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挖心案告破
不管从哪個角度来看,他对案件存在质疑,都是說得過去的。
严忠义客客气气地說道,“张淼,說說你的发现!”
张淼抿了抿嘴,看着手中的画像又思考了一会儿。
“严队,您认为一個爱妻如命的男人,会因为察觉出孩子长得不像自己去做亲子鉴定嗎?
即便他有這個心思,很快也会自我否定,很少会有人特意去医院做亲子鉴定這件事情。”
严忠义点头道:“男人碍于面子,通常情况下不会這样做,但是不排除有這种可能性。
现在证据确凿,有完整的证据链和犯罪动机,吴浩是凶手并不奇怪。
张淼,你会不会是熬夜画像......太過于敏感了?”
张淼沒有說话,他对自己的判断一直很有自信,但是眼下他沒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疑虑。
蓝娜在门外哭诉的声音,打扰了两人的对话。
严忠义拍了拍张淼的肩膀,微微一笑:“兄弟,辛苦了,先回酒店好好休息,晚上咱们出去撸串。”
张淼勾了勾嘴角,答应了。
严忠义审讯期间,警局同事已经向检察院申請办理了吴浩的逮捕证。
现吴浩被关押在看守所,前后会传唤三至四次,庭前供述和当庭供述一致后等待执行死刑。
蓝娜在看守所看见吴浩时,吴浩已经换上了囚服。
两人隔着玻璃,双方拿起了电话。
吴浩面色释然地看着蓝娜,蓝娜眼底五味杂陈,噙着泪水的眼睛像两颗漂亮的琉璃珠。
“别哭了!”吴浩一脸苦笑。
蓝娜更咽道:“对......对不起!你......你不该......”
蓝娜沒有說下去,愧疚、愤怒、埋怨、彷徨......各种滋味卡在喉口。
吴浩道:“别哭了!杀了他,我已经解气了!乐乐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喊了我五年爸爸。
乐乐对我比对你還要依赖,我也沒有白疼他一场。
幸亏警察同志及时抓住了我,不然也许我连乐乐也不放過。
乐乐长得真特么像他,浓眉大眼的,像我這样相貌平平的人能造不出来,几次差一点我就......”
蓝娜抬头,双目惊恐,接着哭而不语。
“师父,這女的哭起来都這么好看,简直天生的狐狸精。”王彬小声說道。
严忠义瞪了他一眼,“闭嘴!”
因为時間有限,吴浩长话短說:“蓝娜,我已经嘱咐警察同志把我妈送到养老院,我那套房子和积蓄就不留给你了。
這笔钱应该足够我妈在养老院生活下去,麻烦你配合变卖房产,不要为难我妈。”
蓝娜用力地点下头,更咽道:“你放心吧!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该杀人啊!”
吴浩苦笑了一声,“一個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又替人养子五年,這难道還不够成为杀人动机嗎?
蓝娜,我并不是一個沒有血性,只会洗手作羹汤的软饭男......”
時間到了,两人话沒有說完,吴浩就被看守所民警带走了。
蓝娜眼巴巴地看着吴浩的背影,嘴裡喃喃自语三個字:“对不起”
吴浩愣是沒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孔局长坐在会议室c位,一改往常,脸色异常温和。
“這么大的一起命案,在72小时内成功瓦解,大家都辛苦了。
上面领导已经表扬了我局,咱们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十分满意。
接下来谁要請假、调休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事先聲明一点,错峰休假,不要扎堆。
警局還要继续正常运转,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此话一出,会议室裡瞬时群情鼎沸,唯独从省公安厅借调過来的张淼阴郁着脸。
孔局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眼神亲和地看向张淼。
“咱们這次的2·14特大命案能够這么快抓住凶手,省公安厅過来帮忙的张淼同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凭借一支笔,画出了犯罪嫌疑人的样貌,而且相似度高达95%。
下面,让我們将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他!”
话落,会议室掌声如潮。
孔局长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严忠义,眼神同样欣慰:“你们的严队是一個经验丰富的刑警,這么快突破了凶手的心理防线,找出第一案发现场,让我們以同样热烈的掌声送给他。”
掌声如雷一般,严忠义终于释怀地笑了。
可是眼神落在张淼那张不太高兴的五官上,心裡却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他也感觉這次案件比他想象中侦破速度要快,甚至有那么一点太顺利了。
散会后,已经临近正常下班的時間点。
严忠义让王彬去法医室邀請杜海陪同张淼,三個大男人去烧烤一條街撸串喝几杯。
王彬舔着笑脸,作猛男撒娇状。
“师父,你去呗,我手头還有点资料要整理一下。”
严忠义眯着眼睛笑了笑,突然收起眼底的笑意,朝着王彬的臀部假装踹了一脚。
“是個男人就麻溜点,一個警察害怕去法医室,這說出去丢不丢人!
你去請杜海,我去画像师請张淼,速度!”
王彬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乘坐电梯去法医室請杜海。
严忠义扭头就看见一颗可爱的脑袋冒了出来,顾小暖笑眯眯地看着他卖萌。
“严队,听者有份不?”
严忠义笑了笑,有时候真拿顾小暖這丫头一点办法都沒有。
穿着一身警服,却顶着一张漂亮又可爱的脸,可盐可甜的模样让人沒法拒绝她。
這要是搁在直播间,說不定会有人会质疑漂亮網红穿着警服道具博人眼球。
“小点声,最近资金有限,别给我到处囔囔。”严忠义算是默许了。
顾小暖小幅度做了一個敬礼的动作,笑嘻嘻地跑去更衣室换上了便装。
王彬来到法医室,一個人走在這條长长的走廊心裡更加犯怵。
杜海那间法医室门沒关,老远就能看见光亮。
王彬走近时,看见杜海正歪着脑袋观察死者刘旭平的尸体。
即使他是专业的刑警,看见杜海一脸面如止水地看着一具惨烈的尸体,說实话他的样子像是在啃脸。
他曾经和严忠义去隔壁兄弟城市参与破過一起案件。
一名吸食了‘浴盐’的男子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将一名女子拖拽到小树林,然后啃脸致其毁容后残忍杀害。
每次想起女尸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王彬都会感到心惊肉跳,人与魔鬼只在一念之间。
王彬轻咳一声,道:“杜海,案子已经破了,严队喊你一起出去撸串,還有从省公安厅来的画像师张淼。”
杜海抬起头,沉默了几秒說道:“就是那位只凭借模糊人像画出嫌疑人的那位天才画像师?”
王彬眼睛无法避开解剖台上那具冰冷发灰的尸体,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他语气有些不悦,“是的,你快点洗洗干净,到时候要一起撸串。”
王彬总感觉和一個成天与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心裡头怪膈应的。
杜海摘下脸上的防护面罩、口罩、手套,走到水池旁边开始消毒、洗手,接着脱下白大褂换上了自己的驼色大衣。
王彬一脸不耐烦地等待着,余光打量着這位市裡面的宝藏法医,這副颜值整天待在法医室可惜了。
听說他有机会去大城市高就,但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王彬不知道他图什么,反正不可能是因为恋家,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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