么說话呢?”许胖子听這俩词翻着白眼,你妹已经有了特殊含义。
“不是不是……”老肉赶紧摇手解释着:“我是說,桃园三结义是說许哥你兄弟仨,独出梅一枝不就說你妹么?三個加一個,這不正好四個么?算得好……老爷子刚才不打手势了嗎,一個是仨、一個一,正好您一家……”
老肉大巴掌一数,這三加一還是算得来的,一解释倒比老头机锋打得還形象。
“对呀!?”
许胖子挠挠腮边,也是稍稍恍然大悟,再回头,却和高深莫测笑着的古晨老头目光撞了個正着,喜滋滋一脸正要恭维几句,不料老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然一摆手抢着话题說着:“不用不用,我听不得老神仙這個词,我也就痴长你的几岁,研读過几年周易……就叫我古老头,几位呢我看出来了,還是心有疑虑不敢轻易问卜,這样吧,咱们省点時間,我直接问,许小哥你,是不是问财运来了?”
“這……”又是一個惊讶,许胖子看样被问到点子上了,又回头看看俩同伴,惊讶更甚,不過這回反应得快,干脆点点头,肯定了老头的话,有点紧张地问着:“那…老神仙,老爷子,那您說我這财运那個……”
神仙太生份了,许胖子称呼立时换成了老爷子,說得甭提多亲近了,就這当会,旁观的年青人也看出来了,不管這两起头卦是怎么算出来的,不過就這唬這仨人应该沒問題了。
“我给你批批吧………”
又是一番捏掐右手诀,边掐边批着:“卯巳月生多破财、而未丑时生又多聚财,巳丑天生呢,往往能守财,许小哥你命宫高隆,生就富贵之相,不過恰恰生在這聚、破、守之间,所以我說你运途多舛,用现代的话說,你的财运轨迹就像……就像股指和大盘曲线一样起起伏伏………”
說话着、比划着,修长的食指在许胖子眼前划着曲线,许胖子的眼珠跟着那根食指在动,耳听着這批卦,不知道是触了心事還是算到了心坎上,喉咙呃了几声,牙关打了几個颤,嘴皮子直哆嗦,跟着那老头食指划完的功夫,却是话锋一转长叹了一声:“哎……许小哥你是时运不济,财当聚时却做散,财运呈溪流汇川之势,而且来得如此之猛,啧啧啧……你這两眼绿,就应了這個破财之相,而且這次可是破得不轻呀。”
老头說话端得是表情丰富,這么大会功夫把個原本不太相信的许胖子說得已经是深信不疑,而且這回估计是戳中了什么心事,一听老头說此处,许胖子脸上顿显一片凄楚,一拍巴掌拉着老头說着:“哦哟……太对了。神了,老爷子,连我许大圭股市栽跟头也算出来了。”
“哎,罢了罢了,许小哥你四旬前后命犯天罡,冲了财运,今儿這卦金我就免了,想开点,這破财消灾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古老头拉着许胖子的手,很有风度地安慰着。
“别别……咱不差钱,牛都沒了,還在乎牛铃铛值几個钱?”许胖子倒也义气,一說不差钱,再一說牛赔沒了,又是牵动了心事,如丧考妣般地把大腿拍得啪啪直响,拉着算卦老头的手诉着:“老爷子,我今儿一进公园就犯嗝应,全是绿色,跟交易大厅屏幕那一個色,一屏全绿的,暴跌呀……我宁戴個绿.帽也不能天天看這绿色呀……老爷子,您给支個招,我這一多半身家可都被套着呢,有法子么?……我看出来啊,就老爷子您這一手,行,您给挑個個股,我筹钱去………少不了您那份……”
“差矣、差矣,隔行如隔山,信我一句啊小哥,股市只有赔钱的凡人,沒有常赚的神仙,這個忙我可帮不上……”
說话着嘎然而止,却是老头抽回了手,缓缓起身,对這位喋喋不休的许胖子报之以爱莫能助的态度,不過似乎看着這双期待的眼神又有所不忍,起了身,又不忍迈步,仨胖子和一跟班都不解地看着谈兴正浓的古老头站起身来,還以为老头摆架子,赶紧地拦着,不過只见這老头同情地叹了口气,拍拍许胖子宽厚的肩膀安慰着:
“时不可逆、命谁能改……這個我就帮不上你了,不過你的命宫高隆,注定是個多财多宝的富贵之命,跨過這一坎,以后的路就坦荡多了啊……十年之内,必有大富。怎么样,许小哥,咱们今天就這样如何,我古清治批卦很少给别人說這么多,今天是看我們有缘就多說了几句,不過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就你這富贵命,小磕小绊趟得過去……别人卜卦只說未来的好话,而我卜得出你的過去,一看你就是個命格清奇,应运而生的人物,說白了你就是幼年受苦、青年奋、壮年有成,白手起家拼出来的,起起伏伏這么多年,都到這把年纪了,就不求神不求仙,你也過得去………”
這几句跌宕起伏的厉害,而且被老头的表情演绎得很真切,一說帮不上,许胖子多有几分失落之色,看来此时对這位貌似老神仙的已经是信服得紧,再一听十年之内,必有大富,又多了几分安慰,不仅许胖子,同来的似乎也舒了口气,最后一句呢,又多少让许胖子几分自得,加上俩位同来的在鼓劲加油,直說這事对于许哥就不算個什么事,本来略显凝重的空气,反而渐渐放松了。
而那位算卦的老头,說话着笑了笑,摇摇手,自顾自地负手而行,旁观的年青人看這老头连卦金也不收,心裡又是纳闷上了,越看老头這背影越有点纤尘不染的意思。不過,這年头還有這号人么?年青人看得肚子裡很嗝应,你看人家连钱都不喜歡,這风格八成就是那号世外鸟人才有的美德,要真這么着,沒准還真是世外高人。
正想着,锉炮赶紧地上前拉拉正沉吟着不知所想的许胖子示意着老头走了,许胖子又是不死心地大声问了句:“老爷子,那您說我现在怎么办?”
“送你一句话。”老头回一笑,声随人去,不過留下的话听得真切,是四個字:“壮士断腕。”
“什么意思?”许胖子愣眼左右瞧瞧仨同伴,看来人以类聚,都一群认钱比认字多的哥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都傻眼了,实在理解不了老神仙的机锋。
半晌,還沒反应過来,湖边那位实在看不下去也憋不住了,忍着笑,终于爆了句:“大哥,老头让你们割肉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四個人霎时一看那位貌不其扬的年青人,许胖子恍然大悟,啪唧一拍脑袋:“对对对……割肉,对……锉炮,赶紧地走,到开市时候全抛了,不能再犹豫了,再干几個跌停板,哥就得来公园练摊来了……哎,等等……快快,老肉,给老爷子送去,這老头不是凡人……我琢磨着割肉好几天了,该痛下决心了,老爷子早看出我有這心思来了。”
边得啵地說着,又想起了飘然而去的老头,许胖子不迭地揣着皮夹随手捻了几张钞票让老肉追着给老头送去当卦金,這仨人一前两后,肥硕的身影蹒跚地渐渐消失在假山树影之后,直朝公园外走去,连出声提醒割肉的年青人也忘到脑后了。
身前,远远地看到老肉追上了算卦老头,毕恭毕敬给老头做揖,估计是孝敬卦金。
身后,那位年青人再细咂吧着這仨胖子和老头的一番神乎其技的批卦,先是皱皱眉头,实在被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你說這是真神仙吧,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可你說人家是江湖骗子吧,人家确实批对了两卦呀?生打生不认识就批出别人父母和兄弟姐妹,光這招就够唬人的了。
是认识?不可能,這应该是個偶遇。
有托?也不对呀,那老头是单身呀。
曾经见识過不少江湖卖艺场面的年青人越想越疑惑,慢慢踱了几步,但凡這江湖种种忽悠本事,总有一個障眼法贯穿在過程中,今儿批卦的窍门要在哪儿呢?要說算出来的实在让人难以信服,真有那本事,去算算股票彩票,不比蒙這仨胖子几個小钱强?对了,有一样算准了,老头肯定算准仨胖子一定给钱,压根就沒走远……
“哦…是這样……不会吧?這都能赚钱?……”
走了几步,像是灵光一现,那年青人先是恍然大悟,跟着是愕然一脸,尔后又恰恰看到那四個胖子并排出公园门,不知何故,一下子笑了,笑得很乐呵,很开怀,扶着湖岸边的垂柳,一手掩着脸,越笑越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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