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踢馆
清晨时分,一间房间内。
摇晃的床榻,若有若无的娇吟,持续了好一阵后才渐渐敛息。
随后,床榻上,女人一脸回味的趴在男人胸膛上,柔声道:“老爷這段時間怎么如此有兴致?”
然而,男人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甚至在被女人问及后,脸色不由阴沉了起来。
“你的废话真多!”
說罢,便霍然掀开被子起身,开始穿衣服准备离开。
女人被男人的举动吓到,惊得也不顾春光乍泄的坐起身,看着男人,小心翼翼道:“老爷,我哪裡說错话了么?”
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临门的门主,梁少宗。
而女人则是他的三房姨太太。
听见女人的话,梁少宗沒有說话,只是脸色的阴沉更加深了一分。
四個多月前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以自身儿子的性命缔结《三恨绝煞功》第三境的突破仪式,谁知道家中老仆同样是看着那小子长大的,下不去手,于是找了两個不入流的肉票小瘪三。
但沒想到,其中一個小瘪三竟然如此狡猾,早早的便警觉到了危险,不仅坑杀了同伙跑路了。
而且,竟然還仿佛提前预知了他会派人去他老家用亲人威胁他一样,早早埋伏,将他派去的两波弟子都给坑杀了!
虽然他不知道那小瘪三是怎么做到的,但自己派去那四名弟子的的确确是沒了消息。
当他意识到不对劲,不顾会引起他不愿意的关注,亲自动身去那個小瘪三的老家时,发现那個小瘪三的亲人竟然已经跑路了!
這让他大为恼火!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以自己儿子性命缔结的突破仪式,就這么白费了!
發佈的高价悬赏這么久都沒找到那小瘪三,现在又沒了亲人的羁绊,那個小瘪三恐怕更不会现身了!
說不定现在早就跑路去其他行省了。
想到這裡,梁少宗就如鲠在喉。
在確認难以找到那個小瘪三后,這两個月来,他房事频繁,只为了再生一個。
人的道德底线一旦被打破,那么就不会再有相关方面的顾忌。
已经下過决心,将养育了二十多年儿子亲手葬送,以缔结突破仪式的梁少宗,现在心中早已沒了這方面负担。
這次他准备再生一個,然后亲自雇凶,守在一旁等缔结突破仪式!
唯一麻烦的是,就算从现在开始怀上也要等起码八九個月,太浪费時間。
但也沒办法。
只是每每想到放走了那個小瘪三,自己赔了儿子和家中老仆不說,還花了那么多钱给刘大帅,梁少宗心裡就非常不舒服。
三房姨太太的话就是让他想起了這点,這才触怒了他。
“這两個月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有怀孕的症状立刻告诉我。”
穿好衣服后,留下一句话,梁少宗便离开了房间。
原本因为触怒了梁少宗,心中忐忑的三房姨太太听到這般“关心”话语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還是关心我的,想让我给他生個孩子留后。
想到這裡,這位三房姨太太心中便甜如蜜般。
……
离开房间后的梁少宗,面无表情的向着练武场走去。
清晨时分的练武场,天临门的弟子们早早便已起来练功。
在看到梁少宗過来后,這些弟子们练得更加勤奋了。
可惜,梁少宗根本就沒心思看他们练功,只是来到自己经常以“考察”名义坐的位置,然后吩咐一名弟子泡了壶茶来,一边喝,一边想着九個月后,突破了《三恨绝煞功》的第三境时,如何去寻找当初那些让天地门分崩离析,并且带走了天地门“地卷”武功的仇家,将“地卷”武功夺回来。
天地,天地,有天自然便有地。
《登天临神功》是“天卷”,历代天地门门主口口相传给子孙,是武林中为数不多能增慧的武功。
但“地卷”才是天地门强身健体,练武杀敌的根本。
而天地合一,才能真正发挥出天地门武功秘技的威力!
只可惜……
就在梁少宗想得入神时,忽然,一阵吵闹声自外面响起,打断了梁少宗的思绪。
只见他眉头一皱,唤来两名弟子,吩咐道:“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是!师父!”
那两名弟子听后,立刻应声向练武场外走去。
然而,两人才走出练武场的拱门,還沒走出多远,便突然传来這么一段声音:
“你是什么人?!”
“大胆!竟敢擅闯我天临门!”
“砰砰!”
“啊!”“啊!”
伴随着最后的两声痛嚎,两名弟子的身形从练武场的拱门倒摔了进来。
這一幕,顿时引起了练武场内,天临门数十名弟子的目光注意,纷纷停下了练拳的动作。
同时,原本坐着喝茶的梁少宗也缓缓起身,目光冷冽的看向了练武场的拱门处。
這几個月他心中已经够窝火了,竟然有人敢這個时候来触他霉头!
找死!
在梁少宗和一众天临门弟子的注视中,一名身穿西装皮鞋,头发用发蜡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青年从练武场拱门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這般似乎有些身份的穿着打扮,那些天临门弟子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冲上来动手,而是目光看向了梁少宗。
然而,梁少宗眼中的冷冽之色并沒有减少多少,他冷冷的看着来人,问道:“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知道不知道擅闯這裡的后果是什么!”
听到梁少宗的话,来的這名身穿西装皮鞋,将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青年笑道:“這裡不是天临门么?”
說罢,他的目光扫视练武场一圈,然后最终来到梁少宗身上停下,再次笑道:“伱不是一直在找我么?怎么我来了你反而不认识了?”
来的青年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苏棱!
他直接選擇了最符合“极道武痴”這個人设的登门挑战!
“嗯?”
梁少宗听到苏棱的话,一時間有些沒反应過来。
他从沒见過苏棱,只有家仆给的一张照片,在关南各個城市乡镇县张贴得到处都是的那些画像,便是用那张照片找画师画的。
但是那张照片裡,苏棱所投身的“阿豪”一副短褂短打扮相,头发外貌也沒有任何打理,整個人给人一种码头工人的感觉,与眼前西装皮鞋,头抹发蜡的青年完全是两個模样。
因此,梁少宗沒有认出苏棱。
可在听了苏棱的话后,他仔细观察辨认苏棱,慢慢的,他终于将眼前的苏棱与那张照片裡的“阿豪”结合了起来。
“陈!豪!”
只听梁少宗一字一顿的吐出這個名字,看向苏棱原本冷冽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你竟然敢来找我!有种!不過,该說你不怕死呢?還是胆子大呢?”
說到后面,他脸上已满是失而复得般的狂喜之意。
而苏棱听了梁少宗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从腰后拔出两把短刃,以双手反握的姿势,架于身前,說道:“今天我是来踢馆的!”
“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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