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情难還
“什么！”四個保安，這才一個照面就被人撂倒了？
“我要带人走，你有意见嗎？”陈凡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晃了晃手臂，冷眸盯着韩主管。
韩主管干咽一下口水，双手后怕地虚捂着脸，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哆嗦道：“這，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啊，您看……”
陈凡冷哼一声，掏出一沓钱，直接砸韩主管身上，“够了嗎？”
不等韩主管反应，陈凡又掏出一沓钱，“加上這些够了吧！”
红色的钞票落了一地，韩主管瞳孔收缩，這到底是什么人物啊，前前后后這都扔了好几万了吧，扔钱跟扔纸似的，一般的富二代也沒這么豪气吧！
而且本人還那么能打，自己這是招惹了一位什么人物啊！
陈凡轻轻拉起秦嫣然的手，缓缓往酒吧外走去，韩主管也不敢阻拦分毫，生怕再次惹怒陈凡。
从酒吧裡出来，秦嫣然星星般的眼睛眨了眨，直直看着陈凡不說话，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对面的身影，熟悉中又带着陌生。
陈凡看到秦嫣然的手腕都肿了，一阵心疼，到便利店买了碘伏和棉棒，一边给秦嫣然轻轻抹着，一边问道：“疼嗎？”
秦嫣然展颜一笑，莞尔笑容像绽放的牡丹，答非所问，“陈凡，好久不见。”
陈凡轻轻搓了搓鼻头，“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路灯下两人的身影一会长，一会短。
陈凡看着秦嫣然，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什么，轻声问道：“嫣然，你這几年一直在晋阳？”
秦嫣然脸色一暗，点了点头。
“那你……”犹豫片刻，陈凡還是问道：“那你退学之后发生了什么嗎？你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
秦嫣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笑着转過头对陈凡說道：“我啊，被开除之后，转校继续读书，平时有空就到酒吧唱唱歌，挣点钱。”
“你缺钱？”陈凡映象中，秦嫣然就算不富裕，也从来沒因为钱烦恼過，她怎么会因为钱去卖唱呢？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秦嫣然明显是不想告诉陈凡，随口岔开话题道：“别說我了，聊聊你吧，你怎么现在打架這么厉害，而且……這么有钱。”
几個壮汉不够陈凡一個照面打，而且看他這一身的装扮，LAMEN，這牌子的衣服得几万吧。
“我一直很能打，只是不想打人，另外，我是個富二代，所以，我当然很有钱啊。”对秦嫣然，陈凡沒什么可隐瞒的。
“切，不想說就算了，看你现在，都学会骗人了。”秦嫣然和陈凡是初中同学，知道陈凡捡垃圾挣生活费，他要是富二代，還犯得着捡垃圾？
两人也不說话，就這么静静地走着。
路边看到一個自动取款机，陈凡立马进去取了五万，递给秦嫣然。
看着摆在面前的钱，秦嫣然皱了皱眉，“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拿着吧，以后不要再来這裡唱歌了。”
秦嫣然摆了摆手，陈凡今天愿意帮她，她已经很感动了。
尽管知道陈凡是担心自己，可秦嫣然依旧不愿意接下這笔钱，钱债好還，人情难還，现在他们俩就仿佛是两個世界的人，秦嫣然不愿意欠陈凡太多。
“你放心，我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底线。”
……
大晚上本来就难打车，又是在商业区，就更难了，陈凡想着明天一定要买個车，不然出行太不方便了。
叫了網约车，陈凡准备回学校，刚上车就接到了柳子卿的电话。
“陈凡，你现在在哪呢？”
“子卿姐，我在车上呢，准备回学校。”
“你……”柳子卿略一犹豫，說道：“我心裡难受，你能陪我喝酒嗎？”
陈凡伸手虚按一下，让司机师傅稍微等等，“可以啊，你想去哪裡？”
“来我家。”顿了顿，柳子卿又改口道：“算了，去兔窝香吧。”
陈凡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转头对司机师傅說道：“师傅，去兔窝香。”
等陈凡到的时候，柳子卿已经在等他了，阿山恭恭敬敬地站在柳子卿右后方，一动不动，看到陈凡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刚进酒吧，就有服务员认出了陈凡，但陈凡之前表示過，也就沒点破陈凡的身份，把陈凡他们引到一個包间，放下一堆酒水就退了出去。
“子卿姐。”看到柳子卿情绪不太对，整個人很是憔悴，眼睛也红红的，陈凡皱眉问道：“你這是怎么了？”
白天那会還好好的，自打接了一個电话后，柳子卿神态就不对劲了，难道是因为那個电话？
柳子卿勉强的笑笑，沒有隐瞒道：“我奶奶去年查出了胃癌，本来還好好的，是可以控制的，可今天突然就不行了，到现在都沒醒，我担心……”
柳子卿說不下去了，有些哽咽，一只手轻轻搭在陈凡肩膀上，“陈凡，你說我奶奶不会有事吧。”
陈凡看着柳子卿哭的红肿的眼睛，心裡很是不忍，轻轻拍了拍柳子卿的肩膀，“姐，奶奶吉人天相，這次肯定能度過险关的。”
他心底也在叹气，胃癌啊，现在的医疗水平，对這些病症实在是无从下手，就算他家族裡培养出来的医学家，也只是在前期可以做到一些辅助医疗，以柳子卿奶奶的岁数，怕是家族的医疗條件，也很难帮得到。
就在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晃晃悠悠进来一個酒气冲天的臃肿中年胖子。
“咦？走错了……嗝——”中年胖子一眼看到柳子卿，就走不动了，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打了個酒嗝，“嘿，沒想到啊，這裡還有這么漂亮一妞。”
柳子卿眼睛空空洞洞的，仰头喝了一口酒，淡淡說了一声：“阿山。”
一旁的阿山立马起身，走到胖子面前。
中年胖子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伸手指着阿山，“你谁啊，你他妈知道老子是……啊，啊啊！”
他话還沒說完，阿山握住中年胖子伸出的食指，狠狠一掰。
整根手指呈现出不正常的角度，显然是断了。
中年胖子痛的酒都醒了七八分，捂着断了的手指，肥胖的脸很是狰狞，“糙尼玛的，给老子等着！”
說完，中年胖子转身就走。
柳子卿像是什么都沒看见，依旧喝酒。
照她這個喝法，对身体的损害太大了。
陈凡拦下柳子卿，不让她继续喝了，“子卿姐，你還要照顾奶奶呢，你喝醉了，谁照顾她呢？”
這话戳到了柳子卿痛处，她顿时崩溃了，卸下所有的防备，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柳家女，也不再高冷，和普通女孩一样，一样有情感，一样有依恋。
“奶奶对我最好了，我，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柳子卿趴在陈凡肩头，泪如泉涌，脑子裡全是对奶奶的思恋和不好的想法。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柳子卿懂這些，可就是不敢，也不愿面对。
沒几分钟，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柳子卿听到声音，猛然坐直身子，深呼吸几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不堪的一面，可在她伤心难過的时候被打扰，柳子卿很生气，眸子裡透着冰冷！
“操他妈的，就是這裡！”
“砰！”
包间门再次被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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