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嫌疑人落網
刑警大队全员参会,此次会议沒有邀請孔局长参加,是刑警大队一次内部会议。
严忠义坐在会议室中间的c位,罪犯画像师张淼坐在他右手边,面前放着最终的画稿。
“诸位請传阅一下這张画像,這是省公安厅罪犯画像师张淼同志连夜画出的犯罪嫌疑人的样子。”
此话一出,整间会议室陷入了一阵骚动。
皇家花园垃圾站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不是高清探头,而且当晚下着大雪,嫌疑人放大看,画面已经呈现马赛克的状态。
张淼熬了一個大通宵,将马赛克画面每一帧拎出来研究分析。
最终根据嫌疑人的骨像、身高、体态,画出了犯罪嫌疑人的样貌。
“严队,這人长得沒什么特色,用一個成语来形容,叫什么来着?”
王彬眼珠子转了转:“相貌平平!”
“沒错!這人长得相貌平平,放在人堆裡面都认不出来,這怎么找啊?”
严忠义說道:“相貌平平就是最大的特点,先放在数据库中做人脸识别,选出最相似的人。”
刑侦技术科肖阳当场进行人脸识别,很快找出三個相似度最高的男子。
其中一名是57岁的中老年人士,与监控中的身影完全不符合。
另外一名是21岁的大学生,此人一直在北京政法大学读书,有不在场证明,不存在作案动机。
最后一名男子是房地产公司的一名设计,今年32岁,名字叫吴浩。
话音刚落,严忠义和王彬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俩站在肖阳的笔记本电脑面前仔细看了半天,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对张淼同志竖起了大拇指。
张淼被整得有点云裡雾裡,笑着问道:“是他嗎?”
严忠义道:“此人名叫吴浩,他妻子蓝娜是死者刘旭平的直系下属。
我們在走访调查中了解到,蓝娜与刘旭平是一对长期情人关系。
我們一开始怀疑刘旭平的妻子,他的妻子找了一名私家侦探跟踪偷拍到了很多刘旭平的出轨证据。
蓝娜的丈夫吴浩也是嫌疑人之一,现在這张画像更好地证明他真的有問題。
张淼,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前我以为你们這些美术生都是抽象派,沒想到這么厉害!”
张淼被夸得脸红,“以骨画人是一门技术,我們当初不知道在学校画了多少只骷颅头。
现在能够用上,感觉特别有成就感,希望能够帮到你们。”
严忠义找孔局长开了逮捕令,带着人去了吴浩上班的房地产公司。
吴浩送完乐乐去幼儿园,骑着小电炉去公司上班,路上顺便买了一個煎饼果子。
屁股刚坐热乎,才吃了两口煎饼果子,警察就带着人找到他的那间办公室。
严忠义和王彬出现在设计部,一眼就看见了啃着煎饼果子的吴浩。
之前严忠义始终不太愿意相信画像师,這一次却是被省公安厅的张淼弄得心服口服。
“你是吴浩吧?”严忠义一双黑眸闪烁着正道的光。
“我是!你们是?”
严忠义和王彬穿着便衣,两人几乎同时将胸口的警官证出示在众人面前。
“我們是警察,怀疑你和一桩刑事案件有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审讯室内。
“這個人你认识嗎?”严忠义将死者刘旭平被发现时拍下的照片放在吴浩面前。
吴浩仔细看着那张照片,回道:“不好意思,看不太清楚!”
严忠义耸了耸肩膀,点点头:“好!這张是正面,尸体就在我們法医室的雪柜裡躺着!”
王彬补充道:“你要是再看不清,我們不介意陪你去一趟法医室,看看凶手的杰作!”
吴浩的眼神落在第二张照片上,“刘旭平!這是风景区管委会的刘旭平主任!”
严忠义道:“是的!你们认识嗎?”
“认识,但是不熟!他是我老婆单位的领导。
对了,我老婆昨天回家告诉我,說刘主任死了。
警察同志,听說刘主任的心脏和命根子都沒了,现在找到了嗎?”
“找到了,凶手把刘旭平的心脏和命根子都丢在河裡!”
吴浩脸上浮现了惊恐的神色,重复道:“凶手把刘主任的心脏和那個扔河裡了?”
“是的!现场警犬用了四個小时终于找到了死者遗骸。”严忠义回道。
“可惜了,刘主任還年轻,四十几岁正当年,以后官运亨通。
他是個好领导,又乐于助人。实不相瞒,我老婆的编制問題就是他帮忙解决的。”吴浩一脸惋惜。
严忠义加重了语调:“2月13日,你是不是见過刘旭平?
請不要撒谎,我們已经问過你单位同事了,那天下午你請了半天假。”
吴浩点点头,“我母亲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那天她拉肚子,我就請假回去照顾她了。
我在家一直待到下午4点10分,去高新区幼儿园接我儿子,他的班主任可以替我作证。”
“晚上呢?”严忠义继续问道。
“晚上我一個兄弟過生日,我去税东街参加了他的生日宴,一直喝到大概凌晨才回的家!”
严忠义轻笑了一声,将面前一张肖像画摆放在吴浩面前,“你在撒谎!這张画像中的人,你应该很熟悉吧?”
吴浩端倪着那张画像,心脏在怀裡蹦蹦狂跳,“這個人......是我啊!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要画我?”
“因为你就是杀死刘旭平的真凶,我們在皇家花园附近的一個监控探头发现了你。
凌晨一点,你出现在那個地方是在寻找抛尸地点,对吧?”
“你们有证据嗎?”吴浩突然气势汹汹道,“视频在哪裡,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严忠义拿出手机,怼着吴浩面前:“别以为画面不清楚,我們就沒有技术恢复出你的人脸。
你小子挺厉害的,当时应该先是在海燕大酒店附近蹲点,一直等到刘旭平出来,然后上去搭讪。
海燕大酒店附近有监控,不過可以拐进旁边的五裡巷,那裡面沒有监控。
說,你的第一杀人现场在哪裡?”
此话一出,吴浩瞬时激动,“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帮我老婆争取了一個编制名额,他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严忠义是個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他知道凶手情绪突然暴躁,证明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這個时候采取冷处理是最佳的選擇,此人现在像一头困在铁笼裡面的野兽,還妄想着挣脱牢笼。
怎么断了他的念头,才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该做的。
严忠义示意他冷静,先坐下来,然后将一沓照片摆放在他面前。
“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吴浩盯着桌上一沓照片,上面是刘旭平和蓝娜约会、开房的照片。
其中還有几张是刘旭平带着蓝娜和乐乐去吃必胜客的照片。
“人是你是杀的,对吧?”严忠义看着心如死灰的吴浩,知道他已经崩溃了。
“沒错,人是我杀的,他睡了我老婆。
不对,准确地說小三是我,我是可怜的接盘侠。
我儿子乐乐今年五岁,你看,就是這個小孩,可爱吧?”吴浩指着照片上的孩子,露出一脸慈父的笑容。
审讯室外面站着不少人,孔局面无表情地站在透视镜面前,气场十分压人。
罪犯画像师张淼一直在观察吴浩的表情,這是他的职业习惯。
从事這一行久了,看骨画人,画人看心的本事都有了。
吴浩开始声泪俱下:“乐乐不是我亲生的,這個你们沒有调查到吧?”
严忠义和王彬面面相觑,這一点他们确实沒查到。
“你是怎么知道的?”严忠义问道。
吴浩苦笑道:“乐乐长得不像我,也不像他妈,小区裡面的大妈都說這孩子不是我生的。
发现蓝娜出轨后,我带乐乐去做了個亲子鉴定,发现他果然不是我亲生的。
我找了当年同一天出生孩子的档案,乐乐的确是蓝娜所生,但是不是我的种。
你们可以去提取刘旭平的dna,然后和乐乐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這五年我替人养子,我不该杀了他嗎?我過不去心裡這一关,刘旭平必须死!
他女儿還有一百多天参加高考,到时候他和他老婆提出离婚,蓝娜和我提出离婚。
我和蓝娜的收入天差地别,法院一定会把孩子判给她。
乐乐我可以不要,反正也不是我的种。蓝娜不行,我不能沒有她!”
严忠义怒视着吴浩:“所以你就杀了他,你凭什么决定一個人的生死?告诉我,第一案发现场在哪裡?”
吴浩惨笑道:“我跟踪了刘旭平很多天,知道他每天几点出门,司机会在南门等他。
他晚上一般都有应酬,不過通常不会超過十点,一般都在晚上十二点前到家。
那天我听到他打电话,說13号晚上去海燕大酒店吃饭,還說他司机当晚要出差。
海燕大酒店附近一共有三处摄像头,酒店距离他家有三個红绿灯,如果走大路肯定会被拍下。
如果走‘五裡巷’穿過去,路程虽然远了0.8公裡,但是那條路上沒有监控探头。
我不能等到他到小区再杀他,他们小区住的官员多,使用的都是高清摄像。
小区保安都是正规军,我根本沒有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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