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学
那天很冷,都下午也沒什么太阳,他给姜莱穿了件羽绒服,围了围巾,還给他戴了毛绒绒的手套,把人裹得像個小粽子。
他自己身上的過敏红疹退了一些,只要钟宴庭不靠近他,就不会再长,药也一直有在摸,因为要跟陈丰出去,陈丰又是Alpha,他在腺体上贴了张抑制贴。
“阿黎!”
陈丰刚到,在门外喊他,姜理走過去,一开门就是一阵风,冻的他哆嗦。
小角就穿了件平时一直穿的灰色棉袄,脖子上也空空的,小脸被冻通红,姜理看着有些不忍心,說:“怎么就穿這么点?陈丰哥,给他围個围巾呀。”
陈丰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說:“他前两天那衣服给他弄破了,太皮,刚好今天我带他上街再买個衣服。”
“好。”姜理让他等一下,转個身进屋,沒多久又出来,手裡拿了條红色的针织围巾。
姜理把围巾圈在小角脖子上,替他整理好,“這個是我前段時間买的,小角围了刚刚好。”
“那哪行。”陈丰說着就要去摘,“你给莱莱买的吧,别给他。”
“不是,是买给我自己用的。”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你的?”
“嗯。”
小角用手抓着软糯的围巾,缩着往边上躲,哼了一声:“爸爸,我要這個。”
“你要什么要。”
“就要。”
姜理笑了笑,“沒事的,咱们走吧,這天好冷啊,去吃点热热的,然后早点回来。”
“好咧。”
陈丰眼尖地发现姜理露在外面的手背上的红疹子,還有脖子上也是。
“你這儿怎么了?”
“過敏了。”
“看上去很严重。”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沒事的。”
两個人一人骑了一辆电动车,后面坐着孩子,陈丰一直跟在他边上,還一边跟他讲话。
“這條路,晚点要修了,說是嫌不平,骑车不稳,从村口开始,全部重新弄,弄宽点。”
姜理戴着口罩,眼睛被风吹得咪起来,回道:“也是因为要创文明村嗎?”
“对啊。”
“那要交钱嗎?”姜理问。
“不用,我问過,政府出钱,跟咱们沒关系。”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口,路渐渐变宽,边上停了辆黑色的轿车,车身上因为低温的天气凝了一层霜。
姜理倒沒在意,自从要争办文明村,经常会有人過来,這种车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走出沒几米,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确定,像是那天晚上钟宴庭的车。
“妈妈,你看什么呀?”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沒什么。”姜理回過脑袋,就算是钟宴庭,那也无所谓,他沒有必要担心受怕。
至于Alpha說的喜歡,他只慌乱了一瞬,就被他刻意遗忘了,他从沒得到過钟宴庭的喜歡,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他也并不需要這個。
陈丰的车在前面,他就跟在后面,两個人慢慢驶出了村口。
刚刚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在他们离开后落下车窗,从裡面伸出一只手,修长的两指夹着烟,往一旁的垃圾堆上扔。
直到后视镜裡看不见姜理的人影,钟宴庭才拿出手机打了個电话。
“谢伯伯,是我,在忙嗎?”
“怎么了?”谢正在那边跟人嘱咐了几声,然后說:“有什么事?”
钟宴庭搭在车床上的手被风吹得僵硬,他慢慢抽回,问:“我想问一下,高契合度的Omega对Alpha信息素過敏是怎么回事?能治嗎?”
“以前過敏嗎?”
“不。”
“是受刺激了?”谢正问。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钟宴庭沉默了一下,嗯了声。
“那可能是应激障碍造成的,可以接受治疗,但宴庭,我不是這方面的专家,你可以把人带回来,我介绍顶尖的医生给你。”
钟宴庭把车窗关上,把外面的空气隔绝掉。
“不了。”姜理不会愿意跟他回去的,他要是再来硬的,可能姜理這辈子都好不了。
他不是真的想有意伤害姜理。
“谢伯伯……”
……
周末的街上比以往要热闹些,尽管天气寒冷,還是有很多集市活动,两個小孩子也喜歡這些,在吃饭前,姜莱說想吃糖葫芦,姜理就给他买了一根,顺便也给小角买了一根。
小角接過就吃,陈丰揪着他的耳朵,骂道:“你怎么连谢谢也不說。”
小角鼓着嘴巴,含糊地說了声谢谢。
“不用的陈丰哥,小孩子都爱吃這些,别跟我客气。”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真不好意思啊阿黎。”
“沒事,不用道歉。”
两大一小在集市又逛了好一会儿,姜莱以前身体不好,不怎么出来玩,更别提呆在這种人多的地方,现在的姜莱激动地穿梭在人流裡,变成了他以前希望姜莱变成的正常模样。
“小角。”姜理偏過脑袋,问:“你還想吃什么嗎?”
小角沒跟他客气,直說:“想喝饮料。”
“不准喝。”陈丰替他拒绝了,“不喝,阿黎,你别问他,现在喝饮料灌一肚子水,等会儿又吃不下饭。”
姜理觉得陈丰說得也有点道理,“那好吧,一会儿去吃饭。”
陈丰說的新饭店距离集市不远,他们走過去也就几分钟,集市尽头有個卖木雕的,地上摆了大大小小很多,各种形状,模样精致。
姜理一眼就看见了一只吐着舌头的木头小狗。
不知怎么了,想起来,他以前也雕過這种东西。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小狗,他也送给過钟宴庭,但是钟宴庭不喜歡小狗,也不喜歡姜理。
不论以前還是现在,他不信钟宴庭的喜歡。
就像沒人喜歡乡下灰扑扑的流浪狗,就算带回家,也只是觉得可怜而已。
他在木雕摊驻足了很久,陈丰拍了下他:“阿黎你在看什么?该走了,小角闹着饿,要吃饭。”
“啊。”姜理回過神来,說:“不好意思,走吧,吃饭。”
姜理特意沒点特别贵的菜,他知道陈丰赚钱不容易,工厂干活又累,也不想欠着陈丰,中途找個机会上厕所,去把账结了。
“你们的账已经结了。”前台告诉他:“不用付,一会儿還有几個菜,吃完再走啊。”
“我們菜已经上完了呀。”姜理說。
“后面加的。”
姜理想着肯定是陈丰加了菜后付的钱,跟前台說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走出饭店后,姜理想了想,還是說:“陈丰哥,下次我来付就行了。”
“啊?”陈丰一头雾水,“咋了?”但是重点抓住了姜理的下次,又高兴起来,“那下次你想吃什么?我請你。”
“咱们先回家吧。”姜理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這天都阴了,好冷。”
“诶,估计要下雪,前两天天气预报說的。”
小角插了句嘴:“我喜歡下雪!”
姜莱晃着手,“我也喜歡。”
“好,下雪就堆雪人。”
“好耶~”
回去后,陈丰跟他道别,姜理才带着姜莱回家。
晚上七点,姜莱抱着毯子在看电视,姜理在浴室洗澡,屋外风声大起,姜来听见有敲门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沒理,可沒多会儿又响,他放下毛毯,走到门边。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谁呀?”
這次沒有人敲门了,而是门边的玻璃窗在响,姜莱拉开窗帘,看见了钟宴庭。
Alpha還是一如既往地穿了件黑色大衣,裡面是纯黑的毛衣,见到姜莱时扯着嘴角笑了笑。
“莱莱,开個窗。”
他這儿装了防盗窗,打开玻璃,人也进不来,姜莱倒也沒怕,但也沒听钟宴庭的。
“你要干嘛呀?”
“开一下。”
姜莱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咬着嘴巴,還是开了,凉气一下子吹来,他眼睛都睁不开。
“莱莱,妈妈呢。”
“洗澡。”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身上的過敏好点了嗎?”钟宴庭问。
“嗯。”
姜莱比起一年前的变化非常明显,对他的冷淡仿佛完全不认识他這個人一样。
钟宴庭很轻地叹口气,把手裡带来的东西从防盗窗的缝隙裡塞给他。
“這個药给你妈妈,過敏的药抹完之后抹的,痒了别抓,要是皮肤破了,再抹点這個白色的,不会留疤。”
姜莱左思右想了好久,也沒敢收,他皱着脸,为难地看着钟宴庭,“妈妈不会要的。”
他一直都知道,妈妈是因为钟宴庭才离开原来那個地方的,因为他跟妈妈不被喜歡,所以他们得走。
他有段時間也很自责,是不是因为自己总要爸爸,才让妈妈過得這么辛苦,才总让妈妈哭。
他也很后悔,他不该說些有的沒的,他不要爸爸,不要叔叔,他只要妈妈的。
钟宴庭有想過姜莱对他有排斥,但直面這些還是让他有着难以形容的闷痛感。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你不告诉他是我给的不就行了?”钟宴庭不在意地笑了下,“就当是秘密。”
“秘密?”
“对。”钟宴庭伸着小拇指,“拉勾好了。”
姜莱想,過敏也是生病,生病就会很难受,药是治病的,应该沒关系。
“那好吧。”
然而他沒有跟钟宴庭拉勾,手抓着衣摆,盯着Alpha的手指看。
他刚见钟宴庭的时候,跟他拉過勾,答应他,不把他们见過面的事告诉妈妈,他做到了,這個秘密他一直都沒說。
钟宴庭舔了下嘴角,收回手。
“莱莱。”他每說一句话嘴裡就哈出一口白气,姜莱看着有些模糊。
“能把你电话给我嗎?”钟宴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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