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叫我名字就行
转院那天,姜理是跟着婶婶一起的,钟宴庭派了专车来接,婶婶在去的路上给姜何打了电话,期间眼睛不停瞥向姜理。
“你說的沒错,他就有认识的人,今天带着你爸转院了,說是要去更好的医院,有最好的医生来做手术。”
何怡每說一句,姜理的心就沉一分,如果不是在车上,他真的很想离开,他把心思跟目光放到昏睡的叔叔身上,拿着纸巾很轻地给他把手擦了。
“理理?”
兴许是路上有些颠簸,姜平威醒了,姜理握着他的手,喊了他一声:“叔叔,你還好嗎?”
“咳咳。”姜平威的眼神還不太能够聚焦,呼吸声很重,“去哪?”
“去医院,叔叔,等做完手术,你就会好了。”姜理对他也是对自己說:“不用担心。”
何怡挂了电话,拽過姜理的手沒让他碰,转头对着姜平威說:“再睡会儿吧,多休息,你不累嗎?”
“好。”
新医院距离当初的肿瘤医院差不多有半個小时的路程,這裡的人不像肿瘤医院多而杂,装修环境也比那边好太多。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平威被送进了单人病房,并且還有一名女护工。
“您好,我姓周,您叫我小周就好,从今天起,到姜先生出院,都有我来护理。”
這裡的一切都让姜理很陌生,一旁的何怡都因为第一次来這种高档医院而隐藏不住的拘谨。
“好的好的,谢谢了,那個医生呢?我們时候可以做手术?”
“這個我不太清楚,一会儿就会有医生過来的。”
“好好,谢谢啊。”
“您有事就叫我,我先出去。”
小周离开后,何怡顺势推了发呆的姜理一把,“你早說你认识這种当官的贵人,你叔叔就能早点做手术,說不定现在都出院了,非要拖到现在。”
“這些不是白拿的。”姜理說:“总要還的。”
何怡对這個话表现得很应激:“谁還?你還?”
姜理沒有心情搭理她這些话,伸着脖子看了眼病床上的姜平威,“你照顾好叔叔,我先走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用得着你說?”
走出病房,姜理拿起手机,第一次给钟宴庭打了电话,但那边并沒有接,姜理沒有再打第二遍,猜测Alpha应该在忙,就改发了短信。
編輯了很多话,最终删删改改,只发了一句谢谢。
钟宴庭确实如他所說,沒有再来找過他,如果不是叔叔還躺在那么好的医院裡,有护工照顾,仿佛這段時間都是他一场幻觉,他从沒偶遇钟宴庭,钟宴庭也不会再出现。
他的生活又变成了以往那样,工作回家,只不過现在多了個医院的往返。
钟宴庭安排事情的效率很高,姜平威在三天后就做了手术,手术比较成功,但人却一直不醒。
医生說只能切除明显较大的肿瘤,沒有办法完全切除所有,還得放疗,至于能活多久,得看后续的治疗状态。
姜莱周五放学,他把孩子接回家做饭,俩人一边吃饭一边說话。
“妈妈,你最近不开心嗎?”姜莱捧着碗,碗把大半张脸都挡住,睁着两只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姜理。
“沒有啊,宝宝为什么這么說?”
姜莱鼓着嘴巴,把吃的咽下去,才慢吞吞地說:“就是、就是感觉妈妈不开心。”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不太会描述姜理的表情,只是简单直接地从姜理的身上感知到妈妈的情绪很低落。
“是因为舅公嗎?還是、因为要搬家?”后面的话被他含在喉咙裡。
他知道的,上次房东姨姨過来跟妈妈說這裡要拆掉,妈妈說的话他都听到了,因为他们還沒有钱,所以暂时搬不走,可不可以再等等。
一开始妈妈還问他要不要搬家,可是现在又不想搬,因为沒有钱了,他虽然年纪小,但是知道,肯定是因为舅公生病了,钱都花掉了,所以他们现在搬不了家。
姜理放下筷子,摸着他的脑袋,连忙解释說:“才不是,舅公已经做手术了,他很快就能好,到时候能陪莱莱玩啦。”
“真的嗎?”
“当然是真的。”姜理笑了笑,告诉他:“一会儿我們吃完饭,就去医院看他好不好?明天不用上学,今天可以晚点睡。”
“好~”
“莱莱,你最近在学校還好嗎?身体沒有不舒服吧?”
“沒有,妈妈,我很好哦。”姜莱笑眯眯的,扒了口饭,“妈妈也吃。”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理最近忙得像陀螺,平常夜裡還要送单子,早上起得又早,今天稍微能休息下,把碗刷了,然后带着姜莱去医院。
這裡距离姜平威的医院太远,骑电动车不现实,所以俩人是坐公交车去的,到地点也不過才五点半。
病房裡只有婶婶一個人,姜何仍旧不在,他最近一直都沒有见到姜何的人,估计還在工地要钱,也不知道這個事情钟宴庭怎么解决,见不到姜何,放松的同时又不免担心,怕姜何缠着钟宴庭不放,以免给Alpha惹上什么麻烦。
“婶婶,你吃饭沒有?”姜理牵着姜莱给她拿了张椅子往边上坐,姜莱一直都很怕何怡,躲在姜理身边,想开口喊人,但是何怡沒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說话了,干脆闭上嘴乖乖坐着。
“吃過了。”何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拿着遥控器在换台看电视。
“叔叔今天怎么样,還是沒醒嗎?”
“沒。”提到這個何怡就啰嗦起来,“這手术也做了,医生說看恢复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說法,還說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肯定沒办法跟你保证,只要叔叔的状态在变好就可以了。”
何怡轻蔑地笑了下,“你比医生懂得多。”
“我不是這個意思。”姜理为难地站着,姜莱用小手摸他的掌心,姜理轻轻握住,晃了下。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我去接点热水。”
“你让护工去接好了。”
“不用老麻烦人家。”
姜理忽视何怡那种让他难以招架的眼神,拿起一旁的水壶,嘱咐姜莱:“莱莱,你呆在這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姜理关上病房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做了好几個深呼吸才去开水房,接水的时候又想起钟宴庭来,Alpha好像消失了一样,上次给他发的短信也沒有回,虽說也不是必须要回他,只不過沒有回音总让他心裡很不安。
平白无故接受了這么大的帮助,他不知道该怎么還。
把水龙头关上后,姜理提着水壶往回走,身后有人在說话,他沒在意,也沒想過是叫他,直到那人将他拉住。
“真的是你?”
姜理望着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脑子转不過弯来,呆滞地问了句:“請问你是?”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是個Alpha,姜理仔细从脑子裡回想這個人的脸,一般来說,他不会认识這种长相优越的Alpha,但是又有些熟悉。
Alpha勾着唇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臂,說:“本来之前還想着再联系你,但是沒想到你把我拉黑了。”
姜理闻言,脸色一白,他想起来了,是之前那個让他跑腿的谢先生。
“我......”
“你们外卖员是可以随意把客户拉黑的嗎?”
姜理窘迫起来,因为他确实把人拉黑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得脑子快要冒烟,只跟人說:“对不起。”
谢楚钰沒有为难他,从头打量着,视线落到姜理拎着水壶的手上,“我刚刚也是在楼下看到你,你带着個小孩,還以为看错了,就跟過来,不会介意吧?”
姜理连忙摇头,“不会。”
“你是怕遇到钟宴庭,所以才把我拉黑的嗎?”谢楚钰靠在一边的墙上,双手环胸,审视的姿态。
“不、不是。”他总不能說是的,他那個时候就是害怕遇到钟宴庭才這样的。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不過好在谢楚钰沒有揪着他這個事情不放,姜理稍稍安了心。
“谢先生,对不起啊,這個事情我跟您道歉。”
“不用,不過你跟钟宴庭看上去真的关系不一般啊。”谢楚钰說。
“沒有的事。”
“是嗎?”谢楚钰盯着他乌黑柔软的发顶,說:“钟宴庭前段時間突然安排了個人进来,還以为谁呢,今天就看到你了,你们要是普通关系,他干嘛這样帮你?我這個医院不是谁都能进的。”
谢楚钰问他:“你们什么关系?”
“就是……”姜理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跟钟宴庭的关系,最后只說:“同学。”
“我們一起念的书,沒见過你。”
姜理扣着手指,答:“乡下念书时候认识的。”
谢楚钰的眼神暗了暗,姜理低着头沒看见,“钟宴庭十六岁好像是去乡下读過书。”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嗯,同学一场,他就、就帮我。”姜理木木的,转移话题,“這是你的医院嗎?”
谢楚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不算是我的,钟宴庭他爸,你应该知道,是市长,有個私人的医疗团队,我伯伯是他的首席医生,這是我伯伯的医院。”
“那你......也是医生嗎?”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卖医疗器械的。”
姜理觉得脑子懵懵的,這些根本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东西。
“這样啊。”
谢楚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看样子還准备跟他聊,姜理想找個借口先走,谢楚钰也给了他一根。
“沒你帮我买,我都快戒了。”
姜理犹豫了下還是接了,想着一会儿可以给莱莱吃,“谢谢,這個你可以去那种小学门口的小卖部买。”
“下次去看看。”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谢先生,你怎么会喜歡吃這個?”
谢楚钰撕了包装捏在手裡,不经意间看他一眼,“喜歡的人送的。”
姜理哦了声,“那你可以问他呀,怎么会不知道去哪裡买。”
“他死了。”
姜理心一跳,意识到自己說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沒事,死很久了。”谢楚钰看上去好似真的不在意,无所谓地說:“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喜歡的人也会忘嗎?”姜理不禁问。
谢楚钰很轻地皱着眉,“会吧,太久了,不過他有個哥,跟他长很像,每次见到就又能想起来。”
“很难過吧?”
“還行。”谢楚钰舔着嘴裡的糖,跟姜理說:“你也不用怕我,我跟钟宴庭,算不上什么多好的朋友。”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理想起来,钟宴庭也這么說過,他跟這個谢先生关系不太好。
“把我从黑名单裡放出来。”
姜理硬着头皮答应:“好。”說完又跟人道歉,“对不起啊谢先生。”
之前這個Alpha還给自己小费,自己后脚因为私事把人拉黑這会儿還被抓個正着,感觉太丢人。
“我叫谢楚钰,叫我名字就行。”
姜理回病房,把水壶放在桌边的地上,何怡不在,就姜莱一個人在看电视。
“莱莱,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姜莱說:“舅婆去上厕所了。”
姜理掏出兜裡的糖递给他,姜莱還目不转睛地在看电视,姜理叹口气,家裡沒有电视机,莱莱也很少能接触這些,小孩子喜歡看电视很正常,只是有些愧疚,要是经济允许,他也应该在家买個电视给莱莱。
姜理摊开他的掌心把糖放在上面,弯下腰轻声问:“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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