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2 戒心重
身上原本疼痛的地方沒那麼難受了,股間像是敷着什麼,甚至感覺有些清涼。他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擡眼看過去,一眼就發現了放在桌上的藥膏。
有人進來了嗎?
厲鋒一瞬間清醒過來,掙扎着下牀,扶着牆檢查了一遍家裏的門窗。哪裏都關得嚴嚴實實的,立櫃裏也藏不住人。
他脣色蒼白,在客廳裏握拳站着,心想,可能是鑰匙給人偷拿了。
但那人偷拿他家鑰匙,又偷偷地給他送藥——是打算做什麼?
厲鋒沒力氣多想,被解昌按着輪姦已經夠噁心了。他戒心重,強打精神出門找鎖匠,忙活半天,連鎖帶鑰匙全套換成新的。
中午也沒什麼胃口,矇頭睡一覺起來,就着涼水啃了些乾糧。等精神好些之後,厲鋒洗了個澡,歪在窗邊抽了根菸。
得罪瞭解昌,工作早就丟了。而現在裴萍也已不在人世,他覺得自己該換座城市,重新開始。
總不能一輩子留在這兒,給人當鞋底下的泥。
想好了之後,他開始清點手頭上的錢,並且收拾行李。要帶的東西不多,無非幾套換洗衣服,身份證件。收拾得差不多了,厲鋒目光落在桌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些來路不明的藥還放在那兒。
他嗤了一聲,直接丟進垃圾桶裏。
去鄰市的車是夜車,車廂裏煙味重。厲鋒皺着眉,藥效早就過了,肛門處疼得讓人坐立不安。
媽的。
他有些後悔,覺得再怎麼說,當初也該把藥膏一起帶走。
……
解白簡直要被氣死了!
遊戲裏的時間和現實的不太一樣,她晚上睡得早,所以錯過了厲鋒四處找可疑人物以及換鎖的劇情。一上線,就只看到屏幕裏的少年把自己買回來的藥丟掉的一幕。
解白:“……”
這個遊戲怎麼這麼難玩,不愧是少年時代的厲鋒,性格如出一轍的彆扭。
可是看到厲鋒現在歪着靠在椅背上,連夢裏都覺得難受的模樣,解白心又軟了。她伸出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厲鋒的額頭,小聲說: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又不會害你呀。”
厲鋒睡得淺,忽然睜開眼睛。解白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然後才反應過來,隔着屏幕,厲鋒也看不到自己。
他的眼眸黑漆漆的。解白想起之前在紀錄片裏,見到過的獨行的狼的眼睛。
她用筆撐着下巴,嘆了口氣。
厲鋒到達目的地時,已經過了半夜。他揹着行李,在附近的廉價旅館裏要了間房。
因爲便宜,所以環境也不怎麼好,房間不過幾平米,只一張單人牀,四牆呈現出一種破敗的暗黃色。
他帶上換洗衣服,去走廊盡頭的淋浴間沖澡。時間不到五分鐘,就洗完出來了,一身溼氣。
回到在房間門口,厲鋒停住腳步。
他注意到屋子裏有動靜。
牆是用石膏板砌的,隔音很差。厲鋒按着門把手,帶着十二萬分的謹慎,提起耳朵又等待了一會兒。
這樣的旅館通常會有蟑螂老鼠,但聽起來不像。聲音更有節律,應該是人類的腳步。然後有一聲很輕的,近乎氣音的驚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厲鋒沉下臉,豁然拉開門。
房間裏燈開着,但空空蕩蕩,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厲鋒繞了半圈,什麼也找不到,只能嗅到空氣中殘留的清新氣息,像柑橘汽水,有點甜。
錢包裏的鈔票半點沒少,證件也還在。
厲鋒靠在牀頭,點了根菸。沒來得及吸,就注意到枕邊的東西。
他呼吸微滯,睫毛顫了一下。
那竟然是一支全新的藥膏。
厲鋒沉默地抽完煙,拎起藥盒笨拙地拆開包裝。說明書把用法和適應症都解釋得很清楚,他閉上眼睛,慢慢把藥膏擠進去。
肛門墜脹疼痛的地方終於得到緩解,厲鋒手臂卻還是僵着,下脣抿得發白。
他懷疑自己被誰偷偷盯上了。
但盯着他幹嘛?又窮又賤的,連路邊隨便一條野狗都比他乾淨。
厲鋒把藥扔到行李旁,倒在牀上,用手背矇住眼睛罵了聲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第二天退房的時候,厲鋒特意留了些心,觀察身邊有沒有眼熟的面孔。他記性好,別人的長相看過一臉就不會忘。
但是沒有,車站旁人來人往。於是他不找了,背起行李,走入人潮中。
……
解白髮現這簡直是個放置遊戲。主角除了不太會照顧自己之外,其他方面都挺厲害的。她下線上線幾次,厲鋒就做完了許多事。
他找了份工作,底薪低,但提成豐厚。然後又租了個房間——儲藏室改的,只放得下一張窄牀一個桌子,喫飯得坐在牀邊,優點是地段好,而且夠便宜。
解白看着厲鋒縮着身體睡在牀上,急得直戳屏幕:系統呢?快給個氪金送錢的機會哇。
系統安靜如雞,只在右上角記錄着厲鋒的存款。月底發工資的時候,這個數字簡直翻了一倍。
那是許多年前,算起來,解白小學都還沒畢業。對一個獨自在外打工的少年而言,這已經算了不得的收入。
可厲鋒並沒有搬家,也不曾給自己添置點什麼。明明已經不用再攢錢給母親看病了,他卻依然保持着極低的物慾,像一棵野草似的,卯足了勁兒地往上生長。
解白見過他有多拼命。
爲了拿下一筆大訂單,能面不改色地一口氣灌下好幾瓶酒。散場之後,捂着胃在路邊吐得昏天黑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沒忍心看下去,連忙切屏買好胃藥,放在厲鋒房間裏顯眼的地方。
屏幕裏的厲鋒回家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個。他太疲倦了,洗漱完之後,倒在牀上矇頭睡了一會兒。
半夜翻身時,忽然被什麼東西硌醒了。厲鋒迷迷糊糊地摸了一下,發現背後有個小瓶子。
黑暗中看不清是什麼,他皺着眉,打開燈。頂燈的光刺得眼睛酸澀,厲鋒瞪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瓶身上的字。
厲鋒臉上表情一片空白,解白猜不出他的想法。她怕他又把藥扔了,心裏還挺緊張的。
半晌,厲鋒垂着眼睛,翻身坐起來,把藥收進抽屜裏。
他自嘲似的笑了聲,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你是開藥店的嗎?”
解白:“……???”
他、他知道有人在給自己送藥!
她心跳得很快,立馬把屏幕關了,趴在桌子上臉頰發燙。這個遊戲的交互性也太可怕了吧,甚至還能穿透次元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冷靜下來之後卻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傻,厲鋒知道又怎麼樣,也不能從屏幕裏跳出來找她算賬呀。
嗯,沒錯,就是這樣。
解白盡力繃着臉解鎖手機,羞惱地彈了一下屏幕裏小人的後腦。
也就這麼一次,後來厲鋒沒再說別的什麼話。他找了個休息日,去醫院做了全套體檢。結果下來之前,他比往常更沉默,飯只吃一半,就靠着牆不聲不響地抽菸。
好幾天後,他看着報告單,鬆了一口氣。
解白也悄悄地瞄了一眼,都挺好的。厲鋒畢竟還年輕,身體恢復能力強。前段時間遭受到的不幸,並沒有對他的健康造成太深遠的影響。
那段時間解白也沒什麼時間,畢業設計到了收尾階段。實驗數據剛整理好,又要寫論文查重準備報告。別說遊戲了,連睡覺時間都不能保證。
只能每天上線瞄一兩眼。
厲鋒的生活還是那樣,工作,應酬,回家睡覺。唯一有變化的,是右上角的存款數字,簡直像滾雪球,一直往上跳。
解白真佩服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後來仔細一看,原來厲鋒已經換了個職位。他比以前更忙碌了,經常要在臨近幾個城市之間來回跑。
D城是新工業區,機會多,聲色犬馬的場所也多。有兩三個大單子,都是在夜總會裏談下來的。厲鋒年輕好看,比起對面的中年油膩男人,女人們暗地裏全喜歡往他身上靠。
解白臉都皺了,她非常,非常不高興。
要不是遊戲不允許,她簡直要用兩根手指把自家男人拎走。
喝到最後,醉的醉散的散。厲鋒帶着酒氣,獨自回到房間。把門反鎖之後,進浴室洗澡。
解白沒跟去看。她用手指拖着屏幕,四處尋找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給厲鋒留下些禁止嫖娼的普法教育。
翻了一圈,解白忽然意識到,今天厲鋒洗澡時間好像格外久。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早該出來了。
因爲擔心厲鋒醉倒在浴缸裏,解白連忙把畫面拉回去。花灑還開着,浴室裏水汽氤氳。
解白指尖頓住,差點鬆開手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她看見了什麼?
厲鋒坐在浴缸裏,後腦靠着牆,水珠順着凸起的喉結往下流。他將兩根手指插進後穴裏,把入口處一圈靡紅的腸肉撐得很開。
他的眉心緊皺,睫毛低垂着。花灑放在腿間,水流一股一股地灌進去。比起自慰,這更像是一場粗暴的清洗。
解白知道厲鋒在這方面向來需求大,慾望來了的時候,隨便弄一下,都難耐得不行。他用指腹胡亂戳刺,前方的陰莖就慢慢充血硬起來,頂端溢出清液。
他罵了句髒話,閉上眼睛,挺着腰用力將手指扣進去。
比起現在的厲鋒,少年時代的他技術差極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舒服,只會一個勁地往深處捅。但高潮卻來得很快,精液濺在下巴上,他咬着牙關喘息,看不出有多享受,表情上混着茫然與自棄。
因爲很久沒有操作,手機屏幕暗了下去。
咩咩跳到桌上,用粉鼻子蹭蹭解白。解白把它抱起來,不聲不響地揉了一把。
就覺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