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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 第25节

作者:未知
转眸看王希慷,“有体温计嗎?” 王希慷连忙应道,“沒有,我再去买退烧药。” “她吃不了布洛芬,换一种。” 王希慷转身离开,房门被从外关上。 梁束站在床边垂眸看她,看她眉心紧蹙睡得不安稳,上床在她身旁躺下。刚抬起手臂還沒揽她,她就跟机敏的小动物一样,往他這边挪。 直到找到熟悉的位置才不动,安心陷入昏睡。 梁束放下手臂虚拢着她后背出神。 過了一会儿垂眼看着怀裡把自己烧得红彤彤的女人,不满地嘟囔,“你不是不跟我和好?” “不是不吃回头草嗎?” “现在抱我倒是抱得紧。” 梁束又想到之前。 這三年,每次怨她恨她时,每一個无尽的黑夜,他只能靠回忆坚持下来。 他们以前在一起住时,别看安涴平时看起来清清冷冷,实则是把自己粘人那面藏得深。睡觉时一开始她睡自己那边,一旦睡着不仅挤他,還往他身上骑。 如果骑不到他身上,她的小脚丫就焦急地一直蹬,像寻不到台阶似的,着急。 不骑到他就睡不安稳。 梁束束手无策只好躺平,任她为所欲为。 她会软软地贴過来,手臂也揽住他,就乖巧了。 但是梁束被她像八爪章鱼般紧紧攀住,晚上睡不大好。早上起来眼下一片青灰。 醒来后,安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安涴红着脸指天发誓,“我今天晚上一定不骑你!” 梁束幽幽,“是你說不骑就不骑的嗎?” 她每天晚上都這么說,每天晚上還是骑。 闻言安涴像熟透的水蜜桃,脸更红,“那你晚上看着我,别让我骑你。” 梁束无奈叹气,“是我說不骑就不骑了嗎?” “我說的,不算啊。” 安涴抿唇,芙蓉雪面爆炸红:“……” 搭在腰腹上的纤细手臂热得跟暖宝宝似的,梁束从回忆裡清醒過来。握住她手指要掀开她手臂去卫生间找湿毛巾给她擦擦身体。 别烧坏了。 刚還松散的手臂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收紧,不让他走。 梁束顿住,目光幽深地看她。 過了半晌才哑声道,“這可是你先动手的。” 索性往后一靠不再动,闭目养神任她抱。 手机震动。 梁束這才想起来忘记,赶紧给魏导发條信息。 ——安涴发烧沒醒,拍不了。 魏玮也沒问梁束咋知道,寻思可能俩人住隔壁,再說有他之前的嘱托走得近正常。也就沒细问,說了两句用不用去医院什么的之后话锋一转,问梁束几点到片场,先拍他的戏份也行。 梁束看眼屏幕,又伸手捏住她细窄的手腕。一碰,她受惊似的收紧手臂。梁束轻笑一声,“睡着之后倒挺诚实。” 然后回魏导——去不了。我也头疼。 魏导虽然粗犷,但也是人精。捧着手机咂么出点东西,恍然大悟啊一声。他乐得做個顺水人情再薅把羊毛。 ——不用你赔,我先拍别人的。 ——但上映时排期你多上上心。 发完信息,梁束将手机扔到一旁。 安涴又把他挤到床边,那边空大的能再躺下俩人。他把那边空着的枕头拿過来两個,一個放到脑后,一個垫在虚空的腰下。 伸手捏住她粉红的鼻头,“怎么還這么能挤人,小霸王龙。” 昨夜梁束几乎沒合眼,刚沾枕头时還强撑着精神等王希慷回来送药。沒一会儿就挺不住,被身旁的小姑娘一起拽入黑甜。 浅眠片刻就听到开门声,掀起眼皮望過去。就看到王希慷顿在卧室门口,梁束用力按了下太阳穴,“药买到了?” 要坐起来时怀裡的人呜咽着将他抱得更紧,他轻拍她手背安抚她,“ 不走。” 然后看向王希慷,“去卫生间打点温水,再拿條毛巾。” 王希慷目瞪口呆。 他虽然知道一些前尘旧事,但是他沒想到梁束在安涴面前居然是這样的? 顿时,居然有些,与有荣焉? 王希慷动作很快,水打来时梁束已经给安涴量好体温。 38.9。 還好是盛夏。 這要秋冬,躺一晚上不得肺炎。 梁束靠着床头给她擦额头,手心。又给她喂了药,直到夜幕低垂,她体温彻底降下去后才离开。 听到說话声,安涴强睁开眼,那道身影一晃而過,眼前都是虚影怎么都看不清。 恍惚间,安涴好像看到了梁束。 想再仔细看时,抵不過沉重的眼皮,转瞬又昏睡過去。 翌日清晨,光辉丝丝缕缕从窗口撒入。 安涴缓缓醒来,头還有些昏沉,侧眸瞥见矮几上的药盒還有温度计,隐约有些印象。夜裡她靠门坐着,然后不知何时睡着,后来昏昏沉沉起不来,应该是发烧了。 具体记不清,只觉得有一段睡得很好,好像有人喂她吃药。 现在几点了? 别来不及拍戏。 掀被下床,一下沒站稳又跌坐在床上,正缓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安涴心顿时悬起来,忙抬眼。 就看到楚时卿赤着脚急匆匆跑进来,“你醒啦?” 楚时卿揉揉眼睛,“你昨天一天沒吃饭,外面小锅炖着鱼片粥刚好呢,正好,你快去洗漱我给你盛粥。” 安涴定住沒动,“昨天?” 楚时卿一瞧,立刻解释道,“你昨天发烧睡了一天呢。” 安涴瞬时焦急要起身,楚时卿一個箭步冲過去按住她,“你听我說完啊姐姐。” 想說梁束,又想起梁束耳提面命不许让她提自己,楚时卿当场表演吞音大法,把到嘴边的名字声声咽回去。 “……给你請假了,昨天拍得别的戏份,魏导說你什么时候好了再拍。” 安涴心這才将将放下。 又觉得不对劲,侧头看她,“你怎么在這?” 還不是你老公给我拎来的。 楚时卿敢想不敢說,暗自打量她的神情笑着打哈哈,“王哥,就是你经纪人,說那什么,物理降温他不方便,让我来帮忙。” 安涴迟疑地嗯了一声。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是她還有点头晕,索性扔到一边。 对楚时卿道谢后,往外走时楚时卿在一旁小心护她,想扶她又怕她介意,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 可能因为生病,看楚时卿這样心裡好像下了春日细雨。 楚时卿好像真的跟她想象裡的大小姐很不一样。 吃了粥,安涴看時間提早跟魏导发信息說自己沒事了。 魏导很快回复說那今天拍第一场床戏。 往楼下走时,楚时卿小心翼翼问安涴,“那我們是朋友了嗎?” 安涴想想,笑着点头。 因为昨天安涴发烧,楚时卿在剧组也沒什么事,就說今天在她身边照顾她。安涴想拒绝,但是看到楚时卿水汪汪的大眼睛之后最终還是沒忍心开口。 安涴化完妆都沒看到梁束,想到前天他们不愉快的谈话,她還是沒问。 化完妆换好衣服登上剧组小巴,一路颠簸,昨天睡得多沒有困意,但是身体還是虚,有点疲惫。 二十分钟后抵达片场。 還是那栋三层红砖小楼。 楚时卿第一次過来,乖巧跟在安涴身后,好奇地瞅瞅這,又瞅瞅那。 “姐姐,今天你跟梁哥要拍床戏嗎?” “是啊。” “姐姐,床戏怎么拍啊?” “……”,安涴忧愁地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拍。 楚时卿心裡啧啧,昨天晚上梁哥求她照顾姐姐时心疼的眼尾都是红的。她也不知道這么好的表现机会梁哥为什么不抓住,照顾都照顾了,人醒来之前他却走了。 不說這個,心尖上的姑娘亲他抱他,跟他演床戏,梁哥能忍住嗎?忍不住吧? 這要起反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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