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以邻为镜,可知兴替 作者:未知 虽然朝鲜的溃败令帝商组合有一些些郁闷,当初他们以为朝鲜再烂也能够抵挡一会儿,毕竟日本的国力比朝鲜强不了多少,双方是一個量级的,沒有想到却是大人揍小孩,朝鲜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這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但也不至于慌,毕竟日本和朝鲜加在一起,在大明眼中也只是一個小朋友而已。 人家肥宅现在都還捂着消息,要趁机炒一波股。 但是若让日本联系上女真和鞑靼,他们连成一片,那就可以威胁到大明。 虽然說這希望不大,因为鞑靼、女真不见得看得上倭国,但最好還是不要让這一切发生。 与此同时,郭淡和田义也是秘密前往辽东地区,而且分开去的,如果他们两個同时抵达辽东,那谁都知道出事了。 虽然這是第一次郭淡与田义一起执行任务,但双方并沒有觉得有任何怪异,因为大家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责任。 田义自己都知道,此行肯定是以郭淡为主,只不過郭淡到底不是官员,若沒有他的话,郭淡上不得台面,是名不正言不顺。 這其实也是他们帝商组合得合作基础,就是郭淡不涉任何任何权力,万历从未给過郭淡任何行政权力,之前承包河南四府时,也是董平在主持大局。 南下也是王锡爵在主持大局,宁夏有董一元,播州是叶梦熊,吕宋是童笠。 不過话又說回来,但凡郭淡去過得地方,不管待多久,他都能够立刻在当地获得许多支持,這就是财神爷的魅力。 辽东地区也不例外。 当郭淡来到辽东镇的时候,李如梅等一干将领是亲自赶来迎接,他们虽然跟郭淡并沒有相处太久,但是如今他们的利益却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他们可都是一诺粮行或者大峡谷的股东啊! 這一见面,别得沒谈,光谈這股份去了。 “郭顾问,去年发红利,为什么一诺牙行发那么多,大峡谷却发那么少?”秦得倚是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少归少,但是以他们的持股量,這一笔可也不少,比种地可要多得多,只不過有比较就有伤害。 郭淡笑道:“一诺牙行开了多少年,大峡谷才多少年,而且一诺牙行也是大峡谷的大股东,当然一诺牙行发的多,不過各位還請放心,如今陛下已经决定全国普及新式火器,未来大峡谷肯定也会大发红利的。” 一個名叫赵明将军问道:“那一诺粮行呢?” 郭淡反问道:“对了!一诺粮行的粮食可有送到?” 李如梅忙道:“去年一共送来近三十万石粮食。” 郭淡道:“這事我忘记跟你說了,当时我是跟你们說第一批送十万石過来的,可是你们也知道,在海上漂得船太大了一点,导致我估算出了一点点失误,多送了二十万石過来,這事可千万别說出去,以免坏了我的名声。” “哈哈...!” 将军们都笑得双肩急耸,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啊! 郭淡又向赵明问道:“赵将军,你方才问什么来着?” “我...我随便问问,就随便问问,沒事,沒事。”赵明双手挥舞着。 一不留神,就多送了三倍得粮食,小孩子過家家可都也不敢這么玩,這還有什么可问的。 一诺粮行必定发达啊! 這就是他们心服口服的原因,而非是新政。 改革什么的,他们可是见多了,這改革改革,无非也就是皇帝或者朝廷想要钱,就是這么简单,但這可不足以令他们心服口服,你们想要钱,我們也要钱,朝廷不能为了自己的钱袋,而令我們饿肚子。 以前他们心裡一直都认为,是我們在保护朝中那群文臣,文臣凭什么对我們指手画脚,沒有我們,那些文臣還想吃香喝辣的么,滚一边去。 武官是不可能臣服文臣。 但是面对郭淡,他们可不敢這么想,他们认为是郭淡在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是受保护者。 他们可不敢认为是自己在保护郭淡。 郭淡跟文官恰恰相反,郭淡是问他们,你们想要多少,說一個数,别tm害怕,說少了会让我丢面子的。 而且郭淡是說到做到。 郭淡展现得财力,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郭淡随时可以换一拨人,不一定非要他们站在這裡。 李如梅突然提议去军营看看。 “免了!免了!” 郭淡连连摆手,道:“我又不懂得打仗,让我去看,我也看不出一個名堂来,我就只管付账,其余的不管我的事。” 就喜歡你這样洒脱得人,准时发钱,又不瞎bb,不像某些人,懂又不懂,就知道瞎指挥,還tm甩锅,真是恶心。 将军们对于郭淡的好感又平添几分。 他们似乎忘记了,目前九镇的训练官全都是来自卫辉府,就是不看,郭淡心裡也有数啊。 郭淡又道:“我請客,找最好的酒楼,大家不醉无归” 秦得倚忙道:“這怎么能行,我們得尽地主......。” 不等他說完,郭淡就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吧,你们這些穷人就别跟我這富人争這個,免得弄得大家都尴尬,今日我們的主题就是将那酒楼裡面的酒全部买下,要是实在喝不了,就全部拿回家去,我不允许那酒楼裡面還剩下一滴酒。” “哈哈......!” 這些将军们,不但不恼,反而笑得比谁還开心。 這可不是羞辱,這是谦虚,当今天下,除皇帝之外,谁在郭淡面前,都特么是個穷人,你行你上啊! 而如今辽东镇最好的酒楼,自然就是新开的金玉楼,但凡郭淡去過的大城市,最好的酒楼全都是金玉楼,周丰的生意布局非常简单,就盯着郭淡,只要郭淡的一诺牙行在当地站稳脚跟,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酒楼。 如今周丰也是一個小资本家,除醉霄楼之外,就沒有酒楼敢跟他叫板,除非动用关系,故此他要等一诺牙行先去。 那金玉楼的掌柜一看郭淡来了,表示要免单,這钱不能收。 郭淡如实告诉他,這单要是免了,你估计也就下岗了,将金玉楼最好的酒都给包圆了。 跟王锡爵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郭淡绝不可能這么做,就是aa制他都不介意,但是他知道武将就喜歡這個,請客就要請得豪爽一点,扭扭捏捏的可就沒有意思。 武将就是靠赏银发家致富,他们非常习惯這种做法。 席间大家都是敞开肚皮喝,平时舍不得喝得酒,今儿一定要喝過瘾。 帮郭淡省钱,那可是在侮辱郭淡。 “你们喝,你们喝,我先休息一下。” “郭顾问,你這酒量可远不及你付账的能力啊!” “我呸!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几個联合起来搞我一個,真是不讲武德,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說着,他就去到隔壁的休息室,他可不是来喝酒得。 然而,席间一直放开喝的李如梅也认为郭淡此行应该是另有目的,故此他方才才会提议去军营看看。郭淡刚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儿,李如梅便敲门进来。 “郭顾问此行是不是为了东边战事?”李如梅开门见山地问道。 郭淡稍稍一愣,轻描淡写道:“這门前有两個小朋友打架,虽然也无伤大雅,但大人总得出门看看,免得他们扔泥巴的时候,不小心将咱们的墙壁给弄脏了。” 這個比喻可真是......! 怎一個霸气了得。 但是李如梅到底是职业军人,還是非常谨慎道:“可是据說朝鲜是兵败如山倒,倭军势力不容小觑。” 因为女真经常与朝鲜互殴,他对于朝鲜的军事力量有一点的了解,他也沒有一点把握,可以在半個月内直接拿下朝鲜的首都。 郭淡道:“但是朝鲜至今還未派人過来求援,可见人家還是有把握得,但是你们也得小心一点,免得他们将咱们的墙壁给弄脏了,我此行主要還是为了辽东的经济而来,上回赶得急,许多事都沒有来得及安排,今儿借着這事,就過来看看,這打仗的事,可不归我管。” 李如梅狐疑地瞧了眼郭淡,也沒有再多问。 他并不知道的是,方逢时最近在九镇主持军政,其目的就是为了這一仗做准备,根本不需要郭淡劳心,郭淡只负责外交事宜,以及将粮草安排到位。 在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郭淡又偷偷過去瞄了眼,见他们喝得非常尽兴,也沒有在管他,于是就悄悄回一诺牙行去了。 来到牙行,田义已经坐在屋内,从锦衣卫口中了解有关朝鲜的情况。 毕竟辽东就在边上,来到這裡就能够收到大量有关朝鲜的情报。 他们首先要了解清楚,为什么朝鲜会如此不堪一击,到底是朝鲜太弱,還是日本太强,這個還是要先了解清楚。 负责辽东情报锦衣卫千户陈涛道:“根据我們目前所得知的消息,朝鲜溃败主要有三個原因,其一,朝鲜的精锐都在北边,防止女真入侵,南边疏于防范。” 郭淡问道:“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日本会来打他们嗎?” 陈涛道:“朝鲜方面做了一些准备,但他们還是将日本视为倭贼,不曾想对方的战斗力如此强大。” 郭淡点点头,又问道:“继续說。” 陈涛又道:“其二,近几年朝鲜国内朋党之争非常激烈,他们的士林势力分化为东人、西人、南人、北人等朋党,一直都在相互抨击,导致军备废弛。 其三,而朋党之争导致的混乱,也令百姓与他们的国主离心离德,他们认为就是他们国主荒淫无道,才知道被倭贼打得毫无還手之力,汉阳沦陷之后,最先烧毁宫殿的,其实当地百姓,而非是倭人,并且朝鲜国主在逃跑得时候,還被百姓围困,他的宠妃、大臣皆被百姓打伤,差点就沒有跑出去,朝鲜国内并非是上下一心抗战。 只不過由于倭军非常残暴,屠杀不少村落,最近朝鲜各地還是涌现出许多义军来,但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且各自为战,难以阻挡倭军。” 田义听罢,這喉咙裡发出一声闷响。 郭淡侧目看去,只见這老太监微微有些冒汗,于是问道:“厂公不会想到我大明了吧。” 田义当即怒目相向,“你小子什么意思?這說朝鲜呢,我想什么大明。” 郭淡嘿嘿道:“厂公勿要动怒,我就开個玩笑。” 其实田义想得還就是大明,這老太监還是有些政治素养的,比张鲸强了不止百倍,几年前的大明因为国本之争闹得,跟朝鲜也差不了多少。 這可真是血得教训啊! 稍显心虚得田义,又向陈涛问道:“倭军的战斗力如何?” 陈涛道:“由于朝鲜军败得太快了,我們暂时也不好判断倭军的战斗力。” 郭淡好气好笑道:“朝鲜做得也真是够绝的,连参考得价值都不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