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葫芦裡卖的什么药 作者:未知 我默默地听着,心裡感到了几分酸楚,不忍再听下去,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咳嗽一声,接着慢慢往前走,推开病房的门。 秋彤站起来看着我:“亦克,你回来了。” 我笑了下:“是啊,秋总,我回来了,原来你在這裡!” 秋彤笑笑:“反正我也沒事,就過来陪元朵了,哎,過来看看元朵吧。” 我放下包,站到床前,看了一会儿元朵。 “不知元朵何时能醒過来。”我叹了口气。 “有时候,糊涂的人比清醒的人還幸福呢,”秋彤說:“亦克,我问你,要是哪一天元朵醒過来,你還会這般陪着她嗎?” “我……”我一时语塞。 秋彤看着我,說:“对不起,亦克,我這话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我……”我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我說的是实话,我真的沒有想過假如元朵醒来之后,我该怎么做! 我沉默了半晌,看着秋彤:“秋总,你還好嗎?” “我很好呀,一直就這样!”秋彤笑笑說。 “那你复职的事情?咋样了?”我說。 “沒动静,一切听从领导定夺!”秋彤淡淡地說,似乎不愿意和我就此事說更多。 我于是不再问,我知道,這個問題,我這個亦克是问不出来的,只能寄希望于那個异客,他比我本事大。 “李舜呢?他怎么沒回来?你们到底去哪裡了?去干什么了?”秋彤看着我,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低头不语。 “哼,看你這样,就估计你们沒干好事。”秋彤鼻子裡哼了一声。 我還是不做声。 “我发现你是個很聪明的人,不好回答的时候就装憨卖傻,你說,是不是?”秋彤說。 “我不知道啊。”我抬头看着秋彤,半张嘴巴。 “說你装傻,你還真装开了,好了,不问你了,不让你为难了。”秋彤似乎有些忍俊不住。 秋彤此时的神态很可爱,我怔怔地看着秋彤俊俏的面容,想起了我的如梦,目光不禁有些发痴。 秋彤看到我的這副眼神,努了努嘴巴:“喂——亦克,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经常会用這副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這样看一個女人,是很不礼貌的?你自己觉察沒有?我不想再把你当成一個色男人,但是,你自己得争气啊,你看看你此刻的這副眼神,我拿手机给你拍下来,你自己看!” 說着,秋彤真的要摸手机,我忙回過神来,忙对秋彤說:“对不起,别拍,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沒注意自己用那种眼光看你了,假如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心裡真的是沒有任何坏意。” 秋彤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你,好了,陪陪元朵吧,我出去办点事去。” 說完,秋彤告辞离去,临走时,轻轻带上门,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秋彤最后看我的那一眼,让我的心一跳。 我打开包,从包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发卡,那是我在明州买的。 我弯腰给元朵戴在头上,捋了捋元朵的头发,轻轻拍拍元朵的脸颊:“元朵,這发卡真好看,最适合你戴了,是大哥从明州特意给你买的。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哪裡的姑娘最美丽,要数草原上的小元朵。” 元朵静静地躺在哪裡,不知道有沒有听到我的发骚抒情。 我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值班医生,询问元朵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医生告诉我,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采用了最合适的治疗方案,但是,至于元朵最终能不能醒過来,谁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而为。 我的心情不禁有些忧虑。 医生這时說:“小伙子,這种病人的治疗,花销可是巨大和长期的。当然,我們都希望她能尽快苏醒,但是,我們還必须要面对现实。以前我們治疗過好几個這样的病号,最后他们的家人都绝望放弃了,你自己要有個心理准备。” “医生,不管治疗多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了,只要元朵還在呼吸,就說明她還有生命存在,我就绝不能放弃。”我语气坚定地看着医生說。 “小伙子,做事情要三思后行,光凭感情和冲动是不行的,我還是劝你慎重考虑,我可是好心啊。”医生叹息一声,摇摇头。 我不想和医生多說什么,转身回了病房,打开电脑裡的音乐,播放草原歌曲给元朵听,边又和元朵說了一会儿话。 過了一会儿,我摸出电话,打给了平总,询问事情的最新情况。 我心裡還是放不下秋彤。 平总给我带来的信息不容乐观:赵达剑弄丢了红鹰家电的一万份报纸,给集团领导层留下了很坏的印象,董事长为這事很恼火。 這個时候,孙栋恺总裁即使想力保力荐赵达剑,也显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但是,赵达剑却不愿意放弃這個难得的机会,工作异常努力敬业,還是想在集团领导面前多表现好一些,力争把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 可赵达剑的能力又不是那么强,公司的征订只保持了秋彤那时的力度,并沒有什么新的突破,他充其量也就是继承了秋彤的衣钵,并沒有什么创造性的举措。他更多能做的是使劲巴结讨好孙栋恺。 而曹莉最近的活动异常紧锣密鼓,不知采取了什么措施,很是博得孙栋恺的赏识,孙栋恺不止一次在人前背后夸曹莉有能力,会办事,懂管理,对发行工作有研究,有思路。孙栋恺甚至在一次经营委内部会上不经意地說曹莉是能够胜任发行公司总经理這個职位的。 而赵达剑对曹莉背后的這些活动似乎一无所知,仍然和曹莉保持着紧密的盟友关系,公司内部大小事,只要曹莉来询问,均详细告知,毫不提防。他似乎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如何阻止秋彤复职上,目标只对准了秋彤。 眼看秋彤的停职期限将到,集团主要领导的最终态度依然不明朗,一直鼎力支持秋彤的平总心急如焚,问我是不是把他那天的意思转告秋彤了,我說转告了。 “秋总到底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這個检查到底是怎么检查的?”平总语气急促地說:“我察颜观色孙总裁,好像他依旧对秋总的检查不满意,說她对所犯错误的认识不到位,沒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這些呢!”我說。 “实在不行,過两天,我找秋总亲自谈谈,促使她拿出点实际行动。這個秋总啊,也是有個犟脾气,我得努力說服她,多服软,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我认定发行公司必须還得让秋总来干,发行工作的成败,直接关系广告的生存和发展,关系集团的重大利益,這不是儿戏。”平总說。 平总今天和我的谈话,让我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我心裡一时也沒了底。 我知道秋彤是不会放弃对自己热爱事业的追求的,她一定不会将這個职位拱手让给赵达剑和曹莉,一定已经采取了什么举措。 可是,她又不愿意和我說到底怎么做的,甚至,和那個虚拟世界的异客都不說。 看秋彤今天一副不急不火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发晕,她到底在搞什么洋动静? 至于平总对秋彤的关心,我相信,他更多是出于对自己广告工作的担忧,因为秋彤的事情牵扯到了他的利益。 和平总打完电话,我呆呆地站在温暖的病房窗口,看着窗外寒风裡瑟瑟的光秃秃的树枝,心裡感到阵阵寒意。 此时,我又想起了芸儿,芸儿此刻应该還在海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当初离开了我,但是,她来海州,一定是来找我的。 对這一点,我越来越确信无疑。 想到這裡,我的心颤抖起来,芸儿现在在哪裡呢?茫茫人海,在這個几百万人口的城市裡,我又该到哪裡去寻觅她呢?社会上這么多坏人,一個孤身女子,又会遇到怎么样的不测呢? 我不由感到了巨大的茫然和焦虑,焚心似火却又很无力无奈。 正坐立不安间,电话响了,李舜打来的。 “在哪裡?” “我……”我支吾了一下:“我在万达广场的宿舍裡!” “那好,你過20分钟下楼,五子和小六待会到你楼下等你,然后,他们会给你一個地址,张晓天此刻就在那裡。你去把他给我抓——不,叫請,請来,明白嗎?要不流血不惊动任何人地請来,安置到你的宿舍裡。你带着五子和小六全天候轮流看着他,好吃好喝好招待。”李舜說。 “那要看多久?”我說。 “一直等到我回来!”李舜說。 “那你多久回来?”我說。 “這個不用你操心,或许很快,或许很慢,不该问的,你少问!”李舜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不能在元朵這裡再耽搁,交代了一下护士,出门打车,火速往万达广场赶,刚到楼下不到2分钟,五子和小六开着一辆吉普车到了。 “亦哥,老板吩咐我們俩跟着你去抓张晓天,让我們俩一切听你吩咐。呶,到這裡——”五子說着递给我一张纸條,這是地址。 我看了下纸條,然后上车:“走,去佳华房地产公司。” 路上,我问五子:“這個佳华房地产公司是谁的?” “刁世杰的!”五子回答。 我心裡一惊,刁世杰,這不是李舜要准备去找算账的黑老大嗎?他手下的五只虎不就是那晚要凌辱秋彤和我搏斗的5個流氓嗎?张晓天怎么投奔他了? “刁世杰是什么背景?”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