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跑啊
刘姨从前厅回来,叫了他一声,嘴裡還在骂骂咧咧:“阿黎,一会儿你去上個菜,村长個死老头說我年纪大别去丢人现眼。”
“啊?”刘姨气得不行,姜理附和道:“他怎么這样?端菜還要年轻的嗎?”
“死要面子的东西,我看他那脑子跟他老婆一样死掉了。”
刘姨骂起人来一套套的,姜理听了觉得怪好笑,又不敢笑,点头道:“行吧,那我去,就一桌人吧?”
“对啊,好几個Alpha呢,有個男的长得可真好看啊,好像是Omega,就是個高,還有两個女Omega,都长得很漂亮,這些城裡人,保养得真好。”刘姨一脸艳羡,嘀嘀咕咕讲個不停。
姜理跟她說:“那刘姨你休息会儿,等师傅烧好,我就端過去。”
說完又担心地问她:“总不要我端茶倒水吧?我……不太会這些。”
刘姨又伸着手指指向前厅,骂着:“要你倒你就往老霍头上倒好了,让他面子丢個彻底。”
姜理憋着笑,刘姨自己骂着骂着也沒忍住笑起来,摆摆手,“哎呀,你可别真這么做了,我瞎說的。”
“我知道。”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欸阿黎。”
“嗯?”
刘姨往旁边看了眼,又往姜理耳朵边凑,跟他說悄悄话:“我之前跟你說的,你有沒有好好考虑啊?”
姜理眨着眼睛愣了下,沒回答。
刘姨搂着他,状态亲密,“我們家陈丰人很好的,前两年离了婚,也沒喜歡過别人,你人好,我也喜歡,带着孩子不容易,跟他在一块儿相互有個照应,你說呢?”
他知道刘姨說的什么,但他现在根本不想這個事,而且,他跟莱莱也不知道能在這住多久,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
“你不是說你老公早死了嗎?你孩子都九岁了,你還想守寡几年啊?”刘姨不停在說:“你现在還算年轻,等以后年纪大了怎么办呢?”
姜理舔着嘴巴,想了想该怎么拒绝。
“刘姨,我沒想再婚的,我一個人挺好的,而且……”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家陈丰?”
“我……”姜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确实不喜歡陈丰,但是直接說的话刘姨会生气嗎?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哎呀,你都生過一個孩子了,有什么好扭捏的?”刘姨說:“喜歡什么的,处处就来了嘛。”
“刘姨,对不起啊,我真的沒想過要结婚,莱莱跟着我习惯了。”
“行了行了。”刘姨松开他,面上有些不高兴,說:“随你,你再好好想想。”
姜理想不通,刘姨为什么這么执着于给陈丰說媒,他觉得有一点刘姨說的很对,他一個生過孩子的Omega,年纪也算不上小,孩子都九岁了,有什么好的。
他不想结婚,一点都不想,他不想让莱莱跟陌生人住在一起,不想莱莱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
不远处师傅在喊:“上菜了!”
姜理转头就对刘姨說:“那我先去上菜,刘姨你休息。”說完就逃也似的走了。
餐盘有些烫,姜理端着瓷碗的边缘,快步朝前厅走去,院子裡就听到前面的人在交谈,伴随着笑声,他以前做過很长時間的服务员,怎么招待客人他是知道的,只不過過去這么久,呆在消息闭塞的乡下,他也不怎么愿意跟外人沟通,他想着,如果一会儿村长真要他给人倒水,那就倒吧,也沒什么,总不能真落村长面子。
“钟先生,你怎么不吃啊?是不好吃嗎?”
是霍山的声音,他說话嗓门一向很大。
“要不你說下你喜歡吃什么菜,我让厨子做,他是我們這儿最好的厨子,以前在四星级酒店呆過呢,什么都会做。”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理不甚在意,這天太冷,刚刚端着餐出来盘子還很烫,就這么会儿功夫,他都不觉得热了,踏上进客厅的阶梯,只想着赶紧上菜,就听着一道声音传来。
不冷不淡,更像是冬日裡冷冽的寒风,姜理定在原地。
“不用,不是很饿。”
姜理第一反应就是听错了,毕竟他一年都沒有见過钟宴庭了,也早该忘了他了,他也确确实实沒有再经常想起這個人。
钟宴庭三個字早已被他尘封在某段记忆裡。
“小江。”霍山坐在桌后面朝他喊:“傻了嗎?愣在那干嘛?菜都要凉了,进来啊。”
姜理呆愣的眼睛先是看到了霍山,那人正皱着眉朝他使眼色,让他過去,他一边往裡走,一边往桌子周围看。
一张圆桌坐满了人,有男有女,大多都算年轻,只有三两個年纪稍长,他走得很慢,眼角瞥到了最靠近门边的一個位置。
一個黑色的人影。
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姜理又僵住不动了,霍山啧了好几声,差点骂他笨了。
只一秒,姜理在那人抬起眼来看向他时连忙转過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跑了。
“喂!江黎!你搞什么呢!”霍山骂完還不忘朝身旁的领导赔笑脸,“不好意思啊领导,他……他人就這样,沒见過什么世面,人一多就怕了,实在抱歉。”
“沒事,可能有什么急事也說不定,不要紧。”
“诶好好。”
姜理喘着气跑回后厨,心有余悸地往身后看,什么也沒有。
“阿黎?”
陈丰早买了酒回来,见他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关心道:“你怎么了?”
姜理闭了闭眼,平复着呼吸,“陈丰哥,你去上菜吧,我……我得走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你這是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姜理脸色惨白,說:“我得回家了,你帮我跟村长還有刘姨道個歉,对不起。”
陈丰见他這魂不守舍的模样真像是什么病,连忙說:“我送你回去。”
“不要。”姜理吞着口水,摇摇头,“我自己回去。”
陈丰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理离开。
姜理回家几乎是用跑的,才吃下肚子的包子此刻在胃裡翻涌,刚到家,姜理关上门摸着黑就跑去厨房干呕起来。
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嗎?
姜理心有余悸地想,应该沒有吧,他也只是看到了一個侧脸,在Alpha转過脸时他就跑了。
肯定沒有看到的。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不对,村长還喊他名字了,姜理趴着水池的手還在抖。
他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村长喊的是他的假名字,沒有人知道的,他跟姜莱用着钟遇给的假身份過了一年,不会有事的。
钟遇答应過他的,不会让钟宴庭找到的。
不会的。
突兀的铃声在厨房裡想起来,吓了姜理一跳,他甚至沒敢去摸手机,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备注是莱莱。
“喂?”
姜理的声音還在抖。
“妈妈!”姜莱的声音很兴奋,“你在干嘛呀?”
姜理闭了闭眼,问:“莱莱在干嘛?這么高兴?”
“我刚刚跟同学在玩,好有趣。”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换作平时,姜理肯定要问他都玩了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实在沒什么心情,也不想让自己影响到姜莱,就跟他說:“要早点睡觉知道嗎?”
“知道啦妈妈,你也要早点睡。”
“好,晚安。”
挂了电话后,姜理独自在厨房的水池边蹲了好久,直到腿根发麻,他才扶着池子站起来。
客厅裡一片漆黑,他的心脏還是以成倍的速度在跳,他慢慢地挪過去,想着开灯,就听见有人敲门。
心跳开始漏拍。
姜理抖着嗓子问了一遍:“谁呀?”
外面沒有回答,只是敲门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敲了两下,姜理的心砰砰地跳,他以为是自己喊得太小声了,外面人沒听见,一边走到门边摸上门把,一会又问:“是刘姨嗎?”
门把被按下,他把门开了一條缝,不安地开口:“是陈丰哥嗎?”
他這外面之前装了個感应灯,为了姜莱上下学用的,又是冬天,黑的快,姜莱怕黑,就装了一個,但是前两天坏了,他忘了找人来修,现在外面黑漆漆的,他只看见一個高大的能够遮住他视线的身影。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不是陈丰,陈丰不是這個味道。
独特的山茶花味钻进他的鼻腔,姜理有一瞬间感到头晕。
同时,刚刚在村长那裡听到的声音又响起来。
“是我。”
姜理瞳孔快速收缩,他按着门把直接要关门,那人从外面伸着一只手抵住,然后用力推开,力气太大,姜理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又被人死死抱住。
“我找了你一年。”
Alpha的声音仿佛带着回音,门又被关上,姜理一手被按住,腰肢也被紧紧搂着,连跑都沒法跑。
“姜理,你怎么不跑了?”
山茶花的信息素沾着夜晚寒冷的气息,让姜理的腺体一点点开始变得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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