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应该
姜平威的身体每况愈下,姜理除了送外卖,就是呆在医院,而钟宴庭沒再出现過。
姜理至今分不清钟宴庭生气的缘由,也沒精力去想那些,医生告诉他,可以在医院熬着,也可以直接回家,让家裡人自行選擇,他沒有這個资格来决定,姜何昏迷不醒,何怡整天以泪洗面,也沒有要带着姜平威离开的意思。
她现在看见姜理就一副愤恨的表情,觉得都是因为姜理的拖延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怒骂声、指责声通通被姜理抛到身后,何怡的声音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姜理揽下护工的活,用毛巾一点点擦拭着叔叔的脸跟胳膊,然后摸上因为输液而凹凸不平的手背,那双满是老茧的手让姜理一度鼻酸。
“姜理,你在這装什么呢,要不是你,姜平威能死嗎?你早带他上医院做手术不就行了?非要拖,非要拖,小何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過来,你男人又有钱又是当官的,硬是压着小何的工资不给,你们俩就是故意的!”
家裡一共两個男人,一個快要死了,一個還昏迷,也不知道醒来后要被拘留多久,在赌场欠的钱又该怎么還,要還多少,這一切都让一辈子呆在农村的何怡无比恐慌。
她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姜理。
“扫把星,你滚!”
姜理把毛巾放进脸盆裡,看着病床上的姜平威,說:“叔叔,我明天再来。”
何怡见他压根不搭理自己,把自己当空气,气得泪水鼻涕糊一脸,当即就打翻了姜理手裡的脸盆,不锈钢材质的边缘撞在了姜理的额头上,瞬间起了個红印,水直接从他脸上浇了下去。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小周从门外连忙跑进来,见病房裡一地的水,再看看姜理,脚趾头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把姜理拉到一边,說:“我来收拾,别一会儿滑倒了。”
“這裡是医院,何女士,咱们声音還是小一些。”小周提醒道。
何怡恶狠狠地盯着姜理看,“姜平威死了,小何要是醒不過来,我跟你沒完。”
姜理想說,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非要怪在他头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想反驳,又觉得很无力。
算了,說了也沒用,难不成還指望何怡会信他嗎?何怡现在沒有理智,她只想找個发泄口罢了。
从医院离开,姜理先是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照常买菜做饭。
等姜莱到家,除了饭桌上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见不到姜理人了。
姜理仍旧是白天夜裡连轴转,凌晨到家,累得在沙发上休息,想着過几分钟再去洗漱,谁知直接睡了過去,等他醒来,却发觉自己窝在一個熟悉温暖的怀抱裡。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黑漆漆的环境,一点光线都沒有,但是凭着那股花香味,他還是闻出来是谁了。
突然就有点想哭。
“钟宴庭……”
Alpha沒有回应他,只是将他抱着回了卧室。
“你怎么会来?”姜理被放在床上,钟宴庭就着這個姿势压着他,俩人交颈相贴。
“怎么?不希望我来?”Alpha的声音在空旷黑暗的卧室裡显得异常清冷。
“很晚了。”姜理喃喃道,“你喝酒了?”
钟宴庭身上的酒味并不浓,也不难闻,带着干涩的清甜,不是那种夜市裡令人作呕的啤酒味。
“嗯。”
他带苏艾真参加了晚宴,喝了一点酒,晚宴上的人大多都是来向他庆贺的,以及他跟苏艾真双方的家长也都在,算是升迁宴,其实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订婚宴,程颂告知了在场的所有人,他跟苏艾真的婚期,并且婚宴当天,钟遇也会在。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一旦钟遇出现,那么临京市商界政界的重要人士都会出席。
這对他来說,是早就定好的事,也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向他计划好的进行。
他的人生本就该這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起了姜理,回家的路上,他又看到了Omega给他发的那两條短信,又烦躁起来。
他不禁想,姜理什么时候能這样左右他的情绪了?
他觉得肯定是因为姜莱,因为姜理生了他的孩子,所以让他不得不时刻在意這父子俩的行踪。
毕竟這俩人的身份像是定时炸弹,总不能给他捅出什么篓子来。
“钟宴庭,你怎么了?”
Alpha太沉了,他呼吸都困难,酒气混着山茶花香味,让他的脑子都像沾了酒,他推搡着,“你起来。”
“姜理。”钟宴庭突然喊起了他的名字,“分开八年,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我?”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理感到胸口闷得快窒息,他抖着指尖,否认了,“沒有。”
钟宴庭沒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从Alpha震动的胸腔能够感受到他应该是在笑,姜理有些羞耻,用脚很轻地踹了他一下,不想停留在這個话题,就问他:
“你最近很忙嗎?”
“怎么了?”
“要是有空,我請你吃饭吧。”姜理這话說的是真心实意的,钟宴庭帮了他很多,他应该好好跟他道谢。
“請我去哪裡吃?”钟宴庭的额头靠在他肩上,Omega单薄细瘦的骨头磕的他疼。
“我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钟宴庭思考了下,“随便。”
“哦,那我就随便做了,這個周末行嗎?”他本想加一句莱莱也在,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要不要告诉钟宴庭莱莱的身世,告诉他,莱莱是他的孩子。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会是什么表情,会有一点点高兴嗎?
姜理不知道,也不敢猜,所以他還是决定不說,因为他弄不清楚,钟宴庭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是看他可怜,還是……有一点点喜歡他?
钟宴庭仍旧是嗯了一声。
“你……你起来。”
Alpha的侧脸在他颈部摩挲,修长的指尖穿過他柔软的发丝,在他喊出钟宴庭名字的下一秒,呼吸就被掠夺。
酒精通過柔软的舌尖传到他的嘴裡,他呜呜咽咽地哼了几声,钟宴庭不满地咬着他的唇,痛到他感觉出了血。
难過像潮水,侵蚀着他,姜理又想哭了。
“你想做,是不是?”他忍着哭声问。
看不清钟宴庭的表情,只有Alpha炙热的呼吸让他知道他沒猜错,钟宴庭来找他就是想做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眼泪从眼角冒出来,他快速地别過脸,埋在床单上,以防被发现,钟宴庭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拥着他在床上翻了個身,用手掌摁着他的脑袋向下,沉着嗓子說:“帮我口。”
姜理沒有办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泡发了,喉咙口都是酸的,读书的时候,他也给钟宴庭口過,那個时候很生涩,总把钟宴庭弄得很痛,会被钟宴庭气得揪着头发,說:“你怎么這么笨啊,要咬死我嗎?”
他哭着道歉,然后钟宴庭被他哭得心烦,就会一直亲他,叫他别哭了。
Alpha的龟头圆润肿胀,他费劲地一整個含住,一边用舌尖舔舐柱身的表面,一边偷摸着用手去擦自己的眼泪,防止滴到Alpha身上。
他告诉自己,欠钟宴庭的钱,一定会還清的,他再努力点就好了。
他整個人都趴在钟宴庭的胯间,青涩又稚嫩地吞吐着巨大的阴茎,尽量收着牙齿,然而還是会碰到脆弱的皮肤表面,钟宴庭疼得倒吸一口气,揪着姜理的头发,让他松开嘴。
“笨死了,這也不会。”
姜理彻底忍不住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要走,被钟宴庭一把拽過来,重新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经過大力地碰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声响。
钟宴庭正要骂人,手却摸到了Omega潮湿的脸。
“這有什么好哭的?”语气无奈又不理解地說:“行了,不做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理哭得压抑,被钟宴庭拥在怀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今天本来就很累,忙了一天,现在哭得脑子都发胀,沒多会儿就睡着了。
呼吸声逐渐平稳,一下下喷在钟宴庭颈窝处,手在姜理腰侧摸了下,发现Omega似乎又瘦了。
酒精慢慢从他体内散去,醒了大半。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看清了姜理脸部清秀的轮廓。
姜理跟姜莱,住在這套房子裡,他能给他们钱,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比起以前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肯定要好得多。
但是别的,他似乎也给不了了,他想,他们之间得回到以前那种状态,他的路不可能因为姜理而改变,更不可能放弃,姜理对他来說還沒有那么重要,更何况,姜理也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牵扯。
這正合他意。
指尖摸上了Omega的耳朵,慢慢往下移,耳垂温热而柔软。
他跟姜理,就应该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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