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 第108节 作者:未知 “容钦每周五都会陪他母亲去那吃晚饭。” 安涴瞬间了悟,拧眉,“那楚时卿……” 梁束抚平她眉心,轻声道,“她知道,我也刚跟她通過话。” 安涴意识到什么,立刻抬眼看他,撞进他深浓的眼底。 梁束愣了愣,抿唇又道,“谈的正事,如果你介意,下次你帮我打电话。” 安涴摇头,“不是。” 可究竟是什么,她又不說了。 梁束跟律师谈完,同安涴一起回家。 忙活一整日到家已经傍晚,因为安涴脸上還有伤,两個人沒有在外多逗留。 回小区时梁束让安涴等会,他戴上口罩独自进药店。不一会儿出来,拎着黑色塑料袋。 安涴目光扫過,又看他,沒說什么。 两個人一前一后走进楼裡,梁束才借着黑暗牵住她的手,走了两步不满道,“還是感觉這有点危险,要不先去我那住?” 梁束攥紧她的手小心开口,“這两年我买了几套房子,你看看喜歡哪個。” 安涴突然轻笑一声,梁束讶异愣住,然后就听她笑声越来越大。梁束一头雾水,拽着她手臂晃,低头去寻她的眼睛小声嘟囔,“笑什么?” “你那些房子不是都要卖了嗎?” 梁束一愣,想起来自己在房车上装作打电话故意說给她听的那次。 心照不宣的事,突然被她点透,梁束耳朵尖都红了。 還好走廊昏暗,看不大清。 他哼哼两声沒說话,過了会直到上楼安涴打开家门他才又开口,“這不是還沒卖。” 正好安涴输入密碼拉开门,光芒照亮她打趣的神情和意味深长的目光。刷一下,梁束脸更红。 他站在原地嗫喏片刻,目光扫過门上的密碼锁,寻思寻思,将话头硬生生咽回肚子裡。 算了,来日方长。 他安慰自己。 他现在已经不是追求一日千裡的焦躁性子。 安涴对于他来說,每步都稳当才安心。 梁束将塑料袋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做饭。 白天余遇已经送来不少食材,梁束惦记着她瘦了给她补补肉。 梁束在厨房忙活时,安涴悄悄打开塑料袋。 一开始上面的药盒還很正经,消炎止痛的。 可再往下看。 套套,润滑剂,還有往那擦的消肿止痛的药膏。 安涴脸瞬间胀红,羞恼往厨房瞪一眼。 黑色塑料袋仿佛瞬间变成炙热的火焰,安涴忙不迭逃跑。 回到床上躺下沒一会儿就困了,在睡前一秒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怎么沒买避孕药? 可她实在太困了。 還沒想清,双眼就被黏住,彻底坠入一片漆黑。 然后她做了好久沒做過的梦。 酒店裡,容钦蹲在床前,冷漠刻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吐出的字句像冰钉一样尖锐刺骨。 “你连自己都护不住,拖累自己就算了,還要拖累他嗎?” 容钦抽出胸口方巾慢條斯理擦干手指上新鲜的血液,面无表情地将它扔到她面前。 肮脏的腥味令她作呕,安涴宛如被扼住喉咙,痛苦的无法呼吸。 可惜容钦沒想放過她,继续說,“這事被我碰见呢,我打這畜生一次就行。可你說如果梁束知道呢?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她沒答,看着自己眼泪坠下。 容钦冷漠勾唇,“他能把人打死,你信嗎?” 他嘲讽笑她,“他因为你被嘲笑就算了,你還想让他坐牢嗎?” 容钦站起来,脱下外套扔到她身上,盖住她被撕扯的凌乱狼狈的裙子。趁安涴不注意,打开手机拍照界面,对着她按下快门。 “你走吧,离开他。” “如果你不想让他看到這张照片的话。” 有无形的手,许多只透明的手掌扼住她的脖颈。安涴觉得自己要呼吸不過来了,她喘着气,猛地坐直身子,惊醒捂住脸。 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突然,床头台灯打开。 一條坚实的手臂揽住她,安涴這才反应過来,忙胡乱擦掉眼泪。 可惜已经晚了,梁束温柔但坚定地掰开她的手,黑眸牢牢凝视她。 “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作者有话說: 下章预告:梁束闻言筷子一顿,然后意味深长睨她一眼。 “沒事,饭后带你运动。” 明天日六~ 第66章 這是安涴潜藏在心裡最深处的秘密。 在她跟梁束吵架后, 她独自参加活动,结果被有個喝醉的知名演员扯进电梯。 那個男演员四十多岁,拍电视剧的。在圈裡有点地位,小场合胡作非为惯了。看中安涴就跟看着肉似的直奔上去, 安涴不愿意, 用力挣扎。那人還以为是闹着玩情.趣呢。 是不是情.趣他也不在乎, 就一小透明,還能翻了天怎么的? 他之前這样霸王硬上弓睡多少小姑娘了, 事后给点垃圾资源, 再给点小钱,经纪人再安抚安抚,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這回他以为一如往常, 沒想到刚一刷开房门突然被人勒住后颈,然后一下甩进房间裡。還沒看清是谁拳头跟雨似的就迎面而来。直到把他砸的满脸是血, 彻底晕倒。 安涴也沒想到容钦打人时跟疯了似的,等人晕倒后又迅速恢复成冷脸。 她更沒想到容钦救了她之后扭头就给她泼了一头冷水。 不過临走前他又說,“监控我都会删掉。” 所以這三年,她对容钦的感觉很复杂。 她有时觉得他也许是個纯粹的好人, 但下一瞬他就会不遗余力地提醒她, 她配不上梁束。 她那时真的害怕, 不敢告诉梁束, 怕他冲动。 也难受, 虽然沒发生什么,但衣服都被撕烂了, 如果被人拍到, 不管何时拿到梁束面前让他看到, 她都无法面对。 最初一年她躲得远远的, 只在一些不知名的小剧组裡客串赚点钱,空余的時間再去打工兼职。后来那年末尾她听說那人被热心群众举报,被抓起来,才放下心。 可那天的事情還是给她留下很深的刻痕,她晚上睡不着,一闭眼就梦见自己被人拽进酒店无法挣脱,梦见梁束就站在门口满脸痛苦地望着她,挣扎着要救她,却因魂体之身一次次穿過她的身体,只能看着她受辱。 這次糟糕的遭遇,安涴独自消化了三年才渐渐走出来。 以为已经彻底忘记,沒想到又梦见。 安涴抬眸,看进梁束担忧的眼底。短短一瞬定下心思,朝他摇头,“沒事,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梁束问。 安涴倚到他怀裡笑了下,仰头看他,“好像梦见一起出去玩,但找不到你了。” 梁束深深看她一眼,紧紧抱住她。 片刻后才到她耳边低声說,“饭菜做好了,起来吃饭吧。” 安涴随他出去。 梁束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但都是他之前不会的菜式。安涴讶异看他,梁束装作沒看到。 這三年,他难得沒事又不能去找她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家裡做她爱吃的菜,然后自己坐在饭桌前独自吃完。 红烧排骨,荷塘小炒,油爆虾。 两碗油亮饱满的米饭,旁边摆了两双筷子。 餐厅小灯发散暖黄的光,這处狭小的餐厅瞬时变得莫名温馨。 噩梦最后一丝余韵就這样被光照灭。 安涴眨眨泛红的眼,借口去拿冰水,转身时轻轻吸了吸鼻子。以为自己躲過梁束锐利的乌眸,沒想到在她侧身后,梁束眸光霎时暗下去。 开始吃饭后梁束沉默为她夹肉,到最后安涴只能徒劳护住饭碗,眼巴巴地瞧他。 “再吃我就续不上戏了。” 可别一周后回到剧组,结果摄像机一拍脸大一圈。 這两天安涴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称,生怕胖太多。 梁束闻言筷子一顿,然后意味深长睨她一眼。 “沒事,饭后带你运动。” 安涴愣了一下才反应過来,红了脸,“……” 餐后安涴要洗碗,被梁束毫不留情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