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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孤独的站台

作者:未知
我看了一眼秋彤,她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心裡一颤,忙低头不语。 “走吧——”秋彤說了一句,我忙跟在秋彤后面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雪花依旧在飘,我和秋彤一前一后,都沒有說话。 到了公司楼下,秋彤沒有上楼,却走向了她的专车,掏出车钥匙。我正要拔腿上楼,她說:“亦克,你過来——” 我不知她有何事,走過去。 “我想去看看元朵的父母,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秋彤的语气比较温和,用商量的口吻。 秋彤第一次用這种口气和我說话,我激动地不行,使劲点头:“好,好,好。” 秋彤看我脑袋如捣蒜一般地点着,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上车。 于是,我坐在秋彤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秋彤做我的专职驾驶员,一起去看望元朵父母。 开车前,秋彤给元朵打了個电话,问清了她父母住的宾馆地址和房间号。 路上,雪越下越大,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是不是比往年下得更大一些。 秋彤开着车不說话,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暗暗祈祷和自己今天会上的发言无关。 秋彤打开车内的音乐,一阵悠远舒缓忧郁的乐曲在车内飘荡,正是我最喜歡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我心中一阵悸动,想起了亲爱的網络知己浮生如梦,头脑一热,激情上涌,不由旁若无人轻轻随着曲调哼唱起来。 我此时有些投入有些忘形,竟然是在用英语哼唱。 秋彤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立时清醒過来,忙闭上嘴巴,半低着脑袋。 “亦克——”秋彤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 “在——”我忙答应。 “你很喜歡這首歌?”秋彤缓缓道。 “還行吧。” “你会用英语唱這首歌?” “我不懂英语,以前在足疗店的时候,店裡经常放這首歌,我听熟了,也就能模仿几句而已。”我有些紧张。 “听你发音還挺标准,那就是你模仿能力很强了。” 秋彤的话让我心裡一颤,我大学英语可是過了六级的。 “胡乱模仿的,就会這几句,别的都不会了,我其实连音标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语无伦次地說道。 秋彤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今天我听你在会上发言,通畅流利,抑扬顿挫,轻重分明,侃侃而谈,口才很不错,怎么你和我說话的时候老是磕磕巴巴,连主次都不分明呢?” 我忙說:“那是我紧张過度,過度之下,超水平发挥了。我现在都忘记自己今天会上讲了些什么了。” “是嗎——”秋彤拖着长腔:“我今天怎么看不出你怯场紧张呢,倒是看到你从容自如不慌不忙。還有,你那高度紧张之下的超水平发挥,不光发挥了口才,還发挥了思路和思辨思维能力,是不是?” 秋彤明显是在說反语。 我挠挠头皮:“我……我不知道。我今天只是把平时元经理吩咐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而已。這些都是元经理教我的,你不是說要我好好跟元经理学习嗎,我在贯彻领导指示呢。” “呃。”秋彤又看了我一眼,眼神捉摸不定,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然后转過头,不說话了,继续开车,车内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继续播放着。 秋彤停止了盘问,我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坐在那裡,不敢乱說乱动了。 到了元朵父母住的宾馆,秋彤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两個提盒。 “提着!”秋彤用半是命令的语气說。 我忙接過去,然后和秋彤一起上楼,去了元朵父母的房间。元朵父母和元朵都在,张晓天也在。 看到我們来了,元朵父母喜出望外,拉住我的手就不放,倒是把秋彤晾在了一边。 张晓天站在旁边眼有些发热,秋彤则奇怪地看着我們,嘴巴半张了一下,随即就和张晓天打起了招呼。秋彤知道张晓天和元朵的关系,对张晓天的出现沒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等元朵父母和我热乎完,元朵忙给他们介绍秋彤,我也放下手裡的礼物,說是秋总送的,大家不免又客套了半天。 元朵父母知道了秋彤的身份,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一再感谢秋彤的亲自探望,又感谢秋彤对元朵的照顾和关心。秋彤拉着元朵父母的手,很礼貌很尊敬很谦和地和他们交谈,夸元朵聪明能干,夸他们有個好闺女。 我看到屋裡收拾好的几個包裹,问起来,才知道元朵父母一会儿就要走,下午5点的火车回通辽。 “叔,婶子,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多住几天呢,在這裡好好玩玩。”秋彤說。 “不行啊,家裡還有牛马羊等着伺候呢,這天气变冷了,得准备足饲草,還不能冻着。”元朵妈妈說:“這次来,一来是看看闺女,二来呢,她爸爸這身体来复查一下。” 秋彤拉着元朵妈妈的手,关切地看着元朵爸爸:“叔,您身体咋了?” “平时好好的,就是国庆节期间突然急性肾结石发作,在旗裡医院做了手术,這次呢,正好借着来看闺女的机会复查了一下,现在好了。”元朵爸爸說。 秋彤点了点头:“那就好,孩子不在家,您二老可要多注意身体。” 元朵妈妈又拉着我的手,喜爱地看着我,然后对秋彤說:“上次她爸爸得急病,幸亏小亦在我們家,半夜亲自开车到旗裡的医院,又拿出自己的一万五千元钱帮助交了手术费,她爸爸才及时做了手术,不然——” 秋彤神情一震,看着我,我不自然地笑了下,转過头去。 张晓天在旁边打個哈哈,說:“可惜当时我不在,要是我在也会這样做的,元朵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秋彤冲张晓天笑了下,又看了看元朵,打趣道:“张经理,认识到位就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哦。” 张晓天冲秋彤恭敬地点头哈腰:“秋总教育极是,呵呵,哎——秋总,以后我是不是得叫你嫂子呢,什么时候能吃你的喜糖呢?” 秋彤的脸色变得很尴尬,甚至有些难看,勉强笑了下,沒有說话。 显然,张晓天知道秋彤和李舜的关系了。 這会儿,元朵的父母正看着我,眼裡露出遗憾和失落的表情,一会儿,元朵妈妈掏出一個小布包递给元朵,冲元朵使了個眼色。 元朵接過布包,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跟她出去。 来到走廊,元朵把布包塞到我手裡:“大哥,這是妈妈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還你的钱,你拿着。” 我不要,推回去,元朵又推回来。如此几次,元朵急了,脱口而出:“大哥,我們无亲无故,你凭什么不要?我們凭什么要欠你的钱?” 說完,眼泪在元朵眼眶中打转。 我怕元朵哭起来收不了场,忙接過钱揣进兜裡,然后回到房间。 元朵父母要走,我主动提出来去送站,秋彤也是這個意思。 于是,大家一起送元朵父母去了火车站。我去买了站台票,和张晓天一起帮元朵父母把包裹提上车。元朵父母买的是卧铺,我把包裹放好之后,扶着元朵爸爸进卧铺,趁人不注意,将元朵刚给我的布包塞进了元朵爸爸棉袄的内侧口袋裡,然后下车。 火车一声长鸣,缓缓启动,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奔向北方那遥远的茫茫大草原。 大家和元朵父母挥手告别。元朵边挥手边擦着眼泪,我知道,那是漂泊的孤燕对父母的不舍和亲情。 张晓天站在元朵身边,脱下风衣裹在元朵身上,然后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秋彤孤立地站在风雪之中,头发有些凌乱,怔怔地看着元朵,眼裡露出了羡慕和神往,還有几分悲伤和迷惘。 我不知道秋彤如此的表情是因为张晓天对元朵的呵护,還是因为元朵有父母可以送别可以流泪,而她,沒有,从来就沒有。 那一刻,我一阵悲楚,一阵凄凉,一阵冲动,想靠近秋彤,想将秋彤揽进自己的怀抱。 当然,我沒有這样做,我還有理智。 送走元朵父母,大家分手,元朵跟张晓天走了,我跟着秋彤走。 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叉叉,雪天堵车,半個多小时走了不到1公裡。 天已经黑了,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风雪依旧在肆虐。 秋彤把车停在一家韩国烧烤店门口,对我說:“下车,先吃饭!” 不知为什么,对秋彤的话,我似乎从根子裡就缺乏反抗意识,除了服从還是服从。 我跟着秋彤进了烧烤店,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秋彤点完菜,服务员接着端来了燃着的木炭,盖上铁盖。 我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能和秋彤一起共进晚餐,能面对面和自己的女神坐在一起,我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你喝不喝白酒?”秋彤看着我,边拿着夹子烧烤牛肉。 我以为秋彤让我陪她喝一杯,乐滋滋地点头:“喝——” 秋彤接着就要了一瓶38度的海州特酿,打开递给我:“好,那你喝吧。” 我一愣:“你不喝?” 秋彤眼裡闪過一丝狡黠:“我开车,不能喝酒,你自己喝好了,天气冷,多喝点。你酒量如何?” 我拿過酒瓶:“還行吧,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 “那好,這一瓶就归你了,把它干掉,不许剩!”秋彤用命令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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