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她是新生，要去报到的。
太学东北，命运系学院所在。
江商看着眼前的公共盥洗室，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公？共？盥？洗？室？
太学是有一座公共盥洗室。
因为太学从新生开始，便会灌体迈入长生，为了让学生不忘初心，所以留下了凡人才需求的盥洗室，来提醒学生莫要数典忘祖。
但是……
她记得，這座盥洗室应该在西南方向啊。
怎么這裡也有一座？
“难道是为了与西南对称？”她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清朗的笑声从她背后传来。
江商回過头。
那是一個银袍女子，跟江商的银袍不一样的是，女子的胸口有两個交叠的六芒星。
那是……侍讲的标志。
女子面容模糊不清，但是声音却清朗的很，她哈哈笑道，“你是這届新生？”
“走，我們命运系的教学楼在虚空裡呢！”
“眼前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說着她手一挥，江商面前的盥洗室如同水中涟漪，缓缓散开。
露出了一座通体银白的学院。
女子快步走了进去，“這届新生比上届還少，才三十三個人。”
“来，签個字。”
江商一愣，接過纸张，就见上面写着《命运系教学楼虚空投注计划民意调查表》。
她看了看已经在虚空裡的教学楼，又看了看手裡的调查表，“這……”
“签字签字，”侍讲道，“這是前任祭酒搞得，但是现在不是换了個新祭酒嘛。”
“首席不知道新祭酒有沒有司帝那么强势，怕太学参政问责，所以希望能把程序补上，省得被他们找茬。”
她振振有词，“我們命运系的教学楼，怎么能停留在地表呢？那样太危险了对不对？总有刁民想要害我們！”
江商签好名，深有认同感的点了点头，“侍讲所說有理。”
侍讲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大家都能理解。”
“来来来，你们這届我来带，跟我进来，领书啦领书啦！”
外面，易青负手踱步而至。
看着面前的公共盥洗室，她愣了一下。
過了一会，她眸中银光闪過，眼前盥洗室如同泡沫一般，抹布轻擦，了然无痕。
她露出些许趣味的表情，信步迈入。
盥洗室是前任祭酒司帝布下的符阵，联动整座命运学院，就算是同级大帝也无法强行破开。
然而，在她手下，却像是泡沫，一戳即破，且竟沒有任何人有所察觉，包括司帝本人。
……
被层层叠叠符阵结界保护的教学楼中，江商靠窗而坐。
“有的同学，就不要盯着我看了，”侍讲的声音清朗，听起来十分响亮，“除非你们立地登王，否则别想看透我的结界。”
“好了，都是命运系，大家都一样，习惯就好了，”她随意的挥了挥手，走了下来，“来，我知道你们急着奔去图书馆挑选符印，所以今天也不耽搁大家，就发点课程表和书什么的。”
江商环视了一圈，如侍讲所說，這届命运系新生居然真的只有33人。
要知道，太学公布這届招生的名额是三万人。
命运系只占了01多一点。
不過想起之前开学测试，江商觉得這也是应有之意。
命运，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踏足的领域。
“在发书之前，先介绍一点基本情况吧。”
“众所周知，长生有十二阶，对应的十二阶符印，以及后面的九阶炼体。”她道，“這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就不详言了。”
“太学导师有四级，【侍读】、【侍讲】、【博士】【祭酒】，分别对应人侯、人王、大帝三個阶级，”她走了几步，干脆半坐在讲台上，声音明畅，“而学生也有四种，【新生】，【二级生】，【三级生】，【四级生】。”
“长生一至三阶，都是【新生】，因为沒有炼体和炼体之后区别很大。”
“长生四阶，是【二级生】，长生五阶是【三级生】，长生六阶是【四级生】，”她笑道，“老师希望你们在【四级生】前能成功封侯，不要拉低我們命运系的封侯率。”
人族，长生者的比例已经越来越大。而长生分为十二阶，而其中强者，则拥有天道赐予的封号，也就是所谓的人侯、人王、大帝，人皇。
太学乃人界第一学府，底蕴深厚，几乎系系都有大帝坐镇，更甚者一系有百多大帝，十分恐怖。
“从明年开始，你们就有机会申請【侍读】了，如果能封侯的话，”她道，“当然，最好是被博士或者祭酒选做学生，就像我這样。”
“如今我們命运系共有学生101人，导师23人；其中【新生】33人，【二级生】6人，【三级生】49人，【四级生】13人；【侍读】12人，【侍讲】7人，【博士】3人，【祭酒】1人。”
“目前来說，除了【二级生】那几個运气不好的吊车尾還沒封侯，”侍讲声音清朗，大声的道，“其他人起码都已经封侯了，你们可要好好努力。”
“行了，就說這些，”她道，“在发书之前，先选個工具人，沒事干点工具人该干的事情，有人愿意嗎？”
“毕竟，我們人少，十年才收了你们這点人，還比不上元素系一個班的人多。”她蛊惑道，“换成其他院系，就是新生第一，是首席了。”
众人：不为所动
命运系最讲究低调了，什么首席，什么工具人……
不干不干不干。
“那我随便转一個了。”她招出一個银色的大转盘，随手一转。
江商并不担心，她运气向来不错，這种事轮不到……
“江商。”
……她的。
江商：“……”
见侍讲的目光已经落了過来，江商嘴角动了动，最终還是站了起来，“在。”
侍讲好像在笑，笑的很开心，声音都满是笑意。
“是這样的，我們祭酒是新来的，老生们都各有事情，不是忙着封侯就是忙着封王，所以……”
“伺候新祭酒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了。”
她又补充道，“我看好你哦！”
江商：“……”
行叭。
见她色难，侍讲鼓励道，“新祭酒听說還是比较好說话的。”
……才怪。
“好了，你回头记得加一下祭酒好友。”她道，“来，发书。”
见江商发书，侍讲良心丝毫不痛的转头道，“知道你们想扒我身份，尽管扒，能扒出来算我输。”
江商面无表情的发书。
以命运系的作风来看，侍讲的真实身份大抵是全網无痕迹的。
在她学得符印之前，八成是不可能扒出侍讲身份的了。
见江商迅速发完书，侍讲笑呵呵的道，“這是你们的课程表。”
众学生：“？”
他们连忙打开书。
书挺厚的，约有两指之厚。
课程表？
江商刚坐下来，闻言不敢置信的翻开书。
她嘴唇动了动，一阵无言。
這真的是课程表。
两指厚的课程表。
而且上课地点是第二世界，也就是人界online。
那裡的時間比例是三比一，也就是游戏三天，现实一天。
真是……充分利用時間了。
见他们抬起头，侍讲眼带笑意，“這是你们的书。”
她背后，无数书籍层层叠叠。
江商认命的再次发书。
好一会，每人桌上摆了十二本书，摞的高高的。
江商很想天真一下，但是……她翻开书。
“……书单？”
侍讲笑容更深，“然。”
见众人的眼神，她哈哈大笑道，“都来了命运系，還那么天真做什么？”
“认命吧哈哈哈……”
众人：“……”
“好了好了，人界online的权限在你们领学生证明的时候，就已经帮你们开了。你们去领书吧，”她道，“估计你们领完书会直接去图书馆找符印，建议你们第一個根基符印不要剑走偏锋，别选非本系的符印，不然到最后還要哭爹喊娘的找我帮你们改。”
“我尤其推薦你们选【感知】哦！”即使面容模糊，也能看出她不怀好意笑眯眯的样子，“命运系最重直觉了！【感知】是三大基础符印中，最利于直觉的了。”
“比如，当你们上课走神的时候，突然【感知】发动，你若有所觉，回過头一看……”她哈哈大笑，“你猜你看见了什么？祭酒在看着你哈……”
江商若有所觉，凭直觉转過头，朦胧的窗户上，被擦开一块小小的空处。
那是一双极漂亮的眼睛。
江商不自禁张开嘴，“祭酒……”
侍讲的笑容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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