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是爸爸
姜理的信息素相比于一年前,吸引力对他来說似乎更强了,他在八年后第一次跟姜理亲密接触也是像现在這样,直接进入了易感期,那個时候医生告诉他,姜理的跟他的契合度很高,但他从沒检查過具体是多高。
狭窄的旅馆环境并不好,但這已经是他挑的最好的一家了,等過了易感期,他得再去找趟姜理,還有姜莱。
在他找到姜理的第二天,他跟孩子的信息就已经有了解,两個人在乡下,圈子干净也简单,钟遇给他们改了身份,他在茫茫人海裡找了這么久才找到,他不可能再让姜理跑了。
出门之前,钟宴庭洗了個澡,旅馆的空调制暖实在差劲,洗完后穿個衣服热气就散得差不多了,套上外套,刚好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程颂,犹豫了下,還是接了。
“怎么還不回来?基层干上瘾了?”
钟宴庭:“事情還沒办完。”
“随你,下個月记得回来。”程颂在那边說:“谢楚钰跟艾真......结婚。”
程颂骂了一声:“真够操蛋的。”
“知道了。”
“算了。”程颂接着說:“這個婚礼你還是别去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钟宴庭无所谓,现在姜理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要是真回去了,几天的功夫很有可能Omega又跑了。
“爸爸呢?”钟宴庭问。
“他?你找他有事?”
钟宴庭仔细想了想,钟遇现在知道他已经找到姜理的事嗎?如果知道了,他還会帮着姜理离开嗎?
他不放心。
“沒什么,我先挂了。”
离开旅馆后,钟宴庭去了街上的小学,這個点正好放学,然而他沒有见到姜莱,老师說,姜莱刚被人接走。
“是Omega接的嗎?”
钟宴庭戴了個口罩,长款的黑色大衣显得他身材更加颀长,年轻的女老师眼睛直直盯着他精致的眉眼看,脸莫名红了红,“对啊,他妈妈接走的。”
“每天都来接?”
“是的。”老师扭捏着问了句:“您……您是姜莱的……”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钟宴庭毫不犹豫地說:“我是他父亲。”
“啊?”女老师语气带着讶异,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這個外表优越到完全不属于這裡的Alpha。
她沒记错的话,姜莱应该是沒有Alpha父亲的,姜莱的Omega母亲也是位男性,她见過好几次,Omega也从未对她有過隐瞒,說丈夫已经去世了,自己一個人带着孩子,姜莱又乖长的也好,她平时也就多关照了一点。
既然丈夫死了,那现在這個自称姜莱父亲的Alpha是谁?
“那您……跟姜先生是,姜先生,他說……”
“我他老公。”钟宴庭說。
“啊?”女老师更惊讶了,随后捂着嘴小声嘀咕了句:“沒死啊?”
钟宴庭不想解释太多,姜理既然刚把孩子接走,那应该在回去的路上,他现在开车過去应该能比他们早到,或许路上還能碰见。
冬天天色暗得太快,钟宴庭一路上都沒碰到姜理,這裡路很窄,他只能把车停在村口,然后走进去。
他直接朝姜理家走過去,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一個男人,在门外架了個梯子摆弄墙上的灯。
是個Alpha,旁边站着姜莱。
姜莱穿着小袄,两手插在衣兜裡仰头在看,灯光忽明忽灭,把他的脸照得留下些斑驳的影子。
钟宴庭顿住脚步,眼神沒一刻离开過姜莱。
胖了些,也长高了些,沒有以前那样瘦弱了。
“叔叔,修好了嗎?”姜莱问。
“应该好了,你们這感应灯我還是第一次修,先這样吧。”陈丰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說:“要是還不行,再找我,我重新弄。”
“谢谢叔叔。”姜莱眯着眼朝他笑,嗓音软软。
這副模样,钟宴庭觉得熟悉。
他全程皱着眉看,心裡不是滋味,在他们转身进屋时,他才叫了姜莱的名字。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莱莱。”喊出口后,喉咙莫名有些酸,被他压下。
姜莱停顿了下,随后转了個身,表情有些茫然。
陈丰也转過头,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虽然眼前這個Alpha戴着口罩,但他還是认出来了,上次他就有了猜测,這次又出现了,穿着跟上次遇到时差不多的黑色大衣,他只想到那天晚上在村长家吃饭的领导。
“领导,你怎么在這儿啊?”陈丰直言问道。
钟宴庭一個眼神不给他,转向姜莱,想去摘口罩,手指落在耳朵上竟然有些犹豫,姜莱显然還沒认出他来,他心中有說不清的情绪在翻滚,咬了咬牙,還是摘了。
“是我。”嗓音有些干哑。
姜莱的脸色转为苍白,他张着嘴什么声也沒有,像吓住了。
“莱莱,我……”
在他上前一步时,姜莱竟然直接往陈丰身后躲,一只手揪住陈丰外套的下摆,用力到指尖泛白。
钟宴庭那一瞬间从心底涌上一阵无力感,他艰难地咽着口水,說:“别怕。”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陈丰觉得這男人很奇怪,拍了下姜莱的肩,问:“小孩儿,你认识他嗎?”
姜莱低着头,好半天不說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睫毛不安地颤。
陈丰全当他不认识,拍了下姜莱拽住自己衣服的手,自顾自介绍起来,“這是来咱们村视察的领导,打個招呼好了。”
钟宴庭眼睁睁看着姜莱紧紧抿着唇,上面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心口闷胀,說:“我是他爸爸……”
姜莱肉眼可见地开始抖了,陈丰却在一旁开始笑:“你在开什么玩笑领导,阿黎老公早死了,他守寡很多年,再說,他一個带着孩子的Omega你還能看上他嗎?”
陈丰說:“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钟宴庭语气不好,信息素也有些变化,陈丰有些意外這個Alpha竟然在生气。
“可是阿黎他……”
“不是。”姜莱突然开口,从陈丰背后探出一张小脸,說:“不是爸爸。”
陈丰笑着說:“你看吧,哪還有人认错孩子的。”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钟宴庭手裡的口罩被他捏得皱皱巴巴,他艰难地开口,“那……叫叔叔也行。”
他沒想强迫姜莱的。
然而姜莱水润的眼睛只朝他快速地望了一秒,又缩了回去。
“领导好。”声音闷闷的,也小小的,像冬日裡刮過的风。
钟宴庭高大的身影在寒冷安静的夜裡变得无比僵硬,他的手指蜷了又蜷,最后垂在身侧。
在他知道姜莱是他孩子后,姜莱一直都是称呼他叔叔的,那個时候其实并沒有觉得很特别,他对父亲這個称呼的感知太低了,第一次见姜莱他就八岁了,面对突然多出的一個孩子,他觉得不太能够接受。
他做错過很多事,对姜理,对姜莱。
领导两個字市侩又陌生,在他接受了姜莱是他孩子后,在他找了姜理跟他一年后,比喊他叔叔更让他难以接受。
脚底像灌了铅,又重又沉,钟宴庭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陈丰此时又插了句嘴,“领导,孩子他妈在做饭,要进来一起吃嗎?”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孩子他妈……
钟宴庭嘴角牵起讽刺的弧度,說這种称呼经過他同意了嗎?
想骂人,但鉴于孩子還在,忍住了,冷淡的眼神望着沒什么自知之明的陈丰。
陈丰俨然一副這個家的主人姿态让钟宴庭非常不爽。
“這是你家嗎?你就邀請我去吃饭?主人同意了嗎?”
“我……”陈丰被他這么一說,小心思被泄露让他觉得有些尴尬,笑了笑,“那什么,我就是习惯了随口一說,别介意,那要不我跟阿黎說一声。”
“不用了。”钟宴庭看着躲在一边的姜莱,拒绝道。
陈丰左右为难,扛着梯子不知所措,最后還是带着姜莱转身进了屋。
钟宴庭一個人站在屋外,刚修好的感应灯在人进屋后就暗了下去,地上只有一点点残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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