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致木棉
厲鋒工作開始忙,過完年應酬也多。而解白也要數着日子,準備去研究院實習。
男人黑着臉,取消了一切行程。解白怕他不開心,伸長手臂抱住厲鋒地背,軟乎乎地說:“那就等我暑假或者明年再出去玩,好不好。”
厲鋒眼眸柔和下來,應了一聲,沒多說話。
家裏的鋼琴閒置着,解白在最後的假期裏,又給自己做了新計劃,慢慢地練手感。
彈了一段時間,《獻給愛麗絲》終於比較流暢了。解白問厲鋒想聽什麼曲子,男人嗤了一聲:“老子又不懂,你自己選。”
解白想了想,又找到一版比較簡單的《卡農》。
這首曲子旋律迴環往復,聽起來華麗悅耳。家裏的男人和鴛鴦眼小白貓都愛聽。
有天晚上,解白坐在鋼琴前練到一半。咩咩竟然悄悄爬到了鋼琴頂上,愜意地攤開肚皮睡着了。她忍着笑,想讓厲鋒看。
一擡眼,就發現厲鋒站在鋼琴邊上,眼神深湛地凝視着自己。
解白紅了臉,簡直要彈不下去了。厲鋒摸摸她的腦袋,從背後把姑娘摟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長得瘦,背也薄。厲鋒不怎麼費力,就能把她圈在懷裏。他捉住解白的左手,慢慢地將一枚戒指推到無名指根上。
解白怔了半秒,轉頭問:“厲鋒?”
“我看公司裏別人的老婆都有。”男人說,“現在給你補上,你別嫌遲。”
戒圈上的鑽石很大,切成精緻的水滴型。解白怔了半秒,憂愁地問:“以後我不戴你會生氣嗎?”
厲鋒表情頓時陰鬱下來。
“到時候去實習,”解白搖着他的手臂解釋,“我得戴手套做實驗的。它太大了,不方便。厲鋒,我在家戴給你看好不好?”
厲鋒一言不發。解白大着膽子,擡頭親他。吻了一會兒,男人才軟化下來,鬆口說了聲行。
可是,他握着姑娘的手腕,又惡狠狠地說:“解白,你最好別讓其他人產生你還沒結婚的誤解。”
解白拼命搖頭:“不會的。”
她從鋼琴前一直哄到牀上。厲鋒強迫她承諾了許多——不許跟別的男人喫飯,非學術相關,也不能隨便閒聊。解白乖乖的,全都答應下來。
“厲鋒,”她軟軟地說,“你不放心的話,每天來接我回家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男人悶哼一聲,咬住她的脣。
折騰到深夜,才終於完事。厲鋒胸口小腹上全都是精斑,右邊乳頭也被自己捏腫了。解白披散着頭髮,垂眸幫他擦乾淨。
清理好之後,她又困又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厲鋒攬着姑娘的腰,嗓音低沉:“你都沒叫過一聲老公。”
解白眼睫顫了一下,轉身把臉埋進厲鋒懷裏。
“……老公。“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糯。厲鋒呼吸滯澀,那點不甘心全消散了,心裏軟成一汪水。
姑娘很快就睡着了。他抱着解白,輾轉反側了好久,最終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夢。
夢到少年時,被一羣人壓在地上凌辱。解白在一旁,眼裏含着淚,拼命要攔着那些人。
他不怕疼也不怕受傷,唯獨受不了姑娘要哭的模樣。厲鋒啞聲喊:“解白,別看,閉上眼睛。”
解白矇住他的眼睛,哽咽着說:“你也別看,都過去了。”
粗糙的手消失了,髒污的雞巴也消失了。他在解白的掌心裏,顫抖地體驗到了一種,像是被庇護的感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確實都過去了。
從今以後,他守着自己的姑娘,肯定能生活得很幸福。
……
等解白開始實習後,厲鋒果然早晚接送。
這個男人固執高調,非得開最貴的車。解白雖然不知道具體價錢,但牌子總是認識的。從車上下來幾次之後,果然,實驗組裏的師兄師姐就開始調侃:
“解白,那是你男朋友嗎?”
她紅着臉說:“其實已經結婚了。”
很少有大學生這麼早地下來。大家驚歎一會兒,然後開始善意地調侃,說自己怎麼就沒機會了。
做實驗要等,師兄師姐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又開始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猜肯定是一見鍾情,解白長得這麼漂亮。”
“結婚多久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解白小臉通紅,只能慢慢地回答:“已經半年了,是家裏介紹認識的。”
一直到下班,臉頰上的熱度還沒散。她坐在副駕駛上,低着頭,跟賀安安發信息。賀安安已經在厲鋒的公司裏實習,偶然聽說厲總新婚妻子名叫解白,整個人都震驚到炸裂——
“解白,是不是你?我不信這是重名,你的姓可不常見!”
厲鋒俯身幫她扣安全帶,瞄了一眼。解白耳垂幾乎要滴血,軟綿綿地瞪他:“厲鋒。”
男人低笑一聲:“怎麼?老子娶了全天下最好的姑娘當老婆,還不能說給別人聽?”
解白抿抿脣,只好繼續回覆賀安安:“是我。”
“媽耶,我好朋友偷偷結婚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重色輕友!”
解白認真地解釋:“你肯定不是最後一個。貓貓打滾.gif”
賀安安:“???”
賀安安:“行叭,那你自己注意點。我還小,還不想當阿姨。”
解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懊惱地丟下手機,到家了,還羞得擡不起頭。厲鋒摸摸她的側臉,沒說別的,就催她下車回家。
解白下了車,乖乖握住他的手。這個男人是故意讓全世界都知道的,她又不傻。
她會適應新的身份,會滿足他的安全感。
……
後來詹文君參加了一個面向中老年女性的舞蹈班,每天都充實得很。電話頻率也降低了,聊起來時,偶爾還是有幾分擔憂。
詹文君找了個機會,正色問女兒:“白白,之前你住院的時候,他沒怎麼來探望你。你們是吵架了嗎?”
解白想了想,說:“沒有,媽媽。厲鋒是覺得自己沒保護好我,怕我生氣。”
她嘴甜,最擅長在厲鋒面前說詹文君的好話,以及在詹文君面前說厲鋒的好話。詹文君嘆了口氣,拿女兒沒辦法。
“那你們夫妻生活怎麼樣?你也知道解昌當年報復人的手段,簡直了。”
解白頓時羞起來,耳尖發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別多想了,厲鋒他很好。”
初春,窗外迎春花絢爛。解白眼眸低垂,她說:“他對我特別好,我愛他。”
“嗯,我知道厲鋒比我大很多歲。他現在寵着我,以後需要人照顧了,我也會好好地對他。”她笑了一聲,“媽媽,兩個人相互扶持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嘛。”
解白掛了電話,才發現厲鋒就在門口。
他肯定聽到了不少。解白羞極了,退了一小步。男人把大衣掛起來,向她走過去。
解白臉頰發紅,酒窩淺淺凹着,看起來特別漂亮。
在許多年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厲鋒曾背過一首詩,舒婷的《致橡樹》。解白仰起臉,這首詩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他腦海裏。
原來那就是理想愛情的模樣。
厲鋒以爲自己搶了一株小桃花,但他的姑娘是一顆溫柔而堅定的木棉樹。
他怎麼這樣幸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公文包裏有厚厚的財產轉讓協議,厲鋒攤在解白麪前,告訴她應該在哪兒簽字。解白想要反抗,他從背後捏住姑娘的手腕。
“別鬧。”厲鋒說,“這是讓你媽安心。”
他沒告訴解白,整理這些東西需要多久,要費多少功夫。他打開鋼筆蓋,手把手地讓解白握住。這個男人要是真下定決心,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是我和你結婚呀,我沒什麼不安心的。”解白擡眸問,“你在想什麼,厲鋒?”
她眼睛黑白分明,乾乾淨淨。厲鋒低下頭,吻她的發心。
“想給你最好的,順便綁住你。解白,你要是離婚,老子就會變成一個窮光蛋。你心腸這麼軟,以後肯定不好意思走。”
他艱澀笨拙地說:“解白,別拒絕我。”
解白想回頭。厲鋒緊緊抱着她,不讓她動。肋骨都快被勒疼了,解白說:“我們不需要這個。你不會走,我也不會走。”
他還強迫她捏着筆。
“厲鋒,”她聲音微微發顫,“你已經給了我一個家,我爲什麼要離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厲鋒怔了很久。
他回憶起第一次帶解白回來的情形。女孩在照片上笑得那麼好看,一對上他的目光,就蒼白着臉退縮。
一個孤獨的暴君,和一個被拋棄的姑娘。
原來在他被解白拉出泥潭的同時,她也重新獲得棲身之所,有家可回。
厲鋒放開解白的手。解白轉過來,扯着他的領口,強迫男人低下頭。他心裏又甜又澀。暈乎乎地被親在脣上。
解白按耐着羞怯,她說:“所以你不要沒有安全感,我早就,早就走不掉了。”
假若是一棵樹,那她的根就紮在這兒。
她的溫柔聽話,乖巧堅定,全是厲鋒一個人的。正如他把整個靈魂都給了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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