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說不定早有孩子了
謝楚鈺早就在殯儀館等他,叔叔遺體火化的事也是他安排的,不然還要等,姜理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他不想再讓叔叔等了,冰冷的停屍房姜理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早點帶叔叔離開,早點解脫。
“走吧。”
謝楚鈺穿了一身黑,站在殯儀館的玻璃門門口,姜理牽着姜萊走過去。
“謝先生。”
“等着就好了。”謝楚鈺說:“火化的時候可以進去,結束後把骨灰裝起來,你們拿回去。”
“好。”姜理又跟他說了一遍謝謝。
這其實是姜理第一次來殯儀館,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是在老家進行的土葬,他有點忘記了當時是什麼樣的一個場面,那時候他太小了,好像是五歲,也有可能是六歲,記不清了。
只記得他一直被叔叔牽着,叔叔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就像現在的萊萊牽着他一樣,害怕而依賴。
他摸着萊萊的臉,讓他貼緊自己,“不用怕,媽媽在。”
殯儀館有哭聲,帶着空曠的迴音,他們坐在角落的長椅上,等待遺體的火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姜理眼睜睜看着叔叔被推進擁擠窄小的火化爐中,他不知道這個要持續多長時間,他甚至不忍心看,他想着,以前叔叔那樣高大的一個人,生病後變得瘦弱不堪,再到現在,變成一捧灰。
很難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骨灰盒是由何怡捧着走的,叔叔去世了,她也不會再去那所醫院,姜理問她:“要去哪裏?我......送你。”
其實姜理多少能猜到,何怡肯定是要去找姜何的,畢竟姜何還在醫院,但他不知道姜何具體在哪個醫院,又是什麼時候醒。
“我安排人送她走。”謝楚鈺說:“她兒子在市區的三院,目前有警察盯着,醒了就會被拘留。”
“他幹嘛了?”
“賭博,而且欠了賭場不少錢。”
“哦。”
姜理不想問這件事後續怎麼處理,總歸跟他無關,他又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姜萊,小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哭過,鼻頭都是紅的。
“萊萊。”
“媽媽,舅公,再也見不到了。”姜萊憋着嘴,傷心地說。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姜理一時半會竟無法回答他這個話,只是悶悶地嗯了聲,說:“咱們回家。”又想起什麼來,轉頭對着謝楚鈺,“謝先生,今天謝謝你了。”
謝楚鈺又拆了個糖往嘴裏塞,很輕地笑了下:“走了,我就不送你了,你還是坐來時的麪包車回去,我一會兒還有事。”
“好,謝謝。”
“姜......理?”謝楚鈺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好像這也是謝楚鈺第一次喊他名字。
“怎麼了?”
謝楚鈺的視線從姜理臉上又移到姜萊,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好久,久到姜萊覺得有些不安,往姜理身後躲,又探出腦袋來,問:“叔叔,你看我幹嘛呀?”
“你幾歲了?”
“八歲。”
謝楚鈺轉頭看向姜理,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十七歲生的他?”
姜理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你的外賣信息上有你的年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姜理尷尬地解釋:“我......我結婚早。”
“挺好。”
姜理不清楚這個挺好是什麼意思,只當是謝楚鈺的隨聲附和,畢竟他未成年生子這件事在鄉下都被不少人議論過。
姜理跟姜萊坐上面包車離開,謝楚鈺把嘴裏的棒棒喫完後才走。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郊區的一棟高檔別墅。
他把車停好,走進門,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鐘宴庭。
“去哪?”謝楚鈺問。
鍾宴庭從他身上聞出了陌生的味道,像是煙味,不是菸草,而是什麼東西被焚燒過後的味道,他沒有搭理謝楚鈺,只冷淡瞥他一眼便徑直離開。
身後是明亮寬敞的客廳,謝楚鈺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蘇艾真,Omega只朝這邊匆匆看過,就轉過頭,謝楚鈺只當沒看見,隨後走進屋。
他伯伯謝正也在,還有陸昭,包括程頌以及鍾宴庭的舅舅,他對着在座的長輩一個個禮貌地喊了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過,鍾遇不在,這種聚會,他也很少會出現。
程頌說:“庭庭有點事,先走。”
家裏唯一的小孩程青竹纏着陸昭玩遊戲,謝楚鈺走過去往陸昭身邊坐。
“哎你笨死了,這也不會。陸昭嫌棄道。
程青竹哼了聲,搶過遊戲手柄,“我自己玩。”
陸昭乾脆靠在沙發上,想起身邊的謝楚鈺,問了聲:“你怎麼纔來?”
“有點事。”
陸昭切了聲:“神神祕祕的。”說完又往謝楚鈺身邊靠,偷偷摸摸在他耳邊說話,“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這都被你發現了?”謝楚鈺順着他的話說。
“好啊你。”陸昭信了,搭着他的肩,問:“是誰啊?快告訴我,你戀愛了,鍾宴庭也要結婚了,我去,就剩我一個了,你快點告訴我,叫什麼名字?也是Omega嗎?那蘇淨秋呢?你徹底把他忘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聽見這個名字,謝楚鈺冷下臉,把陸昭的手從肩膀上拍下,“你是不是傻B?”
“?”陸昭不服氣道:“我關心你也不行?”嘴裏還在嘀嘀咕咕:“就你們聰明。”
他一把搶過程青竹手裏的手柄,“給我玩。”
“你還給我!大傻B!”程青竹聲音稚嫩,罵起人來有種異樣的搞笑感,陸昭跟他槓上了,偏不給。
“不許說髒話,小心我告訴你爸爸。”陸昭威脅他。
鍾宴庭一直都沒有回來,中午喫飯期間,又談起了跟蘇艾真的婚事。
“表叔結婚了,是不是會給我生弟弟妹妹啊?”程青竹嘴巴喫的鼓鼓囊囊地問。
陸昭彈了下他的腦門,說:“輩分不對吧?再說又不是你表叔生,是蘇艾真生。”
程青竹嘟着嘴,“那應該是什麼?”
謝楚鈺坐在最邊上,話裏有話地說了句:“說不定早有了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程頌皺着眉問了句:“什麼?”
蘇艾真連忙紅着臉解釋,“沒有的事,我們……沒有,沒有的。”
說完就求饒似的看向謝楚鈺,“小楚,不要亂說。”
謝楚鈺咬着筷子,笑了聲:“早點生孩子不好嗎?”
蘇艾真臉色變白,一聲不吭。
謝正在一旁說了他,“你閉嘴吧,別說些有的沒的。”
謝楚鈺沒所謂地點點頭說知道了。
鍾宴庭在去醫院的路上,想過給姜理打電話,但昨晚Omega毫不留戀地在他眼前上了謝楚鈺的車,以及姜萊躲在姜理身後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神情,他的胸口就悶得幾乎喘不過來氣。
到底是哪裏不對?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姜理的電話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鍾宴庭在半小時後到達了三院。
姜何的病房外是兩名警察,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守着,何怡這會兒也不在,可能是去了衛生間,聽警察說這段時間何怡很安分,不吵也不鬧,就守着兒子,什麼也不幹。
鍾宴庭透着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看見了裏面的姜何,半躺在牀上,腦袋上受傷縫針的地方已經拆了線,手上的石膏還打着,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人瘦了一圈,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過兩天會正式對他進行拘留。”警察說。
“拘留多久?”
“他除了賭博,也沒幹別的,不會太長時間。”
鍾宴庭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麼,“知道了。”
鍾宴庭推開門走進去,姜何聞聲擡起眼,在看見鍾宴庭的那一刻,眼皮一跳。
姜何不開口,鍾宴庭就那麼站着,他比姜何沉得住氣,五分鐘過去,姜何終於忍不住,“你又要幹什麼?”
“看看你,你怕什麼?”鍾宴庭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靠着牆,語氣散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姜何嘴角抽搐着:“我怕?鍾宴庭,我有什麼好怕的,該怕的是你吧?”
“我?”
“你無緣由打我,不怕我指控你嗎,鍾區長。”
鍾宴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誰說是我打的你?有人看見了嗎?有監控嗎?你可不能亂說話。”
姜何聞言就要起來,奈何腳傷還沒有好透,一用力就扯到了傷處,痛得他又跌在了牀上,額間冒汗,他盯着鍾宴庭:“是嗎?那如果,讓別人知道你鍾區長有個兒子呢?”
鍾宴庭的呼吸有一秒的停頓,隨後擡眸看向姜何,聲音冷淡,又像是在警告:“我說過,話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他是我的兒子?”
在鍾宴庭爲了姜理用棍子朝他身上不停砸下來的時候,姜何就確定了,姜萊絕對是鍾宴庭的兒子,他以爲他用這種話威脅鍾宴庭,對方多少會受到影響,但事實證明,鍾宴庭壓根沒把他當回事,也沒把姜萊是他兒子當回事。
拘留事小,他需要錢,家裏爲了給姜平威看病花的一分不剩,而他從工地得到的賠償也被他輸的精光,他必須得再撈點錢纔行,那個叫楊術的也聯繫不上,聽警察說早就因爲貪污被審查了,那他只能問鍾宴庭要了。
鍾宴庭那麼有錢,給他一點不過分吧?
“鍾宴庭,你真的一點沒變。”姜何說:“這麼冷血,連自己兒子都不認嗎?你給我錢,我就幫你守住這個祕密,畢竟,你有個Omega未婚夫,不是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姜萊對鍾宴庭來說無疑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姜何篤定,鍾宴庭一定不會願意姜萊被曝光。
鍾宴庭踩着步子,一點點向姜何的病牀走去,姜何本能地有些怵他,身子往後躲,被鍾宴庭一把扣住脖子。
“你要是再亂說話,我會聯繫幫你轉院,精神病院的醫生可不會像這裏的醫生那麼溫柔。”
姜何的臉因爲呼吸困難而漲紅,鍾宴庭的嗓音從他頭頂傳來:“錢和命,你自己選。”
Alpha濃郁的信息素讓他產生嘔吐感,他腦子開始變暈。
鍾宴庭出了病房,姜何在他身後拼了命地咳嗽,警察往裏看了眼,鍾宴庭若無其事地說:“找醫生再來看一下吧,他腦子可能出問題了。”
“什麼?”
“聯繫精神病院吧。”
姜何這種人,還是待在瘋人院裏最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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